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龐克哈薩德的驚變！

  “唔，好苦！”

  海兵皺著眉頭，小口小口的喝著保溫瓶裡的黑褐色的液體，口中嘟囔抱怨著苦澀的口感，但為了讓發冷的身體暖和起來，不得不一如既往的硬著頭皮喝下去這苦的讓人頭痛的咖啡。

  “真是搞不懂，為什麽軍需處給我們配給的是這種見鬼的濃縮咖啡，而且連方糖都沒有。”

  “誰讓我們是哨兵呢！”

  旁邊，另外一名海兵齜牙咧嘴，一臉苦相的喝著同樣的咖啡。

  “上面的大官們據說是擔心哨兵們精神不振，所以才特地配給了這種濃縮咖啡。”

  “唉！喝了這玩意的確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但是我感覺再喝上一年半載我的味覺都要完蛋了，昨天食堂的配菜裡面有苦瓜，我原來最討厭吃苦瓜了，結果昨天吃完都沒有什麽感覺。”

  “真不知道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這裡是在哨塔的塔樓上。

  十米多高的哨塔兀立在海蝕崖的邊緣，在這裡能清楚的俯瞰著島嶼的港口和遠處的海洋，值班的哨兵整夜的守候於此地，監視著遠方的海洋，如果發現有海賊或者不明船只靠近，就要立刻發信號。

  不過來這個鬼地方一年多了，也沒有遇到過幾次警情。

  這倒不是說新世界的海賊們都不願意光顧這裡，而是這座名為‘龐克哈薩德’的島嶼本身就不在常規的航線之內，從魚人島出發之後，記錄指針指向的三座島嶼中並不包含龐克哈薩德。

  運氣好的話，可能會直接被海流送到龐克哈薩德的附近，當然這是小概率事件，反正值守在這裡的海兵們一年到頭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正因為這份隱蔽性，再加上龐克哈薩德距離紅土大陸也不是很遠，所以被世界政府挑選為研究基地，貝加龐克博士率領著一眾研究員在這座島上進行著最高保密等級的研究工作。

  為了保護以貝加龐克博士為首的研究員們的安全，海軍甚至派遣了代號‘黃猿’的本部大將波魯薩利諾長期駐守在龐克哈薩德。

  時間已經進入了深夜。

  天空中的雲層很厚，看不到月亮的蹤跡，只有天邊零散的星光依稀可見，嗚嗚的海風吹過來能卷走一切熱量，尤其是呆在塔樓上的兩個可憐的哨兵，這樣高的地勢，再加上敞開的瞭望口，根本無力阻止海風的侵襲。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狹窄的空間中來回走動，時不時的喝一口保溫瓶中苦的要命的熱咖啡，盡量保證身體的熱量。

  就在他們努力走動，讓身體盡可能發熱的時候，不經意間，目光瞥向了島上的那連綿成片，燈火通明的研究所······然後，瞳孔驟然放大，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樣再也抬不起來。

  “怎麽了？”

  另外一位海兵看著停下來的同伴，茫然的問道，目光沿著同伴注視的方向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然後——

  “臥槽！”

  “那是什麽情況？”

  藏不住話的海兵驚叫出聲。

  “我也不知道啊！”

  旁邊呆滯的海兵下意識地答道。

  島上，燈火通明的研究所人影晃動，深紫色的霧氣如同開閘的洪水一樣從一棟建築物中湧出，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周圍彌漫，就在兩人發愣之際，三分之一的研究所就已經被霧氣所籠罩。

  “這······這是······某項研究嗎？”

  海兵遲疑的問著身邊的同伴。

  他們的工作是監視來自海外的敵人，上面從沒有說過島內發生異常事態的時候該怎麽做，再加上他們或多或少也是知道那些個白大褂們是在島上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實驗，這導致他們不確定這彌漫開來的霧氣到底是意外？還是實驗？亦或者是襲擊？

  “我也想知道啊！”

