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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歌神》第1872章 君子報仇十年和三百年都不晚
  第1872章 君子報仇十年和三百年都不晚

  在成群結隊的飛天鯨群,就那麽浩浩蕩蕩地飛過了波羅的海三國,一路向裡加的方向飛去。

  一道道陰影掠過了裡加的街道、大樓、公園。

  街上漫無目的的行人,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都疑惑地抬起頭來,然後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那是什麽?
  在新聞發布廳裡,正在講台上慷慨激昂訴說著自己的野心的政客,也抬起頭來。

  一個個陰影掠過玻璃穹頂和幕牆,飛向了不遠處的裡加機場。

  “啊!”

  “天哪!”

  “那是什麽!”

  “我的天!”

  在座的記者們,誰還記得這次的主角是誰,他們抬起了手中的攝像機,瘋狂地對著天空拍攝。

  還有人已經衝了出去。

  身穿著鐵灰色裝甲的鯨群,擺動著它們的尾部,伸展著大翅,正從天空中降下來。

  有幾隻大翅鯨飛的比較低,它們龐大的身軀,似乎就在屋頂的上方,伸出手去就能觸碰到。

  鯨魚的身軀,是如此的美麗。

  像是上帝創造出來的,最美麗的曲線。

  特別是它還是動態的,在空中搖擺起來時,有一種令人心悸的美。

  而覆蓋在它們身上的那金屬的外殼,給這種自然覆蓋上了一種金屬的冷硬,卻並沒有掩蓋掉它們生命的本色。

  在那發動機的低沉嗡鳴之中,或輕,或沉,或悠長,或短促的鯨鳴,在空中交織著。

  它們像是一群天空中最靈動的鳥兒,真正的飛鳥似乎都被它們蠱惑了,疑惑地穿梭其中,無法分辨它們到底是什麽。

  街道上,地面上, 行人們抬頭看著天空, 有人爬上了樹,有人爬上了樓,孩童們拚命蹦跳著,對著天空呐喊著, 而家長們, 則緊張地緊握著孩子的手,不讓他們到處亂跑。

  還有人拚命拽著自己的孩子, 向家裡走去, 滿臉的驚恐。

  面對未知的存在。

  成年人和孩子們的反應是完全不同的。

  “天哪,這是什麽?”

  “是外星人入侵了嗎?”

  “怎麽會有這種飛行的鯨群?”

  此時此刻, 那曾經在日內瓦湖畔驚鴻一瞥的飛天鯨鯨剛剛在網絡上傳播開來, 還有太多的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這一群飛天鯨魚,帶來的不只是震撼,還有恐懼。

  三個國家的空軍加起來還沒有五十架飛機的彈丸小國, 面對這樣的編隊,怎麽可能不恐懼!
  他們甚至沒辦法保護自己。

  但真正讓人恐懼的,其實並不是這飛天的鯨群。

  而是在鯨群之後的東西。

  “天哪!”

  “那是什麽!”

  同樣的呐喊,但驚恐的等級,卻上了一個指數。

  鯨群之後,天空迅速暗了下來。

  一朵烏雲,正在飛速地吞噬掉太陽。

  風暴!

  風暴來了!

  剛才還陽光明媚, 但短短的十多分鍾時間,天空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甚至伸手不見五指。

  街燈還沒來得及開啟,只有天空中, 那些鯨群身上的管道,還散發著瑩瑩的光芒。

  從地面上看過去,就像是一隻隻來自外星的熒光鯨魚, 在空中遊動、穿梭。

  風來了, 從剛才的平靜無風, 到狂風呼嘯, 只有短短的一瞬間,街上瞬間就沒有了人,所有人都躲進了兩側的建築裡。

  道路兩側的樹木, 像是被一雙瘋狂的大手, 使勁撥弄著, 東倒西歪地搖晃, 似乎隨時可能會被連根拔起。

  躲在房間裡的一名居民, 大著膽子從窗戶向上看去, 天空中的雲層之中,一道白色的光芒在閃爍, 閃爍。

  突然間,一道白色的閃電蜿蜒射穿了風暴, 下一秒, 無盡的雪花,從天空中降下。

  下雪了。

  大雪被狂風卷著, 打著旋兒從天空中砸了下來,短短的幾分鍾時間, 地面就已經完全被覆蓋了一層白。

  鯨群在暴雪之中遊動著,盤旋著,忽而向著天空逆流而上,忽而又俯衝下來, 掠過了已經被白雪覆蓋的街道, 帶起了一蓬的雪。

  它們像是一群從未見過雪的孩子, 在天空中玩起了雪。

  風慢慢停息了下來,或許是這風暴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轉換成了鵝毛大雪,從天空中飄落。

