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危急時刻!
古手川佑子一路上將油門踩到了底,總算在八點半之前趕到了櫻道。
今天的觀眾比半決賽多了許多,不但有櫻道圍棋部的所有成員,昨天就已經賽程結束的另外十支隊伍,同樣出現在設立在遠處的觀賽區。
裁判長的語氣有些責備:“比賽時間快到了,你們快點準備!”
“抱歉,我們馬上開始準備!”
佐門真澄落座,只要第一局的對手不是崛井春明,按照商量好的戰術,都是由她執子。
對面的吳龜年皺著眉頭:怎麽只有這三個人,千原浩志呢?
而裁判長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你們還有一個叫做千原的棋手呢?”
古手川佑子作為名義上的指導老師,這件事由她回答比較合適:“裁判先生,千原同學遭遇了一點意外,正在趕來的途中。”
“來得及嗎?”
“嗯,他一定會來的!”
裁判長不再說話,畢竟按照規則,兩個人足以讓比賽進行。
但吳龜年卻有些不滿意:他今天可就是為了千原浩志來的!
本來他以為這屆比賽只有他們夕陽丘學園這一匹黑馬,沒想到又殺出了鐮倉高中,並且由於鐮倉和櫻道在小組賽時處在同一組的緣故,千原浩志的風頭完全蓋住了他。
他可是打算在這屆聯賽揚名的!
即便他贏得了櫻道的崛井春明,但大多數人還是認為他耍了陰謀詭計,心底並不認可他的實力,因此他需要今天這場比賽,徹底打敗千原浩志,從而證明自己才是本屆最強棋手。
“裁判先生,能夠延遲比賽嗎?我們夕陽丘學院希望等到千原浩志抵達。”
另外兩名棋手有些愕然地看著自己的隊友:明明是對己方有利的條件,為什麽要等?
他們看向指導老師間桐,但老頭的神色毫無變化,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而聽到這句話,不論是賽委會的裁判組,還是鐮倉和一眾觀眾,都感到了意外。
尤其是後者,這和他們對吳龜年的印象不符啊!這個人不應該是一個為求勝利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嗎?
鐮倉三人不由地升起希望:他們並沒有立場請求延遲比賽,但如果請求方是對手呢,裁判組會考慮嗎?
不過令他們失望的是,最終裁判長還是拒絕了。
夕陽丘第一個上場的是之前掩藏實力的那個棋手,是一個高瘦的男生,甚至在看到佐門真澄時還有些害羞。
“本次比賽采用國內現行規則,黑棋貼五目半,第一局的猜先決定後面兩局的先後手順序;雙方各自用時100分鍾,時間先用盡者,本局及之後的棋局自動判負!
下面,第十六屆大阪府高中圍棋聯賽,第一局,正式開始!”
佐門真澄的運氣不錯,執黑先行。
雙方都是常規布局,並沒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而白川勝彥的心思卻不在開始的對局上,而是一直看著會場門口……
“千原浩志出問題了!”
有些觀察細致的觀眾看出了白川勝彥的心不在焉,立刻聯想到了他們現在的處境。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出問題了?會不會是今天早上的地震?”
“早上的地震才多大?或許是家裡出現狀況了吧?不然就算是吃壞了肚子,都應該到這兒!”
“我可是特地想要看他比賽的,難道看不成了嗎?”
……
若要說人群裡最為難受的觀眾,就要數櫻道了。在己校的隊伍沒有進入決賽後,他們轉而支持鐮倉。當然也不是真心,只是他們單純地看夕陽丘不順眼而已。
但千原浩志直接沒來,讓他們的一腔熱情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消減……
“……白川君!白川君!”
“怎麽了?”
古手川佑子晃了下他的肩膀,白川勝彥才回過神來。
“你看,真澄醬是不是要認輸了?”
他大吃一驚,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棋盤上,但佐門真澄的局面已經頹勢盡顯。
不但相爭時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基本盤更是被壓縮得出不了三路,中腹的一片棋子同樣顯露出凶兆。
佐門真澄並沒有抓子,而是按下了計時器的按鈕。
這是認輸的一種方式。
輸了?
白川勝彥一時懵了:這幾周的比賽以來,除了和櫻道的那一次,佐門真澄從來沒有輸過。
而他們昨天的戰術成立的前提,就是真澄拿下第一局比賽。
“抱歉……”
佐門真澄回來時低著頭,看不見神情,但聲音聽起來十分沮喪。
白川勝彥沒工夫安慰她,現在他考慮的只有一件事:他必須拿下第二局!
否則就算浩志來得及趕過來,也無濟於事。
古手川佑子低聲勸慰著失落的佐門真澄。
而夕陽丘的大將回來後,間桐勉勵了他幾句,然後看向吳龜年:“怎麽樣?你第二局要上場嗎?”
吳龜年正盯著門口,若是論起迫切,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希望千原浩志能夠出現。
不然的話,即便獲得了高中聯賽的冠軍,眾人還是會認為千原浩志的棋力要強過他。
他要在賽場上,堂堂正正地擊敗千原浩志,奪取他在這屆聯賽積攢的名氣,成為他進階職業棋士的墊腳石。
但直到裁判開始催促,門口還是沒有出現那個身影,他有些興致闌珊:“不用了,讓角田去吧。”
間桐也不強求,派他們的二將上場。
白川勝彥心情沉重,正準備落座時,佐門真澄叫住了他,並從自己的頭髮上取下了一個發卡,遞到他的手上:
“這個發卡尖銳的地方比較多,比賽的時候,你就把它握在手裡,讓疼痛幫助你保持清醒。”
“真澄……”
白川勝彥難得感動,但裁判的催促再次響起,他隻好趕緊坐下。
他的對手看見他拿著一個女士發卡,坐在座位上,不禁有些無語。
最常見的是拿折扇的,怪異一點的會跟風前兩年聲名大噪的韓國棋手曹薰哲,拿金針秀的,還有喜歡拿握力器的。
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一個男性棋手,上場時竟然拿著一個女士發卡?
想起白川勝彥兩周前和去年如出一轍的笑話,他目光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