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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不是第四天災》第330章 ‘病變’的玩家
  第330章 ‘病變’的玩家
  深夜的長廊,若然哥焦躁的走來走去,檢查室的房門緊閉,只有護士站裡的幾個小護士追著劇,小聲說話的聲音。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最好的,收費昂貴,儀器也是最先進的。

  胡新民本來想去公立大醫院的,是若然哥堅持要來這裡,如今看來,設備先不先進先不說,各種不明覺厲的檢查項目和醫生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倒是挺讓人提心吊膽的。

  胡新民還在裡面檢查,據說是什麽什麽檢查,要全身麻醉。

  “你別轉了,我頭暈!”,張淼有氣無力的說。

  若然哥一聽就很緊張,“怎麽,又不舒服了?”

  “不是……一天沒吃飯,餓的。”

  “你這家夥……護士,護士,有什麽吃的沒有?”

  深更半夜的到那去找吃的,護士給了他們兩塊軟麵包,張淼幾口吞了,感覺好了不少。

  這麽一打岔,若然哥也不那麽緊張,在張淼旁邊坐下,問:“你還沒說最後怎樣了,那個寶箱?”

  “不知道,我提前下線了。”

  若然哥吧唧了一下嘴,“可惜了,最後不知道便宜了那個王八蛋。”

  張淼現在哪有心思管這些,等著檢查報告,就好像在等法院的判決書。

  “我去抽根煙”

  “我也去。”

  兩人來到應急通道的樓梯間開始吞雲吐霧,若然哥看了身後一眼,關上門,“伱是不是還有啥瞞著我們?”

  張淼手裡的香煙一跳,“沒,沒有。”

  “真的?”

  “我騙你幹嘛?”

  “那就好……我估計沒啥大事兒,可能是遊戲時間長了,身體有些不適應,要不其他人怎麽沒事兒?”

  “你確定?”

  “我跟老胡跑了一天,問了七八個玩家,都沒啥事兒”

  “你怎問的,你不會明說了吧?”

  “你當我傻,肯定不會暴露你的,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樓梯間的照明昏暗,張淼抽著煙,煙氣讓他的臉好像有些……若然哥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眨巴了一下再看。

  “怎了?”,張淼的眼睛微微泛光,臉都看不清了,好像蒙上了一層什麽東西。

  若然哥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強笑道:“沒,沒什麽。”

  “神經。”

  若然哥裝作若無其事,余光反覆確認,不錯,這家夥的眼睛在發光,就跟黑夜裡的貓似的。

  “走吧,我們進去。”

  “等我抽完”

  一根煙抽完,兩人回去,一走進光線強烈的地方,張淼的眼睛又恢復正常了。

  若然哥:“你說……要是變得跟蜘蛛俠一樣,是好事還是壞事兒?”

  “不知道……”

  “超人呢?”

  “滾你媽的蛋,老子煩著呢。”

  “開個玩笑嘛,怎麽還急了。”

  “你身上沒啥事?”

  “沒了,一切正常。”

  “擦!”

  “我年輕,抵抗力強,嘿嘿。”

  兩人苦中作樂的打趣,又等了十幾分鍾,終於等到檢查室的門開了。

  胡新民一臉輕松的走了出來,將兩人喊了進去。

  “你們……都很健康,沒有查出什麽明顯的問題……張淼是吧,你有點胃潰瘍……”

  一晚上檢查了幾十項,連他媽全身麻醉都做了,就這?
  “……鑒於你們頻繁出現的……呃,症狀,我建議你們去精神科或者心理課看看,我們醫院在這方面的技術實力同樣雄厚……”

  三人各自拿著厚厚的體檢報告出來,胡新民語氣放松的說,“這下舒服了吧,沒問題。”

  “我懷疑這醫院故意的!”,若然哥拍了拍體檢報告,“剛開始檢查的時候,看他們的臉色,就跟我們得了啥不治之症似的,淦。”

  張淼勉強笑道:“沒事兒就好,錢不錢的無所謂了。”

  “快回去,老子今天的遊戲時間還沒用呢。”

  “小二,你們那個寶箱最後怎麽了?”

