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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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楊璨府中來了客人。

  是密陽公主。

  楊璨和密陽公主都是在趙皇后膝下長大的。

  二人關系甚好，當初密陽公主無數次給楊璨和太子製造機會，只可惜楊璨始終沒有心儀太子，反倒是嫁給了顧鴻。

  這密陽公主也別扭過一段時間，始終還是惦記著和楊璨的姐妹之情，也就不在計較了。

  只是明安郡主過去總是極力掩飾自己過的不幸福，所以大多數人都知道的不多。

  密陽公主也自己瞧出來了許多。

  她倒是有心幫忙，可楊璨自己立不起來，到底也沒沒法子的。

  密陽公主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不過二人的關系確實一如既往的好。

  姊妹情深，真心相待。

  這密陽公主也算是府裡的常客了，而且這宅子本也是太子的，密陽公主來的更是熱絡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密陽公主還有心撮合楊璨和太子的。

  連趙皇后都不介意楊璨嫁過人，甚至還帶著三個孩子，願意接納她嫁入東宮為側妃。

  就別說密陽公主了。

  可後來見楊璨並無此意，好像她的皇兄也無此意，此事也就作罷了。

  而此番密陽公主來見楊璨，自然是因為心裡憋著氣，都快瘋了。

  她也是無人傾訴，隻得來找楊璨說話了。

  楊璨和密陽公主也是熟絡慣了的呢，自然不覺得什麽了。

  可今日一見，卻發現密陽公主的臉色不太好看，這必然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吧。

  “密陽，你這是怎麽了？”楊璨拉著密陽公主坐了下來，倒是也沒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她們二人的關系，早就不需要什麽禮節了。

  “璨兒，氣死我了，你可知道，葉蓁那個賤人，竟然住到母后的鳳儀宮去了。”密陽公主說這話的時候，更是氣的咬牙啟齒的。

  這話一出，可也是讓楊璨大吃一驚啊。

  這怎麽可能呢？
  這的確也是太離譜了吧。

  葉蓁回京的話，也應該住在國公府才是，怎麽也不能住到鳳儀宮去吧。

  這葉蓁和邕晟帝的關系，那就是盛京裡公開的秘密，雖然沒人敢公開提及，可是知道的人也著實不少啊。

  這葉蓁留在宮裡，本就是容易引起閑話的，而現在卻住到了鳳儀宮，這趙皇后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啊。

  這趙皇后得多糟心啊。

  “真的？假的啊？”楊璨忍不住問道，總覺得這事兒也太離譜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昨日進宮給母后請安，聽槿秋說的，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還想瞞著我的，可這麽一個大活人住在西配殿裡，並且父皇還來了，直接就奔著西配殿去了，這還能瞞得住我嗎？”密陽公主氣呼呼的說道。

  她這在鳳儀宮見到邕晟帝，可是也是鮮有的事情啊。

  可這邕晟帝來了，都沒有進正殿，直接就去了西配殿。

  這如何能不讓密陽公主起疑心？
  雖然趙皇后還想著掩飾，可到底也是掩飾不過去了。

  不過趙皇后還是不肯說出來的，就打發著讓密陽公主走人。

  槿秋去送的，結果被密陽公主連哄帶騙的，用盡了無數手段，總算是從槿秋嘴裡聽到了一切。

  得知一切的密陽公主差點氣炸了肺，她是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子的。

  當時密陽公主擼起袖子，就要去找葉蓁算帳。

  可槿秋如何能叫她去呢？

  趙皇后本來就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地位，這都答應讓葉蓁在鳳儀宮了，若是密陽公主這樣去鬧騰一陣子，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槿秋死死的拉著密陽公主，沒讓她過去。

