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有辱斯文
而這些消息是從程夫子的兒子媳婦口中打聽到的,應該不會作假。
看樣子,程夫子以後就是縣學的夫子了。
而此時,去縣學那邊打聽消息的寶珠也回來了,“娘子,果然是沒有元寶和小順小山三個人的錄取名字。”
喬安好和喬周氏還有張月香三個人相視的看了一眼,神色皆是沉了下來, 帶著幾分冷意,這是程夫子故意針對他們的孩子了?
三個人沒有一個好惹的,尤其是牽扯到孩子。
於是,三個人怒氣衝衝的來到了縣學這邊。
縣學這邊今天負責發放錄取文書的正是程夫子與縣學裡的一個學子,這學子是青山書院裡面出來的考進縣學的,即將參加今年的院試。
能進縣學, 他十分感激程夫子,當年, 他就是程夫子帶著他參加縣學的童試,考進了縣學,哪怕上一個三年他的院試未曾考過,但對程夫子他還是一直心懷感激。
遠遠的程夫子也就看到了喬安好和喬周氏還有張月香,示意了一眼身邊的學子,學子立馬命縣學的護衛上前攔住了喬安好等人。
“三位娘子可知這是什麽地方,豈可隨意擅自闖入?”
涉及到自己家的孩子讀書問題,不需要喬安好開口,喬周氏立馬道:“我們要見山長,我倒是想要知道,為什麽不讓我孩子考經論?”
張月香也怒聲道:“沒錯。”
“我也想知道為何程夫子不讓我們的孩子才經論?”
程夫子微微擰了擰眉頭,招呼另外一個學子處理這邊的事務,隨後來到了這邊,看著她們清冷地直言道:“他們都是我教的,有沒有水平考縣學的經論我最是清楚, 我不讓他們考,便也是為他們的未來著想。”
喬周氏看到程夫子的時候到底是慫了幾分, 她向來尊重讀書人, 覺得讀書人說的什麽都是有道理的, 不敢辯解。
哪怕是潑辣如同張月香,此時也慫了幾分,只是眉頭微擰,“那,那程夫子也不該讓他們不考,如此便錯過了這一次的童試。”
程夫子淡聲道:“他們水平,本來就不足以考童試。”
張月香臉色漲的鐵青,想要指著他的鼻子罵,可一想到是曾經青山書院的夫子山長,只能是死死的忍了下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喬安好則諷刺一笑:“足不足以,也不是程夫子說的算吧?”
程夫子面色微沉:“我是他們的夫子,如保說的不算?”
喬安好看向了他:“程夫子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家的孩子,現在並不是青山書院的學子了,報考縣學,也是按縣學的程序。”
“既然通過了縣學的程度,為何不能考?”
“還是, 縣學也是程夫子的一言堂,能左右學子的入學考試?”
此話一出,跟著程夫子的兩個學子皆是臉色變了變,其中那個跟著程夫子的學子則是上前厲聲呵斥地道:“放肆,簡直是無禮。”
“夫子乃是我們的師長,他用心教導指點你們的孩子,你們不多加感激,如今還出言不遜,實在枉為人母。”
另外一個學子也道:“是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們可考慮清楚了,若是你們如此不敬師長,哪怕你們孩子進了縣學,於你們孩子的名聲也有損,未來難有前程,若為了你們的孩子著想,還不快速速離開?”
喬周氏和張月香被漲的兩臉通紅,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甘心卻也不敢再得罪程夫子。
有一句話這些學子說的沒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尊敬於自己的師長,哪怕是未來考取名功,於他們名聲也會多有受損,難有前程。
為了自己家的孩子,她們本能的就想要忍下。
喬安好並未曾被他們帶著走,而是譏諷一笑:“所以,依你們的話,這縣學當真是程夫子的一言堂,他說的算了?”
這下子兩個學子臉色變了變,他們哪敢這麽說?
倒是一旁的程夫子瞧著如此的喬安好,神色冷沉,他當初還十分欣賞喬安好區區一女子之身竟是有如此才華和堅韌,如今看來,這女子過份聰明了也不好。
難怪,有道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他一副怒火攻心的樣子:“無禮,簡直是放肆,我何曾如此說過?”
喬安好道:“既然如此,那就還請縣學給我們三個孩子一個公平考入縣學的機會,若未曾考過,我們便也認,但若是不考便說不配入縣學,我絕不會認。”
張月香也立馬道:“我也絕不會認的。”
喬周氏雖然害怕,但現在三人一體,她說:“我也不會認的。”
三個婦人在縣學如此之舉,惹得其它過來替孩子拿錄取文書的家中長輩或者是下人紛紛張望,隻覺得這三個婦人簡直是膽大包天,不可思議。
這可是縣學之地。
程夫子更是面色鐵青,沒有想到張月香和喬周氏也敢如此,氣得他面色鐵青:“你們,你們放肆,簡直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讓喬安好想到了曾經看到的一個電視劇當中一個秀才軟飯硬吃的情節,嘖嘖嘖,看來讀書人都是同一個套路。
雖然程夫子沒有軟軟硬吃,但卻是將強詞奪理用的淋漓盡致。
她譏諷一笑:“程夫子不必給我們扣帽子,為了我兒子的前程,今天我必要一個公道。”
程夫子還想要說什麽,便聽到厲聲的聲音響起:“這在幹什麽呢?”
他扭過頭來,只見另外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神色微微變了變,忙上前了一步客氣有禮的打著招呼:“周教習好。”
這位是縣學的教習,除了不教書,縣學裡面的一切雜務都歸他管,包括懲罰犯了錯的學子,手段十分嚴厲。
平日裡也是跟山長走的最近之人,在縣學的地位非同一般,沒有幾個人敢得罪他。
他說:“這邊有幾個婦人鬧事,我正在命人趕他們離開。”
周教習神色透著幾分嚴厲,不苟言笑:“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