  這份體檢報告,就是個糖果,讓他們有借口忽略和忘記的安慰劑,顧慮一去,胡新民和若然哥就恢復狀態,心念念的迦南,迦南的好,迦南的壞,迦南的精彩,迦南的一切。

  回到家,已經是11點了,胡新民和若然哥就好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高興今天的4小時和明天的4小時可以連在一起玩,讓張淼過的0點就上線,還說要去那處蜥蜴人營地看看,說不定那寶箱還在。

  張淼也若無其事的答應了,等兩人躺進遊戲倉,一個人來到二樓的陽台前,抬頭望著窗外的月光,驚恐、迷茫、掙扎之色交替出現。

  他仿照遊戲裡的祭壇,在陽台上忙乎了半個小時,又用水彩筆在祭壇的周圍畫上了彎彎曲曲的線條。

  月光變得詭異起來,房間裡的燈不知何時滅了,除了月光再沒有任何光線,圓形的光圈凸顯著陽台,好像懸空,好像除了他,再沒有外物。

  張淼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紙箱子碼成的祭壇,剪紙做的神像,水彩筆畫的魔紋……還差一樣,還差一樣。

  一隻貓頭鷹掉落在陽台上,張淼的眼睛一亮,抓起貓頭鷹就咬在了它的脖子上,撕扯出一個傷口。

  帶著溫熱的血流進口腔,又被他吐了出來,沿著水彩筆畫的魔紋,用鮮血澆築。

  最後將貓頭鷹的屍體擺放在祭品的位置,跪倒。

  ……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又記不起夢裡發生了什麽。

  房間、陽台都乾乾淨淨,既沒有祭壇,也沒有貓頭鷹的屍體。

  他摸遍全身,沒有了不適的感覺,再看鏡子裡的自己,也沒有任何異樣。

  站上體重秤,71公斤。

  0點,鬧鍾響了,他躺進了遊戲倉,拿起頭盔戴上。

  “以月神潘狄婭之名……”

  魔都。

  余慶東走出電梯,小心的來到一個房門前,敲了敲。

  “進來。”

  他的精神一震,堆出滿臉的笑,推門進去。

  柔和的光照射著暖色調的房間,門口站著一個戴著耳返的西裝男,客廳裡,貝高陽跟一個中年男子相對而坐,相談甚歡?
  “呵呵……過去的事兒就不必提了,這次回來又要麻煩你們,等我了解了詳細情況,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明天見。”

  “再見。”

  余慶東貼牆站著,中年男子轉身過來的時候,露出笑臉。

  “小余,好好乾!”

  “領導放心!”

  送走了中山裝男子和他的警衛,貝高陽伸了個懶腰,向一旁的沙發示意。

  余慶東過去坐下,“董事長,關於明天的日程安排,您有什麽指示?”

  “玩家的體檢報告什麽時候出來?”,貝高陽問。

  “快了,兩天之內。”

  貝高陽點了點頭,沉思起來。

  余慶東不敢打擾,就盯著茶幾上的水杯發呆。

  “這次情況有些不妙,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麽嚴重?”

  “看這次談的情況了,你……要站穩立場。”

  “他媽的,這時候又讓老子站穩立場了,以前是怎麽說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言盡於此,大家都這麽熟,我不想看到你在這個關鍵時刻栽跟頭。”

  “難道還能封禁迦南?”

  “說不準。”

  “……靠!”

  開門聲將余慶東從回憶中驚醒,他應聲一看,就像被燙到一般的扭頭回來。

  墮落光天使約瑟芬穿著真絲浴袍,一黑、一白的羽翼收攏著,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在梳妝台前坐下。

  琳琅滿目的化妝和護膚用品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試探著擰開一瓶,聞了下味道,眼睛一亮。

  余慶東好奇到了極點,但他不敢看,也不敢多問。

  她是誰,她是不是人,她是什麽,她身上的翅膀是道具還是……

  零號為什麽要帶她回來,是想用她佔據談判的主動,還是準備告訴這邊更多的內情?

  迦南到底是什麽,為什麽玩家在現實中的身體會出現“病變”,這在他的計劃中,還是意外?

  “小余,小余?”

  “啊,董事長您說。”

  “明天的日程安排調整一下,先跟魔都的玩家碰個面,再安排下一次的……洽談會。”

  “好的,沒問題!”

