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平安夜禮物（下）
  第二天上午，太陽曬到臉上張凡才勉強睜開了眼睛，左右望了一眼也沒有看到江瀾清和白雪的身影，於是扯著嗓子喊道：“我不想吃。”

  “麵包都已經烤好了，隨便吃一點。”白雪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了過來。

  這時候江瀾清也推開了房門，拉著吸塵器走了進來。

  這一周輪到她做清潔了。

  張凡看著她彎腰認真打掃的樣子，笑著說道：“以後開發一個自動掃地的機器人。”

  江瀾清抬頭看向張凡，鄙視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先把手機做好。”

  在她看來，自動掃地機器人隻存在於科幻電影中，起碼是下世紀的事情。

  見她一臉不相信，張凡也不劇透，打了一個哈欠開始看手機上的新信息。

  楊沱挖的人已經到了京城，問他今天有沒有空去見見他們？
  陶瑤則在東瀛吃了閉門羹，到現在還沒有見到索尼和夏普的負責人。

  “小鬼子真不是東西，表面禮貌謙遜，背地裡自大到了骨子裡，所以我準備動用公關了。”

  “好，這方面你自己做主。”

  給了陶瑤指示，張凡一邊打哈欠，一邊慢悠悠地穿衣服。

  江瀾清看到他慢吞吞的樣子，也不催促，只是提醒道：“你在慢一點，牛奶又要重新熱了。”

  她這樣一說，張凡的動作頓時利索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

  吃飯的時候，張凡對著江瀾清和白雪問道：“你們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嗎？”

  這一次她們沒有說“不想去”，而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去看看你平日裡是怎麽工作的。”白雪笑著說道。

  “不僅要看，還要學習。”江瀾清提醒道。

  =
  三葉草公司周末的員工只有不到十人，使得偌大的辦公場所看起來空蕩蕩。

  白雪跟在張凡身後，小聲問道：“公司周末沒有人啊？”

  “剛剛開始是這樣，不過用不了多久這裡的每一個辦公桌都會擁有它們的主人。”張凡指著面前這些設計簡約，色彩溫馨的辦公桌說道。

  江瀾清沒有說話，只是在四處張望，過了一會兒才對著張凡說道：“未來女孩的辦公室我也要裝成這樣。”

  “好啊！到時候就租在我們這棟樓。”張凡笑著說道。

  楊沱看到張凡後，目光不自覺飄向了他身後的兩個漂亮女孩，心歎：“果然是富二代。”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有氣度的富二代。”

  如果最開始他還瞧不上張凡，現在至少佩服他的氣量。

  他沒有當一個好奇寶寶去問不該問的問題，在江瀾清和白雪走到一邊去之後，便走上前去笑著問候道：“張總，早上好！”

  又指著身後的三位跟他差不多大的中年人解釋起來。

  “我同學楊南，在魅族負責產品規劃。”

  “李明學，在步步高負責線下營銷。”

  “潘榮，在華為負責質量監督。”

  其實三人都不是部門負責人，楊沱私底下已經給張凡說明過。

  “你們好，歡迎加入到三葉草。”張凡主動伸出了手。

  三人彼此望了一眼，心想：“這個公司這麽差人嗎？”

  楊沱這時候及時開口解釋道：“我先前已經把你們的簡歷發給張總看了，張總做事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當初我的面試也是這麽簡單。”

  “我相信楊沱，自然也相信你們。”張凡笑著說道。

  他這樣一說，氣氛頓時輕松了起來，楊南趕忙伸出雙手握住了張凡的手，臉上露出了感動的神色。

  “謝謝張總的信任。”

  另外兩人也是差不多的表現。

  張凡也不管其中有多少真情和假意，都當成百分百的真心。

  簡單認識一番後，張凡又主動給他們談起了薪資問題。

  相對於楊沱，他給他們的待遇要吝嗇一點，不過還是給了他們希望。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好好乾，表現好錢和股權都有。”

  三人都很滿意張凡的大方，楊南說道：“我回去辭職了就過來。”

