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盧繼紅被揭穿
盧繼紅的確抱著這種心態。
反正今天下午就要宣布名次,只要她不承認,到時候報紙上的名次就是她盧繼紅。
那時候,高山月再說什麽又有什麽用?
溫菊香一扯高山月的胳膊:“山月,走,我們這就去組委會!”
高山月微微一笑,溫姐可真是雷厲風行。
剛好她也是這麽打算的,因此結伴而去。
組委會聽說高山月來反映事情的,而且反映的還是被評委們交口稱讚的那副《春意盎然》,就將她帶到了組長這邊。
組長龍思威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高高瘦瘦,看著就是文化人。
聽了高山月的描述,他問道:“這位女同志,你說《春意盎然》是你的作品,是被別人掉包的,你有什麽證據?”
高山月微微一笑,“很簡單,這幅作品的用紙不一樣。只要用燈光照透,就能看到我的名字。”
這只是一種簡單的防偽技術。
龍思威半信半疑,將作品拿出來,打了個手電筒,將作品懸空照耀,果然清晰地看到幾個地方都有“高山月”三個字。
龍思威為了保證萬無一失,說:“高山月同志,就算這樣也不足以證明就是你的作品,因為別人也可以拿你的紙張來設計。”
道理不錯,高山月就說:“我這裡還有幾幅設計圖, 老師請看看。”
然後, 她攤開了幾幅手稿,龍思威驟然被高山月筆下的大膽和奇思妙想驚到了。
“老師,如果你不相信這是我親自設計的,我可以現場設計。”
龍思威從驚歎中回過神:“不, 不, 不!我信,我信了!這種設計水平, 國內都找不出幾個來, 不可能是臨摹的!”
高山月卻是結結實實吃了一驚,不好意思說:“老師, 我沒那麽厲害吧。”
“有, 有!”龍思威激動地說,“高山月同志,能收到這麽好的參賽作品,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怪不得曹老師非要堅持, 說《春意盎然》這幅作品被人掉包了。”
就在這時候, 一個男人也匆匆走了進來, 大著嗓門兒對龍思威說:“龍部長, 我已經請人幫忙拿去鑒定過了, 設計稿的筆跡和作品署名筆跡的確不是同一個人。倒是《明日輝煌》設計稿的筆跡和《春意盎然》的作品署名筆跡是同一個人。”
這個男人也四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和龍思威應該很熟悉。
龍思威說:“毛廠長, 我知道了。剛好, 原作者也來了。你回去告訴曹老師,《春意盎然》這幅作品的確是被人掉包了。掉包的人就是盧繼紅。”
毛廠長嗯了一聲, 看了高山月一眼,隨後匆匆離去。
溫菊香輕輕拉了拉高山月的袖子:“毛廠長就是紡織廠的廠長。我在報紙和電視上見過他。毛廠長很有改革精神, 敢說敢闖,是省裡的工業紅人。而且這個人潔身自好, 聽說有的女人毛遂自薦,毛廠長看都不看一下。”
高山月這才理解曹老師為什麽說她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毛廠長的官位可大著呢, 人脈也廣, 請人鑒定筆跡這件事他能辦到。
想到那天曹老師聽說孩子的事情匆匆離去的背影, 高山月不免為曹老師擔心,打算下午去看看曹老師。
龍思威一時間也顧不上高山月二人, 拿著毛廠長給的鑒定書, 匆匆去找同事了。
高山月和溫菊香走出了組委會的地盤。
分別後,高山月去找曹老師。
她之前來過曹老師家所在, 是紡織廠的家屬區。
紡織廠幾萬職工,光是家屬區就有七八個區。
家屬區裡大家都認識, 聽說是來找曹老師的,熱心的大媽很快就給她指明了道路。
還感歎道:“曹老師也是不容易, 孩子有點怪,毛廠長又忙, 哎!”
高山月後知後覺問:“曹老師是毛廠長的愛人?”
“是啊!早些年可不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惜老天開玩笑, 孩子老師鬧自殺,哎……”
帶著震驚, 高山月一路找到了曹老師家門。
敲了門之後,過了一兩分鍾才有人來開, 正是曹老師。
看到高山月,曹老師先是驚訝,隨即笑容滿面將她迎了進去,“山月, 你來就來, 還帶這麽多水果幹什麽?你這孩子真是!”
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乾乾淨淨。
高山月進去後, 看到客廳裡的沙發上綁著一個女孩子,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高山月進來的瞬間,她猛然掙扎亂撞起來。
曹老師來不及關門,就撲上去:“美麗!美麗!你別嚇媽媽,別嚇媽媽!”
高山月愣了。
毛美麗忽然放聲大哭起來,“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呀,媽媽,我不想活了……”
聲音裡滿是悲愴痛苦, 帶著深深的自厭。
曹老師抱著她,“美麗,別這樣, 別這樣,媽媽的心疼死了,媽媽的心疼死了……”
母女倆抱頭痛哭, 女孩掙脫不了木沙發,卻把沙發挪動了很大距離,弄得這裡亂糟糟的。
高山月愣了愣,把門關上。
她打量了一下房子裡的情況,發現不少東西都是焊死的,包括窗戶。
這是……
防止毛美麗自殺?
哭了一會兒,毛美麗捂著臉“嗚嗚嗚嗚”,曹老師才強打精神對高山月說:“山月,對不起……”
高山月剛才觀察了毛美麗,發現她雙目赤紅,面容憔悴,痛苦的時候錘著自己的頭、胸,像是壓抑到了極點。
“曹老師,您的孩子,這是生病了嗎?”
曹老師一怔,毛美麗生病了?
不,她只是莫名其妙情緒很不好,身體卻沒有生病。
“山月,美麗她……”曹老師怕自己的話刺激到毛美麗,隻含含糊糊說:“也沒什麽,就是這幾天心情不怎麽好。學校裡有些不太愉快。”
高山月再看了毛美麗一會兒,斬釘截鐵說:“曹老師,毛美麗這是生病了。”
曹老師下意識說:“沒有,她身體好好的。就是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耳朵是有點不好,但有人工耳蝸,所以也還罷了。她就是有時候不開心,也沒什麽,是我和她爸關系不好,她心裡有了負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