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行不行
小姑娘的輕紗雲煙一樣的散開,細膩的肌膚像是一團軟軟的雪,帶著少許的涼意。
殷承夙垂眸盯著她,原本懲罰而逗弄的神色漸漸變的炙熱。
此刻,他的小姑娘像貓兒一樣,輕咬著下唇,無語凝噎,長長的睫羽緊閉,仿似還掛著淚珠。
“乖,別怕。”
他的聲音好似在笑,陳淳的嗓音帶著蠱惑的言語,以一個吻落在她濕潤的眼睫上。
*
一個時辰後,芳甸守在玉清築的拱門外,探頭探腦的往那間臥房看去,小菊也把腦袋擱在她臉旁邊,一臉的神色緊張。
終於,玉清築門扉上的一串銅鈴響了,小菊立刻睜大眼睛。
“叫水了!”
芳甸立刻帶著幾個灑掃丫鬟送了水進去,不一會兒又腳步匆匆的出來,臉上是可疑的興奮。
小菊忍不住問。
“圓了嗎?圓了嗎?”
芳甸重重點頭,壓低聲音,如同在說一個激動人心的秘密。
“圓了!”
兩個小丫頭立刻忍不住牽著手咿咿呀呀的笑著搖著對方的手。
房內,元錦浸在木桶的水中,臉還是死死的埋在那光潔的胸膛上不肯抬頭,任由著對方將一方帕子從她的背脊一路滑下去。
“壞人……”
元錦雙腿發軟,好半天才微微顫抖著嘟囔一句。
“嗯?”
殷承夙吻了吻她的耳垂,嗓音帶著疼愛的笑意,佯作不解。
元錦哪兒還敢重複,悶聲賭氣。
到底是誰說他不行的!!
想到這裡,元錦忽的在他肩頭凶狠的咬了一口,可是在對方看起來,卻像一隻虛張聲勢的小貓, 在軟萌的張牙舞爪著。
柔軟的肌膚貼在他的胸膛, 殷承夙眸子暗了暗,幽幽在她的頭頂上說。
“乖一點。”
這語氣同剛剛的情景如此契合,元錦頓時一動也不敢動,隻得松開牙齒, 委屈巴巴的說。
“這就是你的生辰禮物麽?好痛……”
殷承夙把柔軟微涼的布巾搭在她的頭頂, 輕輕為她揉著發絲上的水珠。
“不是,這是我向你要的禮物。”
“你乖乖的沐浴, 我把禮物給你, 好不好?”
他的輕哄一如既往,仿佛帶著某種令人安心的磁場, 令元錦乖乖安靜下來, 任由他替自己擦洗身體。
不過觸及到某些柔軟處,她仍會害羞不已,連眼眶都染上紅痕。
終於,沐浴結束, 他們穿上柔軟的寢衣, 殷承夙將她抱到榻邊。
看到那張凌亂的床榻, 元錦心頭一驚, 立刻將頭死死的埋進殷承夙的胸口, 一雙手指也緊緊的攥緊了他的衣袖。
殷承夙勾了勾唇。
他把小朋友嚇的不輕。
沒有刻意把她放回床榻,反而他自己背對床榻坐了下來, 讓她側坐在自己懷中。
殷承夙取過床榻上的玉枕, 元錦把頭埋在他懷中,聽見聲響, 又忍不住抬頭偷瞄。
只見他同玉枕一般光澤潤潔的手指似乎觸動了什麽開關,玉枕的一側便像一個抽屜一樣被輕輕拉開, 露出一塊玄色的牌子。
他取過那塊牌子,遞到元錦的眼前。
“這個, 就是我要送你的生辰禮物。”
元錦放松了警惕,便雙手接過那枚有她手掌大的令牌, 不一會兒, 她的眼睛漸漸驚奇的瞪大, 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殷承夙。
“你——!”
熟悉的鷹隼圖案在玄鐵製成的令牌上閃動著一層寒色,幾乎是瞬時就讓元錦想起了那個帶著鷹隼面具的白衣少年。
第一次, 在兄長大婚之日, 她不慎中了齊元依在酒中放的藥,是他將她擄到房頂, 又將齊元依打暈放進去偷天換日,這才避免了她今生再次栽到殷承翊手裡。
第二次, 在懷柔寺夜間,她剛同虞婆婆學了一種極為猛烈的劇毒, 卻碰巧遇見了來殺人滅口的吳濟,是他忽然出現, 製住了吳濟, 又替她處理了吳濟猙獰可怖的屍體。
而如今,那個帶著鷹隼面具的少年終於同眼前的人漸漸重疊, 元錦在啞然中瞳孔地震。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他們太不同了, 一個如光風霽月卻脆弱易碎,另一個殺伐果斷又好似漫不經心。
可是證據已經遞到她的眼前,她有幾分驚恐又有幾分慶幸的意識到,原來他一直注視著她, 守護著她, 從未遠離。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像是在看一件難得的珍寶。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那一段時間,我拒絕你,疏離冷落你,是怕我有一天突然死了,會徒惹的你傷心。可是你對我來說已經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如果可以讓你一生開心快樂,我可以付出任何東西。”
元錦怔怔的看著手中的令牌,仍然露出不解的神情,便又聽他說道。
“今日殷承乾向我下毒了, 可惜我這身體已經受了太多毒,倒偏偏免疫,不過,我想他向我下毒, 一定不是只為了開個玩笑而已。”
“小錦兒,如果你很想讓他當皇帝,我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相安無事的讓這件事過去,可是如果他再次對你,對我造成威脅,我可能,就要讓你失望了。”
“太子……太子對你下毒?”
“為什麽?”
元錦想到太子端方疏朗的樣子,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
殷承夙垂眼看他,溫柔的把她黏在臉頰旁的一縷發絲撥到她的耳後。
“人都是會變的,當人有了欲望,很容易就會踏過自己的底線,因為想要皇位,他以不那麽正直的方式除掉了殷承翊。”
“至於我,或許是我的身上,也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吧。”
元錦眨了眨眼,他的話語,不禁讓她想起太子大婚的那個夜晚。
在天牢的房頂上,她親眼看見了本該消失的齊元依,如何驕傲的敘述著太子與她達成的協議。
是啊,從那個時候起,他便以不那麽光明的方式,除掉了殷承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