  李明學和潘榮也是差不多的表態。

  看見他們這樣積極，張凡心裡到沒有感到意外，他之所以這麽慷慨就是為了提高員工的積極性，讓他們全身心投入進來，從而增加公司的凝聚力。

  虛擬股能享受分紅，做得出色也有機會分到實股。

  對於一個初創公司，他比起財富更看重時間和效率。

  從最開始，三葉草都是以谷歌那樣的大公司為模板，他從來沒有想過吃獨食，怕被噎死了。

  楊南他們心滿意足地走出來張凡的辦公室，同時身上也有了第一份任務。

  “你們在原先公司的同事，只要是有能力的，我都歡迎他們加入。”

  =
  在他們離開之後，江瀾清掛斷電話推開門走了進來。

  在讓白雪把門關好後，有些擔心的對著張凡說道：“你這樣招人，不怕他們自立山頭啊？”

  “不怕，他們又不是技術人員，只是管理人員，而管理層是最好補缺的。”張凡搖了搖頭。

  他這樣一說，江瀾清立馬就想明白了，笑著說道：“也是，畢竟人人都想往上爬。”

  白雪看著他們兩人一臉賊笑，心裡想得卻是中午吃什麽？
  她現在就覺得當老總是一件十分累的事情了，光是聽他們的對話就差點睡著。

  和她相反，江瀾清則要上心得多。

  今天一天，她都抱著一個手機偷聽得津津有味。

  “原來當老總是一件這麽好玩的事情啊！”

  在接下來的幾天，江瀾清像是著了魔一樣，開始惡補企業管理學、社會學和心理學相關的姿勢。

  張凡本想讓她單純一點，但是一想到她今後要管理一個很大的公司，還是覺得讓她複雜一點好。

  至少，不會輕易被別人欺騙。

  =
  江瀾清在學習如何管理一家公司，張凡在忙於公司的事情。

  三葉草的員工已經突破了一百人，人一多，事情也就隨之而來。

  雖然他舍得放權把一些事情交給王佳佳、楊沱他們去操辦，但是很多事情最後還是要他自己拍板做決定。

  比如：管理層人員的選定和職務安排。

  這讓他再怎麽想跟江瀾清和白雪膩天天歪在一起，也不得不耗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來考察，深思熟慮之後再做出決定。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請一個長假，以求有更多的時間來管理公司事務。

  只是這不現實，即使誠哥給他準假，那些老教授可不會認一個輔導員的請假條。

  你不來上課，可以。

  期末想及格。沒門。

  張凡對此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好把有限的課外時間利用起來。

  一下課就向著公司狂奔而去，上課時又姍姍來遲，晚上更是卡著寢室關門的時間回來。

  這讓他一下子就成為了班上的透明人，計11班的學生只有看到班級群裡“明天周明德值日”這種消息時，才會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班上還有一個叫張凡的生活委員。

  幫他做調研的同學更是開玩笑的說道：“你這個老板終日不見蹤影，難道不怕我們摸魚啊？”

  張凡看得劉妍，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說道：“我相信你們。”

  夏沫沫看著張凡走遠的背影，又看了看臉頰緋紅的室友，伸手在她眼睛前面揮了揮，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別看了，人家被兩個大美女盯得死死的，你沒有戲。”

  聽到好朋友的提醒，劉妍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聲說道：“我只是覺得張凡變了，居然會對我使用美男計了。”

  說罷又挽起夏沫沫的手，對著李欣喊道：“欣妹子，我們去擺攤去。”

  王儒要準備自己創業的事情，也就在第一天幫忙做了調查。

  劉盲是三分鍾熱情，李欣的小組在她的解散之後被劉妍拉了過來。

  劉妍的小組也有人幹了兩天覺得沒有意思就放棄了。

  張凡對此看得很淡，他知道大多人都只是為了體驗生活。

  既然已經體會到了做調研的無聊，自然想去做更有趣的事情。

  面對別人的不好意思，他反而會主動安慰他們。

  短短十天，還堅持出去擺攤做調研的就只剩下七個人，其中除了想掙錢的，還有就是想盡自己一份力幫他的。

  =
  張凡來到公司，辦公室雖然到處還能看見空閑的位置，但是相比於最開始的冷清，現在還是熱鬧了不少。

  而且是一天比一天熱鬧。

  楊沱拿起一份資料敲門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同時說道：“張總，研發部的成立要盡早，不然現在大家都沒有事情可做。”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很多專業的設備需要購買，其中很大一部分又需要到國外去專門定製。”

  楊沱的話是事實，也是目前三葉草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張凡自己也明白這一點。

  只是當他看到這一份清單的報價超過一億元之後，眉頭還是忍不住皺了起來，問道：“誠立公司當初花了多少錢？”

