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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世祖》第901章 年輕
  第901章 年輕
  秦王的親善政策頒布後,立馬獲得了當地貴族們的歡迎。

  因為這肯定了他們的地位。

  但,秦王府的百官們,卻莫衷一是。

  雖然表面上來看,官吏只是為了更好的交流,而定為婆羅門,刹帝利。

  但實質上,不要小看濕婆教潛移默化的影響。

  首相劉觀對於秦王表示讚同,這是因為之前有過溝通。

  而作為次相,毛複卻是純粹的儒家學者,講究細致的禮。

  回到家後,他脫下官袍,就這樣端坐著,蹙眉抿唇,一言不發。

  一家妻妾仆從都詫異不已,連忙問候,也不回話。

  其幼子特意來此照顧他,十七八歲的年紀也是儒雅的很。

  “父親,今日聽說秦國將立,大王將不日上表朝廷,為何愁眉不展?”

  一連問了三遍。

  良久,毛複才歎道:“今朝之事,我見秦王太過於簡單,想要走捷徑,卻誤了歧途。”

  “若是讓朝廷知曉,怕是會闖下大禍。”

  言罷,他就將所謂的種姓製言語了一遍:“大王將百官定等,雖說可上下流轉,聯姻,只是對外交流,但卻禍患不淺。”

  其子毛權則眯著眼睛,聽其述說完,走了幾步,露出思索狀:“依兒子之意,大王這是效仿太公望治齊啊!”

  毛複輕歎道:“誰說不是?但卻隻學了皮毛罷了。”

  西周初年,分封諸侯,薑子牙被封為齊侯,而周公旦被封到了魯,但因為要在朝廷輔政,所以周公旦長子伯禽去就國。

  當時的分封,其實就是武裝殖民,因為這些地方本來就有方國,其基本上東夷和親商的部落,可謂是艱辛。

  薑子牙到了齊國,遵循起來習俗,簡化了周禮,發揚了漁鹽之利,大行通商,一年就穩定了統治。

  而伯禽卻花了三年時間,“變其俗,革其喪禮”,嚴守周禮,可謂是嘔心瀝血。

  這就是周初封國的兩種治國方式。

  而很顯然,為了更快地建立秦國,穩定統治,秦王選擇了薑子牙的這套方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很有效的法子,對於秦國來說是行之有效的政策。

  但對於朝廷,也就是大明來說,這項政策的出發點就歪了。

  讓秦國建立,就是為了再塑一個朝鮮,忠誠的小弟,而非一個蠻夷異邦。

  固然是有遷徙民眾的意思,但卻是想要如周初那樣,建造一批暢通“明製”的國家。

  “依兒子來看,秦王殿下屁股上做的是秦國的王座,所以想著秦國的利益,故而忽略了陛下的想法,朝廷的想法。”

  毛權歎道:“可以想象,種姓制度一旦攤開,就再也收不回來了,潛移默化之下,哪裡還有南海盛國的氣象?”

  “誰說不是?”

  毛複點頭,滿臉的嚴肅。

  南海盛國,這是儒生們對於秦國的展望。

  教化蠻夷,再建小大明,這是多麽崇高的理想。

  人生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而如今立功即成,也能容許其有瑕疵?

  “但是父親,秦王殿下考慮了也沒錯,若是漢人們都不在種姓中,底層民眾無從可依,貴族們惶恐不安。”

  毛權歎道:“這就像是當年的蒙元,以小族臨大族,自我圈隔,猶如浮萍一般,毫無根基可言。”

  “那你有什麽法子?”

  見到兒子如此的言語,毛複陷入了思考,嘴唇動了動,雖然有些跌面子,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毛權昂首,激情澎湃道:“恕兒子無禮,在我看來,朝廷上下的文官們,太過於膽怯,將自己代入了蒙元、滿清之身,憂慮國之不寧。”

  “秦王他知道什麽?不過16歲,就被你們給影響。”

  “依兒子看,朝廷可頒布諭旨,可明言廢黜種姓,眾生平等,四等人皆不可再存,可參加科舉為官,也可參軍。”

  “那貴族們豈不是要亂來,造反?”

  毛複驚了,忍不住直接站立。

  “父親,造反怕什麽,鎮壓了便是。”

  毛權輕笑道:“您怕是忘了,這不是在大明,而是在南海之畔,蠻夷之中的秦國。”

  “五千京營,五千土著兵,整個秦國,誰敢放肆?”

