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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執天下》第213章 綺羅傳香度良辰(三)
  第213章 綺羅傳香度良辰(三)

  被韓岡抱在懷中,嚴素心先是想掙扎,但動了一下,就不再'亂'動彈了。 將身子蜷縮得更小,一顆螓首靠在韓岡胸前,任憑他將自己抱著。

  從浴室到韓岡的房間不需要經過正屋前的走廊,沒有驚動任何人,韓岡就抱著她回到了房中。

  將嚴素心在床榻上放下,坐在床沿,韓岡笑問著,“招兒那邊安頓好了?別又跑來打擾好事。”

  “招兒跟著雲娘妹妹睡了。”嚴素心輕輕答了一聲,突然撐起身子,在枕邊'摸'索著。

  就在枕邊,放著兩支紅燭。韓岡看到了,心中又是一陣憐惜。就著油燈,將兩支紅燭點起。韓岡摟著嚴素心,幽幽燭光代替了燈火,在房中靜靜燃燒。

  “委屈你了。”盯了幾眼跳動的燭光,韓岡低頭對著懷裡的少女說著。她好歹是士人家的女兒,要不是因為陳舉,莫說是給人做丫鬟,連妾室都是不可能的,總是要嫁給門當戶對的官宦人家,做個堂堂正正的正妻。

  嚴素心揚起頭,眼中閃著堅定的光彩,“能跟著官人,是素心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沒有官人,奴家的血海深仇,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得報。”

  僅僅是因為報恩嗎?韓岡有些不知足。但他也能感覺得出,嚴素心的一顆芳心是掛在自己的身上,只是沒有明說出來。

  韓岡不再言語,讓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

  “……這是?”韓岡遲疑的問著。

  “一開始沒有……奴家才八歲……後來陳賊……不行……一直就沒能壞了奴家的清白……”

  竟然還有此事!陳舉以舉為名,本人卻是不舉。韓岡在心中暗自慶幸,多虧了陳押司的病症,才留給自己一個完璧。

  一夜轉瞬而過,當韓岡透入室內陽光中醒來的時候,嚴素心還貼在他的懷抱中沉沉睡著。

  滿頭青絲烏雲般散'亂'著,堆在被上,枕上,還有幾縷發絲撩著韓岡的脖頸間,讓他癢癢的。雖然還殘留著昨夜不堪撻伐時的淚痕,但嘴角處動人的淡淡笑意,如玉俏臉上的淺淺紅暈,有著初承風雨之後的媚態。

  韓岡將被單蓋了回去,動作輕輕,唯恐弄醒了沉睡中的嚴素心。但他起身下床的動作,卻還是把她驚醒了過來。

  “什麽時候了?”嚴素心好象是起床時會'迷'糊的那類人,雖然醒來,但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眼皮也重如千鈞,怎麽也睜不開。她吃力的撐起身子,全沒在意自己的上半身全暴'露'在韓岡的眼中。黑如鴉翼一般披散下來的發絲,將玲瓏小巧的胸部半遮半掩。比起在昏暗的燈光下,眼前被陽光映照的佳人,更加讓韓岡心動十分。

  韓岡連忙將她扶著坐起,而一跌之後,嚴素心也終於清醒了過來。與背後的男子肌膚相親,小臉又開始漲紅。低頭看著自己上身全都暴'露'在外,啊的一聲驚叫,心中羞澀難當,忙扯過被單遮著胸口。

  韓岡貼在她耳邊笑道,“昨天都看過了,用不著再擋。”

  被韓岡調戲著,嚴素心的臉紅得更加厲害,連脖子到胸口,一起都泛著動人的紅暈。

  韓岡摟著她,坐得近了,看得也更加清楚。一張俏臉光潔膩滑,上面細細的汗'毛'都被絞掉了。沒想到她昨天就已經開了臉,這是女子出嫁時,和嫁人後的才會做的。

  白皙的頸項此時卻是殷紅'色'的,細致的鎖骨勾勒出完美的線條。胸前兩具玉'色'小丘被被單遮著,但還能從'露'在外面的部分,看到上面的一朵朵還有如花瓣一般的紅痕。韓岡一低頭,在光潔的肩頭處略重的吻了一下,很快,就是一團動人的紅'色'痕跡泛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官人你還要去衙門呢!”嚴素心還不能適應現在與韓岡的極度親近,在韓岡的懷裡很不自在的扭著身子,竭力找著借口。

