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勇氣最重要
  “有一天我和我的朋友阿瑟，一起在餐廳吃飯，這個美麗的女孩走了進來，我對阿瑟說，你看到那個你女孩了嗎？我要娶她。兩周後我們結婚了……”

  諾拉·艾芙隆的動作很快，幾天后，這個在紐約采訪到的一些老年夫婦的錄像帶，就已經拍攝完成。羅納德和她，還有羅伯·雷納一起坐著看。

  屏幕上是一對典型的白人老夫婦，男的在吹噓自己的故事，女的就在旁邊看著他，露出一絲少女的甜蜜。

  “五十年後，我們還是夫妻！”

  羅納德臉上露出笑容，接下去的錄像帶，大多數都是些甜蜜的情侶，一起走到了最後的故事。有一對華裔夫婦，還是南方回老家相親結婚的，也十分甜蜜。只有一對意大利裔夫婦，他們結婚後，男的有過很多女伴，但是三十五年以後，他又和第一個妻子複婚了。

  “你看，大多數對彼此相愛的人，最後都是走到一起的。”羅納德笑著指出。

  “對哦……”諾拉·艾芙隆不禁懷疑起自己認知有了錯誤，可能她和前夫伯恩斯坦的婚姻，崇拜多余愛情，這才是沒有走到最後的原因？

  “不不，羅納德，我差點被你騙了。你讓諾拉去采訪的，都是夫婦。那些離婚分手的，就不可能一起接受采訪。”

  “可你不覺得，他們都是彼此相愛的嗎？這些夫婦，彼此看對方的時候，眼睛裡都有要溢出來的愛意。就像哈利和薩莉，他們也很愛彼此的，碰到兩人和伴侶分手的時候，都是互相安慰對方，這是潛意識裡他們互相相愛的表現。”

  羅納德當然不承認，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

  “那倒是真的……”，諾拉·艾芙隆已經被羅納德爭取到了自己一邊。

  “好吧，我同意為了票房，我們可以這麽拍，但是，我還是堅持，這部電影從藝術角度來看，應該讓他倆分開。”

  羅伯·萊納的態度有點松動。他的城堡石公司，畢竟剛剛開始自己製作電影，票房對他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指標。如果第一部參與製作的電影票房失敗，那麽城堡石很可能就沒有下一部了。

  諾拉·艾芙隆收起了錄像帶，她覺得自己的編劇能力，在對付這種商業電影的時候，有些缺少武器。所以她向羅納德提出，能不能把她的好友，另一個編劇拉進來。

  “當然可以，她是誰？”

  “凱莉，凱莉·費雪。”

  “星球大戰的莉亞公主？”羅納德和諾拉·艾芙隆確認。果然是莉亞公主。

  凱莉·費雪拍完了“星球大戰”以後，作為演員就沒有太多成功的作品了。她意識到自己無法登上好萊塢頂級的女明星以後，就開始轉向自己真正感興趣的幕後工作。

  諾拉·艾芙隆和她是好朋友，正好凱莉·費雪的私人感情生活，和電影劇本裡的薩莉有類似之處。凱莉一開始和歌手保羅·西蒙同居了幾年，後來和加拿大演員丹·艾克羅伊德戀愛，已經訂婚。

  誰知道保羅·西蒙回來找她，她就取消了訂婚，又回到了西蒙的懷抱。在最後和保羅·西蒙結婚後，隻維持了一年就離婚收場，但是在離婚以後，又和西蒙藕斷絲連，簡直是劇本裡薩莉那種性格的女人的真人版。

  當然最近，她又和一位聯邦參議員戀愛，據說這次是找到了真愛，現在正在甜蜜的愛情當中。

  正好最後的團圓結局，需要正在戀愛中的演員來演。諾拉·艾芙隆對此充滿信心。

  因為和編劇工會簽署了臨時協議，現在凱莉·費雪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劇組工作了。

  ……

  接著羅納德又飛去了首都華盛頓特區，他和從象黨全國大會上回來的芭芭拉夫人約好，要去敲定“上班女郎”的營銷事宜。

  “看我的嘴唇，沒有新的加稅！”老喬治在全國大會上的“英姿”，在房間裡的電視機上不斷的播放。

  “我要繼續對志願者組織的加以支持，他們燦爛的多樣性，就像星星一樣蔓延開來，就像廣闊而寧靜的天空中的千點微光。”

  芭芭拉坐在電視機前，這一個片段，她怎麽也看不厭。一邊看還在一邊自己複述那段千點微光的演講，多麽富有激情，多麽富有感染力啊？阿美利加民眾一定被這種當年祖先乘坐五月花號，來開辟新世界的豪情感動吧。

