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兩個月
年節下,也不急著做什麽,李老頭夜裡多喝了幾杯酒,早上就起得晚了些。
吳氏也不叫他,自己起身做了早飯,又收拾了一下院子,總有人上門來坐坐的。
李老頭在裡間聽到胡尚軒和江敬雪的聲音,倒是很快就穿了衣裳出來,笑著說,“我倒是為老不尊,日頭快上山還不起,讓你們看了笑話。”
江敬雪道,“忙忙碌碌一整年,也就這幾日心安理得偷閑,家中又無事,合該多歇歇。”
吳氏問了江敬雪他們可曾用了飯食,得知他們都吃過了,便去給李老頭準備了早飯端上桌,等他吃過了,胡尚軒這才說了正事。
“大節上門,本該是為著拜年,今日我和雪兒來倒也是為著拜年,只是心不誠,還有別的事求。”
李老頭道,“尚軒隻管直說,如今胡家日子如日中天,我說我們親近倒是顯得厚臉皮,只不過你們的事在我這裡向來是不推辭的。”
胡尚軒忙起身道,“李爺爺言重,再不敢這麽想,今日來是想請您替雪兒診脈,昨日晚上用飯,她犯了惡心,月信又不對時,嶽母便猜想是不是有了身孕,只是家中無人通醫道,隻得大過年上門,讓您看看。”
李老頭聽了這話,急得瞪眼,“你們兩個可是跟我生分了,這樣的大事,這樣的喜事,上了門來還不好開口,只等著我慢悠悠吃了早飯才說,你二人可真是啊,合該昨晚上就找了我去。”
江敬雪笑著說,“要是真在肚子裡,那也跑不了,不拘昨日今日的。”
吳氏取來了藥箱,李老頭拿出脈枕,仔細替江敬雪診脈,兩隻手診過,順了順胡子,笑了起來,“年節下診出喜脈,大喜,雪兒卻有脈,將近兩月,胎像穩固,大喜啊。”
聽了這話,胡尚軒和江敬雪又是一愣,吳氏在旁笑道,“看著精明,倒是兩個憨傻的,你們二人要做爹娘了。”
江敬雪先笑了,胡尚軒又跟著笑,看著倒是更傻了。
李老頭道,“脈象穩固,可也不好大意,不滿三月都得小心謹慎,一會兒我列了單子,寫些要緊的。”
江敬雪點頭,“多謝您。”
李老頭道,“哎,又說謝,我當你是我的徒弟,自是該多操心。”
江敬雪又很是內疚,“先前跟著李爺爺學認字,學認藥材,倒是得了許多好處,如今盡數忘了,也不想著幫您采藥,隻想著鑽營,眼裡只有自家買賣,實在愧對於您。”
李老頭笑說,“雪兒說得太過了,你那山林裡得了好藥,幾時沒有給我?為著那溫泉山莊,我也是費了好些心思,裡頭種的藥材花草皆是我所定下的,你們二人若不好好經營,我才是覺得白費心血,你的心思不在行醫上,鑽研吃食倒是有成,我又哪會逼你日日與草藥相伴,銅錢不能掰了兩半花,人也不能拆成兩個用,做好自己的事就已經了不得了。如今這墨池壩村可靠著你們夫妻兩個。”
吳氏高興,又拉著江敬雪說了好久的話,又想著他們還得回去報喜,家裡人都等著呢,到底是沒有強留。
等他們走了,李老頭笑意盈盈的,“我就說這二人天作之合,如今日子當真是蒸蒸日上,事業有成,兒女也將繞膝。”
吳氏笑道,“有福之人,福氣遲早都會來的。”
胡尚軒和江敬雪去了方家,今日同昨日一樣,也是都聚在這裡呢,見他二人一臉喜色,眾人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文氏笑得直拍手,“好福氣,自家好福氣啊,幾個月了?”
江敬雪不好意思說,隻紅著臉低了頭,胡尚軒道,“李爺爺說,將近兩個月了。”
方氏忙道,“哎喲,那這表兄弟兩個倒是要一塊兒出來了。”荷香的身孕也是兩個月左右。
江敬雪看向荷香,忙去跟她說話了,嫂子生過一個,現在身孕月份又和她差不多,看樣子有好多討教的。
大冷天的,也就不在外面說話,眾人都進了屋裡去。
文氏說道,“眼下雪兒有了身孕,倒是不可過度勞累了,山莊開業,客人一直都少不了,你可不能為著買賣就不要身子了。”
江敬雪點頭,“家婆放心,我知道輕重的,年前就已經托了鎮上的牙人相看仆役,應該快有結果了,實在不行,村裡這麽多媳婦嬸子,能雇人的,我怎會自己去,如今是心安理得的躲懶。”
文氏這才放心了,“就該如此,尚軒多費些心,女人生子,如同鬼門關走一遭,從懷孕開始就要仔細著。”
胡尚軒應下,“您放心,我記下了,再不讓雪兒累著。”
方成棟話少,再者也不好囑咐這些,就和胡秀才一道喝酒談天,樂得自在,家裡添丁進口,實在喜事。
初二這一日都是在方家過的,隻方昌文一家去了劉氏的娘家,次日回來才知道江敬雪有了身孕,又是跟著高興了一回。
文氏囑咐道,“眼下雪兒有了身孕,山莊廚房既是你們妯娌兩個負責,便要更加上心,不可讓她憂心,還有荷香,她身子還沒重,想著去山上幫忙,你們也要多照顧,不要累著了。”
劉氏應下,“婆母的話我們記下了,不敢亂來的。”
這事兒說過,劉氏又道,“慶滿該是吃十七的飯了,親事實在不該再拖著,也不知爹娘是什麽打算?”
慶滿的婚事去年就提過的,文氏也和方成棟商量過,也托了媒人在相看,只是現在也沒定下來。
文氏倒是不急,媒人那裡回的幾個都還不錯,慶滿又是穩重的,家中如今也不怕拿不出聘金,好事不怕晚,就得一步步慢慢來。
但劉氏沉不住氣,隻擔心耽誤了兒子的婚事,心裡一直都憂著,就想著找個由頭問問,大過年的問倒是合適。
文氏雖是有些不滿,但是也知道她心裡為了慶滿,倒也沒生氣。
“張媒人那裡找了幾個合適的,我前些日子去坐了坐,聽她說來倒是都好,只看慶滿自己是什麽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