  密陽公主隻好懨懨的離宮了。

  因為昨天出宮的時候天色也快黑了，密陽公主就直接回了公主府，不然的話，依著密陽公主的性子，昨天就去找楊璨了。

  可是也是覺得時候不早了，所以今日一大清早就來了。

  她如果不找個人好好傾訴一番，她覺得自己可能會被直接氣死的。

  “這陛下把葉蓁留在鳳儀宮，是個什麽意思啊？”楊璨也是好奇的不得了。

  密陽公主把昨日從槿秋那裡聽來的消息全都盡數告訴了楊璨。

  楊璨更是驚愕。

  不是吧，邕晟帝竟然有這樣的心思？
  這也太······

  楊璨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邕晟帝了，這到底是要做什麽啊？

  真是太·····

  楊璨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陛下竟然感乾冒天下之大不韙，要也讓和郡王夫婦和離，然後他納了和郡王妃為妃，這若是傳出去了，陛下的名聲可就······”楊璨後半句雖然沒有說，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誰說不是啊，我瞧著父皇是瘋了吧，是不是被葉蓁給下了咒了，不然怎麽會為了這個狐媚子，做這樣的事情，當初你我年紀雖然也不大，可我一直看著狐媚子不順眼，就知道她不是個省心的，這些年了，一直勾著父皇，如今竟要進宮了，真是氣死我了！”密陽公主氣的大罵道。

  這密陽公主的性子一向直爽，為人也潑辣，當然，她是嫡公主，自然有這樣的氣勢和資本。

  “密陽，那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是個什麽意思？”

  “父皇為了葉蓁那個小賤人，連皇祖母都頂撞了，母后一向不會和父王正面衝突，自然也是聽之任之了，否則也不會讓葉蓁住到鳳儀宮去了。”密陽公主一臉失落的說道。

  楊璨倒是很意外，邕晟帝會為了葉蓁頂撞太后，邕晟帝一向純孝。

  這回，大約也是為了葉蓁受了委屈的緣故吧。

  不過這件事，到底也有些棘手。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

  “密陽，我看你這樣子，似乎十分不甘心啊，但是我勸你，這件事，你也別插手。”楊璨直接說了自己裡的想法。

  “為何？”密陽公主問道。

  “連皇后娘娘都不不想管了，你為何要去插手啊，這可是個燙手山芋啊。”楊璨告誡道。

  “我實在是受不了母后這麽窩囊了，如今葉蓁這賤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難道還讓母后忍著不成。”看密陽公主這樣子，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葉蓁乾一架的樣子。

  “上回的教訓還不夠嗎？上回在國公府，你就給皇后娘娘惹了大禍，這回你若是在繼續去找葉蓁的麻煩，那被遷怒的是皇后娘娘，甚至還有太子殿下，密陽，你不能這麽任性，如果可以用強的話，也輪不到你，這闔宮裡的妃嬪，肯定都得知這個消息了，他們哪一個不比你氣憤啊，若是真的去找葉蓁的麻煩就能解決這件事，想必太后早就出手了，也不會任由事態發展，這肯定是陛下已經和太后談過了，太后自知也管不了了，才會放任自流的。”楊璨耐著性子給密陽公主解釋。

  密陽公主也是在宮裡長大的，如何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父皇把葉蓁放在風衣公裡，這根本就是惡心母后的。

  這母后每天得多鬧心啊。

  一想到這些，密陽公主就氣的發狂。

  她都恨不得去把葉蓁那個賤人給生吞了去。

  “我也知道了，璨兒，我是真的替母后不值。”密陽公主紅著眼說道。

  這密陽公主自然是最心疼趙皇后的人，畢竟是母女連心啊。

  “其實我也知道，我不該給母后添麻煩，昨兒離開鳳儀宮之後，就去了東宮，跟皇兄說了這件事，可皇兄的說辭卻跟你一樣，讓我不要管父皇的事情，然後就把我轟出宮去了。”密陽公主說道，忍不住落淚。

  “其實太子殿下說的也對，這件事，的確就是要冷處理的，咱們都沒這個立場去幹涉的，陛下不單單是帝王，也是長輩啊，這在尋常世家裡，晚輩也不能恣意干涉長輩的事情啊。”楊璨勸慰道。

