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我是誰

  “與繆恩他們在戰鬥的，擁有著來自於元素領主的靈魂力量，那是將成為獨立生命體的一切起點，應該是你的‘本我’。

  與卡德加他們在戰鬥的，是一種奔向新生命形態的超脫者，那應該就是你的‘真我’吧？

  如此說來，你是小拉格的‘自我’？而且從見面開始，伱一直都表現很強的理性意識，這似乎也說的通。”

  李得給出了第一個答案，可結果卻讓他失望。

  “恭喜你，答錯了。”

  隨著小拉格那語氣輕佻的判定，李德就感覺四面八方傳來一股力量，要將自己排斥出這個空間。

  ‘難道我整個都想錯了？！’

  李德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邏輯，三次機會已經失敗了一次，讓他在後面的選擇中也變得謹慎了很多。

  並且他開始思考另一件事：小拉格為什麽要和自己玩這個猜謎遊戲？

  如果輸掉遊戲，那麽它必須將佩特拉古城還給自己；相反他要是贏了遊戲，卻也沒有任何額外的好處。

  這樣一個不公平的賭局，由小拉格主動提出，不禁讓李德猜測除了賭注之外小拉格還有別的謀求。

  想到這裡，李德不再急著給出答案，而是反問對方一個問題。

  “如果說這場戰爭最後你勝利了，成功誕生了一個偉大的生命，這三個你又該何去何從？”

  李德的問題讓小拉格沉默了，過了有一陣才說到。

  “這件事和我們的賭局無關。”

  小拉格越是這麽說，越堅定了李德的猜想。

  “果然在奔向新生命的過程中，你會死是嗎？我們之間的這個賭局，看起來不只是關乎到佩特拉的歸屬，還會影響到你的存在？讓我說出你正確的身份，就是要讓自己的意識獲得一份存在的因是嗎？”

  說到這裡，李德不禁想起了過去與陳·風暴烈酒的交談，那時候老陳還是個德高望重的和藹大師，他曾向李德介紹過熊貓人經典中，最富玄機的三句義：
  有一個世界，不是真實世界，所以是世界。

  當中許多玄而又玄的道理李德都不記得了，他隻記住了其中“因緣”的概念，即世界並非是彼此孤立的物質堆砌起來的，是“因緣”將各種物質連接起來，彼此產生了交互羈絆，在相互影響之下才搭建起了一個世界。

  今天面對小拉格的這一重身，讓李德再次想起了三句義。

  小拉格本不存在於世界，是炎魔之王創造了它，而在佔據佩特拉古城的過程中，因為與佩特拉的互動，使小拉格誕生了這一重身。

  但是隨著小拉格的對佩特拉的徹底謀奪，這一重身的存在也成了一個問題。

  無論是小拉格徹底變成獨立個體完成升華，還是被拉格納羅斯收回本體，這一重身都會泯滅。

  也就是說如果今天不是李德闖入這個精神位面，便不會有一個人知道這重身的存在，這麽對於世界來說，它便是不存在過。

  李德又想起老陳和自己說的一件趣事，在他的家鄉迷蹤島上，流傳著一個廣為人知的傳說：

  長壽的狐狸也會學著武僧修行自然之道，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就可以幻化人形，那時他們就會蹲在小路上，攔住經過的年輕熊貓人問“你看我長的像人嗎？”

  如果被回答長得像人，那狐狸也就正式脫去獸身幻化成人；如果被回答長得不像人，那此前所有努力便都付之東流，還得從頭修煉。

  迷蹤島上有個叫福池的池塘，池塘上方則有座冥思洞穴，傳說古時就有狐狸在裡面修煉，其神異的力量一直留存到今天，所以很多熊貓人大師都喜歡在裡面冥想。

  眼前的小拉格，似乎就有這麽幾分狐狸討封的意味。

  被李德一語道破心事，小拉格身體跟著微微顫抖了起來。

  李德持續施壓對小拉格進行精神拷打。

  “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超出火元素領主的預期了吧？他會允許你成為獨立的生命體嗎？他應該有反製你的措施吧？還是說你現在做的這些，就是為了反抗被收回本體？”

  “夠了！”

  小拉格終於無法忍受，粗暴的打斷了李德。

  “你說的這些都沒有意義，不能給我滿意的答案，再取巧也沒有意義。如果你在耽擱下去，就徹底沒有可能奪回佩特拉了。”

