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一場錯誤
深夜,朱誼汐從一片溫柔中蘇醒。
“什麽時辰了?”習慣性地喊了一句。
朦朧地睜開眼,就覺得頭疼,而眼前卻燈殘蠟盡,昏沉的燈光,帷幔不知何時被落下,一切顯得朦朧而又具有美感。
昨天是個好夢,眾所周知的好夢。
嘿!
這時,他才感覺身旁的兩女,驚詫了一番,強大的毅力讓他直接起床,穿上了衣裳。
透過紗窗,天還未亮,回首望著粉嫩的二女,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經歷的女人多了,他再也不是那樣的初哥,盯著就舍不得放手。
如今的他早就嘗過太多滋味,女人只是調劑,點心,偶爾的品嘗一下就足矣,絕不能留戀太多,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咯吱——
待男人離去後,李香君和寇白門齊齊睜開了雙眼。
兩雙漂亮的眼睛互相對視,昨夜的放浪似乎還在眼前,難以置信中又帶著羞赧。
“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對不起卞姐姐……”最先言語的,反而是寇白門。
這話太內味,李香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旋即面無表情道:“一場錯誤,本是想試探,誰料我們兩個笨蛋把自己賠了進去……”
“就當做夢吧!一場噩夢。”
寇白門叫她無欲無求的模樣,欲言又止,猶豫再三,才道:
“他,他到底是皇帝,我們都是老姑娘了,與其找個別人,還不如托付給他,半輩子不愁了……”
“我還是侯郎!”
李香君漂亮的鎖骨露出,薄被遮住了嬌軀,翻了個身,卷走了被蓋。
轉眼,寇白門修長的身軀露在外。
寇白門飛了個白眼,道:“你那侯郎發還了家鄉被迫娶親,早就把你忘天涯海角去了。”
“再者說,天底下有千千萬萬個侯郎,但卻只有一個皇帝,伱不動心?”
半晌不見李香君動靜,寇白門實在無奈,眼皮子淺的娘們。
一個人慫,兩個人氣壯。
最後,她能嘀咕道:“秦淮河出身,侯家本就嫌棄你,如今又被皇帝佔了身子,這輩子就別想入門了……”
這話一出,只見薄被輕動,抽泣聲傳來,聲響越來越大,這讓寇白門一時間慌了神了。
而這邊,朱誼汐趁著四更天,回到了玉泉山莊,接著補覺。
天一亮,內閣就呈上了關於順天府劃歸事宜,以及北直隸的拆分票擬。
禦筆批紅,內閣重新謄抄,編撰成行文,再交給六科審核,再發下。
一場遍及整個北直隸,涉及數百萬人口的疆域問題,也就開始正式開啟。
遠在台灣,歷經千辛萬苦,台灣知府楊廷鑒終於來到了他的轄地。
而隨同他一起來的,則是台灣總兵楊展,攜帶著三千兵馬,可謂是浩浩蕩蕩。
楊展是四川嘉定人,崇禎十年(1637)武進士第三名,在張獻忠入川進攻成都時,與曹勳率精兵三千守衛成都,斬敵二十余級。
城破被俘,即將被殺時,奪刀斷索,砍死兩人,跳江遊到新津逃脫。
後來在犍為起兵反西,襲破嘉定府,又在成都之戰後投奔朱誼汐,融入麾下。
這些年的戰爭可沒少參加,官至總兵,爵至廣元伯。
資歷足夠了,但就是沒有獨當一面的機會,不然侯爵之位指日可待。
所以在五軍都督府中,他是在待不住,就主動提出要台灣任職。
其他地方,如西北,西南,他倒是想去,但卻沒有位置了,也只能來台灣湊合湊合。
“澎湖水師遊擊孫林,拜見府君、總兵!”
孫林一板一眼地行著官禮,而楊廷鑒和楊展哪裡不曉得這位的身份,忙攙扶住,一行人來到了水師衙門。
“孫老弟,這台灣府的近況,你是過來人,可能分析一二?”
三人分別落座,楊廷鑒親熱地說道。
孫林忙拱手道:“卑職不敢,只能妄言了……”
兩楊也認真聽了起來。
此時的台灣府新設數月,但除了澎湖、大員二縣外,雞籠和淡水則只是軍寨,人口稀少。
澎湖只有幾百戶漁民,而大員則丁口達到七八萬之巨,還有大量的生蕃人。
“尤其是北面,有個大肚王國的蕃子,與咱們敵視,時刻騷擾,乃是台灣最大的憂患。”
“荷蘭夷如何?咱們奪了他們的地,豈能不報復?”楊展粗聲道,臉上不見畏懼,滿是興奮狀。
顯然他來到台灣府,就是想立軍功的。
“咱們台灣允了開港,那些夷人有了去處,就不再嚷嚷了,再者說,咱們大明天朝上國,小小的荷蘭夷豈敢放肆?”
孫林一五一十地說著,最後還是沒忍住。
“夷人又如何?該怎麽管束?”
台灣知府楊廷鑒最重視的就是貿易,而那些夷人則是關鍵所在。
“依末將見,台灣府也是朝廷所在,無論是夷人還是蕃人,必然是大明律伺候。”
孫林誠懇道。
聽到這番話,楊廷鑒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拍手道:“就這般去辦。”
澎湖歇息了兩日,船隊再次出發,來到了大員。
港口的一票迎接人員中,楊廷鑒果真見到了一大片夷人,其模樣在京中見到的相差不離,但數量如此之多了著實出乎他的預料。
台灣府衙所在,就是熱蘭遮城,而台灣總兵楊展則駐扎在赤崁城。
至於大員知縣,則是本地鄉紳郭懷一。
其本就是鄭芝龍的舊部,在蕃、漢兩方關系良好,威望又高,考慮到鄭芝龍的因素,以及台灣的特殊情況,就任命其為知縣。
不過,剛來台灣,楊廷鑒就遭遇了當頭棒喝。
台灣的錢糧不足。
“府君,大員縣如今民不過數萬,不僅要養活上下官吏,如今又多了三千兵馬,著實撐不下去了。”
郭懷一止不住地抱怨道:“府衙中的糧食只夠半月的,再也不想辦法就得斷糧了。”
“我不是聽說荷蘭夷在台灣,一年能撈十幾萬兩嗎?”
楊廷鑒不可置信道,總感覺這裡有古怪。
“可是府君,荷蘭人不設衙門只收稅,漢、蕃也難活。”
“如果按照朝廷的賦稅,一年頂多五六萬兩,咱們養不活太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