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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東京的我隻想鹹魚》第318章 花丸家 花丸雅信
  第318章 花丸家 花丸雅信
  清晨的時候,花丸花火在臥室幫他整備衣裝。

  上杉櫂的衣服都是她買的,這也沒什麽不好。

  除了價格偏貴以外,無論是風格還是大小都和他十分匹配。

  以花丸花火藝術生的身份,她總是能在他身上搭配出眾多不同,但又非常好看的服飾。

  女人總是比男人更懂選衣服,這點確實沒錯。

  至少上杉櫂出門買衣服的時候,就從未想過什麽穿搭,衣服能穿上就行。

  “我們隻談了兩年的戀愛,每天過得卻像是老夫老妻一樣,我出門你幫我整理衣服,我回家你已經把菜做好了,等鑰匙轉開了門鎖,你會站在玄關向我說著歡迎回家。”

  花丸花火的雙手從他的衣襟處放下,微微合攏在自己的裙擺前。

  “戀愛只有兩年.但櫂君和花火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我知道,青梅竹馬嘛。”

  上杉櫂微笑著,牽起她的小手,軟軟的觸感散發著溫暖。

  “很少有青梅竹馬的情侶能走到一起,所以我也更想珍惜這份觸手可及的緣分。本來以為我們會平平淡淡的在三個月後結婚,沒想到還是會有一些麻煩。”

  花丸花火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雖然氣力柔弱,但也沒有回避他的視線。

  “櫂君.無論在什麽地方.花火只要有櫂君在身邊就可以了”

  她的聲音很弱氣,但弱氣中又隱隱有著堅強。

  她是想給他信心,告訴他自己內心中最真實但也最害羞說出口的想法。

  “有這句話就完全足夠了。”上杉櫂伸出手,把她抱進懷裡,這麽做並非為了什麽,只是想抱抱她。

  花丸花火臉靠在他的身上,泛著紅,有著害羞,也有著安心。

  門縫外面小愛依一臉好奇地看著房間內抱在一起的哥哥姐姐,嘴裡說著好羞羞之類的話。

  “給,香蕉,便當帶了嗎?”

  上杉櫂幫她把書包整理好,順便把手裡的香蕉遞給她。

  “帶了。”愛依雙手接過哥哥遞過的香蕉,拉開香蕉皮就往小嘴裡吃。

  她穿著白丘小學的小學生製服,白襪子是必須穿的,帽子可戴可不戴。

  愛依時常是戴著帽子,這讓上杉櫂又想起了花火小時候,也是小小一隻,時常戴著帽子,走在通學路上總是被鮮花與蝴蝶吸引
  回憶太多了,但她那會兒可要比愛依沉悶得多。

  從小學開始,小孩子就不用父母送了,通常與同學結伴去上學。

  小花火沒什麽朋友,她只有和上杉一起去上學。

  一直是上杉去找她,而她喜歡睡懶覺,每天出門都有十分靦腆與不好意思的表現。

  她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起將通學路走過了小學、國中、高中。

  這會送愛依和千愛依出門,看見她們身上熟悉的校服,似是見到了過去的影子,頗有感慨。

  “哥哥、花火姐姐,我和愛依就先出門了。”

  “哥哥再見~姐姐再見~”

  “嗯,再見。”

  “愛依記得多吃飯,別吃那麽多零食。”

  等兩個小蘿莉都走在了路上,上杉櫂回頭對花丸花火說:“你小時候也愛吃零食,怎麽現在還說起愛依來了。”

  “花火這是提醒.”

  上杉櫂淡然微笑道:“所以說人都是在重蹈覆轍而已,小時候常說以後自己有了孩子要怎樣怎樣對他好,但到真正有了,還不是該說教就說教。”

  “愛依和千愛依都很乖,不需要說教.”

  “這我當然知道,但如果我們的孩子很調皮,你又溺愛他怎麽辦?反正我是該教育就教育。”

  “會打他嗎.?”

  “不聽話會打屁股。”

  “櫂君.還是不要了吧”

  “你看,孩子都還沒有你就開始心疼了。”上杉櫂笑了笑,他知道,花火就是心軟,“花火你不會真的溺愛孩子吧?”

  “不會。”

  “我覺得會。”上杉櫂看了眼手機,然後繼續說道,“好了,小叔快來了,準備去見你爺爺了。”

  “真的不會,花火都聽櫂君的。”

  “好好,聽你的,聽你的。”

  “是聽櫂君的。”

  “聽我的,我還是會覺得你會寵他。”

  “不會。”

  “我覺得會。”

  “真的不會!”

