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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世祖》第813章 改良
  第813章 改良
  一般來說,開國皇帝對於國家制度的設計多借鑒前朝,從而規避一些陋習。

  明朝的制度設計,多在宋、元兩國。

  元朝自不必提,蒙古人敗在治國過寬,屬於粗放式的管理,只要收夠錢,民間事物大小一律交給土豪劣紳,甚至實行包稅制。

  這種情況下,窮者無立錐之地,富者阡陌相連,民不聊生。

  所以明朝就以嚴治之,恢復到了宋時的封建管理。

  在宋朝方面,明朝上下得出的結論是,宋人骨子太軟,歲幣求和,一步退,步步退,最後退無可退,只能亡國。

  所以,骨氣就得到了重視。

  表現就在於文官們以廷杖為榮,骨頭越硬越受到官場的重視,相當於功勳。

  土木堡之變,哪怕皇帝被俘,也拒絕議和;明末崇禎朝,議和的陳新甲被殺。

  一味的硬氣,失去了柔和,表面上很解氣,實際上卻錯失了良機。

  一張一弛,才是王道。

  為了培養士子的傲骨,也是為了收買人心,大明實行優待士人的國策。

  太祖高皇帝免掉了所有現任官員的徭役;嘉靖二十四年的《優免則例》規定,京官一品優免役糧三十石、人丁三十丁,以下遞減,至九品優免役糧六石、人丁六丁;外官減半;舉、監、生員優免糧二石、丁二人;致仕優免本品十分之七。

  到了萬歷三十八年的《優免新例》又規定,現任甲科京官一品免田稅一萬畝,以下遞減,八品免田兩千七百畝;外官減半;致仕免本品十分之六;未仕進士優免田最高可達三千三百五十畝,未仕舉人優免田一千二百畝;生員、監生免田稅八十畝。

  也就是說,在萬歷三十八年以前,普通的秀才舉人,在法律上根本無法無限制免稅,只是免稅兩石罷了。

  後來一步步地得寸進尺,進而優免范圍擴大化。

  畢竟普通人,誰會去看《大明律》?
  多佔,多吃,才是王道。

  地方的衙役們,也不敢得罪舉人秀才,只能任其免稅,將剩下的賦稅攤派到其他的百姓身上,欺負老實人成了共識。

  到了張居正時期,一條鞭法就來了。

  嚴格按照大明律來征稅,從士紳嘴裡摳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所以人亡政息,就不可避免了。

  難道萬歷皇帝不知道一條鞭法的好處嘛?
  他當然知道,但同樣他明白,張居正去世後,大明朝廷之中已經沒有這樣的執行者。

  換句話來說,萬歷朝的文武們,已經腐朽,再好的法律,對於他們而言只是法律而已,根本就無法執行。

  為了江山社稷的穩固,就像當年曹丕的九品中正製一樣,不得不進行妥協,從而飲鴆止渴。

  可惜,殊不知這玩意越是縱容,死得就越快。

  萬歷三十八年的條例頒布後,士紳更是無所顧忌,土地兼並反而愈演愈烈,投獻之風竟然成了主流。

  當然這也怪不得萬歷皇帝,無論從漢唐,還是宋元,無論是豪強,還是士紳,他們作為與皇帝共天下的一部分,免稅免徭役的權益實行上千年。

  明初管得太多,束縛得越緊,後期就越容易崩開。

  一如清朝,士紳一體當差納糧,在雍正年間施行,到了乾隆朝就被廢止。

  原因一般無二,沒有酷吏來執行,且對江山穩固不利。

  就像是直播一樣,收割的都是普通人的錢,公會和大哥錢你還想攬去?不要命了?
  當然,明朝的制度設計優點也挺多的,地方分權、中央集權,沒有外戚、藩鎮、宦官之禍,需要打的補丁很少。

  朱誼汐來自於後世,自然明白清承明製,改易不多,這在歷朝歷代都是不多見的。

  宋跟唐,元和宋之間,制度上可謂是天差地別。

  “最大的補丁,一在金融,二在賦稅,三在軍製。”

  朱誼汐搖頭晃腦:“軍製已改,金融已變,唯獨賦稅,只是增加了商稅,對於原本的農稅征收,倒是改易不多。”

  他食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大腦飛速的在運轉。

  在登基之前,以及登基之後的幾年間,對於明末時期的土地兼並,以及士紳階級的瞞報,少報,投獻等,他是持默認態度的。

  沒辦法,首要目標就是為了驅逐建奴,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忍耐。

  減少建立王朝的阻力,從而更快的統治天下。

  如果像那些小說裡的主角一樣,從微末起,就搞什麽改革,士紳一體納糧,這不亞於把讀書人推出統治體系。

  到時候此消彼長,敵人第一時間擁抱了士紳豪強,你就完犢子了。

  打天下,無非是朋友多多,敵人少少,士農工商,這四大階級的人都要積極的納入。

  秋後算帳這種事,乾起來不爽嗎?

