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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東京的我隻想鹹魚》第281章 銀色的手表
  第281章 銀色的手表

  清晨的清新從不讓人失望。

  空氣在肺部中運作,耳畔呼嘯過風,腳掌傳來了地面厚實的感覺。

  上杉櫂從跑步中回到了家,正巧不巧,碰到了剛從電車方向走來的兩位太太。

  “小櫂!”花丸太太舒展手臂,向他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過去。

  “媽,伯母。”上杉櫂小跑過去打了聲招呼,額頭還掛有汗滴。

  “一大早就出來晨跑啊。”花丸太太微笑地打量他,懷裡的花丸花雨想要他抱抱,張開圓胖的雙手,咿呀咿呀地喊著。

  而自家妹妹,還在母親的懷裡睡覺。

  “今天起得早,周六沒事做也就出來晨跑了。”上杉櫂看一眼小姨子說。

  “怎麽不叫上花火一起?”上杉太太問道,並把花雨遞給他,“小花火再不鍛煉一下的話,一定會長胖的。”

  “她還在睡覺,不好打擾她,不然沒睡好,整天都是傻傻的。”上杉櫂接過小姨子,她一坐在手臂上,就在懷裡面蹭頭蹭腦。

  小孩子的體溫的確要高一些,隨時都在散發著熱量,像是顆會發光的小太陽。

  “沒睡好的花火的確會變傻,她剛睡醒那會兒都是迷迷糊糊的,”花丸太太笑著說,她提了提手中的盒子,“我和紀子做了早餐,趁熱一塊兒吃了吧。”

  “嗯。”

  一路回家,上杉櫂在門口拿出鑰匙。

  正要打開門的時候忽然想到,千愛依倆姐妹還在樓下睡覺。

  這兩個小蘿莉兩位太太看到不會說什麽吧?

  上杉太太見他停下了動作,問:“阿櫂,怎麽了?”

  “沒什麽。”

  想了想,上杉櫂直接打開了門。

  家裡多了兩個小蘿莉而已,看到了能說什麽?
  抱緊想要掙脫束縛下地亂爬的小姨子,上杉櫂在玄關等待兩位太太換好鞋子。

  走到客廳拐角的時候,睡顏朦朧的愛依和兩位太太撞了個正著,頭髮還是散開的狀態,但是質地柔和,沒起亂毛。

  上杉估摸著她是想去上廁所。

  愛依抬起小臉,用還沒睡醒的聲線說:

  “早上好。”

  花丸太太見到面前的這個孩子,疑惑地眨了眨眼,又與上杉太太相互對視一眼,各自都是疑問的神色後,便轉過頭問愛依:

  “.你是?”

  “我是.誰啊?”沒睡醒的愛依也不清楚。

  花丸太太:“對啊,你是誰啊?”

  “嗚——”

  揉揉眼睛後,愛依努力地思考自己是誰。

  仔細說的話,其實自己和姐姐千愛依與上杉櫂兩人並無關系。

  “蹭吃蹭喝的!”

  “.”

  真是一個好解釋。

  上杉櫂正要開口說話,就被嶽母大人一個手勢給堵住了嘴。

  “小櫂別說話,我要自己問問。”

  花丸太太微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愛依。”

  “那愛依醬能不能告訴我,你和花火是什麽關系?”

  “我和姐姐都喊她叫姐姐。”

  有個姐姐嗎,花丸太太心想,並打量著她的鼻子:

  “你爸爸叫什麽?”

  愛依晃了晃小腦袋,“不知道。”

  不知道爸爸的名字?

  花丸太太有些愕然,“媽媽呢?”

  “媽媽叫愛姬。”愛依說完後又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沒睡醒的樣子。

  花丸太太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那愛依醬知不知道爸爸有什麽特點。”

  愛依說:“高高的,戴著一塊銀色的手表。”

  上杉櫂瞅見嶽母的表情,一聽到這兒,覺得糟了,嶽父大人就戴著一塊銀手表,也是高高的。

  果不其然,花丸太太的臉色立馬就垮了。

  因為愛依和千愛依的長相,怎麽說呢鼻子很像嶽父,如果再看一眼,臉型也似乎有點像。

  越看越令人琢磨。

  此刻就連上杉櫂都有點懷疑,不會真是嶽父在外邊的
  憑借一點點線索就懷疑人完全不行,由於愛依確實對父親沒有印象,之後花丸太太只能問上杉。

  “愛依啊,她在白丘小學讀書,對,就是我和花火小時候讀的學校,也是同一個老師的班級。”

  花丸太太稍微思索一下,接著問:“那你知道那孩子的家庭狀況嗎?”

