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暗紋貂毛大氅披在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穩重,襯得他身材頎長,他戴著一副古金色的面具,眸色深邃,嫣紅的唇似笑非笑,給人很奸詐狡猾,又深藏不露的感覺。
他站在寒風中,長發以玉冠束著,少許劉海灑落在面具之外,放蕩不羈,大氅時而揚起,張狂霸氣又帶著幾分冷厲。
雲不悔抿唇看向他,他緩緩走近,雲不悔也戴著白色的面紗,除了一雙靈氣的眼眸,男人也看不見她的容顏,雲不悔打量他,這貂毛大氅是名貴貨,男人腰間有一塊血玉龍佩,雖看不到容顏,可舉手投足間,霸氣外露。她猜測這男人是有權有勢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不缺人陪伴,可除夕夜卻寧願一個人走在街頭,實屬罕見。
“公子這話說得差了,誰說沒人陪伴,你不是人嗎?”雲不悔狡黠一笑,柳眉輕輕染了幾分春暖花開的美,這樣的寒夜,這樣的除夕,不管她所遇見的人是誰,都是冬日的暖陽。
男子哈哈大笑,張狂肆意,目光鎖在雲不悔身上,下結論,“你很大膽。”
閨閣之女,她的邀請和大膽令人側目,尋常女子哪有這番膽量。
雲不悔微微側頭,白衣勝雪的女子站在除夕的煙花和寒風中,眉宇間淡若春山,風姿灼灼,哪怕面紗不摘,他也知道,這雙靈氣的眼眸下是怎樣的傾國傾城貌。
“我想去溏心樓喝一杯,公子是想一起,還是繼續走?”雲不悔笑問。
男子唇角揚起笑意,風華逼人,“佳人有約,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溏心樓是鳳城最大的酒樓,除夕夜家家戶戶都關門,沒有營業,唯獨溏心樓繼續開業,掌櫃和十幾名夥計正在一樓熱熱鬧鬧地吃團圓飯,喝酒猜拳,氣氛熱絡。
雲不悔和男子進了溏心樓,掌櫃回頭正想說一聲今晚不營業,可見了來人,微微一訝,慌忙迎了上去,雲不悔笑問,“有酒嗎?”
掌櫃側眸看了她旁邊的男子一樣,收起驚訝,恢復掌櫃的精明,“有,請上二樓。”
雲不悔很少沾酒,今晚卻喝了很多。
這是鳳城最出名的梅花釀,也是溏心樓的招牌酒,入口醇香,淡淡的梅花香氣的唇齒間散發,香味濃而不鬱,仿佛一株梅花盛開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