  “可這件事，還有什麽回旋的余地嗎？”密陽公主不甘心的問道。

  “不好說，要看陛下的心思了，當然，這件事唯一的變數就在和郡王身上。”楊璨分析著說道。

  “你說和郡王劉驥？”密陽公主說道。

  “是的，畢竟他是當事人，而且他和葉蓁夫妻多年，還育有兩個孩子，他若是不同意和離的話，想必這件事，陛下也不能強迫與他，畢竟陛下偷了人家的妻子，還是自己的同宗兄弟，這就是他的不對了，他對劉驥多少也是心存愧疚的吧。”楊璨連連說道。

  密陽公主提到劉驥，連連擺手，面露不屑：“你是不知道劉驥那個人是個什麽性子啊，性子那個軟弱啊，我倒是覺得，他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八成哭著喊著要跟葉蓁和離。”密陽公主直接說道。

  “不至於吧。”楊璨滿臉不可置信，其實楊璨卻是不太了解劉驥，畢竟也沒見過幾次。

  只是看著劉驥是個十分憨厚的人，對葉蓁也不錯。

  可說到底，到底是葉蓁偷了人，對不起劉驥的。

  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很難去斷定了。

  “總歸你想開些吧，就算是葉蓁真的入了宮，也不過是妃嬪之位，對皇后娘娘沒有任何威脅的。”楊璨繼續勸道。

  密陽公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楊璨看的出來，密陽公主似乎也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她是真的擔心，密陽公主會闖出什麽禍事來。

  畢竟她一出生就是帶著嫡公主的光環，受盡了榮寵，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而這樣的事情，楊璨也沒法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也就只能點到為止，希望密陽公主不要做出什麽後悔的事情來才好啊。

  畢竟她這麽大的人了，楊璨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看著她吧，這都不現實啊。

  到底楊璨留著密陽公主用過午膳，密陽公主就告辭了。

  不管怎麽說，楊璨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還是讓菊心入宮去見了槿秋，把今日密陽公主過來的情況，也說了一下。

  最好讓趙皇后有個防備。

  而密陽公主從楊璨這裡離開之後，還真的入宮去了。

  不過她沒去找葉蓁，竟然去見了寧妃。

  寧妃住在永寧宮。

  永寧宮在后宮裡就算是個很偏僻的宮殿了。

  因為寧妃在入宮為妃的時候，就已經不得寵了，只是因為家世不弱，而且也是很早入了東宮的，所以邕晟帝登基之後，就冊立為妃了。

  如果寧妃能生下一兒半女的話，如今怎麽也是夫人之位了。

  可這麽多年了，卻一直居於妃位，可見其真的是不得聖心了。

  不過也幸虧她膝下有了寒王，不然的話，只能過的比現在還淒慘。

  寧妃這些年，早就不太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了。

  她平日裡很少踏出自己的宮殿，這寧妃的年紀和趙皇后，向貴妃差不多。

  也是宮裡的老人了。

  寧妃不得聖心，這素日裡的宮宴，十次到底也有八次推脫不來的。

  若沒有寒王的話，寧妃早就成了個透明人了。

  此番密陽公主來見寧妃，也讓寧妃大吃一驚啊。

  “密陽公主為何要來見本宮？”寧妃看著身邊的婢女，阿綠問道。

  阿綠是十年前來伺候寧妃的，如今也二十五六歲了，儼然成了這永寧宮的掌事宮女了。

  “回娘娘的話，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密陽公主的確在外面等候呢。”

  “那還不趕緊請公主進來。”寧妃忙說道。

  寧妃穿著極其樸素，只是穿著家常的宮裝罷了。

  而且一點也不起眼，她也不施粉黛，看著容顏有些憔悴，仿佛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這年紀看起來和趙皇后無二致。

