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懸空站在黑白邊界處，根本就忘了往前走。

  或者說，本能的感覺到了一點危機。

  說不出來的危機。

  “什麽鬼地方？”

  東來老祖皺著眉頭，罵了一句粗口。

  這地方有點太詭異了。

  神念倒是可以在這裡使用了，但是，所探到的區域，卻是完全的虛無，茫茫無盡的白色，白到了讓人無力。

  “不會是異世界空間吧？”

  東來老祖隱約猜測，會不會是他們誤打誤撞，現在就已經進入了那個傳說中的異世界。

  陳牧羽沒有說話，臉上表情有些沉重。

  他也搞不清楚現在在哪兒，只知道此處的空間法則，和他所掌握的空間法則有些區別。

  倒也不是說他所掌握的空間法法則失效，確切的說，應該是有點不太一樣了。

  比如他想往左前方瞬移，但是運用空間法則施術之後，卻瞬移到了右前方。

  相同的法則，得出不同的結果，看起來像是同根同源，但本質上卻又有一些差別。

  冥冥中，陳牧羽感覺到，這種變化，是一種特殊的法則力量攪動所致。

  但這是一種什麽特殊力量，他卻又說不上來。

  “主人，怎麽了？”東來老祖發現了陳牧羽的異常。

  陳牧羽道，“你沒發現麽，此處與別處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東來老祖皺眉，當然傻子都能知道這裡有些不同。

  可是，具體有什麽不同呢？為何而不同？
  一時半會兒間，東來老祖也搞不清楚。

  “被破壞的壁壘在何處？退走的異獸群，又在何處？”

  ……

  陳牧羽問了一堆問題。

  這些問題，同樣也是東來老祖心中的疑惑。

  他無法給陳牧羽答案。

  這個蒼白的世界，同樣是虛無，就像是茫茫無盡的虛空被調錯了色一樣。

  先前那黑霧之中，至少還有異獸攔路，但是這片白色的世界裡，卻似乎什麽都沒有。

  神念探不到邊界，可是，能探到的龐大范圍內，是真的一隻異獸都沒有看到。

  “你有感知到，這片空間中，有一種迥然不同的法則力量在流動麽？”陳牧羽問了一句。

  “哦？”

  東來老祖微微皺眉，仔細的感應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主人，你感知到了？”

  要知道，他可是真正的圓滿境修士啊，陳牧羽只是剛剛進入巔峰境而已，感知力怎麽可能比他還強？

  “你沒感知到？”

  陳牧羽聞言，也多少有些意外。

  伸出右手，他的確是能明顯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未知力量，在攪動，或者說是在感染他已知的法則。

  這股力量不可名狀，但是卻確實存在。

  他想嘗試展示給東來老祖看，但是東來老祖盯著他的手，感應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甚至以為，陳牧羽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不是玩笑。

  陳牧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眉頭皺成了一個幾字。
    難不成是因為我衍化的本源過分高級，所以，我能感應到，但是其他修士感應不到？

  閉上雙眼，陳牧羽用心的感受著法則能量的流動，試圖捕捉出其軌跡。

  法則這種東西，是有著它的規律存在的，只要能感覺到它，那麽，找出它的規律，只是時間問題。

  東來老祖識趣的站在旁邊，什麽都沒有說，靜靜的等著。

  約莫過了有半盞茶的時間，陳牧羽突然睜開了眼睛，直接往前方某個方向看了過去，眸光凝聚到了一點。

  兩人的身形閃動，原地消失。

  下一瞬，再出現的時候，陳牧羽正盯著前方的一片純白空間出神。

  “主人，這裡有什麽不同麽？”東來老祖往陳牧羽所看之處望了過去，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靜靜的，純白的空間，和別處沒有任何的區別。

  “還是什麽都感應不到麽？”陳牧羽淡然問道。

  東來老祖搖了搖頭，他確實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只是被陳牧羽這麽一說，他站在這裡，內心有些莫名的戰栗。

  陳牧羽也不覺得稀奇，此時此刻，在他的神念探查之下，前方的這片空間，可一點都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平靜。

  裂縫。

  一條長約數裡的裂縫。

  就像是一條血淋淋的口子，那種古怪的空間法則能量，正是從這裡傾瀉出來的。

  可以肯定，這種空間法則能量，並非這一界的空間本源。

  在這種法則能量的攪動下，此處已然是驚濤駭浪。

  陳牧羽仔細感受了一下，伸出右手，輕輕的往虛空中某處點了一指。

  “嗡！”

  空間瞬間蕩起了波紋，就像是一鍋滾油裡面，掉進了一滴水，直接沸騰了起來。

  東來老祖看向前方，目之所見，驚呆了。

  激蕩處，一道空間裂紋清晰可見，無邊的黑氣正通過那道裂縫瘋狂的滲透。

  那裂縫，就像某種荒古凶獸的眼睛，只是看上一眼，居然都讓東來老祖這等層次的強者背脊發涼。

  “主人，這……”

  東來老祖整個臉色刷白，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壁壘的裂縫麽？

  那就是兩個世界的壁壘裂縫？

  空間裂縫他倒是見識的多了，但是，壁壘裂縫，他卻是頭一次見。

  須臾，激蕩的空間恢復了平靜，整個世界又恢復了純白色。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裂縫並沒有消失，只不過肉眼看不到了而已，它還存在，還在原來的位置。

  “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兩個世界之間的夾層地帶。”

  陳牧羽低聲說了一句，臉上表情十分的凝重，“裂縫你也看到了，沒有任何封印存在，那些異獸是從此處偷渡，已經是無疑了。”

  沉默許久，東來老祖說道，“咱們如果能想辦法將裂縫封住，是不是就能解決問題了？”

  “呵。”

  陳牧羽苦笑了一聲，“想法是很好，但是，你有辦法封印它麽？”

  東來老祖聞言一滯。

  如果只是空間裂縫，那還好說，他努努力，封印不難，況且這缺口也不大，但是，這是壁壘啊。

  世界壁壘，哪裡是那麽容易能修複的？

  換做牧甲他們那一層次的人過來，恐怕都不一定能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