  在皇帝的桌面上,巡按北方九省的監察禦史們,給他遞交起了一張滿意的答卷。

  一年時間,被拿下的知縣、知府等掌印官,超過了百人,佐貳官,吏員,更是數以千計。

  刑部的牢獄,已經人滿為患。

  這幾個月間,最忙碌的就屬於大理寺和刑部了,天天加班加點的進行審判定罪。

  貪腐過重的,抄家,砍頭,流放,一條龍;貪腐輕的,抄家,流放,充實邊疆。

  可以說,這樣酷烈的手段,極大的震懾了官場,北方各省為之一清,
  再加上省考,進士等新人上任,如同活水一般湧入官場,衝刷了舊有的風氣。

  這時候,朱誼汐才感覺,實行仁政的基礎已經被夯實了。

  畢竟政策的頒布和實行是兩碼事,基層,尤其是縣一級的支持是極其重要的。

  如果繼續沿用舊有的官僚體系,一切的改革終究不過是另一場縫補,亦或者從仁政變苛政,成了士紳官僚的饕餮盛宴。

  “既然時機成熟,那就從河北開始,然後遍及北方,再恰當時間去南方吧!”

  先北後南,先易後難,這是皇帝心中的想法,也是在逐步施行的策略。

  而這項仁政,就是減租減息。

  即雙減之策,對象是土豪劣紳。

  減息,則關於民間的借貸,年息不得超過三成,高於三成則交易不成立,借貸一方可以選擇不還錢。

  減租,則是對地主階級。

  但凡租賃給佃戶的土地,租金一年不得超過收獲三成,但凡超過三成,地主賠以十倍利,本人不得參與科舉,再犯,全家三代限制科舉。

  可以預料到,這項政策毫不亞於一條鞭法,只是更緩和了一些。

  畢竟一條鞭法是在挖肉,而雙減則是套上緊箍咒,限制土地兼並,緩和社會矛盾。

  也更容易被開明士紳階級接受。

  這就相當於,你可以增加契稅,但不能直接沒收我的房產。

  說實話,這項政策不過是封建社會內部的改良罷了,只能緩和矛盾,而不能解決矛盾。

  但沒辦法,總不可能挖自己的根基,成全別人吧?

  朱誼汐沒有那些所謂無私聖人的穿越者那麽高尚,一生不婚不育,就為了與自己什麽關系都沒有的普通人付出一生。

  即使是兄弟姐妹,他也做不到如此,更何況是陌生人了。

  “啪——”

  將雙減政策放下,朱誼汐扭過頭道:“讓閣老們過來。”

  很快,內閣大臣們聚集而來。

  一場小范圍的禦前會議,就此展開。

  朱誼汐直接將雙減的奏章傳遞下去,端起手邊的茶水,慢慢地飲用了起來。

  就是他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內閣四人之中,表現各不一樣。

  首輔趙舒微微點頭;深沉的張慎言難得露出笑容;閻崇信面露錯愕;呂大器則撫手大笑。

  “陛……”

  話音過半,呂大器看到了眾人的臉色,立馬反應過來,這邊的話立馬收了下去。

  “首輔覺得如何?”

