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169.朝陽必勝客

  方教授之所以同意曹陽，不僅僅是因為他這幾天的表現。

  這個人的動機太明顯，方教授一眼就能看穿曹陽在幹嘛。

  主要是不但曹陽在發力，方老爺子也在助攻。

  這幾天的相處，他是真的稀罕曹陽這個孩子，而且他也聽明白了，曹陽想要請自己的女兒去做事情。

  後來討論了很久，方瓊自己也想了一些，主要是覺得自己雖然參與制定過公司法，可是互聯網企業是非常新的，而且未來這一塊的發展真的很有看頭，她從來沒有作為企業的一份子深入觀察過企業的運作，也許這也是一次好的機會。

  所以最後方瓊就答應了下來。

  走到樓上一看，當見到裴思清的時候，方教授又是震驚又是好笑。

  搞了半天，原來曹總說自己老婆懷孕的事情是真的啊？

  ……

  方瓊既然答應來公司工作，那麽就肯定不會食言，她向曹陽提了幾點要求：
  第一，因為方老爺子現在身體不好，身邊得有人照顧，所以需要曹陽幫她找一個靠譜的男性護工，在方瓊上班的時間段內幫忙照顧老人。

  第二，法務這個部門是幫助企業合規，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當然在合法合規的范圍內，法務將最大限度的保障企業的利益。

  第三，方瓊不為曹陽引薦任何的大人物。

  曹陽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她的條件。

  雖然第三條是有點違背曹陽的初衷，不過他想得很開，不引薦不代表以後沒有機會，企業做大的時候，很多東西都難免會牽絆在一起。

  方瓊得到曹陽的承諾，而曹陽也按照她的要求，在很短的時間內托人找了很好的護工給到方瓊。

  在這個時代，想要找高端的科技人才比較困難，但是找個護工還是沒問題的，只要有錢就行。

  可惜方老師兩袖清風一輩子，都沒有攢下多少積蓄。

  曹陽還準備給方瓊配一套大一點的房子，主要是因為方教授原來的那套房子已經有不少年頭了，住著不安全，而且又沒有電梯，每天爬上爬下的其實很累。

  在正式給她買房之間，曹陽先將自己在帝都的十套房中的一套給方老師使用。

  這樣以後接送也方便，因為有電梯，方老爺子不用費力上下樓，護工上門也更加方便。

  做完了這些，方瓊正式到博米公司，組建了法務部門。

  法務部門一開始只有3個人，加上方瓊一起，不過很快方教授自己拉了幾個學生和朋友過來，法務部門一下子增加到了10個人。

  這些學生和朋友，雖然方教授說得輕描淡寫，可是都是在法律界很有名望的人物。

  其中還有一個朋友，是方教授的大學同學，今年剛退休的帝都朝陽法院的院長。

  至此，博米的法務部門已經組建完畢。

  ……

  曹陽聽說這個消息之後，開心得合不攏嘴。

  旁邊的裴思清躺在床上，捧著書，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看把你開心得，不就是組建了一個法務部門嗎？人家是讓你們企業合規化的，又不是幫你們做什麽黑產生意，你有什麽好開心的啊？”

  曹陽坐在床上，將身體湊近了礦小姐，“你不懂，這個呀，表面上看它是個法務部門，實際上……”

  “實際上是什麽？”裴思清疑惑地睜著大眼睛。

  “實際上，這是一個安全系統，從此以後，博米就是朝陽不倒翁了。”

  “什麽……呀？”裴思清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曹陽的意思。

  曹陽也沒想讓她明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自己在旁邊看書。

  前世有兩個特別牛批的法務部門，一個是深城企鵝的法務部門。

  所以企鵝打了兩千多件官司，基本上都是以企鵝的勝利而告終，於是世人給了企鵝法務部門一個響當當的綽號——

  南山必勝客。

  企鵝法務部的一場“經典之戰”，就是《泡泡堂》告《QQ堂》侵權一案。

  2006年，韓國NEXON公司發現企鵝旗下《QQ堂》遊戲的玩法和建模與自己的《泡泡堂》十分相似，便把企鵝以盜版遊戲的罪名告上了法庭。

  但企鵝法務部反駁道，一款遊戲的玩法是沒有版權的。法院最終判定，雖然《QQ堂》從遊戲方式、界面布局等確實與《泡泡堂》類似，但並不是真的一樣。而最重要的代碼方面，企鵝證實了自家《QQ堂》代碼原創之後，於是獲勝。

  另一案例是，企鵝前員工徐振華成立遊戲公司魔都沐瞳科技有限公司，該公司推出的一款名叫《無盡對決》手遊在海外的成績遠遠領先《王者榮耀》海外版。

  2017年，企鵝旗下公司、《英雄聯盟》開發商拳頭遊戲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起訴魔都沐瞳科技有限公司侵權，但美國法院以管轄權衝突為由，駁回起訴。

  同年6月，企鵝以徐振華違反保密協議、競業禁止協議提起了新的訴訟。據媒體報道，魔都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二審判決，徐振華違反勞動合同中的競業限制條款，需要向企鵝賠償1940余萬，創同類案件最高賠償紀錄。

