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無限城，上壹隕落

  某日，岩勝帶兵出征。正當部隊在森林中安營扎寨時，卻意外地遭遇了惡鬼的襲擊，最終除了岩勝自己以外全軍覆沒。就在即將被鬼殺死時，岩勝做夢都沒想到的事發生了——已經長大成人的緣一忽然出現將自己救下，並且輕而易舉地將鬼斬殺。

  被緣一的實力所震撼而呆坐在原地的岩勝，接下來得到的卻是弟弟那無比平靜的道歉。看到實力已臻化境的弟弟，岩勝內心中對於弟弟的那份厭惡感與嫉妒心，全部都再度重燃了起來。

  後來，為了得到緣一所擁有的那種力量，岩勝不惜選擇拋棄了家族和妻兒，成為了和緣一一樣的獵鬼人，並與弟弟一同參與了鬼殺隊對於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的圍剿。

  之後，在緣一將呼吸法傳授給鬼殺隊的其余成員時，岩勝由於無法承受太陽的力量而無法掌握日之呼吸，因此隻得使用劣化了的月之呼吸。雖然很不甘心，但隨著對呼吸法運用能力的不斷精進，岩勝終於覺醒了和緣一一樣的斑紋。實力大增的他開始思考，如果再繼續磨練下去，自己是否能夠超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岩勝忽然發現覺醒斑紋的夥伴們一個接一個地死去，最終察覺到了覺醒斑紋後必定活不過25歲的事實。自己也即將年滿25歲，岩勝發覺自己已然不可能有時間再繼續磨練劍技，並對此感到深深的迷茫。

  不久後，岩勝在一次對無慘的追擊行動中，直接遭遇了無慘。在與無慘正面單獨交手的過程中，岩勝被無慘看破了自己所擔憂的事情。面對著無慘那成為鬼以換取無限歲月來磨煉劍技的提議，受到內心對弟弟那刻骨銘心的妒忌心影響，岩勝最終未能經受住其誘惑，喝下了其血液，並用了整整三日化身為了劍之鬼，成為了最初的上弦——黑死牟……

  後來，繼國家族在其變為鬼之後也就此沒落，他的後代為了躲避其他人的追殺而被迫躲進了山中，並將姓氏改成了時透，世代以伐木為生。

  在化身鬼後過了60年的某個紅月之夜，黑死牟在等待所有的斑紋劍士全部死亡後回到了故鄉。在經過郊外的一座七重塔時，他目睹了難以置信的事物。

  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已經80余歲、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的弟弟——繼國緣一。黑死牟深知所有的斑紋劍士都會在25歲前喪命，因而對於眼前那兩鬢斑白的緣一感到不可思議。隨即，黑死牟便質問緣一為何依舊在世，但卻被看起來已經老態龍鍾的緣一反過來哀歎：“多麽可悲啊，兄長大人……”

  對於來自弟弟的憐憫，黑死牟卻並沒有產生絲毫憤怒，反倒因弟弟流下的眼淚而第一次感到哀傷。不過，黑死牟盡管因自己意料之外的動搖而感到了些許困惑，但為了斬斷這份過去的孽緣，黑死牟隨即便拔刀準備和緣一戰鬥。然而，緣一卻先自己一步拔出了日輪刀……

  轉瞬之間，黑死牟來不及反應便被緣一一刀擦中了脖子。回過神來，黑死牟赫然發覺，緣一的這一刀的威力和速度居然和全盛期幾乎毫無差別！隨即，在感到深深恐懼的同時，黑死牟心中那對於弟弟的怨恨和妒火再度熊熊燃燒了起來。被殺意左右了思考的黑死牟，雖然料定緣一的下一刀就會砍斷自己的首級，但還是不得不做好準備來迎接緣一的下一擊。然而，就在此時，他發現緣一卻已經就那樣子站在原地不動了。原來，早在揮出那一刀之後，緣一便已經燈枯油盡，停止了呼吸。

  緣一的死去，令黑死牟發覺自己再不可能有勝過緣一的機會。恨意和屈辱感湧上心頭的他，隨即就為發泄心中的憤怒，而一刀將緣一的遺體劈成了兩段。但這一刀，不但斬斷了緣一的身體，也斬斷了緣一一直隨身攜帶著的一個錦囊。而從那破碎的錦囊中出現的，卻正是已經被自己一同劈成兩截的——自己幼年時送給緣一的那根笛子……

  此刻，黑死牟才發覺，原來弟弟在這幾十年之間其實一直珍惜著自己過去送給他的唯一物件……

  隨後，黑死牟逐漸記起了自己當初和緣一的情誼。盡管他不斷地聲稱自己非常厭惡緣一，然而，他卻第一次為了這個厭惡了一輩子的弟弟流下了眼淚。同時，黑死牟也發現，自己最討厭的是緣一，但記憶中最難以忘記的也是緣一。雖然在自己化身為鬼之後，記憶不斷的模糊淡化，就連家人的樣貌幾乎都記不起來了，但卻只有緣一的樣貌鮮明如初。

  最終，黑死牟承認，自己原本就是為了能戰勝緣一才選擇淪落為這種醜陋的樣子，但緣一的過世意味著自己永遠不可能再有機會超越緣一。因此，黑死牟就此立誓：絕不會再輸給任何人！

  在緣一死後，為了根絕日之呼吸法，黑死牟協助無慘將除緣一以外的其余了解日之呼吸法的劍士全部屠滅，徹底斷絕了其傳承。

  看著自己開始逐漸崩壞的身體，黑死牟的內心當中並沒有對死亡而感到有任何一絲的恐懼，反而是有些感慨。

  “緣一，你曾經說過，追求極致的人最後都會抵達同一個終點，但我卻沒能做到，到最後我也沒有看到你所說的那個世界，在你亡故後，我和那位大人明明已經將所有了解日之呼吸的劍士們全部殺了個一乾二淨，為什麽？為什麽你的呼吸還是能夠延緩至今，為什麽我什麽都沒能留下，為什麽我沒能變成任何人，為什麽我與你會如此天差地別。”

  “我究竟又是為了什麽才出生的呢，你能回答我嗎？緣一”

  心中不停的詢問著，待的黑死牟的身體徹底化作塵埃融入這天地間的時候，在他原地所留下的那件羽織當中，漏出了一個已經被砍成兩節的笛子，這笛子或許是已經有了一些歲月，所以表面看起來十分的古老。

  “緣一我只是想成為你而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