  只是眉眼間並沒有趙皇后的雷厲風行和霸氣。

  只是淡淡的恬靜，一看就是與世無爭的樣子。

  也符合她久居深宮多年，不問世事的性格。

  寧妃見到密陽公主的會後，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了。

  她和密陽公主說起來也有兩三年未見了。

  這宮裡的宮宴，哪怕是除夕的家宴，她都得兩年未出席了。

  大約這宮裡的新人，應該都忘記了后宮還有寧妃這號人物了吧。

  若是沒有寒王，定然是沒有人記得她是誰了吧，連陛下都不記得了吧。

  “給寧母妃請安。”密陽公主微微欠身行禮。

  “公主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吧。”寧妃淡淡的笑道。

  寧妃正殿裡，似乎有一股子淡淡的中藥味道。

  而密陽公主看到寧妃的樣子，臉色也不太好看，不由得問道：“寧母妃臉色不大好看，莫不是病了嗎？”

  寧妃莞爾笑道：“公主真是好眼力，前些日子是病了，現下已經大好了，只是還需要靜養一段日子，這後頭銀吊子上熱著藥呢，是不是熏著公主了？”

  密陽公主連連搖頭：“沒有，寧母妃病了，我們竟都不知道，如何不回稟了母后呢？”

  密陽公主的眸光不經意的掃了幾下伺候的宮人，看這樣子，是責備宮人伺候的不上心了。

  阿綠幾個連忙跪了下來。

  寧妃倒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揮了揮手：“這和底下人的人無關，是本宮不想驚擾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為了六宮之事也足夠勞心勞力的了，本宮不過是一點小病罷了，召個太醫瞧瞧也就罷了，哪裡還用得著驚動娘娘和陛下呢。”寧妃說的很是隨意，仿佛在寧妃心裡，真是絲毫都不在意皇寵的。

  不過密陽公主卻不著急，這寧妃不在意皇寵，這一點，宮裡人人皆知。

  但是寧妃不在意皇寵，這心裡唯一在意的就是寒王這個兒子吧。

  若是讓她知道葉蓁要入主后宮了，她心裡才是不踏實的吧。

  畢竟寒王不是寧妃的親生骨肉，他的母親是葉蓁，這一點，也是無人能改變的事實。

  密陽公主沒有在追究什麽，畢竟這本來也不管她的事情。

  只要寧妃自己滿意自己宮裡的人就可以了。

  “寧母妃，此番我過來是相對寧母妃說一件事情的。”密陽公主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了：“葉蓁入宮了，父皇有意讓葉蓁同和郡王和離，然後納了葉蓁為妃。”

  密陽公主的話說的十分簡短，但是中心意思，大概就是這樣的。

  這件事，寧妃還真是不知道。

  主要寧妃整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也嚴禁宮裡的人去四處打聽消息。

  似乎在這后宮裡，寧妃就是個關著宮門自己過日子的人。

  根本不問外頭的事情，唯一和外界的聯系，應該說就是寒王了。

  寧妃聽了這話，到底也是驚訝無比的。

  “公主說的可是真的？”寧妃問道。

  “自然是真的，這人都在我母后宮裡西配殿住著了，都被我給碰到了，難道還有假嗎？”

  “這不可能。”一向淡然的寧妃，終究還是繃不住了。

  這不是別的事情啊，若是邕晟帝要納妃，別說一個了，就是十個八個的，她都不在意，可是這葉蓁不同啊。

  葉蓁的事情，和她也是息息相關的啊。

  誰讓這葉蓁是寒王的親生母親呢？

  這若是葉蓁入宮了，那她和寒王的關系，還能保住不被公開嗎？
  這一點，寧妃有些拿不準。

  當初為了她不讓葉蓁見寒王，陛下就對她徹底的惱怒了。

  她也徹底的失寵了，這麽多年，她都不到邕晟帝跟前兒去，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可是現如今，葉蓁竟然要入宮了，這件事，也是她做夢都沒想到過的。