  像這樣偶爾拌一下嘴,上杉櫂甚至都沒了即將要與花火解除婚約的危機感。

  大概是相處的日常每天都是這樣平淡,只要在一起聊下去,就能忘記所有的煩惱。

  兩人還在爭執關於會不會溺愛孩子的問題,上杉覺得會,花火覺得自己不會,互相說了半天,都沒爭出個所以然來,沒過一會兒,小叔花丸佑月開著一輛大奔出現在路口,他從車窗內探出頭,手吊在車門上說:
  “好了,你倆別調情了,還孩子,婚都沒結,快上車。”

  被小叔這麽一說,沒覺得有什麽的花丸花火反而有些害羞了。

  兩人一起上了車,上杉櫂坐副駕駛。

  小叔的穿衣風格向來年輕,上杉櫂覺得他和同齡人沒什麽區別,聊起天也非常輕松。

  “二哥把事情給你說了嗎?”

  “說了。”上杉櫂目視前方,東京市區的街道都比較狹小,兩邊布滿商鋪與食料店,路邊也滿是錯綜複雜的電線。

  車輛停在了十字路口等紅燈。

  “這事不厚道,再怎麽盈虧也是他們的事情,何必拿花火來抵債,怪不得我總跟他們混不到一塊兒去。”花丸佑月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習慣性地摸向荷包裡的香煙,但摸到一半又重新收了回去。

  “小叔和家裡關系不好?”

  綠燈亮起,車輛繼續向前行駛,速度並不快。

  花丸佑月視線看向窗外,單手把方向盤向右轉動:“是啊,跟他們關系並不好。”

  上杉櫂沒有再說話,他知道這其中有故事,但這又涉及小叔的私事,他沒有主動問及別人秘密的興趣。

  花丸佑月經常在歌舞伎町那邊喝酒,夜生活瀟不瀟灑上杉櫂不清楚,但他似乎在保持潔身自好,只是喜歡在酒吧澆愁。

  “你不在繼續多問問?”

  “小叔願意講的話,我當然願意聽。”

  “也沒什麽.”

  他這句話說得輕松,但接下來沉默許久後才繼續說道:
  “花丸家是比較古板的家庭,規矩多,要學的東西也多,作為一個有些名望的大家族,這當然無可厚非,但我就是不怎麽喜歡,不喜歡家的人,年輕的時候叛逆的時候是一定的,但我卻有一件叛逆到頂點的事情.我追求我的姐姐,我喜歡她。

  “在某一天過後,事情太過火了,這件事傳到了外面,我是沒面子了,但我也讓家裡面的人沒了面子,雖然表面不說,但他們是不待見我的。”

  他頓了頓後才繼續說道。

  “反正我也和家裡其他人不對付,關系不好也沒什麽,至於後續嘛,我就不細說了,反正直到最後也沒有結果。”

  上杉櫂也安靜了一秒後,才繼續向他說道:“所以.小叔就一直單身到了現在?”

  “對,哈哈,我是不是很可笑?三姐也早已結婚了,嫁給了一位警察。”

  不好評價,這種違背世俗觀念的事情一定會有爭議,有人說是真愛就行,有人會說這是違背人常倫理,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做法。

  但無論如何,小叔他一定是頂著巨大的壓力。

  現在已經過去了,
  “小叔足夠豁達。”上杉櫂挑了半天,只能評價這麽一句。

  “我這人就是想到什麽做什麽,想要幹什麽去幹什麽,既然有心,何不大膽去做?估計有人聽到我這段話就會感覺難受。”

  上杉櫂聽出來花丸佑月說的“那些人”是指他的哥哥姐姐們。

  “爺爺在小叔這件事上是什麽態度?”

  “父親啊”花丸佑月長籲一口氣,“我本以為他是最會反對的一個人,畢竟大哥的那種古板就是他教出來的,但沒想到他對我這件事什麽都沒有說,態度很模糊。”

  “模糊?”

  “對,模糊,不反對也不讚成,什麽話都沒有說。”

  這就很奇怪了,作為父親,自己的兒子要追求自己的女兒,那當然是第一個反對的人。

  但花丸雅信居然在這件事上不予置評,不知道是思想更偏西方還是性格非常豁達,居然能容忍這種事情。

  上杉櫂仔細思考了一陣,結合之前遇到的印象,花丸雅信的性格更加難以琢磨。

  “小叔覺得,花火爺爺是什麽樣的性格?”