  真實情況確實應該和嶽母說出口,但上杉櫂答應了千愛依,不會隨便亂說。

  只能說是單親家庭,來這裡是因為昨天晚上做客,夜深了,兩個小女孩不好回家而已。

  嶽母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並未對兩個小蘿莉的存在而感到不滿,甚至很熱情的熟絡聊天。

  嶽母與母親並不在意,千愛依卻不會這麽想了。

  吃完早餐,在玄關處和上杉櫂告別的時候,不停說謝謝。

  “沒什麽,兩頓粗茶淡飯而已。”

  愛依在姐姐身後踮了踮小腳丫:“哥哥說的不對哦,是世界第一好吃的蛋糕。”

  你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說說實話。

  千愛依:“好了,愛依,快和哥哥姐姐說謝謝。”

  愛依:“欸,就要走了嗎?”

  千愛依:“為什麽你在玄關才問這個問題.”

  愛依:“我覺得這是要和姐姐哥哥他們一起出門,周六不是散步時間嘛。”

  千愛依:“我們這是回家.”

  愛依:“那還會有好吃的蛋糕嗎?我不想吃冰箱裡冷冷的東西了。”

  千愛依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姐姐會學著做給你吃的.”

  愛依:“可是家裡沒有花火姐姐,姐姐你是學不會的。”

  千愛依的聲音又小了許多:“會做好的.”

  聽到兩姐妹的談話,不知為何會有種心酸的感覺,知道她們家裡只有她們兩個人,每晚只能互相抱著睡覺取暖,就更是如此。

  花丸花火雖然不清楚她們是什麽情況,但也能明白千愛依和愛依此時的心情有些低落。

  她在玄關前的地板上蹲下,向愛依的小臉揚起微笑說:“可以隨時過來,你們想吃什麽,可以隨時和哥哥或者我聯系。”

  愛依的雙手牽在身後,眨了眨眼睛:“真的?”

  “真的。”

  “那我還能在晚上聽見花火姐姐與哥哥遊戲的聲音嗎?”

  “遊戲,什麽.遊戲?”花丸花火意識到了什麽,轉去看一眼上杉櫂,發現他把頭扭開了。

  母親和嶽母是過來玩、,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主要就是想讓兩人和兩個小家夥更熟悉一些,以免長大以後和哥哥姐姐的關系不好。

  花丸花火在書桌前畫畫,上杉櫂側躺在大床上陪兩個小家夥玩鬧,花丸花雨還不時用她的小肉手去捏他的鼻子。

  妹妹上杉心就更加心疼哥哥,把自己喜歡的玩具拿給他玩。

  如果伸手去摸她的臉,還會露出一個延遲特別高的笑容。

  六月七日,周一。

  梅雨到來了,除卻小雨,還有更加濕潤悶熱的空氣。

  上杉櫂迫不及待地想要換上花火給兩人畫的情侶頭像,畫作他已經看過了,自己在那裡面又帥又颯,很滿意。

  花丸花火卻說要再完善一下細節,現在不能用。

  東京大學經濟學院講堂,今天有場演講,是個企業的有錢人來分享經營經驗,並談談對社會結構的認識。

  這種情況類似的有很多。

  分享知識,對有意創業的學生非常有用。

  上杉櫂是打算去聽一下,對自己或多或少都是經驗。

  “上杉。”

  上杉櫂回過頭,是同班的同窗戶塚桂千,“怎麽了?”

  “前幾天的那個事情,你不去嗎?”

  “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就算再去說,也沒希望了吧。”

  戶塚桂千撐著傘走在他身旁,在雨聲下笑著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就想問問你是什麽想法,清佐他很想參與的樣子。”

  “一場沙龍會而已,我能有什麽想法,單純不想去。”上杉櫂目視前方,銀杏樹在雨中承受著水滴的重量。

  戶塚桂千微笑說:“這可是內閣秘書邀請參與的沙龍會,我知道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上杉櫂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無非就是提前熟絡好關系,以後好照應。

  但接受邀請,基本就被打上了標簽。

  他可不想摻和東大內部黨派的人才爭奪戰。

  “看樣子,你似乎不想去當公務員?”