  同伴也是一臉的糾結。

  通知上司吧！擔心這霧氣只是一項研究，到時候不免要被上官罵個狗血淋頭，不通知吧！又擔心萬一真的是什麽事故，他們就要落個失職的罪責，好在這份糾結很快就消散一空。

  有光芒衝破了研究所的一棟房屋的屋頂飛上天空。

  閃耀的光輝在半空中匯聚成了人形，因為隔著距離太遠，隱約只能看到那是一個穿著黃色的衣服，披著海軍披風的人，不過即使是看不清人影的模樣，只看那耀眼的光芒，就知道其人的身份。

  海軍本部大將，代號‘黃猿’的波魯薩利諾。

  飛上天空審視了一圈島上的狀況，波魯薩利諾立刻化身閃光，又衝進了下方的研究所。

  下一瞬間，

  最高等級的警報聲響徹全島。

  出大事了！

  站在哨塔上的兩名海兵彼此對視了一眼，清晰的看到對方臉上的震驚和慌亂，最高等級的警報······這意味著什麽，他們在第一天入駐龐克哈薩德的時候就已經被反覆灌輸過。

  最高等級的警報，代表龐克哈薩德即將淪陷或者被毀滅，不用再考慮堅守的問題，只要保護著研究人員撤離即可。

  “走！快去港口！”

  反應快的海兵回過神，他狠狠拍了一把同伴的後背，握緊了手中的火槍，沿著那陡峭的樓梯開始往下跑，後知後覺的同伴下意識地跟在後面，兩個人一起全力以赴，發揮出生平最快的速度，朝著停泊著戰艦的港口快速行去。

  ······
  研究所，

  深紫色的霧氣彌漫在走廊上、房間中，原本徹夜都有人在的實驗室中此刻已經看不到站立的人影，只有一具具面容猙獰可怖，口角有白沫溢出的屍體或是趴在試驗台上，或是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或者是不甘心的趴在門邊。

  這是極厲害的毒氣，短時間內大量吸入這致命的毒氣，殺死了實驗室中的研究員們。

  因為這毒氣來的太過突然，兼之如此大量，散布的范圍也是如此之寬廣，以至於許多人想逃都沒有能逃出去，只有運氣好找到了防毒面罩的一些人僥幸衝出了毒氣的籠罩。

  只是那樣的人終究是少數，大多數人沒那麽好運氣逃走，走廊上隨處可見倒斃的屍體，有穿著白大衣的研究員，有握著武器的海兵。

  而在這研究所的中央，一個全身氣體化，全然不懼這毒氣的男子漂浮在走廊之上，他看著遍地的屍體，發出了“咻囉囉囉囉”的怪笑聲，像是在尋找什麽，不斷地在一棟棟房屋中穿梭。

  “在哪裡？貝加龐克，你在哪兒？”

  幽幽的低語聲和怪異的小聲回蕩在研究所中，儼然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慘景。

  “是凱撒！”

  “這毒氣是凱撒的研究課程。”

  就在研究所的外面，毒氣還有沒擴散過來的位置，戴著防毒面罩的男人看著正彌漫過來的毒氣，以無比冷靜的口吻道破了這毒氣的來源，“之前我已經下命令讓凱撒停掉這種無聊的研究，現在看這樣子，他私下裡還是在繼續研究······”

  男人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那個志大才疏的同事一直不服氣自己，不過不服氣他的人多了去了，他也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天賦平平的同事，反正都是些可有可無的家夥，根本不值得他去浪費腦細胞記憶這些家夥。

  不過，他還真沒想到凱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無聊透了！這種無聊的報復手段，除了把自己陷入困境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果然是志大才疏，令人失望呢！
  “M·凱撒·庫朗······那個自然系的能力者嗎？”

  對於這個特殊的研究員，波魯薩利諾印象比較深刻，畢竟那是這百多名研究員中唯一一個吃了惡魔果實的能力者，而且還是自然系的能力者，下意識的就多關注了幾分。

  “貝加龐克博士，現在不是追究是誰的責任的時候，請你和我先離開這裡。”

  波魯薩利諾看了眼快要彌漫過來的毒氣，當即勸說著戴著防毒面罩的男人——也就是貝加龐克博士離開研究蘇，趕往港口的戰艦上，他的任務就是保護貝加龐克博士的安全，為此他可以放棄其它所有的任務。