  “你想問我父親的情報?那真是可惜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與父親說話,整個家裡他就與二哥關系更像是父子,你問二哥比問我更好。”

  “我感覺伯父他.並不想和我說關於花火爺爺的事情。”

  “哈,那他就是在考驗你,你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讓父親開口就行了,雖然大哥他們在經營花丸家的產業,但絕不敢駁了父親的話。”

  嶽父那樣子算是考驗嗎?
  上杉櫂更感覺那是為難。

  車輛漸漸駛離文京區,向千代田區去駛去。

  花丸家的門,沒給人什麽特殊的感覺。

  是很典型的舊式院落,但維護得很好,這讓它在氣質上古樸又不老舊。

  大小比自己那個便宜師父有庭院有道場的家還要大一些。

  三人下了車,上杉櫂與花丸花火跟在花丸佑月身後一起踏上門口的階梯。

  “小櫂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來吧?”花丸佑月一邊開門一邊問。

  “嗯,不是,以前來過。”

  花丸佑月聽著他說,開門的動作忽然停下:“啊,我想起了,那年是父親65歲的生日,二哥帶著二嫂與花火一起回的家,但花火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喊要櫂哥哥,然後二哥也就順帶把你叫過來了。”

  “是的。”上杉櫂那時候作為一個外人,面對花丸家的一大堆人,還是挺尷尬的。

  雖然沒人會過多在意他這個小孩子。

  “花火現在是怎麽想的?”花丸佑月又笑著問自家侄女。

  “沒沒什麽吧”花丸花火不好意思。

  “以前喜歡你家櫂哥哥,現在還是喜歡你家櫂哥哥,但最近和最疼你的叔叔我卻沒怎麽聯系了,真是傷心。”

  “佑月叔叔可以隨時來家裡做客。”

  “我那不是自討沒趣,我還是單身啊。”花丸佑月向上杉櫂微笑說。

  上杉櫂面不改色:“小叔三十了,也應該找一個了吧?”

  “放不下,”花丸佑月平靜的回答,然後又對他問,“小櫂你這是不是明知故問在試探我?”

  “沒有。”

  “試探就試探吧,我就是喜歡葉月姐,即便她已經結了婚,生了悠希和信月。好了,和我的閑聊就到這兒吧,父親就在屋內等你。”

  花丸家有庭院、有假山、有池塘。

  小時候上杉櫂就清楚了他們是有錢人。

  他是個窮小子,那時候家裡才貸款買了房,以門當戶對來講,他那時候確實配不上花火。

  但現在麽,一個東京大學大學生的身份,能當個入門贅婿。

  至於他那個近一億円的存款,真不算什麽。

  上杉櫂在花丸佑月的帶路下,見到了花丸雅信,他並沒有刻意等自己,而是在花苑內修剪月季。

  花丸佑月給了上杉櫂一個祝你好運的手勢,先行退下。

  青石道上的背影漸漸走遠,上杉櫂重新面對前方這位花丸家的家主。

  他站在池塘邊的青石道上,不急不慢地用剪子剪裁著花朵,修乾淨雜枝後,拍拍手,面向上杉櫂問:

  “花火沒來?”

  “來了,現在在屋子裡坐著。”上杉櫂回答。

  “你該帶她進來,讓我問問她的意見。”

  “需要我帶她過來嗎?”上杉櫂聽出了他聲音裡的不驕不躁,異常穩重的聲線。

  “不用了,既然你要找我,就說說找我有什麽事情。”

  老舊的水龍頭被扭開,吱呀吱呀的聲響後,花丸雅信伸出和服長袖,在清涼的水下洗手。

  上杉櫂清楚,他是絕對知曉這件事。

  他這麽說,顯然不是明知故問那麽簡單。

  既然如此,那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我不想與花丸花火解除婚約。”

  “麻煩是什麽?”

  “伯嶽他們想要將花火作為聯姻對象交出去,與對方家族合作。”

  “既然麻煩在伯嶽他們身上,為何來找我?”

  “只要爺爺說話,這件麻煩就會立即消失。”

  洗完手後,擰緊老舊的水龍頭,花丸雅信將手上剩余的水滴甩在月季的花叢下。

  “你在我這兒尋求幫助,但我沒有向你尋找任何要求;對於我,花火無論嫁往何處都可以,年輕人總喜歡說幸福,但幸福也可以在結婚以後找尋。”

  這話的前一句是在提醒上杉櫂他們目前相互間的利益不對等。

  自己有求於他,而他不有求與自己。

  後一句是在說他在這件事上保持中立的態度。

  不管你們哪方成功,他都不會在乎。

  上杉櫂不是那種直接追問為什麽的二愣子。

  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些東西來說動家主開口。

  而自己身上只有一件事情是他所希望的——前不久他對自己說過【入贅花丸家,去當警察。】

  入贅無所謂。

  與嶽父一起去當警察.
  這極大限制了自己的自由,每天疲於工作與派系爭鬥,他不會想去,但為了花火.自己願意嗎?
  花丸雅信沒有去看思考中的他,而是拿起放在一旁的魚飼料,灑向池塘。

  “想好了,再給我答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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