  但由於1940萬元賠償的訴訟案與《無盡對決》侵權無關，企鵝接下來選在深城法院繼續起訴，並在開庭前增加了同時侵犯企鵝旗下《英雄聯盟》知識產權的指控。

  魔都沐瞳科技有限公司就此提出管轄權異議之訴，但先後被深城市中級人民法院和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裁定駁回，案件於2018年9月在深城開始審理，最後企鵝勝訴。

  最經典的一次是——

  企鵝起訴【英雄互娛】的《全民槍戰》抄襲《穿越火線》，直接獲得賠償4524萬軟妹幣。

  然後企鵝又起訴了4399的《格鬥獵人》抄襲《地下城與勇士》，在當時的情況下，國內關於遊戲侵權抄襲的相關判定法規並不完善，一般是用代碼來進行判別，本來這一場官司從判斷的角度上來說企鵝難以獲勝，因為代碼不同，而且畫面和角色設定也不太一樣，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遊戲模式、遊戲方法、遊戲規則的類似是無法構成抄襲，也不受法律保護的，企鵝當時想了一個絕招告4399。

  什麽絕招呢？

  在搜索“地下城與勇士”等類似的時候，排名第一的商業推廣鏈接總是《格鬥獵人》。

  於是騰訊用4399利用搜索引擎關鍵詞的行為屬於商標性使用，構成侵權；結果就是4399賠償騰訊500萬元。

  經過一場場的硬仗打下來，企鵝的法務部門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幾乎一切的競爭對手打得體無完膚，並且在1000多起被人起訴的案件中獲得勝利。

  同時還獲得了大量的賠償金。

  足可見南山必勝客的可怕。

  所以後來企鵝的法務部門又被世人戲稱為【盈利部門】，光是靠著打官司索賠就幫企鵝賺了好大一筆訴訟費。

  另外一個呢，是字節跳動，跟企鵝差不多，只要官司能爭取到轄區權，拉回帝都海店來打，那麽基本上字節跳動就是贏的。

  所以字節跳動也被冠以【海店不倒翁】的稱號。

  這兩家公司的法務部門可以說是無往不利，征戰沙場，血流成河。

  他們之間打起官司來也特別有意思——

  比如企鵝是一家總部建設在深城南山區的公司，那麽受到當地法院的管轄，如果官司被拉到深城打，必然是去南山法院，只要在南山法院打，那麽企鵝就有90%的勝率。

  相反，如果管轄權爭奪到了帝都海店區，那麽字節跳動的贏面就很大。

  ……

  對於曹陽來說，博米這邊的法務部門組建起來，有方瓊坐鎮，那真的是如虎添翼，萬無一失，以後打起官司來，只要爭奪管轄權，最後在朝陽區法院這邊進行審理的話，那麽博米的贏面就相當大。

  而且，前世的企鵝法務部門是由企鵝五虎之一的陳亦淡組建的，現在依然是由他來做這件事情，相信不久以後企鵝那邊的法務部門就能日趨完善。

  也就是說，將來曹陽不但是南山必勝客，還是朝陽不倒翁。

  做好了準備，以後就萬無一失。

  所以曹陽才說法務部門是一個安全部門，這一道屏障架設成功以後，進可攻退可守，真的是無往而不利。

  如果法務部門不夠強大，那麽以後別人侵權抄襲，這些東西就很難告，可能還要面臨各種索賠風險。

  所以有一個強大的法務部門和沒有，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企業。

  ……

  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現在曹陽總算可以安枕無憂。

  裴思清臨近預產期，身邊離不開人。

  曹陽就不去公司上班，每天都陪著她。

  晚上裴思清睡在病床上，曹陽就找一張躺椅來睡在床邊。

  主要是怕擠著孕婦，造成不好的影響，不然曹陽還是習慣晚上抱著礦小姐一起睡覺的。

  ……

  4月29號這一天，距離預產期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

  曹陽看了看日歷，不由得皺起眉頭。

  “幹嘛呀？”裴思清輕輕用胳膊戳了戳他。

  “你說我們，一個完美睿智的天蠍座，一個多才多藝浪漫的雙魚座，怎麽就生了一個古板又固執的金牛座寶寶呢？”

  不出意外的話，裴思清肚子裡面的這個小家夥出生日期會落到5月1號到10號的區間段，除非這個家夥晚產，還延遲了十幾天，不然就是一隻妥妥的金牛座寶寶。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胎兒在母親肚子裡的時間太長了不好，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安全，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產生延遲於預產期過久，那麽醫院就會執行剖腹產，讓胎兒盡快出來。

  只要超過了37周，其實胎兒就已經足月了，沒有必要讓它繼續在肚子裡面發育那麽久。

  聽到曹陽的話，裴思清被逗笑了起來。

  “我打你哦，金牛座的寶寶有什麽不好？”

  “沒有沒有，”曹陽哪裡敢說什麽不好，“我愛她呢，我也愛你。”

  “我就是覺得我們一個天蠍一個雙魚，再來個巨蟹寶寶就更好了，湊齊水相一家人，”他嘻嘻一笑，“其實金牛座寶寶挺好的，能攢錢，有財運，世界上最懂得理財和有錢的就是金牛座的人了。”

