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悔似沒察覺到程佑天的視線,抿了口茶水,眼角掠過程慕白,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三分譏誚,四分戲謔。
“你猜,大哥此刻心中是什麽滋味?”程慕白輕聲問。
雲不悔說道,“分明是自己的獵物,眼看到手卻被人奪走,你若是獵人,又是什麽滋味。”
“可這獵物,分明獵人抓到手嫌不夠肥,複而放走,過幾日,獵人又覺得此獵物口味甚佳,再想捕獵卻被人奪走。你說,真獵人是想吃這獵物,還是單純的不想別的獵人抓走這隻獵物。”程慕白笑問。
雲不悔抿唇,淡淡一笑,“或許,你應該親口問一問。”
他戲謔說道,“我覺得這獵物滋味不錯,或許獵人是真的想吃下。”
“只可惜,獵物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可以選擇被誰吃。”
“最怕獵物反撲,那麽……獵人就危險了。”
“獵物就是獵物,獵人就是獵物,就算反撲,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反撲是自尋死路。”雲不悔說。
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臉上都帶著含情脈脈的笑,放在誰的眼裡,都以為這對未婚夫妻感情甚篤,不知說什麽俏皮話。
玉致難得見程慕白如此開心,更是驚訝不已,玉嫵始終帶笑,靜靜地坐著,嫵媚寧靜,程佑天從鄰桌站起來,走了過來,請求王爺允了這樁婚事。
大夫人自是喜不自禁,王爺見樓嫣然父母都讚同此婚事,程佑天又是他長子,他素來疼愛,樓家和王府聯姻,也是一樁美事,他猶豫片刻,便同意這門婚事。
樓嫣然起身,盈盈拜謝王爺,樓震天和大夫人。
程慕白眸角掠過樓嫣然,垂眸,斂盡眼中情緒,舉杯,以茶代酒敬程佑天,“恭喜大哥!”
程佑天回桌,也端酒遙敬程慕白,冷峻吐出兩字,“同喜。”
一飲而盡。
程佑天目光看向雲不悔,厲色掠過,複而消失,沉默地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