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不是去東京,是去京都(求全訂)
出了天和茶園。
白貴兜裡不僅收回了先前看賞的一百五十枚銀元,柳老板還特意封了一個紅包,裡面塞的是幾片金葉子,作為謝禮。
謝禮直接給錢太俗,但給金葉子就比較雅致一些。
而且含義不錯。
金葉相襯。
他和白秀珠上了白府的福特汽車,一同回家。
而祥子拉著人力車吊在後面。
等祥子趕到稀珍胡同第七號白府門口的時候,白貴這才緩緩的走了出來,衣衫略有不整。
“走,去找個茶館,請你喝一壺茶水。”
“喝完後,再回家。”
他坐在了人力車後座上。
看到穿著長袖小白褂,滿身大汗,正拿草帽扇風取凉,氣喘籲籲的祥子時,體諒道。
天和茶園距離稀珍胡同還是有些遠的,估計在十幾裡路。這時候的汽車雖然和後世汽車的時速不能比,時速大抵最高在四十公裡每小時,城區限速是12.67公裡,但一轟油門,再慢也比人力車夫快得多。
1885年,世界上第一輛汽油車奔馳一號問世,最高時速十六公裡。
1908年。世界賣的最火的福特T型車問世,四個輪子、四個汽缸,最高時速僅僅四十公裡。
1917年,京師衙門發布通告:“自用及營業各汽車行駛速率,至快每分鍾以營造尺六十六丈為限,不得逾越。”換算下來,就是時速不得超過12.67公裡。
“是,東家。”
祥子應聲,拉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館。
見到人力車夫辛苦,一些心慈的主顧都會多給幾個賞錢,讓其喝一壺熱茶。
這種事情很常見。
茶館不遠,幾百米的路。
祥子沒敢要好茶,要了最便宜的一壺茶水,一個銅子一壺,都是碎茶末泡的。
他用粗瓷碗,一大碗一大碗的喝著。
滾燙的茶水溜進肚,幾息間就出一身熱汗,瞬間就能解了乏。
跑車的,最緊要的就是記住,跑完車,不能喝冷水、
冷水下肚,很有可能腹瀉、胃部痙攣痛。
所以即使人力車夫再省錢,一般都不會省掉這一壺茶水錢。
等祥子喝完後。
白貴看了一眼,沒多說,付了茶錢。
細微處見真章。
他說請喝茶,是出自真心。如果祥子到了茶館要了壺好茶,不錯的茶,他都會照例付帳。但這樣的人,他心底裡評價會低些。不是他舍不得那幾個銅子,而是這樣的人不仁厚,喜歡貪小便宜,能用,但不值得多用……
雖說判斷一個人不能貿然下結論……,
然而剛剛相處不久,就這般處事,想來品德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現在祥子性格敦厚老實,讓他覺得不錯,考核尚算滿意。
“等回到家後,我會給老李說,你今後就在白宅當個長工吧,吃喝不會虧待你,每月月薪也不會少你,比市價會高……”
“先簽你半年的合同。”
祥子剛邁開步,就聽白貴在身後開了口,心中一喜,頓感一天的疲憊消失的無影無蹤。
盡管今天比較累,跟汽車哪能不累……
可只要開的月薪高,又包吃包住,累算什麽?
而且他聽劉氏車行的人說了,這位白先生相處起來不累,包月之後,待遇豐厚,今天這種場景估計不會多見。
亂世,人如浮萍,一份穩定的工作,能有,就不錯了!
“有段小樓,那麽……就會有菊仙吧……”
“在東瀛祇園辰代茶屋中,又有初桃,不知道兩人長得像不像?”
白貴在人力車上,見到穿梭的人流,恍惚想道。
他有興趣想要去花滿樓漲漲見識。
但想了想,收了心思。
剛成婚沒多久,就去花街柳巷,他自個都不好意思。
……
一連數日。
劉寶兒都和冷清秋上下學,兩人好的像是閨蜜。
白貴雖然覺得古怪。
但也沒多管。
這相反證明了劉寶兒在燕京中算是安居了下來。
他這個兄長亦放下了心。
於是,隔了幾日。
他就訂了前往津門的火車票,先和白秀珠先一同去津門。
隨後再乘坐輪渡前往滬市。
這次沒去精武門。
白貴雖然和精武門的關系不錯,但霍元甲畢竟不是他真正的師父,他一個人過來拜訪還行,但和白秀珠一同來滬市,再前往精武門拜訪就有些不妥了。
另外霍廷恩嘴上沒個把門的,萬一將他以前的事情抖落出來,到時難免尷尬。
不久後,就到了東瀛長岐縣。
“兩張前往東京都的上等車廂票,謝謝。”
白貴走到九州鐵道株社的售票處,熟練說道。
“咦?你是白美和……白先生吧?”
“不是先前幾次一直要的是三等車廂票嗎?怎麽現在改換上等車廂票了?”
售票員看到是白貴過來買票,忍不住好奇問道。
白貴在東瀛的名氣不淺,卻偏偏在長岐坐火車時買三等坐票……,這種事情一次還好,可好幾次後,在長岐的售票員也記住了白貴這個人。
東瀛的終身雇傭製雖然是在一九一七年由松下提出來的,但實際上這種傳統,早已有之。在江戶時代,就已經有了“奉公人”,這些奉公人在小時候就開始半工半讀,作為主家的雜役存在,除了學習技能外,還得學習對主家忠誠,經過十年的免費雜役時期後,表現可以的,就可以從分文不取的“丁稚”階段走向進入店鋪工作的正式工階段,進入正式工的奉公人叫“手代”,他們即使犯了錯誤,在一定范圍內也會被主家原諒,不用擔心被辭退,基本上是終身雇傭……
所以長岐售票站的售票員,基本沒怎麽變過。
一般人買票,他們不會記得,可白貴在一眾人中是比較特殊的存在,異國人,又是成名的作家,有錢偏偏買三等票,這一來二去,哪能忘掉。
“咳咳……”
“以前是為采風,你知道的,寫作需要靈感。”
白貴輕咳一聲,信口胡謅道。
售票員不疑有它,他只是隨便開口問問,再說這理由確實很合適。作家為了寫作,觀察下等車廂的人間百態,汲取靈感,很平常的一件事。
“這是兩張上等車廂……”
還沒等售票員說完,在距離十幾步外等候的白秀珠走了過來,打斷道:“抱歉,剛才我先生說錯了,他說的是訂兩張長岐到京都的車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