  比如逮捕這次放毒事件的元凶，這樣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完全可以等以後再做。

  “走之前，先盡可能的破壞掉這裡。”

  貝加龐克沒有急著挪動腳步。

  “這裡的研究按照規矩如果發生意外情況，所有資料都是要銷毀的。”貝加龐克伸手指向自己獨用的那一棟樓，“最起碼我的研究不能泄露出去，麻煩你毀掉我的研究室。”

  他毫不客氣的拜托著身邊的海軍大將做事。

  “八尺瓊勾玉。”

  沒有半句廢話，

  波魯薩利諾說乾就乾，立刻就飛躍上天空，兩手交叉在胸前，大拇指和食指捏出來拈花般的姿勢，在兩指間的空洞處有明亮到極點的光芒亮起，然後有數萬記閃耀的光彈飛射向下方的佔地廣大，連綿成片的研究所。

  一棟棟房屋被光彈轟塌，屋子裡的設備、研究資料、實驗產品、充當研究材料的罪犯······連同屍體一道被打的稀爛，當然，就算是波魯薩利諾也沒有能徹底的將整個研究所推倒，他只是以貝加龐克博士的研究室為中心，盡可能地將周圍的樓房全部毀滅。

  眼看著毒氣就快要彌漫到貝加龐克的身邊，波魯薩利諾停止了攻擊，瞬間移動回到貝加龐克的身旁。

  “走吧！”

  貝加龐克毫無留戀的轉過身，在波魯薩利諾的保護下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那煙塵和毒氣交織的廢墟中，

  氣體化的男人艱難的從石塊的縫隙間飄出來，廢了好大力氣才恢復了身體的形狀，他有些茫然的看著毒氣彌漫的廢墟，心中已經明白貝加龐克並沒有被毒氣所影響，否則的話，波魯薩利諾這個海軍大將可不只是毀滅掉研究所大部分建築就離開了。

  “該死的！”

  男人——也就是M·凱撒·庫朗，他懊惱的抱住了頭，心中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可惡啊！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這下子該怎麽辦啊？”

  他惶恐不安到了極點。

  生怕下一秒鍾波魯薩利諾出現在身邊，將他直接乾掉。

  釋放自己苦心研究的毒氣武器，這並不是什麽有預謀的計劃，用專業點的術語來形容的話，凱撒今天晚上的行為就是一次激情犯罪，因為他的研究長期沒有任何突破進展，心中本就是鬱悶壓抑到了極點。

  結果就在他去廁所蹲在馬桶上的時候，聽到外面有研究人員誇讚著貝加龐克的成就，突然間心中就生出來一股子無名火，一直被壓抑著的名為妒忌的毒草也開始在心底瘋狂生長。

  於是，

  在憤怒、嫉妒等情緒的支配下，凱撒將自己研究的毒氣從封閉倉中釋放了出來，想利用毒氣將貝加龐克這個惹人羨慕的混蛋給徹底抹殺掉。

  現在貝加龐克沒有被殺死，反而是在海軍大將的保護下離開了研究所，衝動的激情也消退了下去，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闖下大禍的凱撒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子心氣，一個人漂浮在這廢墟上欲哭無淚。

  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好好的怎就衝動了呢？
  現在可把自己坑苦了，這下子就算是不被處死，恐怕也是要被丟進推進城關押到老死······他越想越難受，抱著腦袋漂浮在廢墟上，發出了像是鬼怪一樣的淒厲的怪聲。

  凱撒是什麽情況，波魯薩利諾的見聞色霸氣感知的一清二楚，不過他現在抽不出手來去處理這個麻煩，當務之急是保護貝加龐克博士返回海軍本部，同時將龐克哈薩德的事情匯報上去。

  至於說凱撒······

  不著急。

  只要將港口的所有戰艦全部開走，就不擔心凱撒能逃到那裡去，沒有戰艦，就算凱撒這個自然系能力者掌握著飛行的技術，也不可能飛離島嶼太遠，畢竟，長距離不間斷的飛行是極為消耗體力的。

  凱撒這個天天泡實驗室的研究員體力可談不上多麽的出色。

  “布魯布魯！”

  波魯薩利諾站在戰艦桅杆的頂端，撥通了手中的電話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