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巢母的悲鳴

  幾乎就是原樣複製在森提帕爾巢穴中的作戰，甚至還要比那一次更加順利。

  團隊中有克爾蘇加德和希洛瑪這樣參與過殺死森提帕爾行動的人，也多了一位擁有光之巨人力量的傑克。

  希洛瑪的筆尖在速寫板上流暢的行進著，根據從森提帕爾殘骸得來的情報，製作了一份哈扎裡想象圖，並指出自己一行人所在的位置。

  傑克則根據希洛瑪的猜想，用聖光射線透過巢母組織的表面搜尋著希洛瑪指出的巢母神經。

  “在我們前面十米處上方，確實有一根神經。”

  傑克驚訝的說到，對希洛瑪的解剖學知識佩服不已。

  希洛瑪同樣也對傑克的能力讚歎不已。

  得知傑克的真實身份後，除卻一開始的茫然，特戰隊很快就適應了這種變化，並且靈活的做出了調整。

  既不是躺平依賴傑克的力量，也非極端自尊心作祟的排斥傑克的力量，而是取長補短相互有機結合。

  “這是胃部神經，切斷它巢母就無法消化食物把養分提供給蟲繭。”

  當希洛瑪的話說完之後，布萊恩立刻從背包裡拿出一支巨大的注射器。

  他用力的將注射器刺進神經組織中，一隻手推著毒素，另一隻手則抽出剝皮小刀從洞壁上削下一片巢母組織。

  當毒素全部都被推入巢母組織內時，另一邊也徹底切割完畢，一秒的時間都沒有浪費。

  “吱吱吱……”

  毒素注射進去後立刻引起了防禦機制的強烈反應，幾十隻野狗大小的蟲子從洞壁中鑽出，朝布萊恩就撲了過來。

  傑克揮動著戰術短棍，光刃將最前面的幾隻蟲子砍成兩段，同時開口大聲的喊到。

  “布萊恩，你在搞什麽？這種無意義的事又不是非做不可！”

  布萊恩只是微笑沒有過多爭辯，用一隻手做好收納，另一邊單手開槍連續射殺多隻蟲子。

  待清除乾淨保護神經的蟲子後，布萊恩一遍幫著切斷神經，一邊平靜的解釋到。

  “剛才那一片並非是單純的巢母組織，在上面生長著一種外界所見不到的孢子生物。

  那很可能是專屬於這裡的生命，有著非常高的研究價值。

  類似的情況我在前面已經發現了不下十種，巢母那巨大的身體已經徹底融入自然生態，也成為許多特別生命賴以生存的生態系統。

  假如巢母死亡的話，將有多少特別的生命會隨著它的崩潰而滅絕？”

  眾人對這種說法表示難以理解，從行動開始到現在，布萊恩雖說心態有些不對，但下手乾脆利落，槍斃蟲子的時候格外果決。

  希洛瑪都偷著和克爾蘇加德說要收回之前的話，因為她現在也不清楚布萊恩所愛護的自然生命究竟是什麽了。

  眾人一齊努力，很快就將這根神經徹底切斷。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希洛瑪才又說到。

  “這只是第一步，我們要盡快趕到腦室，只要腦還沒有死亡，巢母就還可以分解自身孵化蟲繭。

  我們的軍隊在後面正持續推進，在這最後一戰，一定要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只是在朝腦室進發的過程，希洛瑪的知識出現了些問題。

  “聖光射線探測的結果，與你之前預測的位置偏差了一公裡。”

  當傑克這樣說到時，希洛瑪和克爾蘇加德詫異的對視了一下。

  預測結果是他們兩人分別運算所得出了相同結果，怎會有如此大的偏差？
  希洛瑪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是哈扎裡巢母體型太過龐大，我們從森提帕爾殘骸得到的數據在這裡並不能完全適用。”

  森提帕爾巢母近百公裡的體型，在哈扎裡巢母的面前也顯得過於‘嬌小’，畢竟雙方足有十倍的體型差距。

  巴克點了點頭說到。

  “大概是這樣吧，一公裡的偏差問題不大，我們抓緊時間吧。”

  之後沿途中並未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或者說是這支小隊在潛入突進中有著巨大的優勢。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腦室之外，在這裡遭遇了一隻格外強壯的蟲子帶領著一隊衛兵。