  她當初肯撫養寒王，也是知道葉蓁既然丟下了寒王，此生是無法在相認了，畢竟葉蓁要嫁給和郡王了。

  以後就遠在利州，而且還是和郡王妃，會有自己的新生活，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卻怎麽也沒想到，葉蓁竟然還有入宮的那一天。

  若是同為妃嬪了，她會有怎麽樣的心思呢？

  她難道不會把寒王給要回去嗎？
  寧妃不敢想了，而且寧妃也不敢冒險啊。

  對於這件事，寧妃是絲毫都不敢冒險的。

  因為寒王是她的命根子啊。

  密陽公主都沒想到，她這一句話，就能讓寧妃的方寸大亂，真的是沒想到呢。

  看來寧妃是真的把寒王看的太重了。

  “寧母妃，你沒事吧。”密陽公主看著寧妃的神色大變，一會兒的工夫，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了，不由得詢問道。

  寧妃看著密陽公主，勉強笑道：“公主，本宮突然覺得不太舒服，就不留公主說話了。”

  密陽公主雖然還有些話想說，可是看著寧妃如此，她自然也不能再說了，人家逐客令都下了，她肯定也不會在久留了。

  “那好，我就告辭了，寧母妃要好生將養身子才是啊。”密陽公主說完這些話，也就直接離開了。

  她這剛出了永寧宮，卻就看到了槿秋，槿秋匆匆忙忙的到她這邊來了。

  見到她，卻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看樣子，肯定是來尋她的吧。

  “槿秋，你來尋本公主嗎？”密陽公主問道。

  “我的殿下啊，可算是找到您了，娘娘急著見您呢。”槿秋說著，拉著密陽公主就去了鳳儀宮。

  進了正殿，趙皇后一臉的面色凝重，趕緊屏退了左右。

  她拉過密陽公主，上來就問道：“你好好的委屈了永寧宮，你對寧妃說了什麽？”

  密陽公主忍不住撇嘴，這母后的消息夠靈通的啊，她這不過剛從永寧宮裡出來罷了，母后竟然就知道了，也太快了吧。

  “沒說什麽，只是去看看罷了。”

  “你少糊弄本宮，你說，你到底跟寧妃說了什麽，是不是說葉蓁的事情了？”趙皇后問道。

  這密陽公主的小心思，她能看不透嗎？

  “是啊，我說了，那又如何，這件事，本來就是事實，這父皇既然敢做，為何怕我說呢？”密陽公主氣呼呼的說道。

  趙皇后聽了這話，都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這密陽公主還真是不省心啊。

  她這消息都一直瞞著永寧宮那邊呢。

  這不然的話，即便是永寧宮在無欲無求的，這樣宮裡的熱議事情，永寧宮還能當真一點兒風聲都得不到嗎？
  其實是趙皇后刻意的瞞著寧妃的。

  說起來，趙皇后當年和寧妃的關系也算是不錯的。

  而此舉，趙皇后也是為了寧妃好的。

  她了解寧妃，知道寧妃不爭聖寵，對於邕晟帝，造早就沒什麽指望和感情了。

  寧妃雖然看著不爭不搶，無欲無求的，她對聖寵可以不在意，但是不代表她對寒王也是如此。

  在寧妃心裡，寒王就是她的命根子。

  這若是他們母子之情有威脅的事情，寧妃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就像是當年，寧妃雖然不得寵，可是也能毅然決然的跟陛下衝突，逼著陛下不讓寒王再見葉蓁，寧可冒著得罪邕晟帝，永遠失寵的危險，她也要把這件事給做成了，可她也真的做到了，自從她對邕晟帝鬧過之後，葉蓁也就真的沒有在見過寒王一次。

  這寧妃就是這麽一個人，若是寧妃此番知道了葉蓁要入宮的事情，還不曉得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趙皇后有些擔心，擔心寧妃的處境。

  寧妃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為了寒王這個兒子，她這輩子沒有別的心願，就只為了這個兒子，若是葉蓁敢同她搶孩子，她是什麽都做的出來的。