  “哼哼，這還差不多。”裴思清揚了揚手中的小拳頭，然後將它放了下去。

  現在隨著QQ的流行，在年輕人當中流行起了關於星座的說法，所以現在星座話題是一個熱門話題，導致了許多年輕的男女在找對象的時候，還要考慮一下對方的星座合不合。

  可實際上，這些都是用來騙人的把戲而已。

  就跟中國算命的一樣，都是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來讓你對號入座的。

  每個星座的特征其實都包含了人性格當中的某個方面，所以實際上不管你怎麽去對照都會發現很合適。

  加上星座本身很浪漫，所以年輕人對此是深信不疑，將星座學說奉為寶典。

  甚至還有一些手機增值服務，只要你訂閱了，每天都會發送星座運程給你。

  現在QQ也推出了這個功能，並且還能根據星座定製你的QQ皮膚。

  ……

  “對了，你確定要自然生，而不是剖宮產嗎？”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星座，曹陽問到。

  這件事情是早在幾個月之前，裴思清就已經決定好的。

  “嗯。”裴思清點點頭，“我看國外的一些科普雜志說，孩子需要這樣一個過程，將來才會長得好，分娩的過程其實就是讓它人生中通過的第一項測試。

  而且，自然生產的話，我將來恢復也會更好一些，肚子上不會留疤，只需要多運動把肚子收回來就行了。”

  國內的剖宮產技術現在也已經相當好了，醫院可以使用美容線進行縫針，到時候自然溶解不用去拆線，不過問題還是存在的，畢竟剖宮產是直接在你的小腹上拉一刀，最後不可避免要留疤。

  其實現在礦小姐天生麗質，懷孕了以後皮膚依然很好，最讓醫生覺得神奇的是，裴思清肚子上居然一條妊娠紋都沒有。

  也就是說，如果在生產的時候沒有發生腹直肌分離，那麽裴思清產後恢復的效果肯定會很不錯。

  “嗯。”曹陽點點頭。

  既然礦小姐想要自然生產，那麽曹陽也同意。

  “我就是怕到時候疼得受不了。”曹陽說。

  說到這裡，礦小姐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她將手中的書本放到旁邊，一本正經地看著曹陽。

  “所以到時候你一定要管住我，即使我那個時候疼得受不了，你也要阻止我去做剖宮產，千萬不能在剖宮產上面簽字。”

  在我國，女人生孩子是需要丈夫簽字的。

  如果沒有丈夫，那麽就又直系親屬簽字。

  都沒有的話，才會到孕婦簽字。

  “好吧。”曹陽感覺有些心累。

  雖然現在說得好好的，假如到時候順產到一半，礦小姐真的疼得受不了，要求順轉剖的話，他能不同意嗎？
  ……

  在醫院待產的這段時間裡面，曹陽整天無所事事的，很久沒有享受過這麽長時間的清閑時光了，倒顯得有些不太自在。

  這個人真的是賤皮子，一旦習慣了忙碌的工作生活，一旦靜下來還真的不能適應。

  裴思清臨近預產期，加上最近天氣炎熱，整個人顯得浮躁很多，不但臉上長了痘痘，還得了嚴重的便秘。

  每天裴思清都要量血壓做產檢，觀測大人和孩子的心跳是否正常。

  最近因為便秘和焦慮，導致礦小姐的血壓有點高。

  醫生給看了看，說，“你這個情況，要多喝水，再不排便的話，就危險了。”

  因為臨近產期，在這段時間內最好不要吃藥，怕影響胎兒，藥物可能會有副作用，而且容易引發什麽不良反應。

  所以醫生給的建議是多喝水。

  喝水並不一定就是通過尿的方式排出來，如果小腸吸收不完全的話，那麽最後其實就能起到一個排便的作用。

  裴思清一聽這話，整個人嚇得趕緊連續喝了好幾杯水。

  可是，憋了一天多，還是不行。

  她整個人都急哭了。

  曹陽有些好笑地安慰她，“你看看你，一個清大的計算機碩士，居然還會因為這種小事情急成這樣。”

  裴思清狠狠瞪了他一眼，“清大計算機，我又不是學醫的，我能懂這些嗎？而且這哪裡是小事？你沒聽醫生說嗎，如果再不能排便的話，那麽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

  我可不希望我的寶寶出什麽問題。”

  “是是是，我錯了。”

  最近礦小姐的脾氣很暴躁，曹陽不敢惹她。

  這人懷孕以後跟懷孕前真的是兩個樣子。

  他走出病房的時候不禁在想——

  我原來認識的那個知書達理，溫柔善良，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去哪裡了呢？

  這大概就是一個寶寶毀掉一個仙女的故事吧？
  ……

  醫生說，這不行啊，再大不出來的話，真的危險，於是當天讓曹陽去買了一瓶開塞露。

  一開始曹陽還不知道開塞露是什麽東西，醫生給了他一個白眼，“你不會看說明嗎？”

  回到房間以後，曹陽握著手裡面的開塞露，對裴思清說，“老婆，我們去一趟廁所。”

  “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