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清洗開始

  再次醒來時，西特維爾眼前已經大變了模樣。

  “這是……哪？”

  西特維爾神色茫然地望著前方冰冷的金屬門。

  下一秒，劇痛如潮水般湧入腦海，西特維爾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昏迷前的記憶也緊接著浮上了腦海。

  “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西特維爾微微一愣，還沒等他有什麽反應，身下的床便開始緩緩上升，天花板也隨之緩慢開合，白熾的燈光從開合處灑下來，令西特維爾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等到西特維爾適應了亮光，他已經隨著床電梯來到了天花板之上。

  腰部以上的床板自動抬升，令西特維爾強製性直起了腰肢，戴著眼鏡的眸子也得以一窺這裡的全貌——這裡是一間全部由鋼鐵金屬組成的封閉式房間，房間中擺設極其簡陋，除了他身下的這張床外，就只剩下一個金屬桌子和幾張椅子。

  而此刻，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黑色光頭正坐在鐵桌後面，僅剩的一隻獨眼平靜地望著坐起身來的西特維爾。

  “尼克弗瑞？”

  西特維爾微微一怔，剛想動彈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一套堅固柔韌的束縛衣，他頓時臉色大變，心裡也緊跟著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連忙一邊掙扎一邊開口道。

  “局長，這是怎麽回事？”

  “巴托克昏迷前引爆了一顆高爆手雷，將你和朗姆洛炸成了重傷，史蒂夫為了能救出你不惜違抗了我的命令，調用直升機將你送到了最近的神盾局醫務室中——這就是我對外的說辭，你覺得怎麽樣，能拖上兩天的時間嗎？”

  聽到尼克弗瑞淡淡的話語，西特維爾心中有些驚慌。

  “局長，您這是在幹什麽？”

  “西特維爾，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在這方面，我或許要替隊長向你道個歉……說實話，不只是隊長，連我都沒想到你的身體居然這麽脆弱，看樣子以後神盾局文職人員也需要加強身體鍛煉了……”

  尼克弗瑞自顧自地說著，看起來絲毫沒有回答西特維爾問題的意思。

  昏迷了兩天？
  替隊長道歉？
  短短幾句話中透漏出的信息令西特維爾大為驚恐。

  腦海中閃過昏迷前巴托克飛向自己的畫面，西特維爾那還能不明白自己是被美國隊長史蒂夫故意打昏的，可是……為什麽？
  電光火石間，西特維爾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用力地瞪大了眼睛，目光憤怒地望著面無表情的尼克弗瑞：“你這是什麽意思？雷姆利亞星號的綁架絕對跟我沒有關系！”

  “我知道雷姆利亞星號跟你沒關系。”尼克弗瑞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口中淡淡地說道，“因為那是我乾的。”

  “你乾的？”

  西特維爾微微一怔，旋即憤怒地大喊。

  “是你雇傭的巴托克？你背叛了神盾局？為什麽？”

  望著西特維爾那副失望與憤怒俱全的扭曲面孔，尼克弗瑞忽然失笑一聲，而後搖著頭站起身，伸手在桌面某處點了一下。

  嗤——

  藍光從牆壁和桌子上激射出來，在空中組成了一面藍色的全息投影屏幕。

  “在你昏迷的這兩天，娜塔莎特工破解了她從雷姆利亞星號上拷貝的數據，也得到了的資料中那些連我都不知道的機密情報，西特維爾，你的確是個非常優秀的特工，不過在我面前，你還是收起自己拙劣的演技吧……”

  說著，尼克弗瑞伸手一撥，藍色的全息屏幕頓時滑到了西特維爾的眼前。

  “西特維爾，我知道你是九頭蛇臥底，你們已經暴露了……”尼克弗瑞淡淡地說道。

  西特維爾怔怔地望著屏幕上那個他親手簽署的文件，心裡的僥幸終於完全熄滅了。

  “是又如何？”

  不再掩蓋後，西特維爾反倒是鎮定了下來。

  他冷笑著望著尼克弗瑞說道：“尼克弗瑞，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偷偷對九頭蛇動手，我必須得承認，你的確很厲害，但你抓了我又有什麽用呢？指望我供出九頭蛇嗎？別開玩笑了！”

  “九頭蛇已經趴在神盾局身上吸了七十多年的血了！”

  “從創立到現在，哪個部門裡沒有我們的影子？你還不知道吧？整個神盾局早就千瘡百孔了！連提拔你的上一任局長亞歷山大·皮爾斯都是我們的人！”

  說著說著，西特維爾臉色大變，他猛地抬起頭，臉色難堪地望著似笑非笑的尼克弗瑞：“你對我做了什麽？”

  尼克弗瑞將一根注射器扔在了桌子上。

  “qnb-t17，qnb-t16的強力升級版，頂級的鈉硫噴妥衍生物，你是它的第一個使用者，不過別擔心，我們已經在死刑犯身上做過臨床試驗了。”

  “吐真劑？”西特維爾臉色更難看了。

  “你以為我方才為什麽會跟你閑聊，想要完美發揮藥效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西特維爾，我知道你是個非常優秀的特工，不用一點手段的話很難從你嘴裡掏出什麽實話來，所以——”

  尼克弗瑞微微眯起眼睛，面無表情地盯著西特維爾。

  “告訴我，什麽是洞察計劃？”

  “洞察計劃就是通過大數據和佐拉算法找出所有對九頭蛇有威脅的目標，然後利用衛星鎖定，投放導彈或用空天母艦上的武器系統將他們全部消滅——法克！皮爾斯一定會殺了我的！”

  西特維爾面色絕望地說道。

  他緊接著問道：“什麽是佐拉算法？”

  “佐拉算法是一套程序，用於計算地球上所有人對九頭蛇的威脅度，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西特維爾已經麻木了，吐真劑的藥效太強，導致他現在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和大腦。

  “未來？”尼克弗瑞皺起眉頭。

  “沒錯，21世紀就是一本電子書，佐拉教會了九頭蛇如何去讀懂它，銀行記錄、病史、投票傾向、電子郵件、電話……佐拉算法通過分析人們的過去，來預測他們的未來。”

  “……”

  尼克弗瑞眉頭緊皺，西特維爾說出的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在尼克弗瑞低頭沉思的時候，西特維爾已經忍受不住了：“弗瑞，我招，我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只要你保證不讓皮爾斯殺了我！”

  驚惶的叫聲將尼克弗瑞喚醒，他抬起頭，打量了西特維爾一番，旋即輕輕點了點頭：“可以，不過……審訊官要換一個人了。”

  說著，尼克弗瑞站起身，拉開了那扇金屬大門，一個穿著緊身作戰服，身形窈窕的女性特工從外面走了進來。

  娜塔莎？
  望著那張似笑非笑的熟悉面孔，西特維爾微微一怔，旋即長歎一口氣，臉上露出了認命的表情。

  “把他知道的全部套出來。”

  尼克弗瑞從娜塔莎耳邊說了一句，隨後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房間，快步走向前方的同時，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通訊器。

  “希爾，我們的人就位了嗎？”

  “還差一點，您想現在就動手嗎？會不會太早？”

  “不能再拖了，洞察計劃的進度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洞察計劃？”

  “娜塔莎在審訊西特維爾，審訊的結果待會就會發過去，至於現在……”尼克弗瑞神色冰冷地對著通訊器說道，“清洗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