  那隻強壯的蟲子便是哈扎裡族群的雄蟲，它號稱貪婪的哈爾卡，實力也比吞噬者索利德強大的多。

  可現在哈爾卡卻顯得非常不安，巢母的生命力在流逝，作為與巢母一榮俱榮的雄蟲，它必須要拚命守護巢母。

  和雄蟲的戰鬥也毫無懸念，那一隊衛兵也沒有起到什麽作用。防止再出現類似森提帕爾巢穴的事，殺死哈爾卡的最後一擊由傑克完成，可能存在於它體內的詛咒也被聖光完全淨化。

  直面巢母的最後一重障礙也被鏟除，巴克卻沒有急著帶隊進入腦室，他覺得完成最後一步前有些事要弄明白。

  “布萊恩，你到底是怎樣想的，我覺得現在有必要端正心態。”

  布萊恩·銅須歎了口氣。

  “進入到活體巢母內部觀察後，我看到很多殘骸中見不到的東西。

  這裡有著一個規模巨大的完整生態系統，它能被大自然生態所接納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我在想可不可以隻消滅蟲族的暴力部隊，而不要急著殺死巢母？
  最起碼也要在我們充分的了解過巢母之後……”

  還沒等巴克說話，希洛瑪就斷然反駁道。

  “你是要討論‘存在即合理’這個概念嗎？我可以明確的跟你說，巢母根本就是不合常理的存在！

  它對自然生態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蟲族猖獗的希利蘇斯和塔納利斯都是荒漠，這足矣說明一些問題！
  你竟然妄想理解蟲族？布萊恩，你就因為自己研究中的一些抽象概念，就要罔顧事實？

  你太極端了，真讓我失望。”

  若是李德在此，定然要感慨一番學術圈的無限可分，在暗夜精靈社會中被看做有悖倫理的希洛瑪竟會指責他人極端。

  “我這不是漫無邊際的玄想！巢母能完成遠超我們水平的複雜運算，我相信它是有智慧的生命，是有可能被理解的。

  因為我有強烈的感覺，這個巢母有自我認知，它也知道自己將要死亡，不信你們聽，它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這麽大的生態系統，直接讓它崩潰所引發的後果可能是我們難以承受的。”

  布萊恩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希洛瑪卻嗤之以鼻。

  “布萊恩，你沒有事情的吧？你總哪聽出這聲音是悲鳴？

  這不過是氣流通過地面的蟲柱時振動所發出的聲音罷了。”

  雙方各執一詞，又同時看向了巴克。

  巴克思索了數秒時間。

  “布萊恩，你不該忘記我們的立場。

  巢母是上古之神的爪牙，我依舊傾向於直接殺死巢母。

  但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我們現在就要直面巢母。

  假使它表現出真可以溝通交涉，並表明和上古之神決裂。

  我可以作主從長計議，畢竟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巴克拍板之後便帶著隊伍進入腦室，哈扎裡比森提羅斯巨大近十倍，腦室也比森提羅斯發達的多。

  不止腦陣列規模大的多，也多出很多腦室器官。

  腦室當中有大量的喇叭狀器官，從中發出了一個類似中年女性的聲音，說的也是通用語。

  “我就要死了，請求你們不要攻擊我，讓我自然的逝去。”

  聲音中分明傳遞出一種哀傷的情緒，顯得格外可憐。

  特戰隊員相顧駭然，巢母竟能表現出如此複雜的情緒？難道它真的不是無感情機器，而是和智慧生命一樣可以被理解？

  只有希洛瑪不受其影響，冷漠的做出分析。

  “巢母哈扎裡，你不要再耍花樣了，這音色不過是你用特定頻率模仿出來的。

  你用這種方式拖延時間，想盡可能的生產成蟲是吧？

  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慈悲之心，不殺死你不足以告慰那些逝去的人！”

  巢母沉默良久，腦陣列一陣頻繁的閃爍，喇叭器官中再次說話。

  “我並沒有欺騙你們，蟲繭孵化已經停止了。我太累了，沒有孵化力氣。”

  希洛瑪仍然不信，這時傑克卻突然給出了證據。

  “能量流動確實沒有那麽頻繁了，巢母的腦部能量密度也越來越低了，它真的要死了。”

  巢母也在有氣無力的說到。

  “我敗給你們了，我願意接受自己的死亡，我只求你們不要殺……死……我……”

  這下終於連希洛瑪也動搖了，難道巢母真的會有感情？
  然而這回希洛瑪真的想錯了，巢母這麽碩大無朋的生命，是絕對不可能擁有個人情感的，這就是自然規則的限制。

  只有無情，才能肩負起更多生命的責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