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功勳之賞
正所謂文左武右。
文官以趙舒等五人為首,勳貴則以幾位親王為首,站成兩排,顯得頗為整齊。
皇帝話音剛落,文官們還好,武官們立馬就呼吸急促起來。
關系到後世子孫的榮華富貴,誰也淡定不了。
朱誼汐揮了揮手,一旁的羊樂,馬上拿出黃綢。
此物一出,瞬間整個大殿明亮了許多。
無數雙眼睛,若有若無的盯著。
這是榮華,這是命運,這是獎賞,更是讓人舍身忘死良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崇禎末年,建奴為官,賊寇橫行,朕以布衣效太祖皇帝,提兵以撫萬民,今歷經四載,天命垂憐,身為皇帝……”
“三人成群,眾木為林,今以冊封功勳,以作表彰……”
“自古以來,功臣不能無有名號,今以中興輔國功臣——”
所謂的功臣號,在唐時就漸漸形成傳統,比如唐代宗時賜“寶應功臣”。唐德宗因亂逃往鳳翔,賜扈從禁軍官兵“奉天定難元從功臣”之號。
到了明朝,則是太祖朱元璋冊封的“開國輔運”功臣,永樂的“奉天靖難”功臣。
其他功臣則稱“奉天翊運”;承襲父祖爵者,則授“欽承父(祖)業”。
文官再加點推誠,武官加宣力等。
而“中興輔國”,則是朱誼汐時代的功臣號,能夠很好的區分勳貴。
同時,也是對功勳階級進行分化,如靖難功臣和開國功臣,一般聊不來,分居為南京跟北京。
功臣號說完後,就是正菜了。
“軍政司趙舒,輔佐軍政……功勳卓著,故封為酇侯,年俸三千石……”
趙舒昂首挺胸,滿臉興奮的上前,放下手中的笏板,叩首道:“微臣叩謝陛下隆恩!”
漢初的蕭何,就是封為酇侯,這對於他來說,比什麽俸祿爵位還令人興奮。
其他人也興奮起來,不過武勳們倒是有些鬱悶:
就連趙舒都只是侯爵,看來今次是沒有國公了。
最高只能是侯爵,怎麽不讓人鬱悶?
這也是朱誼汐有意為之。
整個南方雖然沒有什麽戰事,但偌大的北方還沒有收復呢?
如果一開始就封為公爵,那豈不是接下來就很難冊封了?
就得吊吊他們的胃口。
“張慎言……為德安伯,年俸一千石。”
“閻崇信……為寶慶伯,年俸千石!”
“馮顯宗……為衡陽子,年俸五百石!”
嘩啦——
輪到馮顯宗的時候,眾人瞬間大為驚詫。
皇帝竟然改變了傳統,增加了子爵。
要知道,從明初開始,為了限制權貴,子、男二爵被取消,只有伯、侯、公三等爵位。
這對於勳貴的限制很厲害,伯爵的門檻,讓其活水很少,逐漸演變成了死水。
朱誼汐一為拉攏軍心,二來也是為了好做安排,所有就選擇擴大名額。
參謀司的朱謀,作為自己人,皇帝怎麽會忘記他,封了個宜城子。
就連王應熊,也撈到了一個永定男。
在他心裡,公爵用國號,侯爵以單名,伯爵為府,子爵、男爵以縣名,以作區分。
也省得讓他撓心撓肺的想名字。
“設內閣,以趙舒為內閣首輔,中極殿大學士;張慎言為建極殿大學士;閻崇信為文華殿大學士。”
出乎眾人的意料,這個成員名單竟然只有三人,馮顯宗和王應熊都沒有入內。
但是旋即一想,眾人又覺得是理所當然。
馮顯宗不滿三十,如果入內閣,即使是熬資歷,恐怕在內閣也是勢大難製。
資歷和年齡,是對他最大的限制。
王應熊更不必說,他一直在四川當巡撫,跟皇帝的關系不怎麽親近,資歷和年齡夠了,但功勳不夠。
接下來的六部尚書,一半是南京的原侍郎提拔而來,另外一半為自己人。
其中,馮顯宗佔據了刑部,王應熊為吏部尚書。
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極為低調的朱謀,也成了兵部尚書,大殿中掀起軒然大波。
眾人不解,但想著他也姓朱,估摸是宗室出身,索性就罷了。
軍政司出身的人,則基本上在六部侍郎的位置待著,也算是掌握實權,皆大歡喜。
畢竟,他們的年齡基本上都在三十來歲,不能驟居高位。
不然的話,朱誼汐可以預見,在他稱帝之後的一二十年,朝廷肯定就會如同死水一般不動如山。
接下來的重頭戲,則是武官。
“朱猛,身守散關兩載,隨禦駕入陝西……故封為宣侯,年祿三千石!”
“微臣叩謝陛下隆恩!”
朱猛眼眶通紅,淚水不住的流下,身著朝服,放下笏板,顫巍巍跪下,激動莫名。
以前的他,與朱謀一樣,都是街面上的混子,饑一餐飽一頓,如今卻一躍而起,成了侯爵。
而且,顯然皇帝已經把他當做武臣第一人,這種榮譽跟地位,讓他心頭直顫。
旋即,李繼祖封為安侯,陳永福為複侯,尤世威為義侯,劉廷傑為誠侯。
這幾人都在外地,索性也只是宣讀罷了。
閻國超為勇侯,李經武為毅侯。
而像惠登相這種一營指揮,基本上都是伯爵,其為黃州伯,白旺為鄖陽伯等等。
長長的一串名單念下來,直讓羊樂口乾舌燥,耗費了一刻多鍾。
所有人都不厭其煩的等著。
最後,一百多人的名單,也終於念完了。
文武包括在內,其中侯爵八人,伯爵十九人,子爵三十人,男爵七十八人。
佔據人數最多的子爵、男爵,一般都是千總、遊擊一類。
這麽多人看起來很多,但實際上卻不過是軍官階層的十分之一罷了。
這些已經足夠了。
大殿內已經一片喜洋洋,眾人基本上都升官發爵,所有人都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咧著嘴默默地笑著。
不過,皇帝總是在最後刷下存在感。
他端坐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
“爵位之賞,乃是為了褒獎諸位舍身忘死,揮灑汗水,但一如崇禎、弘光年間,國家遭難,其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爭先恐後的去投降。”
“此等弊病,也該是時候改變一二了。”
南京舊臣還覺得無礙,但幕府舊臣則一個個心頭劇震:
皇帝這是耐不住性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