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帶著希裡逛歐米伽（3）莫丁來電

  “……後續從我們解讀到的上一個輪回的普羅仙人留下的“遺言”來看，智慧機械體每五萬年要收割掉全銀河系的文明種族，它們已經這麽幹了七百次，現在正是新一輪的第四萬九千九百九十幾年……”

  謝元罕見地露出凝重之色地告訴希裡：“上一個紀元的幸存者，有兩種，一種有智慧的特異生物，比如叫索利安，這是一種植物性智慧生物，它鑒證了收割的這一切。

  第二種，是普羅仙絕望之下，希望通過藏起自己然後，挺過收割期再重新東山再起。

  但很可惜，第一個索利安她沒有正常的道德倫理，分不清收割者的奴隸和普通人有什麽區別，再遭到了收割者奴隸，突銳人特工薩倫的欺騙後，不分青紅皂白地跟我戰鬥——最後死了。”

  “天……這只能說太可惜了，但也無可厚非，索利安在我看來並不是什麽對我們有益的生物。”

  希裡再知道索利安曾經控制著一個小鎮的居民像牽線木偶一樣活著後，就對這個植物生物沒有一絲好感，然後直接關注起了下一個的後續情況。

  “另一個就是普羅仙人努力藏起來的活人——但很可惜的一件事是，直到今天活下來的跨越了五萬年的普羅仙人只有這一個。”

  謝元倍感唏噓地說道：“而此時這個最後的普羅仙人就處於我的安置之下，同時一直很隱秘地活著。”

  “哇偶！一個活過了五萬年的外星人？！”

  希裡臉上都難掩震驚之色：“呼……五萬年光景啊，真不知道他怎麽活下來的，而且你竟然替他隱瞞下來？可是為什麽要這樣？你還擔心現在有人會害他？

  不可能吧？現在阿莎麗，賽拉睿，這些議會種族甚至哈納人不都應該重新拾起對他的崇拜嗎？”

  “如果他只是一個人，我會建議他這樣做，被榮耀地供上神壇，直到壽終。”謝元也對此無奈地撓了撓頭，“但我不小心做了一件事情，讓他一旦現世就會變得極度危險。”

  “什麽事啊？”

  “他不在是一個人了，”謝元幽幽地說道，“我曾經夢回千古，在另一個時間線上跟他相遇，同時救下他們種族即將孵化出來的兩箱胚胎——已經滅亡的普羅仙種族已經重現於世人了。”

  “這難道不好嗎？他不再需要充當最後一個復仇之魂了啊？”希裡十分不解。

  “不，這隻小部族的產生會讓整個社會發生巨大變化——他們普羅仙人整個都可能會被抬上神壇，會被尊稱為至高貴族……”

  講到這裡，謝元頓了一下：“可他們也就永遠不能再度健康繁衍了，因為他們會成為了所謂的保護性物種，接受世人的瞻仰和觀望——就像你在夜之城的動物園參觀籠子裡的野獸一樣。

  終有一天，他們會發現普羅仙社會實際上與現有的認知不一樣，到時候為了限制普羅仙人的發展，一大堆名望會讓新的普羅仙人逐漸迷失其中。

  然後他們就會永遠成為紙醉金迷的奴隸——最後逐漸消亡，官方只需要稱最後一個普羅仙人因為某某丟人的原因導致死亡，這個曾經控制住他們所有人的“神”就這樣悲哀地消亡了。”

  “所以伱才寧願藏起他們…嗯…所以……”希裡看著謝元攤了攤手，“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這個所謂機械種族…收割世界嗎？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早知道有這些事情，為什麽不去做些什麽實際的操作，而是在這裡似乎什麽都不乾呢？”

  “你怎麽知道我什麽都沒乾的？”謝元嗤笑道，“在我告訴你之前，我已經準備好了三個個方案，來應對這件事情——其中第一個逐漸達到了尾聲，另一個正在開始，第三個只能說是前兩個失敗後的復仇計劃——現在我只是在找第四個方案的實施可能性而已。”

  “那就是說最後能解決他們？然後能讓世界得以留存？”希裡瞪大眼睛希翼地望著謝元，希望得到一個正面結局。

  但令人失望地是，謝元的回答令人感到喪氣：“錯了，每個計劃都是求存保種的無奈解決方式。

  第一個計劃是逃亡計劃；第二個計劃是收割者主動傳給人類的，用意未知，我是按部就班地準備，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的；第三個計劃就是依靠我們執行者的力量，在收割完畢的上千年後，重新把人類投入進地球上面——然後阻止起復仇的力量直接前往收割者開始重新休眠的黑暗空間內，然後把收割者的老巢給炸掉。”