  “你覺得怎麽樣？羅納德？”芭芭拉轉頭過來問羅納德。

  “非常富有感染力，我看你的子女們，在鏡頭裡都非常崇敬他們的父親”羅納德看著芭芭拉溢於言表的驕傲，還能說什麽？當然是揀她愛聽的說啦。

  “你是個好孩子……”芭芭拉的眼睛裡居然因為激動又閃爍著微光，這都看了不下一百多遍了，還是這麽好看。

  “額……”，羅納德本來還想說說自己的觀感，這種建國先賢的演講風格，已經不適合現在電視媒體覆蓋了全國大部分觀眾的傳媒效果了。現在大家喜歡的是那種能講幾句笑話自嘲，用詞平易近人的政治家。就像現任大統領，和那個阿肯色州州長。

  不過芭芭拉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講了好多自己和丈夫在全國大會上多麽受人尊敬，子女們也各個能力強的話。她在擔任副統領夫人的八年裡，已經受夠了第一夫人南希對自己的排擠了。

  現在突然之間，候任大統領（她是這麽想的）夫人，受到了每個黨內人士的尊敬，這樣的反差讓她興奮的有點過頭。

  羅納德隻得聽芭芭拉翻來覆去的講了好幾遍，忍著等她消耗完自己顯擺的激情。然後才拿起電話，給兩位前任和現任的女性部長打電話，敲定了他們參加“上班女郎”宣傳的行程。

  “真的是謝謝你啦”，羅納德搓搓手，現在求芭芭拉一點回報，可真是難辦。

  候任大統領夫人的行程繁忙，她馬上就要去見其他人，繼續那一套誇獎丈夫和家人的老套。

  “你有空要去見見小喬治，他和我說了好幾次你的幫助。”芭芭拉拉著羅納德的手，還是這個年輕人讓自己感到愉快，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沒有像他，能這麽仔細的聆聽自己說的話。

  “當然，我會的。我的朋友小道格拉斯，還要繼續讓繼續促進就業和繁榮行動”行動委員會給候選人先生出力。”

  “啊哈哈哈，你可真的懂怎麽讓我高興。”芭芭拉拍了拍羅納德的手，轉頭走出去。

  “當然啦，和你在一起，只要誇獎你的丈夫，和幾個子女就行了”，羅納德笑著滿意的離開了。

  ……

  “沒想到是你，羅納德。”

  在華盛頓特區，羅納德還和伯克希爾公司的沃倫·巴菲有一個約會。自從在可口可樂那裡知道了，和自己作出了同樣判斷，大幅度買進可口可樂股票的投資人，居然是老相識羅納德，巴菲來了興趣，約他在華盛頓特區見面。

  “哈，我也是為了分紅才買的。”羅納德明顯感覺到，沃倫的興致，比前幾次見自己還要高。“大衛的作曲天賦很高，我們白日夢的幾部電影，都要請他來當配樂。”

  沃倫·巴菲顯然對談論股票投資的興趣，要遠遠超過談論兒子大衛。拉著羅納德就談起了購買可口可樂的事情。大舉投資這樣一個老牌的，市場變化不大的藍籌股，其實很多人都不理解。

  現在能有這樣一個知音，巴菲高興的很，侃侃而談。

  “大衛……”，羅納德把話題想拉回他兒子那裡，和父母談論兒子是討好談話對話的不二法寶。

  “他是個有天賦的人，只是可惜不喜歡投資。”沃倫·巴菲點評了一句兒子，馬上又把話題轉回到了股票上。看來巴菲看來對子女中天賦最高的大衛頗為不滿，這小子明明很聰明，卻去搞什麽電影配樂。

  “你看分紅是一個非常好的思路，如果我們把股票價格的漲跌，也看成分紅。那麽只要通過折現率，把上漲的部分折算成分紅，那麽我們實際上可以把股票當作債券來看……”

  “這真是個有趣的想法，那麽如果債券不分紅，在最後兌現的時候，用價格來表現債券的分紅價值，是不是反過來就等於是股票呢？”羅納德舉一反三，順著巴菲的思路問了下去。

  “哎，你是個有天賦的投資人。很少有人這麽快就明白我的意思。”

  巴菲特更高興了，然後說了很多羅納德聽不懂的術語，講了些他的分析。按照現在的5倍的市淨率，很多人只看到他買可口可樂只有6.5%的收益率，還不如9%的長期國債。

  羅納德一開始還聽得明白，華爾街很多人認為買可口可樂還不如買國債。但是他們都沒有看到可口可樂的未來經營非常美好。

  “但是很多人都沒看到可口可樂的經營團隊的驚人創造力，過去五年提供了30%的淨資產回報率，盈余的年增長率有17%，如果算上淨資產再投資回報率則會更高。”

