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恐懼”

  不單是這顆花園世界和其所在星系，若是能夠在俯瞰視角去觀察整個虔誠星區，便不難發現刺眼白光般的交叉相位脈衝波，正以伊迪洛斯為中心迅速擴散，將四千光年的星空宙域進行徹底“洗滌”。

  而且因為脈衝波扭曲了現實宇宙的緣故，使得這個范圍內的星系、行星還要接受二度衝擊。

  僥幸這一詞匯，放在脈衝波面前根本不適用，因為沒有任何生物能夠生還。

  也因此，虔誠星區在一瞬間陷入絕對寂靜，居住在異空間內的邪神惡魔，無法聆聽到它們虔誠信徒的禱告，更無法獲得信徒給予它們的情緒糧食。

  而神聖泰拉則是同樣難以接受與虔誠星區徹底失去聯絡，不敢相信懷言者、死亡守衛和九百兆人口在短短一刹那，就被主宇宙的遠征軍給滅了個乾淨。

  這怎麽可能？

  九百兆啊！

  也就是九百萬億人口，在瞬間被主宇宙遠征軍給滅掉，這怎麽想怎麽不可能，除非是動用了超規模的異空間法術，才會達到如此效果（戰錘40k中，帝國人口總數保守估計約為四千萬億左右）。

  然而當神聖泰拉得知伊迪洛斯遭遇突襲，再到虔誠星區陷入寂靜，整個過程才多久？
  就目前已知的法術中，除非是神靈誕生，又或是異空間風暴時，眾神們寧願承受莫大痛苦和代價，也要隻身踏入現實宇宙，確實能夠直接抹除九百萬億人。

  可是，包括荷魯斯盧佩卡爾在內的全部高層，乃至借用活人軀殼，可以順利行走在現實宇宙中的惡魔們，均沒感知到有任何的靈能波動。

  換而言之，主宇宙遠征軍是利用某種它們不能理解的科技，造成了虔誠星區的瞬間淪陷。

  起初，神聖泰拉拒絕相信這個猜測。

  可是，星語者和惡魔們無法與虔誠星區建立溝通，更無法感知到任何一個“活人”後，最終隻得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

  當荷魯斯與神聖泰拉的一眾高層焦頭爛額之際，永不淪陷號的地心世界，中控室內…

  “理事長，大裝置001的交叉相位脈衝波已經達到預期效果，距離再度開啟前，仍需一百四十個小時的充能。

  而且經過我的掃描，可以確定伊迪洛斯地表與地下再無任何生物存活，異空間對伊迪洛斯的腐化也降至可以接受的程度，若是派遣工程隊進行改造，想必用不了兩個地球月便可祛除混沌影響。

  請問理事長是否即刻展開二度釋放？如果是，那麽我會操控大裝置001吞噬掉伊迪洛斯星系的恆星，繼而加快充能所需的時間。”

  中控室內，所有人都能夠清晰聽到白後的匯報。

  聞言。

  康斯坦丁、全部近衛和操控永不淪陷號的文職鐵拳，個個都是情緒淡定，只有中控室內個子最高的羅格，望著全息星圖所呈現出來的估測數據，不禁感慨一聲道：

  “好家夥，父親，咱們造的這個光環，是不是殺傷力有些過頭了？照白後的統計，剛剛我們一次性抹除了九百萬億墮落人渣？”

  “怎麽，覺得人渣可憐？”隋卞沒著急回答白後，而是先對羅格反問一句。

  “那倒不是，人渣死多少回都不值得憐憫，如果它們留下屍體的話，我甚至還想要補幾刀。”羅格連連搖頭，然後神情又有些黯淡的解釋道：
  “我想的是既然有了大裝置系，加上費魯斯督促建造中的方舟，那麽我和兄弟們，以及阿斯塔特、輔助軍是不是沒什麽用處了？”

  羅格這麽擔心也不是沒有來由。

  此次遠征是隋卞親自負責，這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舉動，畢竟以往的戰爭、戰役中，隋卞這位人類之主就算是出手，也是到最後才秒殺一切，整體參與度極少。

  況且，原體們知道父親很強，但具體有多強卻是一頭霧腦。

  而當約翰、科拉克斯、安格隆和聖吉列斯率領各自軍團，還有負責協助的UNSC艦隊發揮各自所長，對叛徒混帳們大殺四方的時候，只有羅格和榮耀鐵拳跟著他們的父親受“憋屈”…