  “可…可難道就沒有一種可以提前製止，或者在正面戰爭中戰勝收割者的計劃嗎？”無論是逃亡，還是接受敵人的計劃，甚至是被打擊後偷家復仇，這樣在希裡認為太過於軟弱了，“為什麽就沒有保住所有人的完美方法呢？”

  “因為很遺憾地說一句：我們，包括全宇宙的種族，都沒有可以完全戰勝機械種族收割者的方法。”

  謝元無奈的回答讓希裡啞口無言了：“我們的所有科技水平都是收割者在提前設置好的，鮮少有可以超越收割者科技層面的力量。

  作為完全掌握一切技術的種族，它們甚至有七百多種不同方向的技術儲備——而我們只是剛剛達到了一個較為基礎的水平，怎麽跟一個完全體科技的種族打？”

  “沒得打！”謝元一句話就總結了一切，“我們在這種超級巨擘面前，已經最少晚了上千年的時間——等我們發現這個事情時才不過幾年前，什麽準備都做不了。

  要不是有上一代普羅仙的抵抗者冒死在神堡上動了手腳，我們早就在一開始就打敗了——而因此，我們才獲得了挑選幸存者逃跑的機會。”

  “……我始終有點不相信，”沉默了一會兒，希裡有點不認同，“我們會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事！”謝元安撫道，“這幾天你先跟著我，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你在這裡感受一下，就知道我們這裡有多麽地……浮華，”

  謝元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吐出一個詞，然後繼續說道：“但同樣有多麽地脆弱和昏庸。”

  “好！我就去親眼看看。”希裡也對此同意。

  “那好！”謝元站起身，“把貓叫醒，我們這就出發吧！先是市場區，然後是來生酒吧。”

  剛剛準備站起來把貓叫醒的希裡動作一頓：“我們乾嗎要去酒吧？雖然我也不反對就是了。”

  “酒吧是一回事，認識本地老大是另一回事，”謝元把大氅披到身上，“主要是讓你認識一下這個星球的主人——“歐米伽女王”埃莉亞T洛克，她同時是這間酒吧兼夜總會的主人。”

  “一個老鴇竟然是這個星球的主人？！”希裡被雷得三觀破碎。

  但謝元馬上就“噓”了一聲：“這話千萬別當面說，這個一千多歲的老娘們可聽不得這個。”

  “噢！”希裡馬上認真地點點頭，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

  此刻他們走到了市場區，謝元就給希裡介紹起了坑死人不償命的艾柯人哈洛特：“這裡是Carrd區，由艾柯人哈洛特所控制，這裡最大的優點就是平穩。因為兩年前，沃勒人和巴塔瑞人之間關於控制權的不間斷戰爭使得空間站上大部分商人和顧客將生意轉移到了相對穩定的Carrd區。”

  “所以，這個哈洛特人就是個很不錯的生意人嘍？”希裡立刻向謝元問道，而這隻貓正在抓著希裡的褲腳，怯生生地看著周圍的事務。

  “其他的我認為一般般，但作為商人的狡詐和賣了上層賣下層的特性，我認為他很擅長。”

  謝元看向艾柯人輕輕地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告訴希裡：“如果你沒什麽背景又是一個陌生人的話，最好不要在這裡買東西。我上次買的大宗貨物從這裡出來後，出了空間站不過一個小時就能遇到太空海盜。”

  “啊？！”希裡一聽大吃一驚，然後看了一眼周圍，恢復了小聲，“那不就是商匪勾結嗎？”

  “是的，但很遺憾，你來到的這個地方可是一個比夜之城還要沒有法度的地方，哈洛特已經算商人裡面比較厚道的了。”

  謝元也是攤著手無奈地解釋道：“小玩意，武器，防具或者護盾都還是公道的，比普通市場稍微貴那麽一點點，但也是是一經賣出，概不退換。

  大宗物件要是買主是一個馬大哈的話就會想辦法撈一筆——不過最近他應該不敢這麽來了。”

  “為什麽？！”希裡來了點興趣。

  “很簡單，我兩次用傀儡買完了貨以後，就把貨物留在了空間裡，就丟下一條爛便宜的空船外加一枚炸彈。

  然後等海盜一上船，“卡崩！””