  “明面上總共都沒有用到一千萬，實際上還要打個折扣。”楊沱回答道。

  “那我們怎麽這麽貴？”

  看到張凡緊縮的眉頭，楊沱認認真真地解釋道：“張總，這是你要求的，要以蘋果公司作為標杆。”

  張凡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於是也不再說什麽，對著楊沱說道：“你把這些東西發給陶瑤，讓她去采購吧！”

  這種事情他其實更想讓王佳佳去操辦，只是她最近忙於招聘的事情走不開，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讓陶瑤去做。

  反正她人就在東瀛，而這份清單中的很多設備都是東瀛貨。

  楊沱本來就沒有指望自己剛剛入職就能去做這麽大手筆的事情，因此除了心裡有些失望，到沒有什麽大情緒，輕微點了一下頭。

  “知道了。”

  =
  在楊沱離開之後，張凡長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無奈了表情，輕聲自語道：“沒想到做手機這麽費錢，看來還要加快進度。”

  他原本計劃是在明年九月，趕在蘋果發布會之前發布三葉草第一款劃時代的手機。

  當初張蓁蓁給他的十億元，雖然現在的帳面上還剩下九億多，但是照著當下這種燒錢的速度，剩下的錢肯定撐不到明年九月。

  三葉草的員工預計將會超過兩千人，每個月的工資至少也是五六千萬，如果算上其它開支就更多了。

  說到底還是步子邁得太大了。

  如果只是開發系統，三葉草的現金肯定不會捉襟見肘。

  但是一旦加上自主研發芯片，這點錢就不夠了。

  即使他有系統這個黑科技，但是也不能讓人家台積電免費給他流片啊！
  一次流片的費用就是五千萬，想想就心痛。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系統出品，應該能一次性就流片成功。

  想到這裡，張凡便拿出手機撥通了張蓁蓁的電話。

  “姐，蓉城銀行那十億多久能夠下來？”

  電話那頭迎來了短暫的沉默，過了十來秒鍾張蓁蓁疲憊的聲音才從手機聽筒裡傳出來。

  “這一次出了一點問題，市裡在知道未來女孩準備搬家到京城後，在貸款方面沒有以前那麽支持了，魏主任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借雞生蛋。”

  “PPT建廠沒有用了？”張凡小聲問道。

  “有用，但是他們要求立馬開工，因為”

  張蓁蓁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凡便明白其中緣由。

  畢竟之前未來女孩貸了十個億，結果一點水花都沒有不說，反倒準備遠走高飛了。

  雖然張蓁蓁一再強調不搬工廠，只是把總部搬到京城，以求更大的發展。

  但是人家不相信啊！

  再說了，你腦袋都走了，身體不也得跟著搬家？

  退一萬步說，即使建好的工廠不搬家，也不能指望你今後會繼續增加投資了。

  綜合以上考慮，蓉城政府決定卡一卡未來女孩的貸款，讓它的老總真真切切明白一個道理。

  未來女孩能夠發展到現今的規模，除了你張蓁蓁有能力，更離不開我們政府對你的幫扶。

  要土地給土地。

  要錢給錢。

  每年還給你返稅。

  “.不過我們也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跟其它銀行的貸款還是很順利，畢竟未來女孩的實力擺在這裡。”

  說到這裡，張蓁蓁的語氣變得輕松了起來。

  “嗯。”

  張凡輕聲應了一聲，抬頭望向玻璃幕牆外的灰色天空笑著說道：“也只是這幾個月的困難，等到我們的手機出來，一切都會大變樣。”

  “是的。”張蓁蓁聽到張凡的笑容，嘴角也有了笑容。

  看著猛烈拍打在玻璃窗戶上的雨滴，也不覺得它們帶來了寒意，說起了另一件值得他開心的事情。

  “後天聖誕節我去深城和企鵝公司簽合同，他們做好了調研，準備在1月1日正式上線企鵝教育。”

  聽到她這樣說，張凡才發現這半個月的時間是過得如此之快，小聲說道：“你忙完了過來，我們這裡應該會下大雪。”

  “她們呢？”

  “敢吃醋我就打屁股。”

  “哦那我就當真了。”

  “嗯，拜拜。”

  “拜拜，後天見。”

