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兵聽著還比較滿意，晨光腦袋瓜子雖然不怎麽好使，膽子卻有點大，得敲打著。

  他讓王飛多教教晨光。

  吃完飯便打發兩人離去。

  趙曉兵去情報處，就十多個人的首腦機關顯得非常精乾。

  趙曉兵問劉瑩瑩最近有什麽消息。

  瑩瑩給他講了一大通都不著邊際。也是的，每天的情報都有匯總給他了。

  看著都是自己遇見到的，覺得不新，無重點，不像麗穎在的時候，總能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他問：“長安駐軍可有消息？”

  “無，陝州駐軍趙偉幾個月欠餉未發，恐有生變。”

  “此事很重要，其與北蠻可有交接？”

  “未及發現。”

  “當密切關注。保寧府如何？可有西蕃進犯的消息？”

  “無，些許小部落叛亂，哥兒都知道的。”

  “鞏昌府如何？”

  “與北蠻接觸頻繁，未見有所動作。”

  “此間當重點關注寶雞，長安，潼關消息，事無巨細均可。”

  “嗯。”瑩瑩答道。

  趙曉兵知道她是暴露以後從長安回來的，應該和麗穎熟悉得多，見她狀態不加，便道：“明日我們去鳳州，看看你麗穎姐。”

  “嗯。”

  他離開情報處回去，朝清說鞏昌府來了個女人要見他。

  趙曉兵來到會客廳，一個頭戴鬥笠，腰懸寶劍，穿著一身黑色練功服的女人站在裡面。

  趙曉兵不知道事何人，該如何招呼，他快步上前施禮道：“小子羅城趙曉兵是也，何事有勞親至漢中？”

  那女人才面向他取下鬥笠，又很快帶上說道：“那日之後，嬌兒便茶飯不思，不言不語、悶悶不樂，何故至此？”

  趙曉兵已經看清，那是汪玉嬌的母親，他楞住了。

  “哦，阿姨，嗯，這個……”他一時還不曉得該如何說了。

  “小哥為何叫我阿姨，那日小哥和嬌兒說話怪怪的，是何緣由？”

  “嗯，這個。哎”

  女人一提寶劍道：“那日欺負嬌兒了？老實說來。”

  “哪有，是她先欺負小子的。”

  “一派胡言，嬌兒端莊文靜，怎地會欺負於小哥？”

  “哎，不說了，是小子上輩子欠她的。”

  “為何？嬌兒也說是上輩子欠小哥，難道你們真的上輩子就相識？”

  “不然，為何一見面就吵架？阿姨當聽到了。小子上輩子稱呼玉嬌的娘就叫阿姨來著。”

  “難怪一見到我就喊阿姨。還真是奇了。”

  “上輩子阿姨還說小子是賣燒餅的呢。”

  “賣燒餅的？我有說過？真的有前世今生？”玉嬌她娘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起來。

  “呵呵，這些都不重要咯，阿姨回去便告訴她，小子已有很多女人了，她是容不下的，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說我心裡一直裝著她在，她開心就好。”說完他去書桌邊奮筆疾書。

  不一會兒，趙曉兵便寫滿一張宣紙，待墨乾定，收起來用一隻錦盒裝好，送到玉嬌娘面前道：“請阿姨帶給玉嬌。”

  “小哥就不親手送去給她，倒讓我來做鴻雁了。”

  趙曉兵不答，說“玉嬌要有事，可叫那互市駐軍傳信，很快的。”

  她接過去看了下才說：“嬌兒也有書信帶給哥兒。”

  說完，從身上掏出一個繡荷花的錦囊遞給他。

  趙曉兵接了說道：“漢中這邊有的阿姨那裡都有，小子就不送阿姨啥東西獻醜了。

  給爺爺帶個話吧，就說蒙古人看著強大，其實也不是那麽可怕。讓他別急，等著看我如何打敗他們。”

  那女人說她才懶得管男人的打打殺殺。

  趙曉兵無語了，喊道：“朝清，調預備旅一個連送客人去天水，帶上兩輛新車。”

  女人說“無需操心，我自己走。”

  他說：“阿姨到了漢中，小子就得保平安，否則如何給玉嬌交代。

  “看來小哥還是蠻喜歡嬌兒的嘛。”玉嬌她娘言語中帶著歡喜地說道。

  “往事已也，不提這些。”

  趙曉兵送她到院子裡上了馬車，她說還有兩個人要接。

  趙曉兵當然知道她不可能一人來此，不然，他怎會叫朝清安排兩輛馬車同行？。

  看著馬車從旁邊小門出去，他回到廳內，拆開錦囊，裡面卻是一張女子使用的蓮花羅帕。

  趙曉兵再看那上面用蠅頭小楷寫就的詩句，卻是詩經裡的一首《蒹葭》。

  他手握著羅帕，搜索著腦子裡殘存的記憶，一邊傻笑一邊搖頭。

  而他剛才寫給玉嬌的，正是他在後世看過的一本小說中主人翁書就的百字令：

  飄飄眷侶，算茫茫人海，友朋知否？

  劍匣詩囊長作伴，踏破晚風朝露，長嘯穿雲，

  高歌散霧，孤雁來還去。

  朋鷗社燕，雪泥鴻爪無據。

  雲山夢影模糊，乳燕尋巢，又晃重簾阻。

  露白霞蒼腸斷句，卻倩何人傳語？

  蕉桐獨抱，霓裳洗譜，望斷天涯路。

  素娥青女，仙蹤甚日重遇。

  趙曉兵睹物思人，發出一聲長歎，呵呵，真是造化弄人。

  這兩首詩詞上輩子兩人就交換過，只不過形式不同而已，一個寫的是詞，一個唱的是歌。

  晚飯後，趙曉兵叫青青取自己的二胡來到亭上拉琴，將那《二泉映月》反覆拉了好幾遍。

  瞎子阿炳在泥濘道路上掙扎的情形在亭前的水面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最終踏波上岸，換得世間太平。

  青青見他情緒不佳也不說話，等他歇下來後拉起回房休息去。

  次日，趙曉兵帶著劉瑩瑩去鳳州忠義塔看看麗穎。

  才兩月時間，墓碑邊上已經長出雜草，他蹲下去，一棵一棵拔掉。

  突然，劉瑩瑩拉住他不讓拔了，他起身看著她，劉瑩瑩說麗穎姐喜歡小草，留些陪伴她。

  說著說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趙曉兵過去輕輕摟著她說：“不要哭，你哭我也想哭。可是，隻哭解決不了問題。只有做好我們自己，才能為你姐姐報雪恨。”

  劉瑩瑩哭的更傷心了，她說麗穎是為了她才殉國的。

  劉瑩瑩是麗穎一手發展起來的，視為自己的親妹妹。京兆府出了叛徒，麗穎為了救她，親自帶人前往長安，未料卻中了叛徒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