“你這個叫【斯蒂芬妮·夏】的朋友，中文名，是不是叫夏鬱？”

  當顧釗提出這個疑問時，莊菱忍不住輕笑。畢竟這個名字，連阿什麗都提出了質疑。

  只不過，夏鬱從來沒承認過，阿什麗也沒有太往深處想，但顯然是沒辦法瞞住顧釗的。

  這是一個心思通透的老狐狸，論心思，論對人性的揣摩，可能比老頭子還厲害。

  面對顧釗的篤定，以及兩人即將可能展開的合作，夏鬱不得不正面回應顧釗這個問題。

  夏鬱沒有似是而非地說，“顧導，您說是，就算是吧？”

  而是無奈聳肩一笑，說：“是我！”

  這下子，顧釗心中真就是驚濤駭浪了，他忍不住眯眼問夏鬱，

  “《販罪》不會也是你這個小丫頭寫的吧？”

  這個夏鬱就要撇開關系了。

  “《販罪》是投遞到夏鬱工作室的劇本，我大改了，原編劇還真就不是我。”

  “但往後您看到的，由我們《破產姐妹影視公司》出品的電影，應該就都是由·斯蒂芬妮·夏原著、編劇而來，不過，還希望顧導您能夠幫我保守一下秘密？”

  顧釗這就不解了，“有能力寫出這些劇本，要是能夠將編劇這一欄推出去，絕對是錦上添花——”

  夏鬱謙虛道，“到目前為止，我仍然隻想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做一個演員。”

  她總不能說，這些除了《惡魔信件》以外都不是我的傑作，我不好意思厚著臉皮署名“夏鬱”？
  自欺欺人一下？
  顧釗勻了一下味兒，想到歐美跟國內畢竟文化有別，在國內可能是錦上添花，因為夏鬱有作品、有背景扛著。但放到了歐美，能寫出這麽優秀的作品，還拿過一個威尼斯影后，美貌上，夏鬱雖然說是純華夏人。但，毫不誇張的說，不論是夏鬱也好、成韞也罷，都是那種，沒有國界的頂尖美人！

  這麽完美的一個人——還不是歐美的、甚至不是華裔，很難說，會不會適得其反……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此刻，就算是夏鬱親口承認了，顧釗也還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隨後問道，“這些，都是你被雪藏後琢磨的？”

  夏鬱不想撒謊，但這麽說也沒錯？她是被雪藏後才拿到的系統，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是！”

  顧釗點頭，“你這也只是去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總有一天，紙是包不住火的——”

  夏鬱說。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吧？”

  結果顧釗複雜的看著夏鬱，說了一番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今天見到你之前，我只是將你當成一個後輩對待，慢慢地，我發現我小看了你，尤其是你那一番話——我剛就在想，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都能夠有的野心、信念，但是整個華夏影視圈，恐怕都找不出來幾個！”

  “我以為，我已經夠高看你了，沒想到你轉頭，又給我砸了一個重磅炸彈——我真不敢相信，這些優秀的，又風格各異的本子，出自一個二十多歲的演員手裡！”

  “我果真是老了嗎？”

  夏鬱抿了抿嘴，落落大方，微微笑道，“顧導是忘了自己也是著名編劇？還拿過金馬影帝？還拿下過一次奧斯卡最佳金像、最佳影片？這在行業內，也是鳳毛麟角吧？”

  他笑，“你倒是伶牙俐齒的！”

  “半斤八兩？”

  “哈哈哈哈——”

  又談了幾句後，顧釗將劇本鄭重地放到桌子上，半晌才撤回了手。顯然有些依依不舍。

  他這次倒是沒有猶豫了，就像夏鬱說的，夏鬱還年輕，但他們都老了，都在跟老天爺搶時間。夏鬱既然已經將全部的誠意拿出來了，顧釗也沒必要吊著她，但深刻思考還是要的。

  他說，“我現在不論情緒也好，狀態也好，都不是太好，年紀大了，還有些衝動。我不想在衝動之下做出，往後可能會後悔的決定。”

  “你知道的，這不是簡單說結盟，就能做到的事情，個中曲折很多，我跟維多利亞影業也有很多不可分割的利益——你很優秀，也有潛力、能力、野心、缺的就是一個時機，一個幫手，但你也得給我時間考慮，到底值不值得，是吧？”

  夏鬱說：“顧導考慮多一些才是對的，才是對這份結盟的最好的信任，我也不希望，未來哪一天，因為顧導此刻的略微衝動，而引發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我堅信我自己，但——我也會尊重顧導的每一個決定！”

  “莊和、陶棠這些人，真的把你教的很好很好。”顧釗先是肯定。

  ‘這怎麽不是我學生呢？’隨後內心感慨，但轉頭，又忍不住嘀咕，‘如果是我，是我底下人一塊培養的，可能就不是現在的夏鬱了吧。’

  顧釗壓下了心中的漣漪，放下對這兩個劇本的執念，起身道：

  “都快兩點了，時間不早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了。”

  “給我半個月考慮的時間吧，等《黑月計劃1》下映，我事情忙完了，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

  “可行？”

  夏鬱微笑，“別說半個月，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夏鬱也能等，顧導有實力讓我們等！”

  “哦？”顧釗一笑，也沒忍住開玩笑，道：“那就年後再說？”

  “別介別介呀！”夏鬱翻白眼，挺無語，“您沒必要為難我一小輩不是？我恨不得現在就簽了。”

  “哈哈哈——”這笑聲就不只是顧釗了，還有莊菱。

  直到此時，阿什麗終於恍恍惚惚從畫分鏡中回過神來了。

  一看時間，AM·01：43。

  而夏鬱跟莊菱，已經將顧釗往下送了，邊送邊聊，說到了公司的名字問題。

  “對了，你們公司不是叫《費圖影視公司》？”顧釗趁著夏鬱看電影的時候，還特意查了，“但我剛才，不只是剛才，從今晚，我因為劇本的關系，這個疑惑一直沒來得及問……”

  “現在還是，但已經遞交了改名的申請，等審核通過，就正式更名《破產姐妹影視公司》。”

  “破產姐妹影視公司？”

  顧釗邊聽邊笑，“還真是年輕人才敢起的名字，可真有你們的，一點也不講究、不吉利！”

  又看莊菱，“破產破產，真不像話，要被你家老頭子，夏鬱她老師知道了，得罵死你們！”

  轉頭又評價道：“在華夏可能比較奇葩，但放在漂亮國，新奇又有意思，倒是蠻合適的。”

  夏鬱微笑，“能得到顧導的認可，就說明了，這名字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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