  張蓁蓁掛斷電話，看著窗外的大雨天，輕笑著得意地揮了揮手。

  “再見了，這該死的鬼天氣。”

  =
  另一邊，張凡看著手裡的蘋果手機，眉頭緊緊擠在了一起。

  又把系統呼喚了出來，在心中認真默讀了一遍說明書之後，思索了片刻便喊王佳佳來他辦公室一趟。

  “把所有人簡歷都拿過來。”

  雖然張蓁蓁告訴他不用擔心，但是張凡不得不未雨綢繆。

  於是也就不再拘泥於形式，而是光明正大的利用系統作弊。

  從王佳佳手裡接過厚厚一疊簡歷，張凡看著應聘者的名字，又看一眼當他在系統裡面的分值，開始由高到低篩選，整個過程就像玩養成類遊戲一樣。

  系統商場裡的操作系統需要100個張三用時5年才能開發出，而100個李四只需要4年。

  所以盡管張三的簡歷更好看，但是張凡還是毫無疑問地選擇李四。

  取個中位數，張凡把勝選者的簡歷還給王佳佳，同時吩咐道：“等下這些人來面試，沒有大問題就通過。”

  王佳佳被張凡的這一通騷操作弄得一臉懵逼，接過來大概翻了幾個人的簡歷，看到他們的畢業學校之後，便認為張凡是按文憑收人。

  雖然這樣選人有點過於馬虎，但是也沒有大的問題，便點頭答應下來。

  “好。”

  又指著剩下的那一部分問道：“這些就是淘汰的？”

  張凡看著這部分還沒有面試就被自己利用系統淘汰的人，沒有立馬回應王佳佳的話，而是想了想才說道：“如果你覺得其中有態度端正認真的人，也可以留下。”

  說罷，便把這些原本準備丟進垃圾桶的簡歷也交給了王佳佳。

  “好的。”

  王佳佳再次點頭答應下來，也不覺得他這樣做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和張凡半個月共事下來，她也發現了他跟他姐的不同。

  姐姐謀而後動，弟弟則帶著一股天性的灑脫，很多事情盡管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做，但是也指不出大的毛病來。

  =
  由於利用了系統選人，張凡今天罕見地沒有等到很晚才回學校，而是在太陽落山之前站在了白雪上課的教學樓外。

  白雪看到張凡後，很驚訝地問道：“今天公司沒事啊！”

  “忙完了。”

  張凡笑了笑，同時從她手裡接過自行車的龍頭。

  “坐上，我們去接清清。”

  一位男生看到這一幕，心中好不容易燃氣的激情又一次熄滅了，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一個聖誕節我又不需要花錢了。”

  =
  12月24日，聖誕節前一天，天空飄起了雪花。

  青木路兩邊的銀杏樹和法國梧桐也都穿上了白色的冬裝，學校外面也多了很多賣蘋果的商販。

  雖然價格比平日貴上了不少，但是前來購買的學生還是很多。

  即使張凡這個對聖誕節不太感冒的人，也來到西門外開始認真挑選好看的蘋果。

  這完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誰讓他太受歡迎呢！

  除了班上的女同學，就連一部分男同學也給他送了蘋果。

  男生們在送他蘋果的同時，大都會笑著說道：“謝謝了。”

  曾經種下的因，盡管他中途主動推給了劉宇，如今還是接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劉宇看到這一幕心裡很不是滋味，只是他也沒有心思去埋怨張凡。

  這件事張凡當天就已經主動告訴了他，加上有王儒和劉盲作證，他也知道這完全是意外。

  想到這本就是容易穿幫的事情，結果到現在才暴露，也沒什麽好抱怨的。

  女生們除了送他蘋果，劉妍和夏沫沫還送了他一盒巧克力。

  嗯。

  以朋友的名義。

  回想起自己帶回寢室的那一大袋禮物，張凡覺得自己怎麽也要投桃報李，於是又折回到了學校，找到了江瀾清和白雪。

  白雪一隻手提著一個大口袋，裡面裝的是同學送給她的蘋果和巧克力。

  看到張凡後還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在他眼前來回舞動，彎著眼睛得意地說道：“看到沒有，是巧克力哦！”

  看著她驕傲的樣子，張凡假裝不高興地搶了過來。

  “以後不許收男生的巧克力，我吃醋了”