  “你這孩子，真是沒腦子，這樣的事情也能說嗎？若是本宮想讓寧妃知道的話，就無須可以瞞著了，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裝的都是什麽，昨兒你不是去璨兒哪裡了嗎？她對說的話，你竟然全忘了嗎？”趙皇后忍不住責備道。

  密陽公主低著頭，但是卻是一臉的不服氣：“母后，我也是為了替母后出氣啊，如今母后和寧妃才是一個陣營的人啊，讓寧妃出頭不好嗎？母后不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嗎？”密陽公主說道。

  “胡鬧。”趙皇后指責道：“你這孩子，當真是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若說起這坐收漁翁之利，難道本宮不知道嗎？本宮就是故意瞞著寧妃的，不想讓寧妃知道這件事。”

  密陽公主倒是不理解了：“這是為何啊？母后為不讓寧妃去出頭呢，畢竟葉蓁若是入宮了，也唯有重創寧妃的利益啊。”

  “本宮如何不知道呢，可是密陽你不知道，當年寧妃對本宮有恩，確切的說，是對你有恩，當初本宮懷著你的時候，在禦花園散步，差點就摔了，是寧妃拚死護住了本宮，本宮才沒有小產的。”趙皇后歎著氣說道。

  密陽公主竟然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往事，她也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其實當時寧妃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這樣不顧一切的來救本宮，結果自己的肚子撞在了地上，當時就見紅了，可是那個時候寧妃年輕，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孕，而且日子也淺，以為是小日子到了，也就沒在意，結果一連流血了好些日子，她自己是個大大咧咧的脾性，沒當回事兒，可是本宮卻瞧著她臉色不好，就宣召太醫給她把脈，邵太醫是自己人，把脈的時候，就發現端倪了，可是卻沒有對寧妃說，只是私下裡告訴了本宮，本宮這才推斷出來了，她是因為救本宮小產的。”趙皇后說起這段往事，也是自責不已。

  這密陽公主聽的一臉錯愕，怎麽也沒想到事情還能有這樣的翻轉。

  “當時邵太醫就診斷出她只怕是以後難以成孕了，因為寧妃的體質本就不宜受孕，加上這次小產，也沒有好生調理，身子是徹底毀了，雖然本宮讓邵太醫想盡一切辦法給寧妃調理身體，可自此以後，寧妃當真也沒在開懷過，總歸，是本宮欠了寧妃的。”趙皇后連連歎息。

  可是為了自身的利益，也為了不被寧妃怨恨，趙皇后卻始終沒有對寧妃說出實情來。

  因為趙皇后不敢去賭，若是寧妃知道了這件事的原委，對她起了恨意，那她不但會失去寧妃這個友好的盟友，很可能還會多一個敵人。

  所以趙皇后就一直瞞著寧妃這件事，只是素日裡對寧妃諸多照顧罷了。

  後來葉蓁懷孕之後，趙皇后早就有這個想法，等葉蓁生下孩子之後，把孩子給寧妃，也算是了了寧妃無子的心願吧，畢竟寧妃無子，這個遺憾是她間接造成的。

  “母后，沒想到母后和寧妃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往。”密陽公主的神色懨懨的。

  “這一段往事，本宮原本也不想說出來的，本宮雖然也做過不少陰私事情，可是寧妃的事情，本宮當真是無心的，對她也一直心存愧疚，你卻這樣算計她，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才好。”趙皇后搖著頭說道。

  “母后，那怎麽辦啊？兒臣可是看的出來，寧妃似乎不能接受這件事，兒臣是不是又闖禍了啊？”密陽公主有些著急的說道。

  “你現在老老實實出宮去，老老實實呆在你的公主府裡，不許在惹是生非，這件事，本宮來解決。”趙皇后一臉嫌棄的說道，可是那那又如何呢，她還是要替密陽公主收拾爛攤子啊，誰讓自己生了這麽給討債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