  謝元做了一個煙花散開的手勢：“一起都炸了。”

  “那既然你把海盜坑死了……”希裡看著此刻穩如泰山的艾柯人哈洛特，“他看起來氣色還挺好的。”

  “所以也不得不說這個哈洛特背後有人嘛——這都傷不到他。”謝元做出了女士先請的手勢，“去吧，我可以說在這裡，哈洛特已經是最實誠的商人了。”

  希裡露出了一個無語的笑容，只能勇敢地走上去，對著艾柯人打招呼：“嗨！老板，最近有進什麽新貨嗎？”

  “非常高興的表情：歡迎你，歐米伽上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

  艾柯人的語氣前綴帶著開心：“這裡什麽東西都有，請盡管在旁邊的數據板旁查看。

  嚴肅地表情：請注意，我這裡不談價，也不提倡退貨。”

  希裡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再旁邊的終端機上點開查看。

  謝元也同樣地走上來：“嗨！哈洛特，好久不見了，聽說你還招了一個奎利人工人？”

  “疑惑的表情：你是誰？我們曾經見過面嗎？”

  哈洛特有些疑惑不解，他並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哈！哈洛特啊，哈洛特，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謝元哈哈一笑，也馬上岔開了話題，指了指希裡：“這是我的學生，希裡，哈洛特，你待會把武器裝備傳輸給她的，一定要新品——我不接受舊品翻新。”

  說著，手中突然無中生有地出現了一張烏光色澤的，薄薄的黑曜石卡片在哈洛特面前晃了晃：“這張卡片，我只希望我在喝酒看舞女時使用。”

  “嚴肅的表情：原來是埃莉亞的高級VIP貴賓，您的要求我一定會達到。”

  艾柯人哈洛特停了一會兒在說道：“略帶委屈的表情，其實哪怕你不說，我也打算給真品——用M3掠奪者手槍和M-4忍者鏢衝鋒槍以舊換新實在賺不了什麽的。”

  “嗯哼！知道就好了，你是歐米伽上比較注重名譽的商人，要是這點玩意你都貪……哼哼。”

  謝元對此露出了一份冷笑，不過還沒等艾柯人再說些什麽，謝元就直接打斷道：“啊對了，我說的那個奎利人呢？”

  “悲天憫人的表情：那個奎利人本來失去了他的旅費，舉目無親，於是我幫忙安置他，讓他開了一家分店作為助手。

  可他不知道抽了什麽瘋，總是抱怨客源不多，經常罵罵咧咧，抱怨這抱怨那的——我擔心他對你有點無禮…如果你想要什麽電子插件，其實我這裡也有的……”

  哈洛特遲疑地爭取道。

  謝元抬眼看著哈洛特，艾柯人突然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充滿血腥和冰涼的環境裡，又冷又怕。

  “這是一個殺過很多人的家夥！”哈洛特馬上心中有了明悟，然後暗罵自己是個蠢貨——沒事招惹一個殺坯做什麽？！

  “奎利人畢竟經常要在防護服上試驗特殊配件，所以他們對此電子插件的識別非常有技巧，在這裡我更信任專家一點……”

  “還是說……”謝元看著哈洛特，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你就這麽喜歡虐愛你的禁臠，甚至不惜打擾我的購物興趣？”

  “否決的表情：我絕對沒有——現在想起來，奎利人確實在這方面有一套”

  哈洛特嘴上是極度否認，不過他此刻身上開始輕微顫抖起來——也的確是證明他在害怕了。

  購買完必須要的武器後，希裡就在哈洛特“歡迎下次再來的”結束語中和謝元一起離開了。

  但她對謝元如此冷嘲熱諷哈洛特還有些不解：“你這樣做是為了報復之前的事情嗎？”

  “報復？不是，”謝元搖搖頭，“要報復就不是用語言而是直接用槍子兒了，我是在警告他——不要老是由著自己的黑化心理，去迫害那些在歐米伽上走投無路的人。”

  接著謝元告訴了希裡，艾柯人由於母星的重力驚人得大，所以他們進化成這種大象一般四足著地的外形，導致他們常常因此被其他種族所譏笑，甚至在與宇宙其他種族接觸的初期，還有艾柯人被當作稀有坐騎抓捕騎乘的黑歷史。

  哈洛特在獲得如今的地位前，年輕時估計也是有遭遇這種經歷，所以哈洛特心裡深處的自卑令他變得奸詐刻薄，尤其喜好壓榨這種剛剛偷渡來歐米伽的菜鳥，會讓他有一種異常滿足的感覺。