  白雪並沒有被他的演技騙到，立馬搶了回去，同時“嘿嘿”笑著說道：“是女生送的啦！看把你氣的，小氣鬼。”

  江瀾清羨慕地看著白雪手中拿著的巧克力，心想：“怎麽就沒有女生送我呢？”

  她在班上的人緣還是沒有白雪好，這是性格使然。

  從兩女手中把東西接過來後，張凡把自己找她們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準備開車去沃爾瑪買蘋果和巧克力，今天收到了很多禮物。”

  “是不是有女生送你巧克力了？”白雪立馬氣鼓鼓地問道。

  “嗯。”

  張凡點了點頭，在她準備癟嘴巴之前又主動說道：“到時候拿給你們吃。”

  “這還差不多。”白雪臉上重新有了笑容。

  江瀾清則看向張凡問道：“你準備給班上每一個人都送啊？”

  “對頭，不止是我，你們也要這樣，就像初中時候班上發喜糖那樣。”張凡笑著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江瀾清抬起腳輕輕踢了張凡一下。

  “都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幼稚。”

  然後又用力一邊推著他的肩膀向前走去，一邊催促道：“別杵著了，趕快走，不然等下被別人買完了怎麽辦？”

  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近些年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過西方的節日。

  從青木路兩邊樹乾上掛著的聖誕帽，到沃爾瑪超市裡到處都有的聖誕老人形象，蘋果和巧克力的展台前顧客也是最多的。

  張凡和江瀾清在認真地挑選蘋果，白雪沒有這麽好的耐心，對他們說道“你們慢慢選，我去逛逛。”後就走開了。

  等她回來時，兩邊臉蛋上貼上了國旗，頭上戴著一頂紅色聖誕帽。

  “怎麽樣？”

  白雪雙手背在身後，上半部身體向前傾斜，歪著腦袋對著張凡和江瀾清問道。

  “很可愛。”江瀾清稱讚道。

  張凡則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你臉上的貼紙從哪裡弄來的？”

  “前台那裡有活動，可以貼聖誕老人、麋鹿和國旗，我覺得國旗比較好看，就選了國旗。”

  白雪如實回答道，原因就是這麽簡單。

  看見張凡又準備開口，立馬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還拿了兩個聖誕帽和貼紙，你們也戴上。”

  說完左右兩手從身後伸了出來，揮舞著聖誕帽得意地說道：“看，我的聖誕節魔法。”

  “不要，這麽幼稚。”江瀾清立馬拒絕了。

  張凡本來也想拒絕，但是看到白雪又開始癟嘴巴，心一軟就同意了。

  “幼稚就幼稚吧！”

  最後二比一，江瀾清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張凡戴上了聖誕帽，又主動用手指指著她白皙細嫩的臉頰說道：“貼這裡。”

  說罷就昂起了下巴。

  張凡近距離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和嘴唇，強製忍住了低頭親吻的念頭，小心翼翼地幫她貼好了。

  白雪看到這一幕，胃裡開始冒酸泡了，沒好氣地踢了江瀾清和張凡一腳，傷心地說道：“你們又合起來欺負我。”

  “哪有，你可以重新讓張凡幫你貼啊！”江瀾清翻了一個白眼。

  “也是哦！”

  白雪愣了一下，撒腿就跑開了。

  在她離開之後，江瀾清突然雙手摟住張凡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用力親了一下。

  “剛剛看你吞口水了，這下滿足你的願望。”

  這時候周圍圍觀的人群傳來的喝彩聲，都在羨慕這一對情侶，同時也難免對那個跑開的傻丫頭心生憐憫。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其實也喜歡這個男生啊！

  張凡抿了一下嘴唇，有一股花香的味道，於是問道：“你開始塗口紅了啊？”

  對於他這麽鋼鐵直男的問題，江瀾清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道：“是唇膏。”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白雪的是另一個口味，吃起來應該不錯。”

  看到白雪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後，江瀾清突然歎了一口氣，僅用她和張凡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從那以後，我好久沒有這麽大膽了。”

  “嗯，謝謝。”張凡伸手捏了一下江瀾清的手指。

  曾經的她可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強吻她的人。

  白雪假裝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伸手拍了拍張凡的肩膀，同時把貼紙遞給了他。

  “等下也要這樣幫我貼，還有不要忘記要親嘴。”

