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縱火自盡
“芳甸,你好好照看著王府,一旦有什麽事發生,立刻通知我。”
元錦說完這句話,才同齊老夫人一同踏上馬車。
元錦因為相府一應用品仆人都有,元錦便隻帶了虞婆婆和一個小菊回去。
殷承夙已經走了三天,她本想就在王府等他回來,無奈殷承夙走前留了話,祖母和父親也執意要她回去,索性想著相府熱鬧,元錦便同舒憐音說明了一下。
不過舒憐音卻沒有同往常一樣,拉著她要她陪自己,隻囑咐她,記得無論無何,殷承夙回來前,不要踏出相府一步。
然而。
當元錦在相府住了快半個月的時候,忽的有一晚,帶著一張鷹隼面具的楚析急匆匆的跑來敲響了相府的門。
這面具是元錦給他的。
元錦懷孕後,相府每每總會來人探望,楚析畢竟曾是相府六少爺,即便過去了三年,眉眼處仍然未脫當年的輪廓,為了不讓父親家人認出他,元錦便從梟隼營要來了一個面具,讓他從此非必要不要摘下。
對於父親來說,六兒子齊元啟是趙姨娘帶給他的恥辱,如果讓他發現當年元錦並沒有取了楚析的性命,也未必能容下他。
門房把他放進來後,楚析的眼中盡是慌亂。
“姐姐!姐姐!不好了!太皇貴妃她——”
“出了什麽事?”元錦當時正準備更衣,眉眼裡全是孕中的懶倦。
“王府……王府後院走水了,燒了好大一片屋子,太皇貴妃和她的貼身丫鬟麝月也不知所蹤,怎麽辦啊?”
“太皇貴妃不見了?”
元錦聽到這個消息,下意識的閃過了殷承乾那張俊朗寬仁的面容,心裡的不詳感慢慢發酵。
是他把人帶走了嗎?還是……母妃已經葬身火海?
元錦顧不得許多。
“是哪裡起的火?”
楚析輕喘著氣。
“火源好像就是從皇貴妃所居住的宣淼庭燃起來的?府裡下人都在滅火,芳甸姐姐叫我回來向你稟告,現下那裡都快變成一片廢墟了!也不知道太皇貴妃和她的丫鬟有沒有逃出來。”
元錦心一橫。
“走,帶我過去。”
“你聯系梟隼營暗衛,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太皇貴妃救回來。”
元錦裹上一件披風,就要往門外走,忽的被小菊攔住。
“王妃,王爺和老爺老夫人都有交代,你不能擅自離開齊府的。”
元錦神色凝重。
“可是母妃出了事情,王府也起了火,我不能不去看看,這樣子,你叫上十個家丁,陪我一起過去,這麽多人和我一起,應該就不會出什麽事了。”
元錦也明白他們究竟在擔心什麽。
這麽久以來,殷承乾雖處處面面俱到,可是,從他這一次一定要調走殷承夙的行為來看,恐怕他對瑞王府還是有著某種圖謀。
或許是殷承夙的聲望和權利,或許是——她。
所以,在殷承夙離京這個關頭,她不能,也不可以被殷承乾暗中差人帶走。
無論是作為人質威脅殷承夙,還是被他軟禁在宮中,都絕對不行。
所幸,從相府到王府的一路上都平靜無波,元錦到的時候,王府的火勢也已經被撲滅了。
只是。
當下人們從宣淼庭搬出兩具焦黑的屍體時,元錦的心口還是猛地一陣。
“王妃……太皇太妃和麝月姐姐她們……”
元錦強自鎮定,要走上前去查看屍體。
“不,不會,或許有什麽蹊蹺。”
忽然王府外傳來許多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瑞王妃且慢。”
回首看去,竟然是先帝生前的總管大太監潘德順,帶著一眾人手出現。
“瑞王妃節哀,您有孕在身,不便觸碰太皇貴妃遺體,太皇貴妃身份高貴,即便仙去,死後也是要入大啟皇陵,與先皇合葬的,後面的事情,就由奴才來吧。”
元錦怔了怔,還是不願相信她的美人婆婆就此化作一塊黑炭的事實。
“你怎麽確定燒死的的確就是太皇貴妃娘娘?”
潘德順垂眼看了看。
“火勢雖可以將人燒焦,可是死者背部接觸地面的部分沒有空氣,應該總有無法燒到的位置,只要把死者翻過來,看看她們還未燒盡的衣料,就知身份,畢竟,王府應該不會有人大膽到隨便偷穿太皇貴妃的衣服吧?”
元錦低聲詢問芳甸。
“今夜有沒有人進來過?”
芳甸搖頭。
“我問過王府護衛軍,絕無外人進入的可能,起火也只是意外,似乎是從太皇貴妃屋內不小心燃起來的。”
元錦這才向潘德順點點頭。
“有勞潘公公查驗。”
潘德順沒有假手於人,自己上前隔著一層布料抬起那兩具焦化的屍體。
當看見其中一具身後淺藍色的紗料時,元錦身形一顫。
那是母妃生前最愛的一條裙子。
“王妃……這衣服,恐怕不用質疑了吧?”
“那,小的們就將太皇太妃及貼身丫鬟遺體運回宮中了?”
元錦看著地上焦黑的遺體,又想起美人婆婆的音容笑貌,腳下一軟,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座熟悉的宮殿。
身旁宮女見她醒了,柔聲說。
“王妃,陛下想著您與太皇貴妃親如母女,所以將您暫且安置在瑤華殿。”
元錦經她這麽一句話,昨夜王府狼藉的景象以及兩具觸目驚心的屍體又在腦海中浮現。
想起舒憐音生前對她的溫柔溺愛,如同母親一般治愈著她生命中缺失的那個角落。
而如今,她這個成婚以後才獲得的第二次母愛親情,也此生再無法重現了。
巨大的震驚與不敢置信漸漸過去,悲傷難過的情緒齊齊湧上胸腔。
元錦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墜落下來。
“太皇貴妃死因是什麽?為何王府會無故起火?”
這時,從瑤華殿外傳來男人的腳步聲。
“我已經讓周延亭查過了,太皇貴妃遺體內有大量烈酒,被發現時左手處還有蠟痕,應當是過度思念父皇,這才故意飲酒麻痹自己,再蓄意縱火,恐怕是想隨他而去罷了。”
殷承乾此時穿著一身墨色的常服,泰然的坐到她的床邊,伸出手似乎要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元錦心頭一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