  “玩家你們選好了嗎?”

  “選好了,都是……出了各種狀況的,很有代表性。”

  “你先跟我說說,他們都出些什麽狀況?”

  “呃……最多的還是幻覺。”

  “幻覺?”

  “……也不一定是幻覺,就是線下也出現了線上的那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視野、功能甚至……技能?”

  “對,對,對!”

  貝高陽笑了,“有意思……你們很驚訝吧?”

  余慶東苦笑,“有一個特別嚴重的,他在現實中殺人,還得了……經驗,這是他自己說的……身體也出現了一定的變化……我們給他做了詳細的檢查,相關的檔案您也看了吧?”

  貝高陽點了點頭。

  “這是個比較極端的,大部分的‘幻覺’都沒那麽嚴重……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另一個玩家。”

  “七號玩家?”

  “對,對,這個七號把老鼠洞、野貓野狗當成了迦南的怪物和副本,能影響和改變他認定的環境,能夠干擾近乎所有的監控、錄音、記錄設備……這太匪夷所思了,我記得您說過,現實中沒有魔力,是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的。”

  “沒錯,我也很奇怪。”

  “很奇怪嗎?”,房間裡的第三個人說話了,是約瑟芬。

  她來到近前,坐在左手邊的沙發上,“靈魂是諸神都不能掌握的領域,那是神秘的核心,你的魔網恰恰……”

  貝高陽用眼神製止約瑟芬繼續說下去,余慶東裝作沒聽見,心裡卻在嘀咕,魔網,什麽魔網?
  余慶東:“這位女士是?”

  “約瑟芬·緹娜,兩翼光天使!”,墮落光天使很是倨傲的抬起下巴。

  “兩翼……兩翼光天使?”,余慶東勉強笑著,又去看貝高陽的臉色。

  貝高陽伸出手,約瑟芬起身坐在了他的膝蓋上,“小余,余慶東,我的合作夥伴,幫了我很大的忙。”,很平淡的為墮落光天使介紹。

  “凡人,這是給你的獎賞!”

  墮落光天使伸出攤開的手掌,一枚潔白的羽毛開始泛光,然後飛起,落在余慶東的手上。

  余慶東張口結舌,好一會才重新坐下,手指顫抖的捏起羽毛,艱難的道謝。

  “那就這樣吧,明天了解了詳細情況再說?”

  “那就不打擾了,董事長,約瑟芬女士,明天見。”

  余慶東夢遊般的走出去,身後的門一關上,幾個黑西裝就從暗處出來,拿走了那片發光的羽毛。

  房間裡,墮落光天使對貝高陽點了點頭,小貓一樣柔順的蜷曲在他的懷中。

  貝高陽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約瑟芬的秀發,就這樣坐著,一直到天明。

  早上,兩人打扮妥當,像一對戀人那樣的出門,先享用了酒店的豐盛早餐,才在黑西裝們的護衛下,坐上戒備森嚴的車隊,駛向市郊的一個研究所。

  途中出了狀況,貝高陽依稀聽到了槍聲,約瑟芬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我感覺這個世界很危險,但又找不到危險來自什麽地方。”

  貝高陽也感覺到了危險,但他什麽都沒說,只是笑了笑。

  車廂裡的黑西裝恍然未覺,在他們的視覺和聽覺中,貝高陽從未說過話,也沒什麽多余的舉動。

  半個小時後,余慶東滿頭大汗的上來,車隊才繼續前進。

  余慶東:“抱歉,出了點狀況。”

  貝高陽什麽都沒問。

  兩個小時後才趕到一個表面看起來破舊的研究所,乘坐電梯,進入核防工事般的地下,見到了第一個發生了某種‘病變’的玩家。

  這是個厚厚的水泥房,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個遊戲頭盔放在床頭,一個瘦削、單薄、臉色慘白的青年男子坐在床上。

  厚厚的合金門打開,貝高陽走進去,青年男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就激動的跳了起來,“軍團長大人,您終於來了。”

  貝高陽的精神力量激蕩室內,強大的感知將男子的所有外露的特征信息都納入監測之內。

  ——沒有發現異常。

  他笑道:“孩子,你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青年男子露出遊戲裡常見的笑,很諂媚,“我要拿金牌,軍團長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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