  “以前我想,現在不會了。”

  “能說說你的想法嗎,在這些方面我覺得還是你更有見地。”

  “謬讚了。”

  這可是來自東大高材生的認可,上杉櫂隻好謙虛一句,然後撐著傘,聽著雨走在銀杏道上。

  “田中教授知道吧?”

  戶塚桂千低著頭,摩挲下巴思索一秒後點頭說:“嗯,明治大學的教授,以前也在霞關做過財政。”

  上杉櫂:“我讀過他的書,也向我嶽父打聽過——大家做事更喜歡依賴於自上而下的命令,沒人願意把自己的意見往上推,害怕因此產生摩擦,新人必須看臉色做事,兩三年內都只能打雜,時刻小心自己有沒有犯錯,面對羞辱般的指示也只能忍氣吞下。”

  腳下踏過濕潤的銀杏樹葉,上杉櫂接著說道,“我覺得在這種環境工作還是太壓抑了些,人生本就向美好目標前進,既然都是東大生了,為什麽一定要去那裡參與?”

  戶塚桂千聽完笑著說道:“有你這種想法的還是少數,願意去參加沙龍會的同學可是絕大部分啊,就算有的人已經有了別的目標,卻還是會接受邀請。”

  “面子問題。”

  在細雨中穿過銀杏道,繞過安田講堂,走到本次的演講的教室。

  上杉櫂和戶塚桂千坐在一塊兒,他們都喜歡坐在後面,教室裡比較高的位置。

  “上杉,知道這次來開演講會的小原久作是什麽來頭嗎?”

  “不知道,”上杉櫂回答說,將手提包內的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上,“我還沒來得及了解,只是看見郵件裡說有場演講,我就來了。”

  東大的教授們喜歡發郵件通知事情,從主要考試通知到日常小事,無論從大到小,都會通過郵件讓學生知曉。

  戶塚桂千掃了一眼教室內的學生,故作神秘地與他說:

  “聽說,他是從黑道起家的。”

  上杉櫂剛聽完他的這句話,就看見教室入口走進來一個男人。

  正西裝,走姿端正,往後梳的大背頭,頗有氣質。

  別的還好,上杉櫂在他抬起左手挽袖時看見一塊手表,稍微注意了一下:
  “銀色的?”

  “上杉,怎麽了?”戶塚桂千觀察到他的神態,發現又那麽一瞬間的愣神。

  “沒什麽。”上杉櫂說,繼續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他看見那個男人走在演講台前,看了眼手表,在準備開始的感覺。

  看起來,挺正經。

  他特意按照千愛依說的特征來比對這人是不是她們姐妹的父親,目前看來,不太像,因為這個小原久作也不是很高的樣子。

  但就算他的確是倆姐妹的父親,上去幫她們認親真的好嗎?
  強行讓不愛子女的人去照顧子女,只會讓小孩在今後蒙受更深的痛苦。

  如果自己傻乎乎地去跟倆姐妹的父母說什麽義務、善良、必須承擔責任之類的話題,估計對方理都不會理他,還會把他當成傻子。

  靠嘴就能完全把人說服的天賦,可不是人人都會的。

  上杉櫂再次打量一下站在講台上,和東大教授談話的小原久作。

  心中覺得完全沒有戶塚桂千之前說的風格。

  “你說他是做黑道起家的?”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不保證準確,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說經濟科有個演講,我才特意去查一下這個人。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是三和銀行出身,當過本部長。”

  銀行職員在日本也是份優渥的工作,能進大銀行會甚至被人高看一等,這種優越感完全不是一般的小公司能比的。

  精英們的個人所得稅,房租,子女教育,醫療等等基本都是公司負擔。

  像小原久作以前做過的本部長位置,基本上都是東大京大慶應之類的畢業生。

  實力很有保證。

  上杉櫂又聽戶塚桂千說道了幾句,發現這次演講的小原久作的確很有實力。

  離開銀行,隻拿50萬円起家,前期完全是靠著利潤滾動緩慢發展,稍微起來之後,靠著不斷配股融資使企業拿到更多資金,到了如今已有幾十億円的身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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