  毛複眯起眼睛,回過味來。

  這兒子說的真沒錯,自己算是陷入了廬山中,看不到身處環境,還以為是在大明地方為官呢!

  見到父親陷入思考,毛權再接再厲,下了一句猛藥:“父親,您貌似忘了,咱們秦國可不止西貢和佔城,北邊的安南,日後也是秦國所轄。”

  “安南也有科舉,也行漢字,那裡可沒有種姓製,沒有濕婆教。”

  “難道朝廷想一直蝸居在這兩府之地?”

  “你說的在理。”

  毛複猛然驚醒,心中已經徹底的否決了種姓製,他快步起身,就要離去。

  “您去哪?”

  “秦王府。”

  “那您得換件衣裳才行!”毛權無奈道。

  毛複一愣,看了看身上的寬袍,這才匆匆換上了官服。

  一直到了深夜,毛複才無奈而歸,臉上滿是憤怒和遺憾。

  “殿下駁回了。”

  面對自己的親兒子,毛複氣惱道:“說什麽顏面,說什麽統治……”

  “朝令夕改,秦王殿下也是要面子的。”

  毛權輕聲道:“我也是剛才才想明白這點,殿下才十六,面子大於天。”

  “況且,秦國一應的禮製,都是朝廷制定,就連父親的次相,也是指定,種姓製怕是殿下初次手筆,竟然不會輕易的舍去,罷了……”

  “那又該如何?”毛複琢磨著,咬著牙道:“我就上書朝廷,讓陛下定奪了。”

  “不成,父親就是自絕於秦王,自絕於秦國。”

  毛權忙勸阻著:“您老放心,秦國之內,還有一人呢!他必然不會視之不理。”

  “你說的是朱將軍?”

  毛複恍然,然後放下筆,臉上露出輕松之色。

  作為皇帝的半個養子,朱靜的身份不言而喻,雖然無法干涉秦國的內政,但作為領兵大將,他對於秦國自然有監管之責。

  還是那句話,秦王太過於年輕,皇帝不放心,生怕被國內的權臣給忽悠瘸了。

  “還是陛下思慮的周到。”

  毛複臉上的疲倦徹底掩蓋不住,擺了擺手,徑直走向了房間。

  而這邊,朱靜雖然分心於安南戰事,但對於秦國的消息,他幾乎是十天一報,準時的用密匣奏請皇帝。

  對於秦王異想天開的種姓制度,遵循濕婆教,朱靜不屑一顧:
  “秦王還是太過於年輕。”

  “中國歷史上,無論是佛教,還是道教,都不能影響朝廷的統治,更不能影響到儒家的位置。”

  “濕婆教,顯然已然對儒家形成衝擊,皇帝且不論,閣老們必然不喜。”

  “雖然事後有隔閡,但不得不報啊——”

  朱靜苦笑一番。

  他將來還是要到朝廷去混的,若是惹惱了那群文人,前途雖然依舊遠大,但波折可不小。

  況且,根據他對皇帝的了解,秦王的這份舉措,其也是不滿的。

  他還有選擇嗎?
  一份密匣,通過海船,即發北京城。

  待抵達京城時,時間已經跨過了春天,到達了夏日,皇帝一行人去到了玉泉山莊。

  十來年重複,玉泉山莊的規模愈發地大了。

  大小宮殿雖然只有十余座,但各類的花園,卻是數目繁多。

  如江南園,百花園,泉水園等等,顏色不一,景色大不相同,讓人流連忘返。

  甚至還有一處去年設立的滑雪場。

  雖然只有一處小雪坡,長八百來米,但已經讓皇帝回味無窮了。

  所以它的規模已經約有紫禁城的三分之一,日常的維護,就超過了五百人。

  而令皇子們最高興的,莫過於這裡沒有皇宮裡的約束,或者說約束較少,誰知道他們可以玩耍嬉戲。

  皇帝也同樣喜歡這種隨心所欲的滋味。

  紫禁城,對他來說就像是官衙。

  天天在那裡住,旁邊就是文武百官的衙門,監控意味太多了。

  這不,閑著沒事乾,他來到了百工園。

  這是皇帝特意安排的地方,裡面也沒有什麽景色,基本上都是忙活於機械創造的一類的東西。

  與軍械司完全不同。

  例如,皇帝覺得天青色的瓷器比較漂亮,那麽百工園就專門讓人鑽研這種瓷器。

  說完了,就是任務型的工匠局。

  除非有任務在身,不然大部分的工匠都會散居在北京城,不會來到此地。

  就像是往常那樣,皇帝來到百工園,觀察任務——蒸汽機的改造。

  自從在十來年前指定了蒸汽機的改造,並且提點了蒸汽這樣的概念後,數十名工匠就夜以繼日的研究。

  今日的視察,讓朱誼汐終於獲得了好消息。

  “能夠拉著馬車跑的蒸汽機研究出來了?”