  當然了，能夠與父親一同作戰，於原體和阿斯塔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榮譽。

  “憋屈”的原因是他們跟著父親作戰，根本沒有什麽上場戰鬥的機會，總覺得他們好像非常沒有用處。

  再加上這個時候的大裝置001首次發動，並成功夷滅了九百萬億人渣後，更是讓羅格覺得…

  原體與阿斯塔特似乎要成為了過去式呢？
  又或者未來的戰爭中，是不是就不再需要他們這幫超人戰士？
  聯想到這些，使得羅格感到些許…不，應該是很強的危機感。

  “哈哈～。”感知到羅格那種焦躁情緒，隋卞不由得搖頭一笑。

  其實在以往的遠征中，他從未擔任過戰帥的原因有脫不開身，也有嫌棄麻煩，做甩手掌櫃挺輕松的，當然了，最重要原因的之一，便是會影響兒子們的發揮。

  老爸太強，容易讓兒子們有一種難以逾越的壓力。

  至於羅格所擔心的另一個問題…

  “放心孩子。”隋卞收斂些許笑容，對羅格耐心說道：“別忘了我們啟動大裝置001的目的是殺雞儆猴，告訴零三宇宙的各路魍魎，我們主宇宙的人類才是銀河的霸主。

  況且你也知道大裝置放在公司內部的定位，是專門用來對付異空間和棘手蟲族的武器，之後有無盡的戰爭等著你和你的兄弟們，還有伱們的軍團。”

  “是…”羅格總算收起了逐漸浮躁的心緒。

  穩定兒子的心態後，隋卞這才向白後說：“不用吞噬恆星，我還挺喜歡這個星系的。”

  “好的。”白後點頭。

  “…”

  而在“隋卞一家人”談話的時候，屬於外人，並且還是外族的艾琳米爾，則是沒有隋卞他們那般好心情。

  比光速還快，足以滅絕一切的交叉相位脈衝波？
  在不久前，也就是白後剛剛啟動大裝置001的時候，她可是清晰聽到白後向隋卞進行的匯報中，刻意提到了脈衝波輻射范圍鎖定為全部生物。

  范圍鎖定？

  那麽她是不是可以大膽推測，大裝置脈衝波也能夠進行單一鎖定，或鎖定特定范圍？

  如果真是這樣…

  擁有了大裝置，人類手中就掌控了銀河的生殺權。

  其它種族是生是死，全憑人類…或者說是全憑隋卞的個人意願。

  感知到艾琳米爾似乎是陷入了極端恐懼，隋卞這一次沒有做什麽“謎語人”，而是用余光看向對方，並解釋道：

  “大裝置的確如你所猜測的，能夠鎖定特定種族、物種，不過不用擔心，雖然這是可以重啟銀河與河外星系級別的滅絕武器，但只要你和你們瑪爾一族，像桑赫利那樣誠心實意的融入我們人類社會，大裝置就永遠不會用來對付你們瑪爾一族。”

  聽到解釋，艾琳米爾也不再以往那般露出城府極深的淡定微笑，而是一臉鄭重的點頭道：“請放心，尊敬的人類之主，我和我的族人任你調遣。”

  “嗯。”隋卞同樣沒有拒絕艾琳米爾有著濃厚效忠意味的發言，畢竟他要的就是這樣效果。

  有了瑪爾人的“示例”，他就算不啟動大裝置002和003，零三宇宙中的絕大多數異形種族，尤其是在人類陷入黑暗時代之際，落井下石，欺壓過弱小人類殖民地的異形雜碎們，想必此刻已經如坐針氈了。

  放心。

  將零三宇宙的人類從混沌手中解放之後，他便會騰出精力來讓遠征軍繼續“料理”全部異形雜碎。

  而且，縱使荷魯斯受混沌控制，但“他”所建立的新人類帝國，其實對待異形種族方面，要比安布雷拉、UEG和UNSC要極端得多。

  因此荷魯斯在位新帝皇的這二百四十年間，愣是基本佔據了零三宇宙的銀河系，異形雜碎不是被滅，就是逃逸到銀河系邊緣，甚至是逃逸到……

  “恐懼之眼”。

  所謂恐懼之眼，實際上是一道巨大的異空間裂隙，在那裡，異空間與現實世界是並存的，位於福格瑞姆和帝皇之子所轄的鳳凰星區核心，對應主宇宙的具體坐標，相當是人馬座懸臂正中央。