  “小氣鬼。”江瀾清瞪了白雪一眼。

  “偷腥貓。”白雪不甘示弱。

  在左邊一個小氣鬼，右邊一個偷腥貓的叫喚中，張凡又買好了巧克力。

  他並沒有買太貴的，就買的百元左右的費列羅。

  同學之間的禮物，太貴了也不好。

  從沃爾瑪出來時，三人都是兩手不得空，主要是蘋果太重了。

  白雪看著被勒紅的手掌，小聲抱怨道：“下一次絕對不這樣了。”

  江瀾清跟著附和道：“對頭，送一次就足夠了。”

  張凡聽著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問道：“你們不會是真的吃醋了吧？人家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送的。”

  “沒有，只是突然提醒一下你。”江瀾清搖了搖頭。

  “我也是這樣想的。”

  不管是江瀾清，亦或是白雪，她們都不想再一次傷心難過。

  =
  計11班的每個人都收到了張凡的蘋果和巧克力，感謝他們對他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不過也有人“不領情”，哭喪著臉說道：“張凡，我能不能不要？這樣下次輪到我值日時就能心安理得地偷懶了。”

  張凡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沒有了，冷哼了一聲。“你這是做夢呢！這就是我的目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這麽好心？”

  舒悅將視線收了回來，看著自己課桌上的大紅蘋果和整盒費列羅，起身離開了教室。

  等到她再次走進教室時，手裡多了兩樣東西。

  程誠和劉宇跟在舒悅身後走進教室，兩人各自提了兩大包物品。

  有蘋果，有零食，還有五顏六色的氣球。

  看著下方熱鬧的學生，程誠笑著問道：“什麽事情這麽開心呢？”

  “張凡給我們發福利呢。”劉妍笑著回答道。

  說罷，還一隻手抓起蘋果，一隻手拿起巧克力對著程誠展示了起來。

  “喲！還是費列羅啊！”程誠裝出驚訝的樣子。

  又指著放在講桌上的口袋，瞪了一眼張凡，假裝不滿地說道：“早知道你這麽土豪，我就不和班長買這些東西了，一路上累死我了。”

  “早知道誠哥會買，我是肯定不會搶風頭的，手掌現在都還是青的。”張凡也不甘示弱地抱怨了起來。

  其它學生笑著看著這一幕，劉宇看到大家都笑了起來，也隻好勉強地擠出笑容。

  他又一次認為自己被張凡搶了風頭。

  事情也是如此，在輔導員選晚會男主持人的時候，班上的同學不約而同地喊起了張凡的名字。

  而張凡也沒有推托，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抱拳笑著說道：“謝謝大家的支持，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獻醜了。”

  聽到他這樣說，教室裡立馬有了噓聲，劉盲對著程誠大聲問道：“誠哥，能不能換一個人？我怕張凡又是開口跪。”

  程誠用手扶住額頭歎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就只能讓張凡出醜了，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

  異口同聲的回答。

  因為張凡是男主持人的緣故，舒悅也就放棄了當女主持人的想法，她可不想陪著他一起丟臉。

  在舒悅看來，張凡這樣的鋼鐵直男是無論如何都當不了一個幽默風趣的主持人的，她還在心裡記著自己被張凡趕到後排去坐的事情。

  最後是夏沫沫打敗了劉妍，成為了2011年紀11班平安夜晚會的女主持人。

  =
  張凡在熱烈的掌聲中來到了講台上，看著下方的同學，腦海裡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他曾經和丁香主持班會的光榮歲月。

  唯一的遺憾是：這一次沒有江瀾清在下面氣鼓鼓地磨牙齒了。

  “親愛地同學們，大家晚上好！在這個夜黑風高、大雪紛飛的夜晚，我們偉大又光榮的計11班舉辦了第一屆平安夜晚會，我是被你們趕鴨子上架的張竇娥。”

  張凡一開口，夏沫沫就“噗嗤”一聲笑場了。

  她這一笑，下面的學生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就連程誠也不例外，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是看不到這小子出醜了。”

  張凡很滿意這個效果，心想：“自己果然還沒有忘記初心。”

  又指著夏沫沫說道：“既然我的搭檔現在不能開口，那我就替她做自我介紹。”

  “大家好！她是今晚的女主持人夏泡沫，她父母之所以給她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他們聽到了一位遊方道人唱了一首歌。”