  工匠聞言一愣,都可以打結的頭髮甩了甩:“陛下容稟,您要求的蒸汽機拉力太大了,我等忙活了多年,都很難見效。”

  “不過今日,我們弄出了可以抽水的蒸汽機。”

  “抽水?”

  皇帝一愣。

  “是抽水……”

  男人小心翼翼道:“我等聽聞近幾年來,朝廷災害不斷,河南、山東還有旱災,而朝廷更是撥款進行治淮。所以就想著,用這個蒸汽機的力道,抽出水來……”

  “這個機器,可以直接從高十數丈高的黃河堤壩抽水,百姓們就能有水可用了。”

  “你們倒是做得不錯。”

  皇帝點頭,表揚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有些好高騖遠了。

  人家這抽水蒸汽機,對於農業的幫助倒是挺大的。

  如果拉人的這種蒸汽機,其難度著實有些高,想著到了十九世紀,蒸汽機發明了一百五十多年,才有火車。

  自己想要短短的時間內讓蒸汽機跨越式發展,著實是有些難了。

  “繼續努力,你們把方向依舊朝著鐵軌馬車那方面去做,拉力更強,大小也要合適,朕的撥款是從來不停的……”

  皇帝繼續鼓舞的士氣。

  扭過頭,朱誼汐對劉阿福道:“將這東西,運送到礦場去,他們不是說地下水很多嗎?就去拿這個抽。”

  “是——”劉阿福一愣,這不是用到農業上嗎?怎麽去送到礦上了。

  但他沒管,服從皇帝的命令是他的本人能。

  “另外,如果有人要買,讓內務府去賣個合適的價格,朕也要收回一些成本。”

  劉阿福這才恍然。

  果然皇帝的脾氣沒改,依舊還不舍得吃,想著盡量回本。

  雖然改進的力度不大,但朱誼汐還是頗為欣喜,真想去聯絡兩三位嬪妃,來上一場多人運動。

  這時候,從北京城送來了一個木匣。

  “爺,這是從安南送來的——”

  劉阿福看著上面的印泥和封條,輕聲說道。

  “我知道。”

  朱誼汐點頭,直接拆開。

  對於滿清的密折製,朱誼汐並沒有想要發揚光大的意思,而是依舊秉承著秘密行事的原則。

  全國上下,只有百來人才有密奏之權。

  密折不需要經過通政司的處理,同樣也不需要經過內閣,徑直的抵達皇帝的桌前,效率是極高的。

  而這份來自於安南的密匣,幾乎是不用想都知道,它是朱靜的手筆。

  朱誼汐拆開朱靜的密匣,攤開一看。

  一旁的劉阿福,用余光瞄著皇帝的臉色,見其臉色以肉眼可見的紅了,可見其憤怒。

  “秦王糊塗——”

  良久,似乎是將憤怒給消化了,皇帝又恢復了平靜,嘴裡憋出了四個字。

  一旁的劉阿福不敢多問,只能在一旁盯著,腳步緩緩的挪動了幾步,遠離了些許。

  果然,皇帝開始踱步起來,自顧自地言語。

  劉阿福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給堵住,感覺依舊擋不住那些字眼的飄落。

  “秦王還是太年輕……”

  “荒唐的決定……”

  “朕太高估他了,這不是玩遊戲……”

  朱誼汐並沒有表面上那麽鎮定,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毋庸置疑,對於秦國的內政,皇帝是不想干涉的。

  因為這會開一個壞頭,然後連綿開來,導致後世子孫會學著干涉藩國,導致藩國人心渙散。

  但此時,他感覺自己不得不這樣做了。

  “秦王才十六歲,太年輕了。”

  朱誼汐搖頭苦笑:“寄希望於這樣一個年輕人統治一國,我這是怎麽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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