  而主宇宙的人馬座懸臂，正是已經沒落，並且被邪神當成“養分”用來誕生的維林族帝國主疆域。

  倘若再給予千年時間，虔誠星區將會成為比恐懼之眼規模還要龐大的異空間縫隙。

  至於逃到恐懼之眼的異形雜碎們，可謂是做出了最差勁的選擇，因為混沌將新人類帝國當成新寵兒，自然是會間接，或直接幫助新人類帝國對付異形。

  不過，零三宇宙肯定存在諸多“癬疥之疾”，這是毋庸置疑的，正巧羅格還向他抱怨無事可乾，所以隋卞等收拾完荷魯斯後，就讓兒子們繼續遠征，他則是坐鎮神聖泰拉處理內務。

  結束思索與沉默。

  隋卞對白後說道：“幫我聯系羅伯特。”

  “好的，理事長。”白後點頭。

  沒過一會兒，中控台旁就凝聚了身穿定製軍裝，背頭髮型的羅伯特全息成像。

  不等他的長子開口詢問，隋卞就立刻吩咐道：“羅伯特，我需要你在十五天之內準備好三萬六千億份疫苗，五百九十具行星改造裝置，以及相應的技術、工程、管理和安保人員，對了，別忘調撥相應的預備役。”

  “是。”羅伯特沒有絲毫遲疑的就應了下來。

  三萬六千億份和五百九十幾具聽起來極多，十五天的時間也根本不夠用，像是父親在故意刁難長子，可實際上，這對於零二宇宙的生產力來說，完全是“分分鍾”的事情。

  “請問還有其他事嗎？父親。”羅伯特又是詢問道。

  “暫時沒有，你與魯斯保持後勤補給線的穩定就好，先去忙吧。”

  “是。”

  “…”這時，羅格見他的大哥消散了成像，父親重新望著全息星圖陷入思考，於是便主動提議道：“父親，約翰他們都有各自要對付的叛變原體和星區，現在除了新人類帝國最核心的神聖泰拉與周遭星域，就只剩下了…”

  說著，羅格也是把視線放在全息星圖上，並抬手指向左側繼續道：“書呆子同位體所掌控的學者星區。”

  羅格所言的書呆子正是他的九弟，至於同位體則軀體被惡魔佔據，靈魂遭受囚禁的零三宇宙馬格努斯。

  而此刻的全息星圖，已有三分之一疆域劃為綠色，表明這些綠色疆域已然納入主宇宙的人類統治，余下的黃色與紅色各佔半數。

  黃色說明遠征軍在與當地叛徒進行交戰，原體、軍團和UNSC正有條不紊的攻城掠地，紅色是遠征軍還未來得及涉足的區域。

  從遠征軍駛出漩渦空間門到現在，僅僅過去了一個半月就已經獲得如此成績，是由於隋卞要求效率。

  主宇宙是根基，所以他才選擇穩妥的緩步推進，但遠征的時候講求的是效率，在這一點上，隋卞還是很讚同人類帝皇的做法。

  聽著兒子提出來的建議，隋卞也是把注意力放在“學者星區”，稍加想了想，就讚同道：“嗯，先等羅伯特把物資與人員補給送來之後，再做詳細打算，神聖泰拉也不是不可以留到最後。”

  “是！”羅格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了。

  ———————

  …

  漩渦空間門的“右斜上方”是疆域還算遼闊，僅次於黑暗星區的鳳凰星區。

  鳳凰，本應該是神話傳說中的百鳥之王，多用於描述頗為美麗，富有氣質的人或物，可鳳凰星區與黑暗星區恰恰相反。

  如果在銀河系外進行觀察，便不難發現這個向外散發粉色與紫色光芒，有著諸多炫彩星雲，而且核心位置更是有著一道“美豔”且“混沌”的裂縫——
  恐懼之眼。

  坐鎮鳳凰星區的原體與軍團，便是身心亦是遭到惡魔掠奪與囚禁的福格瑞姆，以及仍然使用“帝皇之子”名號的第三軍團。

  然而整個鳳凰星區卻承受著“戰火侵擾”，因為負責攻打此處的約翰，不旦遵循父親所要求的那樣對混沌原體實施斬首、俘虜措施，還分散了麾下軍團和UNSC艦隊，以最快的速度與效率將鳳凰星區佔為己有。

  約翰這麽做不是自負，是絕對自信，畢竟斯巴達是安布雷拉十支軍團中，屬於攻防兼備，既有默契配合，又有極強的單兵素質。

  說得再直白點，要知道斯巴達僅靠一個營和地方守軍，就硬生抗下了阿巴頓所率領的混沌大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