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兩種極端

  看到令牌的效果，秦逸凡十分滿意，冷聲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稟尊者，老朽是人。”艄公戰戰兢兢的說道。

  “那你剛才為何說，人都要死了要錢何用這句話？”秦逸凡問道，“這不是已經把我們當成死人了嗎？說，你到底有何陰謀！”

  “稟尊者，老朽沒有什麽陰謀。”艄公說道，“老朽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這條渡人河就只有老朽一人擺渡，如果不坐老朽的船，就只能留在地府。陽世的人，是不可能留在地府太久的。”

  “原來是這個意思，我還尋思著你要害我們呢。”秦逸凡收起了令牌，說道。

  “幾位尊者是……的使者，借老朽一百個膽子，老朽也不敢害你們呀？”艄公似乎連無生大帝的名字都不敢提，說道，“幾位尊者既然想過河，就請上船，老朽自當一路護送過去。請，請。”

  秦逸凡見狀，帶著黃依蓉，安靈羲，跳上了渡船。這條河就只有他一個人擺渡，即使也什麽陰謀，也必須得上船。不過看他剛才那副害怕的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應該是不敢打什麽歪心思。

  有了唐員外的令牌，自己居然成了他的使者了？居然被當成了尊者？看來，那個擺渡人的頭目唐員外，勢力還不小。

  上了渡船之後，老艄公開始擺渡，雙手劃動船槳。一葉扁舟，載著四個人，便蕩漾在這無邊無際的煙波江上。

  而且，還是逆流而行。

  秦逸凡問道：“你現在不會再收我們每人一百兩吧？”

  “豈敢，豈敢，老朽是免費護送。”老艄公說道。

  “那也不必。”秦逸凡說道，“你一個活人做這種生意，也不容易。我們就給你每人十兩銀子吧。蓉兒，掏錢！”

  黃依蓉聽了，從懷中掏出三十兩銀子來。她的兩個儲物袋裡，有無數財寶，幫每人付一百兩銀子，根本不在話下。剛才她本來想要直接給的，不過秦逸凡率先說收的太多，她便沒有拿出來。

  秦逸凡可不知道黃依蓉的小金庫裡銀子很多，而且還是專門幫他存著的。

  咣當！

  三個銀錠，被扔到了船上。這個渡船和艄公處處透著詭異，黃依蓉當然不會直接把錢給到他手中，而是用扔的。

  要是和他靠的太近，被他算計了怎麽辦？

  “多謝尊者，多謝尊者！”老艄公千恩萬謝。心中感慨萬千：幸虧這幾位無生大帝的使者比較和善，不但沒用怪罪我的不敬，還給了渡銀。要是碰到凶神惡煞的使者，單是剛才得罪了他們，就會被抓去無生鬼城做鬼奴。一旦做了鬼奴，那就是永世不得翻身，連投胎都不行。

  “你也別再叫我們尊者了，叫我秦先生吧。”秦逸凡指著兩位同伴，“她是黃姑娘，她是小梅。”

  “老朽見過秦先生，黃姑娘，小梅姑娘。”艄公說道。

  “嗯，嗯。”秦逸凡點了點頭，問道：“老人家，這條河叫什麽河？你在這條河上，又擺渡了多少年？”

  “這條河叫做槐蔭河，在陰世又叫渡人河，老朽已經在這裡擺渡三十年了。”艄公邊劃船槳，邊說道：“老朽是天煞孤星命格，五歲時就死了爹娘，十歲時周圍的親人也全部死了，靠乞討為生。”

  “後來靠辛苦做工發跡了一段時間，便娶妻生子。原本以為生活很美滿了，不過沒過幾年，妻子兒女都全部故去了……本來想一死了之了卻殘生，在投河的時候，碰到了前任擺渡人，讓我接他的班。於是，一乾就是三十年。”

  “原來你的身世，如此悲慘啊！”黃依蓉動容道。秦逸凡聽了也有些感動，覺得自己有可能給少了。

  不過他之前提出的給十兩銀子，也是他的所有老本了。他其實早就已經猜到老艄公生活不易了，因此給了所有的銀子。卻沒想到他的身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悲慘。

  “也只有像老朽這種天煞孤星的命格，才能做擺渡人這種職業。”艄公說道，“天天和陰差鬼魂打交道，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願意啊。那些命格不夠硬的，是承受不住陰氣侵襲的。”

  簡單的說，就是普通人HOLD不住這裡的陰氣！秦逸凡心中想道。

  “老朽之所以收那麽多錢，也不是為了享樂。像我這種人，哪裡還有什麽貪戀人間榮華富貴的心思？”老艄公說道，“老朽隻想給自己賺點棺材本，多孝敬些陰差，死後好投一個好人家。”

  “陰世不是不用陽世的錢嗎？”安靈羲問道。

  “稟告這位仙子。”艄公說道，“陰世雖然不用陽世的錢，但在某些特殊的地方，兩種財富是可以互換的。”

  “原來如此。”安靈羲說道。

  這就相當於外匯一樣，秦逸凡心中想道，他前世的祖國不用美元，不過卻有銀行可以把美元兌換成人民幣。

  “幾位既然從地府來，應該都是強大的修行者吧。”艄公問道。

  “我算不上。”秦逸凡說道，此時他多留了一個心眼兒，指著黃依蓉和安靈羲，“不過這兩位姑娘，都是強大的修仙者。實力不弱，一路走到這裡，都是靠他們擊敗地府的妖魔鬼怪的。”

  “難怪，難怪……老朽真是失敬了。”老艄公說道，“修仙者得上天眷顧，和老朽這種天煞孤星，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啊！”

  這兩種人，就是這個修仙世界的兩個極端。

  咕嘟咕嘟……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江面，冒氣了陣陣水花……仿佛在深不可測的水底下，隱藏著某種邪惡的東西。

  “不好，是水鬼鬧事！”艄公臉色大變，緊張的說道：“以前我擺渡的時候，有陰差在旁邊，水鬼不敢胡來。擺渡的是人，他們也有陰司的過關令牌……過關令牌，幾位尊者應該忘了帶。”

  緊接著，渡船附近的水花越來越多，仿佛是成千上萬個水鬼，正在向這裡趕來，想要將他們吞噬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