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拉克最終沒有被謝元處決。
因為他在謝元打算下手時,突然告訴希裡一件事情……或者說一系列的事情。
“吉薇艾兒,伊絲琳妮的預言即將應驗,白霜的災難即將到來……命運之劍已經恢復了鋒芒,你的路途要開始走向這命運的潮流……”
接著謝元就一臉懵逼地聽著阿瓦拉克說著一系列似是而非的事情,他估計希裡也可能聽得一頭霧水……但其中一些只有她才能聽得懂的關鍵語才促使其繼續聽下去。
既然這個精靈學者這麽健談,謝元就等著看這丫頭怎麽樣被說服,然後同意離開的——反正在這艘船上搞傳送,幾乎是不可能的,得離開船很遠的范圍才能不被影響。
如果希裡真的被說服了,謝元也有的是時間找希裡了解這廝究竟說了些什麽消息。
不過,謝元還是留了個心眼,錄下這裡的情況發給塔蒂爾看看,精靈的事情靈族估計還是有些能力了解的。
果然這個阿瓦拉克是有備而來,至少經過這麽一番交談後,希裡明顯被說服了。
但等到阿瓦拉克想要帶著希裡馬上離開時,希裡還是遲疑了,然後把謝元的原話告訴了這個學者。
學者不由地一愣,然後手上出現了一團光芒,接著就肩膀微微一垮——很明顯,這裡的時空確實如同謝元所講的一樣,現實看著安全,但離開就顯得癡人說夢了。
於是他只能轉過頭,以一副文化人的隨和以及清高表情向一直處於自己背後的謝元問道:“我該怎麽稱呼你?強大的戰士。”
“元就可以了。”謝元毫不在乎地往手中微微一收,就把那把相位鐵的飛刀給“縮”回去了,同時一邊把處刑者手槍收好,“你現在正踏足在我的地盤上。”
“那沒有打招呼就直接過來真的是無禮,不過你也看到了,我有要事,你的船什麽時候可以暫時停下來?”
“因為你跟希裡好像有點關系,我就暫時不追究你貿然出現我的船上的責任了。”
謝元站起身,毫不在乎的直視著阿瓦拉克:“但至於什麽時候停,我只能說無可奉告,你現在踏足的是一艘軍艦——而且她正處於巡回狀態下,任何人員和物資的進出都受到多方限制,我不能為你和希裡兩個人貿然做出決定。”
“你可以留下來,然後等一段時間,我忙完了巡回期以後,再給你排一排日期吧。”
“啊…你會獲得一間來自三層第18號的客房,對外宣稱是靈族小隊的另一個被我遺忘喚醒的成員,估計他們也會對這麽一個你感到好奇……希裡知道他們住在哪裡,你們可以多親近親近。好了,就這樣吧!”
還不等阿瓦拉克準備說什麽,謝元就徑直對希裡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了。
“我感覺到他…很惱怒,”阿瓦拉克被忽悠得一頭霧水,轉頭看著希裡不解地問,“我有得罪他嗎?”
“這倒沒有,他只是把你展示給他的尊重回敬給你而已。”希裡很輕快地回答,看到阿瓦拉克這麽吃癟和當年真是天差地別。
“他很強大,說實話,我是在你準備看向他時才注意到有這麽一個人……”阿瓦拉克倒沒有掩飾這種感受,“在那一瞬間,我感到了我的生死似乎取決於你的意見。”
“別擔心,只要你不是來害我的……我不會把他扯進來的,”希裡對此很自信。
“我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了……”阿瓦拉克顯得非常鄭重,“從現在開始,我會一路讓你掌握你的力量,直到你能迎接你的命運為止——而你的選擇將會關系到你所愛的人,以及你故鄉的未來。”
“而你呢?”希裡也不客氣地抱著胸,反問道,“你在這件事上能獲得什麽?”
“讓預言得到鑒證,讓白霜得到遏製,這是我最大的目標,為此我可以付出我所需要的。”阿瓦拉克回答得很是坦然。
“我還沒辦法相信你……”希裡回答得直截了當,“但既然你認為這樣可以讓我回去,並且解決問題的話……那就這樣吧。”
“不過,你短時間走不了,那就按照謝元所說的先在這裡住一陣子吧。”
說著希裡就推開了門,給阿瓦拉克做引:“你住的地方有一大堆靈族可以隱蔽你們的身份,說不定十萬年前你們正好是一家人呢!”