  說罷就假裝拿起話筒，閉上雙眼忘我的歌唱起來。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我。”

  盡管張凡一直是開口跪，大家還是給了他熱烈的掌聲，劉盲提議道：“張凡去寫歌得了，去造手機屈才了。”

  他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再一次有人喊起了他軍訓時的外號。

  “青木方文山。”

  夏沫沫小聲哼唱了幾句，對著張凡問道：“這首歌是你的？”

  “不是，它過去是遊方道人的，現在是你的了。”張凡笑著說道。

  看到夏沫沫兩手捂住嘴巴，45度昂起腦袋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的樣子，他又趕忙說道：“我有女朋友了，你可不要因此愛上我，那樣我就隻好把這首歌收回來。”

  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整個教室就傳出了巨大的哄笑聲。

  女生們在替夏沫沫鳴不平。

  “張凡，你能不能別這麽自戀啊！我們家沫沫可有不少人喜歡。”

  男生們則是唯恐天下不亂。

  “夏沫沫，你這時候應該發揮鋤頭精神，近水樓台先得月。”

  “對頭，如果他不答應，你就問他介不介意多一個。”

  只有兩個人在做自己的事情。

  舒悅筆記本上看著自己剛剛記下來的歌詞，又翻到上一頁，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後悔。

  或許自己剛才應該舉手，那麽張凡就會另外寫一首好聽的歌給我。

  其實她完全是想多了，如果是她就沒有這首歌了，張凡才懶得為她抄襲。

  不管是軍訓，還是前不久吃火鍋時夏沫沫的多嘴都讓張凡記在心裡。

  還有收上來的調查表，也是她事先幫忙整理過，把其中有用的放在最上面。

  這個同學以她自己獨特的方式，來表達她對自己的感謝。

  張凡見她是女主持人，才決定抄襲這首歌。

  劉宇則是神情複雜地看著一臉感動的夏沫沫，他算是想明白了一點張凡為什麽能夠同時被江瀾清和白雪喜歡，並且願意共同當他的女朋友。

  這丫的就是一個風流公子。

  “咳咳。”這時候程誠用力咳嗽了兩聲，瞪了張凡一眼，沒好氣道：“既然討了女生歡心，還不趕快繼續主持節目。”

  “得令。”張凡立正行了一個軍禮。

  接下來的時間，張凡又抄起了曾經的老本行，帶著夏沫沫表演起了東北二人轉。

  夏沫沫本身也有主持功底，能夠很好的完成配合。

  在熱烈的掌聲中，一個又一個同學自告奮勇上台表演。

  其中又以舒悅的個人獨唱收獲了最多的掌聲，水餃計11班男生遠比女生多呢。

  男人嘛！
  都懂的。

  最後在程誠“這是一次成功又富有激情的晚會”總結中，夏沫沫度過了她大學四年最快樂的一個平安夜。

  =
  白雪看著張凡抱著的一大包禮物，嘴巴立馬嘟了起來，酸溜溜地問道：“你怎麽又收到了這麽多巧克力啊？”

  緊接著又開始一個一個的問。

  “這是誰送的？”

  “舒悅。”

  “哦，那我拿走了。”

  說罷就把這一盒費列羅放到了自己口袋裡。

  江瀾清這時倒是沒有心思吃醋，她看著自己手裡的這些蘋果和巧克力開心得不得了。

  沒人希望自己被孤立，她也一樣。

  張凡看到她一遍又一遍的數數，心裡有些吃味，於是伸出手說道：“老婆，把男生送給你的巧克力放在我這裡吧！”

  江瀾清故意猶豫了一下，才點頭答應下來。

  “好。”

  三人走著走著，又來到了當初那個小樹林。

  白雪立馬把下午買的聖誕帽戴在腦袋上，一邊把貼紙遞給張凡，一邊說道：“該你送我平安夜禮物了。”

  去年平安夜，白雪坐在暖和的教室裡，呆呆地望著西邊的夜空出神，在心中猜測：“張凡此時此刻在幹什麽呢？那個女孩手裡有沒有拿著他的蘋果。”

  冬至後的京城很冷，夜裡更冷，只是呼吸都能形成一團白氣。

  只是對於兩個正在深吻的情侶來說，這根本模糊不了他們的視線。

  白雪被張凡緊緊抱入懷中，身體也隨之暖和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