  那個奎利人也是如此——因為丟了旅費而滯留在歐米伽，走投無路之下在他手下乾活，結果哈洛特天天壓製著這個奎利人的生意，不鹹不淡，讓他餓不死，也湊不齊離開的路費。

  “啊…這……這個哈洛特，簡直是個軟蛋——啊，我在奢望什麽呢？”

  震驚地無以複加的希裡隨即就反應過來，一陣自嘲後，然後看著謝元：“那我們需要幫助那個奎利人解脫困境嗎？”

  “照顧一下他的生意就是幫他的最好途徑了——如果幫他太甚，就會讓他錯誤地以為，只需要依靠別人的幫助就能度過難關了……這就成了施舍與被施舍的關系。”

  說到這裡謝元搖了搖頭：“而這可不是我的初衷——我可以助人一臂之力，這是幫助；但要是一下子就把他的問題解決了，那是施舍。

  後者對他和對我們都會有不好的影響。”

  希裡聽完也沒說什麽，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不過，在他們來到了那個奎利人的吧台後，希裡還是把剩下的錢全部花在了這個奎利人的購買終端機上。

  “你不會有什麽看法”在離開時，希裡看向謝元問道。

  “怎麽會呢？”謝元搖搖頭不以為意，“反正這是你的雇傭訂金，但這裡你付完了錢，就得等到我事情做完才能結算給你了。

  反正在我這裡，是包吃包住的，但你的零花錢就得在完成協同任務後再支付了，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希裡一口答應，“我已經迫不及待地看看你在幹什麽事了。”

  “那你有排等……”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嗯？！莫丁博士？”謝元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失笑地指了指希裡，“你的運氣真的好，剛剛缺錢了，就有意志主導這一切給你送錢。”

  希裡：“_？？？”

  謝元也沒有過多解釋，而是直接打開了萬用工具的通訊頻道問候道：“嘿，博士，有收獲了嗎？”

  “收獲還好……我得到了很多的情報，但是我缺乏人手——”

  莫丁一見到謝元就開始機關槍語速掃射：“那玩意的研究進度已經接近尾聲，上次抓來的目標確實有用……就是不經用——不過別管這些，現在該是你這個行動人員出場的時候了。”

  “收到！”謝元點點頭，“我馬上過來。”

  掛斷通訊後，謝元就在背後背包裡拿出一張手抄本，撕下一頁紙，然後再拿隻筆在紙上塗塗畫畫一般，接著就遞給希裡：“到時候，傳送到這個地方，我們有活幹了。”

  希裡看著手中的畫略一皺眉，然後就似乎看懂了裡面的內容，然後把畫交還給謝元，對著他說：“我已經有頭緒了，可以前往了。”

  “那就走吧！”謝元拿起白紙團成團，扔在了一邊就帶著希裡往一個方向走去。

  倒是半個小時後，有一個身子裹在大衣裡，頭戴圓氈帽，臉上戴墨鏡的人，來到了這裡，撿起了揉成團的白紙。

  然後開始慢慢地，輕柔地發開，最終終於把原本揉皺的紙恢復到了可見的模樣，但隨即讓他在看的時候動作一頓。

  “從這張紙上，我似乎看不到什麽的痕跡……”

  耳機裡傳來一個嗓音渾厚的男中音的聲音。

  “是的，就像前幾次撿到的紙一樣，毫無意義的塗抹信號……”大衣男傳來惱怒的聲音，然後建議道，“老板，我可以去把那個女孩帶過來，經過這麽多的改造，我不相信我還會輸給一個什麽改造都沒有做過的人！”

  “如果你輸了呢，凱冷？”耳機的對面，幻影人幽藍的瞳孔中滴溜溜轉了很久，吐了一口煙圈後，懷疑地問道，“這一場要真這樣做過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兩方會立刻從生意夥伴，變成不死不休的仇敵——你甚至不一定能當場幸存。”

  “老板，我有信心……”大衣男，也就是冷凱依舊求戰心切。

  但隨即被幻影人打斷：“不，請求取消，在接到新任務前，你繼續遠遠觀察目標即可——記住，沒我的命令千萬不要主動接觸，不然……如果你不被他當場打死的話……就有我來清除你，明白了嗎？”

  冷凱忍了很久，最終才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一張陰鷙，而滿是仇恨的臉……最終平靜下來接受了命令：“是的，我知道了，老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