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我好想你
但她暫且沒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許邯,爺爺的身體一定讓他無暇放空心情,她要做的是讓他舒心暢意,而不是添堵。
開學前兩天,許邯回來了。
年節是蘇勇江異常忙碌的時間段,早出晚歸,父女倆甚至可以多日不見。
早上六點多,天還是烏灰色,異常的冷。
蘇妡穿得足夠禦寒了,出臥室,發現爸爸又折回來了。
“妡妡,你怎麽起來了?”蘇勇江開門,瞅著整裝待發的孩子。
“你又忘記帶卡,”沈可毓偏巧在這時打著哈欠出來,把門卡塞給蘇勇江,“我等一會兒買點菜,沒空送回來,讓妡妡和我一起去,她晚點再補覺。”
“你早說,讓我回來的時候帶啊。”蘇勇江為自己方才生出的懷疑而慚愧起來。
蘇妡不常出門,他就知道是許邯回家了,就算給他們一個機會,也不能太明目張膽了,萬一出了什麽事,他可饒不了許邯。
“你大半夜回來去哪裡買?行了,別操心了,路上慢點啊。”
送走蘇勇江,沈可毓笑看女兒,“等我換了衣服,我送你坐車。”
“我自己去吧,媽……”蘇妡有些羞慚,媽媽用不著這麽早起的。
但許邯選擇這個點回來,應該也是急切的想見面吧。
“真得買菜。”沈可毓笑道,快開學了,再給孩子補補,即使天天回家,一日三餐不能每天在家吃,許多家長都難以放心。
於是母女倆一起去了地鐵站,卻是不同的方向。
出來的時候還遇著晨練的王女士,倒像她們犯了事兒似的,打了招呼就跑。
機場內,蘇妡抱著兩杯熱飲,等了半小時,卻聽廣播說天氣原因延誤了,具體到達時間另行通知。她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前幾天就發覺最近的天氣詭異的緊,刷新極快。
等待讓她的不安積聚起來了,旁邊幾個人都在討論相關的事,說什麽天氣對飛機的影響及嚴重的後果。
她並非對此一無所知,可被氣氛烘托的愈加難安。
時間分分秒秒的溜走,手中的飲料在溫暖的室內都冷了,還沒有消息。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去再排隊買喝的時,來了一條消息——
“你猜我在哪兒?”
她的心驟然熱烈的跳動起來,撥號過去,“我穿的紅外套。”
為了顯眼,可春節穿紅的人不少。
那方似有些驚異,短暫的安靜後,是溫言笑語,“抬頭。”
蘇妡即刻目光離開手機,抬眼張望,不用過多搜尋,在意的人,即使在擁擠的人潮,依然惹眼。
她能看到他也想撥開人群,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可現實情況真的不允許。
重逢,最是能叩擊心弦,把心底裡最真實的情感和盤托出。
面前給過她太多次溫暖與支撐的人,言笑和煦,“好想你啊。”
“我也是。”
不得不說,許邯的直截了當,讓蘇妡日漸放開了情緒,對其他人的乾脆態度,挪用到戀人之間,太令人愜意了。
擁抱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蘇妡甚至來回搖著頭蹭他。
“外面好冷,衣服穿好。”可轉身掃見他人的目光,還是有些羞的。
“剛才好熱……”許邯一邊解釋,一邊乖乖的拉上衣服的拉鏈,接著順手重新抓握蘇妡的手,但因她拿著紙杯,將女孩子纖柔素手裹在了掌心,溫熱的,放心了。
蘇妡見他要拿走飲料,捏著不松,“哎,都涼了,這會兒人更多了,先回去吧?想吃什麽?”
“想……”他幽轉著垂下的眸子,與她對上,賊兮兮的笑了笑,“都可以,幾點來的?”
“六點多,爺爺情況怎麽樣?”這些天,他也沒有主動要求視頻聊天,應該是在醫院不方便。
“穩定了,沒事,現在這類手術技術都成熟了。他就是固執,讓他少喝茶,好好休息,還忍不住喝濃茶,好幾天快凌晨了還不睡。”
許邯的擔憂並沒有完全消失,阿姨給爺爺泡茶,隻撚幾根,也控制次數,一直不讓爺爺經手,可總有防不住的時候,爺爺偷喝成功幾次,樂得不行,冬季本就容易誘發許多慢性病,老爺子到醫院還在說什麽死生有命的話,把許辰亦氣得頭疼。
而許邯原本計劃周一返校,也延後了好幾天。
“那就好,老小孩兒嘛,我不太了解,聽說的大致是會變得倔一些。”
她以前最多聽劉文抱怨爺奶,自己沒有感受過,外公外婆離得很遠,多多少少因為外公有新的家庭。小時候還見過,現在回憶起來,面容都是模糊的,只有外婆的黑白照片很清晰。
“是啊,以前沒感覺這麽強,擺件倒是特別喜歡,我說放家裡,他非讓帶到醫院,然後讓我把回禮帶來了。”許邯指尖敲點行李箱,馬上讓蘇妡見識一下奶奶的倔強。
蘇妡被爺爺可愛的行為引得發笑,聽到後面直搖頭,“我是晚輩,就不用回禮了吧?”
“等下給你看看。”他拉著她往停車場快步走,十幾天,車上積了一層薄灰。
迫不及待的回到華庭公寓,蘇妡也沒異議,雖然早有準備,親手給他做接風宴,可從柳淵那打聽到,許邯要一大早跑回來,她沒辦法在爸媽眼皮子底下摸黑起來包餃子。
電梯內,某人還在說他的謀劃,想給她一個驚喜的,沒成想是收到了驚喜。
進門,徑直向臥室去了,半個多月沒人住,許邯昨天聯系保潔打掃了衛生,暖氣閥並未開,室溫與外面相差無幾,從停車場過來,在車裡捂的熱氣都散盡了。
“冷不冷?”
他猝然湊近,行李箱丟在了客廳,蘇妡一時沒在意,這會兒臉頰被他灼熱的手掌心貼著,心裡也生出幾分炙感。
被他捧著臉,她只能輕搖頭,嫣紅的唇瓣被他右手拇指柔緩地摩挲著,酥麻感自一個點蔓延開來,呼吸都燥了許多。
吻,從淺潤心神到濃烈,蘇妡因許邯收緊的手臂而愈發喘息急促,暈眩感又重了些,直到毫無防備的被他托著腰與後頸,跌在暖軟的床上。
但他稍撐著些,並未將自身的重量都施加給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