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出征！” 虛無和饑餓

  “也該是時候了。”

  隋卞說著的同時把手一揮，消散中控台成像出來的各類資料，轉身朝艦橋前端的巨型舷窗走去，對紅後命令道：

  “通知羅伯特他們，準備召開一次簡短的會議。”

  “是。”紅後應諾。

  之後的隋卞止步停下，轉身面朝整個艦橋，背對擁有極佳風景的舷窗。

  紅後站於他的左手側，站於右手側的白後，此刻卻是捧著一把帶有劍鞘，劍柄足以讓雙手共同持握的長直劍。

  劍鞘和劍柄的主體顏色，依舊是以最能彰顯安布雷拉風格的黑色，細看，是有著精致的金絲紋路。

  劍柄尾端，還鑲嵌一顆在燈光照耀下，反射淡紅色的透明寶石。

  等待了片刻。

  艦橋浮出大量隨風環繞般的藍色“光點”，相互聚攏，令穿戴原體動力甲的羅伯特、約翰、魯斯、聖吉列斯和安格隆，依次呈現在隋卞的身前。

  “父親。”作為長子的羅伯特，代表兄弟們率先開口道：“科拉克斯和諾娃那面傳回消息了嗎？”

  “沒錯。”

  隋卞抬起右手，從白後那裡接過長直劍，再換為左手握著劍鞘，對他的五位子嗣說：
  “正如計劃好的那樣，聖約帝國陷入不可控的內亂，現在又缺少了指揮階層，是它們最虛弱的時候，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麽教你們的嗎？”

  似乎是回想起曾經的時光，五位原體相視一笑，而後齊聲回道：“趁它病，要它命！”

  “哈哈哈！對！”

  得到滿意答覆的隋卞，也是極為罕見的暢快大笑，緊接著，他右手握好劍柄，做出一副將要拔劍的動作，情緒略顯興奮的叮囑道：
  “孩子們！多余的話不必多說，但有一點我需要講明，那就是以摧枯折腐之勢，把聖約帝國打得再無反擊之力！”

  “請父親放心！”

  這時。

  “鏘！”的一聲金屬鳴叫，隋卞右手拔劍，順勢讓寒光凌厲的劍刃衝出劍鞘

  “呼～！”

  利刃出銷的瞬間，烈火灼燒的躁動，便傳蕩在整個艦橋內，只見一股閃耀金色光芒的火焰，充斥、包裹住長直劍的劍刃。

  迎著烈火，隋卞高舉利劍的大聲道：“出征！”

  “是！父親！”

  原體們同樣是興奮回應，並主動消散了他們的全息成像。

  見狀。

  隋卞揮舞右手，熄滅耀光一樣的烈火，再準確無誤的把劍送回劍鞘。

  這柄名為執政之劍的長直劍，是隋卞眾多藏品中，他最為青睞的一款。

  赫菲斯托斯打造該劍時，從他身上汲取了難以估量的靈能，倘若是除他，和十位原體兒子以外的人，嘗試把劍抽出劍鞘，那麽最好的結果便是魂飛破滅。

  收回劍刃。

  隋卞重新把執政之劍交給白後，讓他這位秘書保管，並轉身面向舷窗，觀看窗外的景象。

  他的腳下。

  是擁有蔚藍色的大氣層，地表被各類植物和農作物覆蓋的豐收星。

  向前方望去。

  在宇宙深空的背景下，是一千兩百余艘各類戰艦和船隻，逐一打開不同規模的躍遷通道，依次駛入斷層空間的壯觀景象。

  如此波瀾壯闊和聲勢浩蕩的出征時刻，竟然讓身為人工智能的紅白兩後，用義體面容上的肌肉纖維，表露出些許感慨、激昂的神態。

  盡管她們兩位，直到現在也無法很好理解人類的情緒，但她們知道這場由聖約帝國挑起的戰爭意義非凡。

  因為這是自安布雷拉公開原體和阿斯塔特的存在，並讓這群超凡戰士參與的最大規模星際戰爭。

  也許…

  不，應該是未來的人類，再與其它異形勢力爆發全面戰爭的話，其規模必然會超越此次。

  所以她們倆能夠理解首戰的意義，而且紅後一直在為混編艦隊，以及留守部隊提供情報協助。

  白後自然是沒有閑著。

  她現在需要暗中調控人類的經濟，還需要將五支混編艦隊出征時的景象進行拍攝，再進行剪輯上傳至網絡中，然後監視和控制網絡上的輿論。

  望著全部混編艦隊駛進斷層空間，漩渦入口接連消失，隋卞這才稍加側身，看著他身旁的白後問道：

  “民眾對出征的反應如何。”