  但是到了後來，巴菲說了很多術語，就超過了他的理解范圍。

  沃倫看著羅納德一臉疑惑，知道他不太懂財務，只是靠著聰明看好可口可樂。

  “你得學學財務啦，羅納德。到了你這種投資和公司的規模，不可能在每個項目都親力親為，財務報表就是解讀公司運行的語言。”

  “好吧，我會找個人教我的。”羅納德也覺得是該補補課了。

  “你晚上沒事吧？和我一起去打橋牌……”

  ……

  “一梅花”一個比巴菲特還要高大的人，拿到好牌開叫了，正是芒格。

  到了晚上，大家組成了一個休閑的牌局。羅納德和沃倫·巴菲做搭檔，對戰華盛頓郵報的女老板格雷厄姆夫人，和沃倫的生意搭檔查理·芒格。

  “Pass”，巴菲的手裡牌不好。

  “現在華盛頓對編劇工會的罷工問題怎麽看？”羅納德趁機問格雷厄姆夫人，這是華盛頓乃至全國最好的報紙掌門人，對很多消息很靈通。這種消遣的牌局，正是大家互通消息的好地方。

  “一無將”，格雷厄姆夫人叫了個表示手裡有好牌，可能打滿貫的應叫。“大統領又安排了特派員去調解，這次大家都不站在編劇工會一邊。現在馬上新一季的電視劇眼看都要爛尾，所有的家庭主婦的怒火，可沒有人擋得住。”

  “這麽說，電視台也不可能繼續堅持下去了？”羅納德這個判斷得到了格雷厄姆夫人的首肯。

  “你快叫牌吧，這把我是要打滿貫的。”芒格不滿，催著羅納德快點叫牌。

  “額，一無將是什麽意思？幾點來著？”

  羅納德對這種精確製叫牌法很討厭。恰恰芒格和格雷厄姆就是采用的這種在世界競標賽上阿美利加隊采用的叫牌體系。

  這種叫牌，一梅花表示手裡有16到20點大牌，應叫也很精確的描繪了手裡的牌型和點數，所以叫做精確製。優點就是能夠在把雙方的牌型都叫出來，很容易叫到成局或者滿貫。

  “8到10點大牌”，格雷厄姆夫人解釋道。橋牌裡，不懂對方叫牌約定的，可以要求對方解釋。

  “哦……我也Pass”，羅納德也沒法叫。很快精確製的優勢發揮出來，羅納德和巴菲被對方做成了局，輸了120分。

  “嗯，你得學學精確製，羅納德。這種叫牌體系，就和投資一樣……”查理·芒格是個學院派，說起投資來比沃倫·巴菲還要一套一套的。

  “是嗎？”羅納德氣不過，拿起了發好的的牌，“但是有的時候，你是不能想到太精確的，需要一點勇氣，特別是在我們這行裡。”

  “三紅心！”羅納德惡狠狠地叫出了阻擊叫。

  羅納德和巴菲用的是自然叫牌法。沒有太多的約定，叫什麽花色就是用什麽花色打將牌。開叫三紅心的意思，就是我只有七張紅心，其他的牌都好差。

  “嘿嘿嘿，四紅心”，沃倫·巴菲也來勁了，加叫到了局。這下如果羅納德能夠做成，就能扳回來。

  “額……”芒格苦著臉，開叫就三階，他的精確製從一階開始叫牌，能夠傳遞很多信息的空間，都被羅納德魯莽的（或者叫勇敢）叫牌給封殺了。想了半天，他還是怕自己和格雷厄姆的牌不匹配，隻好放過。

  “哈哈哈……”，巴菲特的牌攤下來以後，羅納德高興得很。這局他們有希望做成，但是如果給芒格開叫的話，他們的黑桃可以拿到小滿貫。

  最後羅納德打牌無誤，從對方手裡，用勇氣和直覺，偷來了一局。

  “羅納德，你的牌技和勇氣都不錯。”格雷厄姆夫人很欣賞，“在商業，人生的歷險裡，勇氣可能是最難獲得的。”

  她似乎在說羅納德的打牌技術，又似乎在說其他的事情。

  羅納德若有所悟，第二天果然傳來了新的罷工消息。

  仍然支持 6月 16日提議的 21名持不同政見的公會成員向國家勞資關系委員會提出指控，要求使禁止他們在罷工期間重返工作崗位的公會規則無效。

  一些不同意談判代表的工會成員威脅說，如果罷工不能在 7月 28日之前解決，他們將辭去公會會員資格並重返工作崗位。

  曠日持久的罷工，終於獲得了實質上的轉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