  大雪飄落在地面、房頂、車頂、草坪、田野、荒地。

  也飄落在海洋、港口、船隻上……

  一層薄薄的冰,在波羅的海的海面上堆積。

  然後慢慢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厚……

  直到大部分的波羅的海,都被冰層和皚皚白雪覆蓋。

  九天之上,一個少年站在飛劍上,抱著肩膀,凝望著下方。

  他的右手持著一把長劍,劍身上似乎依然有白色的氤氳霧氣在向四周發散。

  而他的左手, 還有一把短匕,刀鞘上,金絲鑲嵌的雙頭鷹顧盼生威,一顆巨大的紅寶石鑲嵌在它的劍柄尾部, 折射著幽幽的光芒。

  ……

  三百年前,1707年。

  波羅的海沿岸。

  裡加城。

  幾艘來自俄羅斯的戰艦, 已經登陸了裡加的港口,這座曾經繁華無比的港口,此時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負隅頑抗的裡加守軍已經所剩無幾。

  勇猛的海軍戰士們爬上了岸,和另外一個方向進攻的來自俄羅斯的步兵們,侵入了這座曾經讓彼得大開眼界,如饑似渴地到處參觀,卻又遭遇了不公平對待,被當作鄉巴佬看待的城市。

  俄羅斯沙皇、海軍中將彼得,站在一艘艦船上,手中持著一把火槍,瞄準了前方的海岸。

  “嘭!嘭!嘭!”的槍聲之中,他手中的來複槍,奪走了僅剩幾個敵軍的生命。

  然後,他站在船頭上,看著那火焰燒紅了半邊天。

  當清晨來臨時,彼得來到了裡加的街頭。

  這座城市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幸存的民眾們縮在窗戶和門戶後面,看著那以征服者的姿態穿過長街的俄羅斯軍隊。

  終於,彼得來到了當初裡加的官員曾經答應他們參觀,卻終究還是食言而肥,拒絕了他們參觀請求的那片防禦工事。

  此時,這座曾經堅不可摧的防禦工事,已經被戰火摧毀了半邊,燒焦的痕跡還在,火焰似乎剛剛撲滅沒多久。

  在遍布著雙方屍體的防禦工事前,彼得抬頭駐足。

  十年之前,他就是站在這個位置,仰望著這座建築。

  他發誓要征服這座城市的景象,似乎還歷歷在目,仿佛還在昨日,但卻已經過去了十年。

  十年時間,物是人非,曾經忠心耿耿跟在他身邊的列福爾特,早就已經去世。

  那位神秘而忠誠的摯友,也早就已經不知道去往了何處。

  而他,來自俄羅斯的沙皇彼得,終於征服了這座曾經讓他受辱,拒絕了他的請求的城市。

  甚至順道征服了大半個波羅的海。

  這座璀璨的波羅的海的明珠,此時終於成為了他的國土。

  他終於兌現了自己的承諾。

  “我的朋友小白不知道在哪裡,如果他在這裡的話,一定也很開心。”

  彼得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身邊的隨從說話。

  “如果他在這裡的話,說不定我們征服得會更快一點!”

  然後,他緩步拾階而上,一路來到了防禦工事的最高處,抬頭看去。

  波羅的海上,依然有縷縷的硝煙在彌漫,被點燃了的船隻,正在緩緩傾覆沉入大海之中,受驚的商船在遠方徘徊,不知道是否應該靠岸,港口附近的商業區,也被戰火波及,燒毀了大半。

  他征服了這座美麗的城市,但也毀滅了它的美麗。

  但那又怎麽樣呢?

  假以時日,他可以把這裡建設得更加美麗。

  因為在他的統治之下,這個國家,這座城市,一定會更加的偉大!
  對著那片粼粼波光的大海,彼得叉著腰,得意地嘿嘿笑了起來。

  “嘿嘿嘿,小白,我可算是幫我們報了仇了!”

  然後他轉身,對幾名心腹隨從道:“你們,誰願意幫我去尋找我的密友今夜白,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不論你們誰找到他,我都會為你們加官進爵,讓你們的子孫後代,擁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幾名隨從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驚疑。

  彼得大帝是熱情奔放的,但也是喜怒無常的。

  這麽多年來,許多人成為過他的密友。

  只是卻極少有人讓他念念不忘。

  能夠讓他如此推心置腹,全身心相信的,只有曾經的列福爾特,和那位神秘的今夜白。

  只是,列福爾特已經去世,今夜白也早就已經離開。

  這個世界上,或許再也沒有了彼得大帝的知己。

  而此刻,他是如此的希望,和自己的朋友,分享那份喜悅。

  終於,有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

  看著這個勇敢的年輕人,彼得記起了他的身份:“你是……沙什卡斯家的那個年輕鑄劍師?”

