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想改行的胡屠夫(十四)上架第四更
(十四)
如果不是她感知敏銳,也不一定聞得見。
只不過,她覺得還是應該防微杜漸。
秀才相約去喝酒聽曲了,那幾年後成為天子門生是不是青樓都放不下她了。
笙歌覺得,作為一個老丈人真是心累。
明明這些破事,在劇情中提都沒有提,難不成提前過了院試,就意味著一切都要變了。
不行,范進必須得按照劇情軌跡做上山東學道,否則她是任務完不成啊。
所以,便宜女婿,抱歉了,你的這些風花雪月的小心思嶽父就得狠辣的掐斷了。
嗯,嶽父就是這麽自私。
不對,也算不上自私,互利共贏啊。
鬼知道劇情一旦崩壞,會扭曲到什麽地步,所以絕對不能松懈。
萬一范進中不了舉,萬一殿試出些問題,萬一……
對於崩壞的劇情,笙歌能夠瞬間腦補一萬種可能性。
做嶽父累,做一個非要死趴著范進的嶽父更累。
聽說正德皇帝最是寵信宦官,就算這個世界不是真正的歷史,但應該也有些相似之處的吧。
要不,她進宮做個宦官,吹吹枕邊風?
呸,不對,是耳邊風。
可是做宦官得割掉身上某個小物件,她雖然本就有些嫌棄,但怕疼啊……
好吧,這一計策行不通。
范進若是入朝為官,絕對不會承認有一個閹人嶽父的。
那比嶽父是殺豬的還難讓人接受。
唉,怎麽感覺前途渺茫呢。
都怪范進,老老實實明年冬日中相公就是了,為什麽非要崩壞時間線呢。
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現在是時間線變了,鬼知道以後的……
不行,不能想了,越想越覺得這個任務懸的慌。
哼,依靠別人什麽的最麻煩了,饒是她有千般本事也變不成范進,牽不住范進的頭腦和身體。
正膽戰心驚聽候凶嶽父責罵的范進,又感覺到嶽父渾身散發著冷氣,就像是要過來掐死他一樣。
嶽父,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啊。
我們是老丈人和女婿的關系,可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嶽父……
范進覺得所有秀才裡就沒有他這麽倒霉的,攤上一個這麽厲害是嶽父,他也沒辦法啊。
“哼。”
又是一聲冷哼。
范進看了看被夜風刮下來的葉子,心涼涼。
這次嶽父不會拿著殺豬刀追著他砍吧。
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先暈過去。
范進和笙歌相互腦補著,但誰也看不透彼此的想法。
“聽聞你中了相公,我立馬帶著肉和酒來慶賀,沒想到……”
她還狠狠摔了一跤,吃了一嘴土好嗎?
寶寶好委屈,但寶寶就是不說。
“嶽父,小婿真的錯了,要打要罵,您高興就好。”
嗯,只要不拿殺豬刀砍他就行了。
留得小命在,一切都好說。
笙歌撇嘴,能不能不要認錯這麽爽快。
“拿扁擔來。”
又粗又長的扁擔,用來抽人最是趁手。
她這是防微杜漸,難不成真等著范進以後迷戀上青樓再出手?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丟了的羊再也找不回來了。
“哦……”
已經看傻了范胡氏迷迷糊糊拿著挑水的扁擔,在交給笙歌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爹,你要扁擔幹嘛啊。”
范胡氏壓根兒就沒有聽懂自家老爹和夫君說了些什麽。
夫君究竟是做了什麽,老爹氣的竟然要動手了。
不就是跟幾個同案好友聚了聚嗎?
笙歌和范進說的隱晦,迷茫的不是范胡氏還有范進的老母親。
“不拿扁擔難道拿殺豬刀?”
笙歌歎氣,真不知道便宜女兒這麽呆是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不能打啊……”
又是撲通一聲,笙歌面前又跪了一個人。
范胡氏手中還緊緊抱著扁擔,生怕笙歌搶了去。
不同於范胡氏的聲嘶力竭,范進心中只有苦笑。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嶽父想過拿殺豬刀砍。
老天爺啊,我的命實在是太苦了。
在笙歌不知道的時候,范進心裡就住了一個小戲精,還是自動加戲的那種。
看著一手抱著扁擔,一手抱著她小腿快要哭出來的范胡氏,笙歌快要氣笑了。
吃力不討好……
離本姑娘遠點兒,不知道衣服新換的啊。
笙歌收回自己的腿,退後一步,從院外的路上折下一根枝條。
誰也別想動搖了她要揍范進的心……
范進看清楚笙歌手中握著的東西時,反而松了一口氣,不就是枝條嗎?
只是當枝條刷刷刷打在他身上的時候,范進才知道自家嶽父揍人的本領又上升了。
明明脆弱的枝條,嶽父偏偏甩出了鞭子的效果。
嗚嗚嗚,實在是疼死他了。
范胡氏骨碌離得遠遠的,顯然是跟范進的想法一樣,不就是枝條嗎,不扁擔好多了……
估摸著范進的身體,笙歌抽了十幾下,隱約看到范進的屁股上滲出血才把枝條扔在一邊。
做錯事,就得受罰。
一個老丈人看女婿的屁股,著實詭異。
“這件事到此為止,若有下次……”
笙歌徒手掰斷了一旁立著的手臂粗的木棍。
動手永遠比乾巴巴說話有用。
這下不僅范進老實了,就連一旁哭哭啼啼的范胡氏也下意識捂住了嘴巴,生怕發出聲惹得自家老爹不快。
萬一那根棍子換成她呢……
難得的,范進這次跟范胡氏心有靈犀一點通,根本不需要言語。
“嶽父教訓的是,不會再有下次了。”
范進在范胡氏的攙扶下站起來,連連表示。
笙歌看著范胡氏和范進老母親都是憋著淚的模樣,瞬間覺得自己這個惡人好像太深入人心了。
“這是金瘡藥,去給他敷藥。”
范進瞳孔一縮,唯唯諾諾的示意范胡氏接過金瘡藥,心裡都要哭了。
哪有來看望人還帶金瘡藥的,嶽父難道是存了一定要揍他的想法嗎?
這下是范進冤枉笙歌了……
金瘡藥是別人送的,用來抵寫信的酬勞。
“還是爹想的周到。”
沒腦子范胡氏開口道。
“對了,相公,我怎麽聞著你身上香香的,好好聞啊。”
范胡氏傻白甜隨口問道。
范進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別玩他了,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