  “也好,夜裡再繼續。”

  “先起來再說。”嚴素心擰身過來推著韓岡。

  韓岡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皺眉低頭看著。

  嚴素心一開始時,最吸引到韓岡的,就是她的這對如和田白玉雕鑿而成的纖纖玉手,柔若無骨,纖長嬌嫩,因為要做事,指甲並沒有留長,但十指指蓋上的一團可愛粉'色',卻更加'迷'人。

  只是這一雙纖纖玉手,比初見時變得粗糙了一些,老繭也生了出來。在陳舉家,嚴素心只需烹茶調羹,粗活都有他人來做。但在韓家,卻是一應雜活都要親歷親為。

  韓岡想著,還是再找幾個粗使的婆娘來家裡,外院的房間現在就住了個李小六,實在有些落魄。

  換了身衣服,洗漱過後,韓岡整個人神清氣爽。嚴素心是第一次,而他這具身子也是第一次。前身是個書呆子,而韓岡則也是自重生後,就不斷被一樁樁事'逼'得難以歇下片刻,偶爾有放松下來的時候,也是要把心思放在讀書上,而忽略了這個方面。三月不知肉味,方覺肉味之美。

  趕在吃飯之前,韓岡又領著嚴素心去父母的房間請安,雖然他因為要固守禮法,在娶妻前不便先納妾,但他也不想讓嚴素心委屈。既然已經同床共枕,讓她以新的身份重新拜見一下,也沒有什麽關系。

  今天的王韶父子依然忙碌。為了尋找更多的數據資料,為了讓自己的信箋更加有說服力,王韶甚至讓韓岡把存在架閣庫中,過去百年來所有關於古渭、渭源地區的公文、信箋和資料都搬到他的官廳中。

  韓岡今次不好再隔岸觀火,跟著王厚和一群胥吏一起,抖著卷冊上厚厚的積灰,幫著王韶尋找過去在秦州曾經任職過的官員,所留下的對古渭寨的看法。

  “玉昆,你今天面帶春'色',是不是遇見好事了。”王厚一邊翻著公文,一邊隨口問著。

  韓岡哪能說實話,也隨口回道:“是啊,早上過來時剛剛遇到一人,說是某位官人好久沒去了,她家的女兒怪是想念的,還請我與某位官人一起去。”

  王厚聞言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看高坐在上的王韶,壓低了聲音,“玉昆,你怎麽知道的?”

  韓岡瞥了王厚一眼,忍不住笑道:“是剛才某位官人跟我說的。”

  王厚臉上頓時變得精彩起來,好半天,方恨恨的說道,“好你個韓玉昆,竟敢使詐!”

  飽暖思欲,人皆同此理。韓岡只是稍稍清閑了一陣,就忍不住收了嚴素心。王厚前段時間剛從京城回來的時候也清閑得很,他在秦州又不像他老子那樣有個小妾服侍,當然私下裡要找地方抒發一下。

  結束了一天的案牘生活,韓岡回到家中。進了後院,就看著嚴素心從井口提著桶水,往廚房去。平日裡做得很輕松的事,但今天她卻是步履維艱。

  韓岡走到她身邊,提過她手中水桶,柔聲問著:“還疼嗎?”

  “不疼了!”嚴素心連忙說了一句,伸手要把水桶搶回來。

  韓岡一手攔著她,拎著水桶往廚房裡走,笑道:“既然不疼了,那夜中就來我房裡。”

  嚴素心臉'色'突然有些發白了起來,不敢說不,卻也不敢說好,顯是昨夜的瘋狂把她嚇到了。

  又調笑了兩句,韓岡一如往日的慣例,走進正堂去向父母問安。但房中的韓阿李卻是虎著臉,完全不見早間見到嚴素心跟在韓岡身後的喜'色'。她看著韓岡進來,就立刻叫起:“三哥,你舅舅被人打了!”

  “舅舅被打了……”韓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鳳翔府的李信之父,自己的親舅舅,“是誰乾的?”他厲聲問道。

  “你馮家的幾個好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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