  “是的,為您鑄造佩劍的就是家父,而您狩獵時使用的匕首,則是我鑄造的。”年輕的鑄劍師深深地鞠躬。

  “你真的要接下這個任務嗎?”彼得又問,“我的朋友行蹤不定到處漂泊,只為了尋找一名女子,他的行蹤遍布歐洲,甚至可能會回到神秘的東方,這可能是一個永遠也完不成的任務。”

  就連彼得自己,在說過之後,都覺得這個任務,不會有人願意接受。

  畢竟,他的承諾或許太過虛無縹緲。

  “自從聽過今夜白的故事之後,我就一直對他心馳神往,我是一名鑄劍師,但也是一名劍術師,能夠見到他,和他交流劍術,或者為他鑄造一把劍,是我畢生的夢想。”

  隨後,年輕的鑄劍師問道:“請問陛下,我找到今夜白之後,您要對他說什麽?”

  彼得想了想,又是嘿嘿笑了:“嘿嘿嘿,小白,我征服裡加了,你看到了嗎?”

  “是,陛下,不論需要多少年,我一定會把這句話帶到。”年輕的鑄劍師深深鞠躬,然後轉身離去。

  從這一天開始,彼得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年輕的鑄劍師。

  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漂泊到了何處,有沒有遇到今夜白。

  ……

  時間回到了幾天之前,在海上龍宮還沒有離開北德文斯克的某一天。

  來自基茲利亞爾的鑄劍大師沙什卡斯回到了自己的故鄉。

  位於基茲利亞爾郊外的一座老舊的建築處。

  這是一座老舊的古堡一樣的石頭建築物。

  這些石頭,是他的祖先從高加索山脈上親自開墾來的。

  他們用這樣的石頭,建築了房屋,堆砌了高爐,鋪墊了溝渠,引來了山上的雪水,在之前的幾百年裡這座房屋都是爐火長明,火花四濺。

  沙什卡斯這個名字,曾經被他們的祖先,鐫刻在無數沙場名將、王公貴族的名字上。

  直到這幾十年,他們才用現代的設備,代替了古老的技藝。

  沙什卡斯面色凝重地回到了祖屋,和看守祖屋的一位家族長輩打了個招呼,然後打開了一個隱蔽的地窖。

  地窖裡很是陰暗,由設計巧妙的油路和燃油等照明,幾百年過去了,這精巧的機關依然在工作。

  引燃了四周的油燈之後,沙什卡斯的身邊,一個個石像漸漸出現在燈光之下。

  而那些石像的面前,擺著各種各樣的成品、半成品的武器。

  如果有刀劍愛好者來到這裡,看到這些刀劍,恐怕會為之瘋狂。

  其中有許多的刀劍,拿出去怕是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只是這些卻因為某種原因,被沙什卡斯的祖先們選擇帶入墳墓。

  而今天的沙什卡斯之所以回來,是因為一個獨特的原因。

  因為谷小白所展現出來的那把鋒利到不可思議,卻又華麗到讓他震驚的劍。

  “在哪裡,哪裡來著……”

  沙什卡斯轉身,一座座雕像尋找了過去。

  終於,找到了一個雕像。

  這是一個老人,他的手中拄著拐杖,衣衫襤褸,飽經風霜,全身上下全無長物,但腰間卻掛著一把華麗的短劍。

  雖然只是石像,卻依然能夠看到它上面繁複的花紋。

  以及中央的雙頭鷹。

  “是這個年代,同樣的風格……”

  沙什卡斯低頭,在石像的前方,有一個石匣子。

  找到了一些清理工具,沙什卡斯小心地清理了匣子外表的火漆封口,以及盒子內的蠟製保護層,從裡面取出了一把保護得非常好的短劍來。

  三百年的歷史,並沒有在這把短劍上留下太多的風霜。

  沙什卡斯小心翼翼地觀賞著這短劍上的花紋,以及那雙頭鷹。

  同樣的工藝,同樣的樣子,同樣的細節。

  “難道谷小白那把劍,是真的彼得大帝的佩劍?”

  沙什卡斯疑惑,他轉動著劍身,突然,一束光從紅寶石中透過,投射在了他的眼睛裡。

  “什麽東西?”沙什卡斯一愣,他小心翼翼轉動著劍身,調整著它的角度。

  終於,一行字透過了鑲嵌的紅寶石,折射到了他的眼睛裡。

  “嘿嘿嘿,小白,我征服裡加了,你看到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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