  說著話，小拉格示意李德去看另外兩個戰場的畫面：

  靈魂態的小拉格召喚出一條長長的火龍，正用炎魔錘指揮著去席卷三位薩滿；
  現實世界戰場上，佩特拉巨人此時已經長出了兩條手臂，胸口部位也已經露出地表！諾茲多姆和卡德加帶領一眾高端戰力與之戰鬥，但整體都顯得很狼狽。

  “看到了吧，你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再等一會兒，我就要去參加偉大誕生了。”

  李德聽出了小拉格話語中的糾結，一方面它不希望李德奪回佩特拉古城，但另一方面它又希望李德能破壞掉巨人的孕育，阻止自己的消失。

  有了第一次失敗的經驗，李德沒有貿然的就進行第二次作答，他又一種猜想，或許正確答案根本就不存在於“自我”“本我”“真我”當中。

  他注意到了小拉格之前的那句話：‘不能給我滿意的答案’。

  正確的答案和滿意的答案可不是一回事，在產生了強烈的獨立意識之後，眼前的這個小拉格究竟是屬於哪一重意識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最想成為的是什麽。

  ‘難道說作為分身，它最想做的就是取本體而代之？’

  有了這樣的猜想，李德再次開口給出了第二個答案。

  “你就是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

  在給出了這個答案之後，李德很清晰的看到眼前的小拉格猛地晃了晃，有些失神的說到。

  “我就是拉格納羅斯？”

  李德重重的點著頭，繼續肯定的說到。

  “沒錯，你就是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是所有火元素的領主。”

  這一刻小拉格似乎真的認可了李德的話，並且無意識的重複著。

  “我就是拉格納羅斯！”

  小拉格的狀態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整個精神空間也跟著搖晃了起來。見此情景，李德心中便是一陣狂喜。

  ‘看起來這個答案它認可了，這個分身果然渴望著取代本體。既然這樣，你就滾回自己的元素位面去和本體打架吧，把我的佩特拉古城給還回來。’

  小拉格劇烈的情緒波動不止停留在這個位面，同樣也影響到了另一個靈魂位面。

  正在與薩滿們交戰的小拉格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攻擊，讓繆恩等人得到了一絲喘息。這家夥的靈魂能量強大的有些超乎想象，集合三位英雄薩滿之力竟然還遜色不少。薩滿們不是沒有強大招術，只不過一直都沒有等到合適的機會，現在用出來還太早。

  ‘繆恩，這家夥是怎麽了？’

  德雷克塔爾不需開口，聲音自動在繆恩腦海中響起，在神遊狀態下靈魂交流對於薩滿們是在簡單不過的事。

  ‘難道是李德都護那邊有進展了？！塔爾，做好準備，我們的機會可能來了！’

  繆恩有些激動的說到，與德雷克塔爾當即開始著手準備，靈魂行者當即衝到最前面為兩人爭取時間。

  然而下一刻被一錘擊飛的靈魂行者，頓時讓兩位薩滿驚醒。

  但是他們最終也沒躲過去，依次被炎魔錘所擊飛，全都受到了重創。

  ‘這是怎麽回事？李德都護那邊出了岔子？！怎麽這家夥變得更強了！’

  比較著小拉格的力量變化，繆恩震撼的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德雷克塔爾的靈魂因為剛才一擊，變得黯淡了幾分，他咳嗽著對繆恩解釋到。

  ‘是自大，這家夥的另一重意識發生了情緒變化，自大的情緒會讓另一重意識變的更強。使用靈魂狀態戰鬥，總會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險。’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靈魂行者這時也發問到。

  ‘看運氣吧，情緒變化是種微妙的事，適度的自大會讓人變強，但控制不好就會影響正確判斷。’

  果然如德雷克塔爾所說，在這之後三人便看著小拉格的體型不斷變大，並且不斷的重複說到。

  “沒錯，我就是炎魔之王，我就是真正的炎魔之王！”

  最後在小拉格的一聲高喊之下，炎魔之錘被奮力扔出，擊打在了這個精神位面的邊界牆上！
  隨著暗色岩石砌成的邊界牆倒塌，三位薩滿終於看到了牆之外的景象。

  在牆外，他們看到一根比小拉格全身都大的手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