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爭一口氣(一更)
白玉堂只是做了個中介,就輕輕松松賺了一千六百九十兩銀,他等於與自己同流合汙,除非他腦裡有病,才會告訴清平郡主。
顧一瑾想起什麽,問羽衣道:“和清平郡主一起那兩位是誰?”
羽衣摸了摸後腦,“一個是曹尚書的孫女曹宛秋,一個杜將軍的女兒杜清柔,聽說她們與清平郡主關系很好,到哪裡都是三人組。”
“那個多次勸阻清平郡主的可是曹宛秋?”尚書之孫女,出自書香世家,為人自是有股高冷之氣,不過聽她的語氣,似乎對原主有很大的意見。
羽衣點點頭,“姑娘好眼力。”
顧一瑾又道:“她好像也不是很喜歡我,我跟她們的關系如何?”
“她們的確跟姑娘你的關系不好,清平郡主喜歡跟你攀比,事事都想搶在你前頭,以打壓你為樂趣;曹姑娘為人高傲,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過她對誰都是這個樣子,所以與她交好的也沒幾個。”
“不過奴婢倒是聽說,她與靖國公慕二姑娘關系不錯,至於杜姑娘,姑娘說她這個人很假,跟她沒什麽交情。”
原來如此,難怪剛才自己這麽容易坑了兩千兩銀子,這位清平郡主也真夠蠢的,不就是一支簪子,有什麽好爭的?
爭贏了又不會多幾斤肉出來,何況她根本不在意這些虛名,不過恰好這種人反而沒什麽心機,因為她什麽情緒都表現在臉上,而且很容易被人利用。
但這些都跟她無關,只要她們以後不惹她,她也不會跟她們計較。
從白玉堂離開,顧一瑾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準備回府,這時一輛馬車緩緩駛到她們跟前。
羽衣認出駛車的車夫,拉了一下顧一瑾手臂,“姑娘,是王府的馬車,姑爺來接我們了。”
賀敬舟?
顧一瑾頓住腳步,側頭一看,見到車夫跳下來,走到她跟前,拱手道:“世子妃,請上馬車。”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裡?
不過她沒細想,抬步走了過去,車夫把凳子拿下來。
顧一瑾踩著凳子,掀開簾子進去。
賀敬舟坐在馬車內,手裡拿著一本書冊。
顧一瑾坐在他側邊,“你怎麽想到來接我?”
賀敬舟道:“不想我來嗎?”
“當然沒有。”顧一瑾搖搖頭,笑道:“只是你是個大忙人,特意來接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今天她出來時沒有坐王府的馬車,是一路走來這邊鬧市,來的時候沒覺得什麽,可要走回去,卻感覺有些累。
她還尋思著讓羽衣哪那邊去租輛馬車,沒想到賀敬舟就來了。
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
賀敬舟專注在手裡的書冊,沒有回答她的話,而顧一瑾並沒在意,她又問道:“我喬裝了,你又怎麽認出我來?”
今天遇上幾個與原主認識的人,都沒認出她來,顧一瑾對自己的“易容術”有幾分得意。
賀敬舟放下書冊,仔細的看了看她,其實她的喬裝的確很成功,濃眉大眼,山根兩側比平日膚色深些,顯得鼻梁挺而直,使整張臉蛋顯得更立體。
她的喬裝輪廓改變最大,可她的眼睛和嘴唇並沒變,是最容易暴露她的身份。
也許是事先知道她喬裝成男子,所以看到她的眼睛,還有走路的姿勢,便認出她來,再加上她身邊打扮成書童的丫鬟。
他緩聲道:“一個人的輪廓怎麽變,只要五官沒變,就能認出來。”
“誰說我的五官沒變?我不是畫了眉嗎?”
她不但畫了眉,還把眼睛也畫深邃了,連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也覺得特別的英俊,要看多幾眼才有些熟悉感。
賀敬舟笑了笑,“下次你想喬裝,我讓人給你做張人皮面具,包準你母親看了都認不出來。”
他的話瞬間勾起顧一瑾的好奇心,追問道:“真的有人皮面具?是不是很薄很薄那種?”
而這邊,清平郡主拿到簪子,心情特別的好,說要請曹宛秋與杜清柔到寶月樓吃飯。
曹宛秋原本就是個不多話的人,可打自清平郡主以十倍價錢買下那種碧玉簪子後,就一直沒有說話。
清平郡主以為她在生自己的氣,就道:“其實我知道這簪子不值這個錢,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還記得半年前,我和顧一瑾在白玉堂爭一隻玉鐲的事嗎?”
說起這個,曹宛秋自然記得,而且印象深刻。
那次顧一瑾與清平郡主在白玉堂狹路相逢,兩人都看中了一隻紅玉耳墜子,清平郡主側搶先一步去付銀兩。
可顧一瑾心裡氣不過,在清平郡主看中一隻華勝,她二話不說搶了去。
清平郡主又搶了顧一瑾看中的白玉鐲子。
看到顧一瑾真的很喜歡這隻白玉鐲子,清平郡主就想用激將法讓顧一瑾花雙倍價錢買回去。
但顧一瑾這次聰明沒有上當,把奪過來的白玉鐲子遞回清平郡主。
結果顧一瑾松手,清平郡主也松手。
就這樣的白玉鐲摔成兩半。
顧一瑾說是清平郡主故意不接,目的是想陷害她,訛她花高價錢買下玉鐲。
清平郡主則認為這是顧一瑾故意報復她搶了她的玉耳墜子,因為她還沒接到玉鐲,顧一瑾就松手了。
玉鐲清平郡主已花錢買下了,她不可能松手不接,因為碎了,損失的可是她自己。
於是相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爭執最後的結果,是清平郡主輸了。
因為顧一瑾抵賴不認帳,認為是清平郡主在訛她。
清平郡主咽下了這口怨氣,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報復回來。
如今知道這支碧玉簪是顧一瑾定製的,她發誓,不管花多少錢,只要顧一瑾看上的東西,她就要搶過來。
曹宛秋道:“可你這樣爭,萬一顧一瑾根本不在意呢?你豈不是又要被氣到吐血?”
“阿秋說的沒錯。”杜清柔讚同曹宛秋的說法,她道:“我聽說昨天顧一瑾上街了,還買了很多東西,可她壓根都沒有來白玉堂。”
她望向清平郡主,“而且我還聽說,她失憶了,把以前的事忘記了,說不定她連清平郡主是誰都不記得了,壓根就忘記了與你曾爭玉鐲的事。”
“她失憶了?”清平郡主驚訝,“你們怎麽不跟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