“哈?!”這下阿瓦拉克是真的破防了,“這都什麽情況?什麽是靈族。”
……
不管阿瓦拉克願不願意,他都得在這艘光複號上待一陣子,好在最近因為要震懾航路上的不法分子,凱登對外來不明船隻的注意明顯大於內部的事務變化。
不過,塔蒂爾這邊並沒有獲得什麽可喜的進展。
經過交談和初步的血緣判定——戰錘世界的這支靈族和精靈學者的種族確實有很大相似性……但身為學者,阿瓦拉克卻拒絕認定兩者會成為再度聯合的可能。
主要是兩者的道路已經發展出完全不同的未來,艾恩和靈族前一個是純魔法文明,而後一個是魔導科技文明,阿瓦拉克願意去了解對面的文明和技術,但不願意讓兩者聯合起來……似乎擔心融合會有什麽副作用一樣。
這段日子,除了跟靈族小隊一方面和心不和以外,阿瓦拉克唯一的喜好就是訓練希裡作為空間穿梭者的能力——跟謝元把能力融入在某種其他技巧不一樣,阿瓦拉克希望希裡能直接用心意使用這種力量,並且如同本能一般地熟稔。
這讓希裡一開始幾乎做不到……精細活不是一下子能鑽研出來的,不然謝元為什麽不直接讓她一開始就這樣學習而是先嘗試以武入道呢?
只能說阿瓦拉克作為一個精靈種族頂層的大學者習慣於高屋建甌,喜歡讓人一步登天。
這種事情隻適合真正的天才……好在希裡也足夠天才,但這進度相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能寄希望於一朝開悟,突飛猛進吧。
這段時間,謝元也沒空關注希裡了,因為突然接到了一個緊急呼叫……來自諾曼底號的。
……
進入羅塞塔星雲,在一課荒涼的,還沒怎麽開發過的德拉孔尼斯行星系裡,謝元在一顆略帶夏日雨林風情的行星艾雅上再一次遇到了薛帕德。
“你閑到沒事乾跑到荒郊野嶺來的話,不如幫幫我找一下第二艘收集者戰艦的蹤跡吧?”
一見面,謝元就沒好氣地看向薛帕德:“很明顯,歐米伽4號中繼器只是通往收集者基地的已知唯一去路,但很明顯人家想出來去往其他星系簡直易如反掌——因為我們還在丟失人口。”
“我知道,”薛帕德安撫著謝元,“這也是為什麽我在這裡的原因,團隊的每一個成員的需要也要得到滿足——只有團結一致,我才能讓諾曼底號發揮最大力量。”
“唔……那麽這次又是給哪個隊員揩屁股?”
“羅納德泰勒,雅克布泰勒的父親,雨果格恩斯巴克號的大副。”薛帕德指了指被控制住的中年人,“這艘船已經墜毀於此超過十年,他根據地位法案推舉成為了幸存者的領袖。”
“但本地的一切物種有毒,服食後不僅會容易被控制,而且會造成失憶……羅納德發現這一點後就利用這個特性讓女性船員成為他的后宮,供他玩弄,而男性船員就被趕出去成為自生自滅的野人。”
接話補充的是泰勒,他此時看向羅納德眼中只剩下對罪惡的憤恨,而沒有絲毫對父親的懷念。
“開歷史倒車哈……真會玩。”謝元調侃地看了這個膽大妄為的代理船長一眼,然後繼續看向薛帕德,“那這家夥的“美好”帝王生活是怎麽被暴露的?”
“無人機械因為逐漸缺乏管理而瀕臨失控了,而他的趕出去的男性獵人隊攻勢逐漸加強……於是他不得不重新啟動信標來保住他的小命。”
薛帕德的語氣中帶著十分不屑:“為了隱瞞被修好的信標,他還連續暗殺了五位艦上軍官,想要徹底地毀屍滅跡。”
“嘖嘖嘖,看錯你了。”謝元看著這個低下頭不發一言的羅納德面帶鄙視之色,“還以為你是一個膽大的,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既然你想回歸文明,那就接受違逆文明代理的代價吧!帶下去,送進重犯靜滯艙。”
“剩下的人也需要你費點心,都送到大角星去,他們需要接受治療和家屬召集。這些事……我不好出面。”薛帕德面帶猶豫地囑托道。
“沒事!”謝元不以為意,“盡可能幫我把收集者戰艦的蹤跡拿到手就好。”
“這是肯定的。”薛帕德斬釘截鐵地保證道。
但薛帕德很快就拉住了謝元來到一邊,小聲詢問道:“你有沒有辦法接觸到被研究的收集者戰艦?”
“收集者戰艦?!”謝元抬眼看向薛帕德,“你要幹什麽?”
“聽說那上面有一塊用於識別歐米伽4號中繼器的IFF識別裝置,我想看看能不能帶出來?”
“IFF識別裝置?”謝元聽聞,眼珠子轉了轉,“你想讓我把他偷出來?得加錢,一筆大報酬。”
“No.我想讓你緊盯著這玩意被取出後的放置區域就可以了。”薛帕德義正言辭地否決了謝元的提議……估計不是花大錢。
“那隨你的便了。”謝元聳聳肩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