  聞言。

  雙瞳持續發出淡淡藍光的白後，匯報道：“鑒於之前公布的跳幫戰視頻，民眾對此次戰爭充滿信心，並且踴躍參軍的人數也上漲了許多。”

  “嗯，繼續維護當前的局面。”

  “好的。”

  “紅後。”隋卞又側身看向另一邊，對形同白後雙胞胎姐姐的紅後說：“通知萊昂和馬格努斯，是時候出發前往科林斯星系了。”

  “是。”

  “還有，幫我轉告他們，務必要注意自身安危。”

  “是。”

  結束交談的不久。

  隋卞就通過舷窗，看到一艘隸屬於暗黑天使艦隊，速度和機動性都是最頂尖的堅定級，從右側掠過勇氣讚歌號。

  這艘堅定級脫離艦隊，抵達指定位置打開漩渦入口，也駛進斷層空間開始躍遷航行。

  “…”

  見漩渦入口消散，隋卞的眉間稍加皺起，表露出擔憂的神態。

  因為他的三子和九子，所要前往的科林斯星系充滿未知，而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情緒，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縱使現在的隋卞不會恐懼，但身為父親擔憂兒子的情緒卻無法抹滅。

  不過，萊昂是眾多兒子中的劍術大師，馬格努斯也是僅次於他的靈能者，這倆在一起應該能解開一切未知，並保證自身的安全。

  沉默片刻。

  隋卞離開舷窗這面，重新回到中控台這面，準備與UEG和UNSC的官員、將領們展開會議，商討接下來的一系列後勤事宜。

  ———————

  …

  十八小時後。

  命名為“條頓騎士”的堅定級護衛艦，於幽藍波光的斷層隧道中快速航行。

  沒過多久。

  條頓騎士號便駛出隧道盡頭，載著萊昂、馬格努斯等人重返常規宇宙，並抵達這次航行的目的地——

  科林斯星系。

  若是以“俯瞰”的角度觀察該星系，不難發現條頓騎士號所在的位置，正處於星系最邊緣的區域。

  星系中央是一顆體積、光度均小於太陽的紅矮星，有三顆行星圍繞著它進行公轉。

  第一、第二軌道均為矮行星，第三軌道是與海王星相似的冰態巨行星。

  其中，第一軌道的矮行星直徑僅為1200公裡，大氣層極為稀薄，地表更是一片灰色的荒漠。

  倒是位於第二軌道的直徑足有3400公裡，臨界於矮行星和類地行星之間，與第一軌道的矮行星完全是兩種“畫風”。

  大氣層濃厚，地表有海洋、陸地，根本不像一顆矮行星應有的模樣。

  只是它的大氣層頗為混濁，可能是紅矮星光照不足的緣故，使得整顆矮行星像是被蒙上一塊灰色的髒布，有種“病態”的既視感。

  同時。

  這顆矮行星的近地軌道和引力范圍內，遍布大量聖約帝國科技的戰艦、船隻的殘骸。

  直到現在，殘骸之間仍時不時的閃爍電漿炮團，說明發生在這裡的內戰仍未停息。

  而此刻。

  條頓騎士號利用常規航行的速度，正好掠過那顆宛若藍寶石一般的冰態巨行星。

  艦橋內。

  一名外表年齡約為三十歲，義肢代替左小臂的光頭男性艦長，下達命令道：
  “全艦保持戒備，對第二軌道的矮行星進行全面掃描，鎖定聖約人的殘存戰艦，之後分析出哪些是隸屬於桑赫利，哪些仍屬於聖約帝國。”