  皇帝問道。

  “啟稟陛下,此乃仁政也。”趙舒瞬間熱淚盈眶,他自然知道這是皇帝的手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感覺今上不愧是皇帝,想他人所不能想。

  “不損士紳之利而利萬民,百姓歡騰,萬民膜拜。”

  這一句讚歎,深刻的道出了雙減政策的根本——不損士紳之利。

  相較於用刀子割肉,緊箍咒顯得更容易讓人接受。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項政策更利於社會的穩定,也更容易獲得四民的支持。

  須知,雖然士紳階級有種種陋習,種種缺點,但開明人士也不再少數。

  雙減政策,就是對士紳們進行分化拉攏,讓開明士紳和土豪劣紳鬥,獲得一派士紳們的支持,政策的推行將會更加順利。

  到時候不僅官場上有人支持,民間也有大把的人士讚同。

  這才是真正的國策。

  張慎言也撫須歎道:“民生多艱,如此仁政,百姓具會開顏,老臣不得不讚同,豁出了這條老命,也要支持。”

  閻崇信、呂大器二人還能說什麽?
  只能一窩蜂的讚同支持,順便對皇帝大誇過誇。

  “此策可通與北方各省,待到南方官場乾淨之後,在推行到天下各處。”

  皇帝一錘定音,聲音極其洪亮:“到時候,天下何不太平?”

  一時間,內閣大臣們皆順從。

  可以預料到,此策如果真切實行,對於國朝的穩固,是極其有效的。

  “甘肅兵馬匯聚,漠西蒙古諸部臣服,騎兵眾多,如今又與羅刹國,正是抽出空來。”

  呂大器終於得到了發言的機會,立馬說道:“通過吐魯番一戰,葉爾羌不堪一擊,畏我王師如虎,朝廷可攻伐之,必然一路順暢。”

  趙舒也讚同:“聽聞其沙漠地區,遍地都是綠洲,也離不開綠洲。”

  “葉爾羌人根本就逃不了,只能在綠洲坐等王師,而漠西蒙古諸部則騎兵眾多,一旦戰事不利,縱馬奔馳,徒勞的收獲一些土地也無多大效果。”

  “不如打葉爾羌。”

  “好!”皇帝雖然心中也支持葉爾羌,但卻不能明面上說出來,得由下面的人提出來。

  而他來充當這個裁判,處於超然位置。

  就像是雙減政策,也借故是他人提出,而非是皇帝親口述說,留存一些緩和的余地,對大臣和皇帝來說都有好處。

  於是,到了年底封衙前,除了雙減外,西北攻略上,也有了決斷。

  所有人都明白,朝廷只有兩個選擇,衛拉特蒙在古諸部,以及葉爾羌國。

  衛拉特蒙古,即北疆地區,天山南北附近,進行遊牧的漠西蒙古,也就是當年製造土木堡之變的韃靼人。

  而葉爾羌汗國,顧名思義,信仰和平教的回部民眾,維吾爾人。

  衛拉特蒙古攻略的目標一直是哈薩克汗國,葉尼塞河流域;葉爾羌則向南,朝著阿富汗,巴基斯坦境內進發。

  可以毫不遲疑的說,如果論富裕程度,佔據天山南北,伊犁河谷的衛拉特蒙古,絕對是第一。

  畢竟南疆地區除了沙漠就是沙漠,最大的特產只是和田玉而已,要不是把控南疆絲綢之路,葉爾羌早就窮困潦倒了。

  西北地方,一弱一強,百官們傾向各不同。

  最終,得知內閣決定先易後難,將目標對準了葉爾羌時,朝廷內外一片嘩然。

  不過,與文官們意見相反,勳貴們則認同內閣的決定。

  相較於已經接觸火器,並且擁有數萬騎兵的衛拉特蒙古,一直陶醉於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葉爾羌國更容易征服。

  再者說,吐魯番地區已經得罪其人了,如今徹底地消滅隱患,就再適合不過了。

  只要葉爾羌被拿下,北疆地區也就不遠了。

  漠西蒙古雖然功勳更多,但不及葉爾羌功勳來得安穩,手到擒來。

  此時安樂城。

  “看來,朝廷已經有了決斷。”

  高一功抬起頭,望著前方。

  此時的吐魯番地區,駐扎著三萬明軍。

  其中有騎兵兩萬,步兵加火器營一萬,可謂是整個西北的精華所在。

  “總兵,是哪裡?”眾人紛紛問道。

  “南邊,葉爾羌汗國。”

  劍指西南,高一功面露得色。

  “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前方。”

  高一功舉起劍,說道:“朝廷已經帶來諭旨,許下四點功勳(基礎),只要攻滅此國,此次封侯進伯者必然不再少數。”

  “朝廷絕不會吝嗇爵位封賞。”

  “殺,殺,殺——”

  在殺氣騰騰的叫喊聲中,大軍向西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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