  “是，艦長。”得到命令的船員們回應道。

  由於設有最新款的通訊中繼器，使得條頓騎士號在斷層空間內進行躍遷航行的途中，依舊可以與外界進行聯系。

  其中最有分量的一條情報，便是三個小時前，博愛之城成功抵達豐收星的引力范圍之內。

  留守在豐收星的暗黑天使艦隊，和UNSC第045艦隊派遣了大量作戰部隊，登陸到博愛之城來協助科拉克斯和諾娃，徹底肅清鬼面獸派系的聖約部隊。

  鑒於科拉克斯和諾娃率領的暗影與幽靈特工，“及時”出現，並挽救了絕大多數族人的性命，精英一族對人類抱有崇高的敬意。

  些許精英在戰鬥途中，甚至還把有過救命之恩，並且配合算得上默契的暗影們視作摯友。

  加上有了解真相的穆爾作為“橋梁”進行引導，以及瓦達米、阿泰斯等將領級精英的支持，精英與人類正式達成了初步合作。

  畢竟雙方的目標一致，那就是瓦解如日中天的聖約帝國。

  精英是為了復仇和種族的延續，人類則是為了安定，免受狂熱的宗教分子騷擾疆域。

  當然了，條頓騎士號全體不曾了解的情報，是隋卞釋放靈能完全籠罩博愛之城，利用靈能暗示加快了合作的達成。

  這也是為何那位光頭艦長，吩咐麾下船員分辨出哪些是精英，哪些又是鬼面獸指揮的艦艇。

  “不用那麽麻煩，艦長。”

  這時，站在中控台一旁的馬格努斯，把視線從科林斯星系的全息星圖那裡移開，稍加扭頭，對光頭艦長說：

  “直接折躍航行吧，帶我們前往第二軌道的矮行星引力范圍內。”

  “這…”

  光頭艦長沒有立即應諾，而是看向站在馬格努斯對面的萊昂，似乎是在征求萊昂的批準。

  “…”

  萊昂輕點頭，示意光頭艦長按照他兄弟的意思去辦。

  得到批準後，光頭艦長才對艦橋左側的一名船員下令道：“設好坐標，準備折躍航行。”

  “是！坐標確認，各項指示為綠色，已經通知全部人員做好準備……

  三、

  二、

  一！

  進行折躍！”

  咻～——！

  隨著船員結束三秒的倒計時，在場眾人感受到明顯的“推背感”，舷窗外的景象也被“壓癟”。

  “推背感”僅維持了數秒。

  但“壓癟”的景象，將會持續至折躍航行的結束。

  見此。

  動力甲帶有一絲古埃及風格的馬格努斯，轉身離開主控台，走至艦橋盡頭的舷窗旁。

  動力甲偏向中世紀騎士的萊昂，也是來至舷窗旁，站在他兄弟的左手側，沉默不語的望向窗外。

  “萊昂…”馬格努斯眉頭微皺道：

  “就算是在星系的外圍，我也感知到了那顆行星的異常，總給我一種強烈的虛無…不，不，還有無盡的饑餓，以及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父親所言的蟲族嗎？”萊昂說。

  “不清楚。”馬格努斯輕搖頭。

  “我來這裡就是一探究竟，不必糾結。”萊昂神色如常的勸道。

  “嗯。”

  不出三分鍾的時間。

  一股明顯的“頓挫”感襲來，條頓騎士號結束了折躍航行的狀態，讓“壓癟”景象恢復正常。

  原本用肉眼無法察覺，只能在中控台上進行觀看的矮行星，此刻也“近在咫尺”，呈現在舷窗視野的中央。

  在這個位置上進行觀察，兩位原體可以清晰瞧見矮行星的地表環境。

  海洋渾濁不堪。

  陸地光禿荒涼。

  緊接著，馬格努斯攤開雙手，淡紅色的耀光充斥他的雙眸，並釋放只有萊昂能夠察覺到的靈能脈衝，迅速席卷至矮行星的引力范圍、近地軌道、地表乃至……

  地心。

  ！

  僅僅維持了兩分鍾，馬格努斯便主動結束如此大規模的靈能釋放。

  “呼…呼…”

  額頭滲出冷汗的他用深呼吸，來緩解輕微的頭痛和身體的虛脫。

  感知到兄弟的疲憊，萊昂默不作聲的抬起右手，放在馬格努斯的左肩甲上，再釋放獨有的靈能來協助兄弟。

  “謝了，萊昂。”馬格努斯輕笑一聲的感謝道，隨後又是帶有感慨意味的語氣，說：
  “果然，釋放足以籠罩星球級別的靈能，現在只有父親能表現得輕而易舉啊。”

  “父親是我們無法逾越的，我們所需要做的很簡單，努力提升自己便好。”萊昂淡漠附和一下，並問道：“結果如何？”

  “已經好了。”

  緩過勁來的馬格努斯走回中控台，調出條頓騎士號對矮行星周遭的掃描圖，利用紅與綠色的標記，標注出仍在交火中的艦艇。

  有了標記提供的便利，條頓騎士號能夠輕易分辨出哪些是精英，哪些是鬼面獸，從而主動加入了混戰中，以迅雷之勢協助人類的盟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