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戰爭之前，先殺‘聖母’

  哥譚市。

  隨著時間不斷推移，整個哥譚市的風貌正在快速改變。

  這個往日灰蒙蒙好似永遠見不到陽光普照的地方，終於變得不再那麽獨特，它漸漸地如同其他城市一樣湧上了勃勃的生機。

  但，那種獨特的形象和氣息，沒有任何一個生活在哥譚的普通人會覺得失去了什麽，他們只會認為自己得到了很多。

  也許會有人覺得哥譚人既然生活的那麽艱辛和危險，為什麽不乾脆搬家去其他的城市或地區生活？
  這就好比是dc版本的“何不食肉糜”。

  有能力離開哥譚市生活的人早就已經走了，留下來的要麽是心中尚有惦念，要麽，離開了哥譚他們可能很快就死了。

  但留在哥譚只是有可能會死，也有可能就這麽苟延殘喘卻平安地活到老死為止。

  要是運氣不錯突然翻身，那麽他們也許就能憑借資本一躍而上，位居高位，從而搖身一變成為那些曾經壓榨他們的人之一。

  不用說，這必然是許多哥譚人的野望。

  不論是正常的普通上班族，還是那些為了追求快名快利的罪犯。

  實際上，很多哥譚人都在身兼兩職。

  白天應該上班的時候，他們是打工人。

  下班以後，戴上口罩或者頭套，他們就是劫匪。

  時代和環境，總能造就出一些在人們意料之外的人才。

  但是。

  時代又變了。

  街道上，總能看到停在路口的警車頭頂持續閃爍著耀眼的多色光芒。

  那些圍繞著車輛的警員，身上的外骨骼裝備滿滿的充斥著科幻感，手中的自動槍械時刻保持著上膛狀態，指尖一動就能開槍。

  這些時日裡，不敢說哥譚市的死亡人數再創新高，至少，往日裡數年都難以出現在報告中的槍擊事件，現如今每天都宛如雨後春筍般飛快地冒頭。

  因此而死亡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可除了布魯斯以及那些不在收買名單中的政客，沒有多少人會對此持反對意見。

  布魯斯已經和洪非說過一次這個問題，但現實告訴他洪非根本沒有聽在心裡，韋恩老爺也只能捂著耳朵和嘴巴認了。

  但那些膽量不菲的政客，他們還沒有從哥譚的高死亡率中得到輿論帶來的紅利，就再一次被人搞了暗殺。

  第一刺客不是身經百戰乃至於當過大boss的貝恩，而是女巫。

  她總能輕飄飄的在世界上很多地方自如來去，如果她願意，一柄振金所做的橫刀可以幫她輕而易舉地砍下無數人的大好頭顱。

  洪非期待的貓頭鷹法庭並沒有出現，他們好像真的不存在。

  可時至如今，這個宇宙中是不是有貓頭鷹法庭不重要。

  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和達克賽德與天啟星相提並論，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韋恩集團。

  這棟全新修建的大樓與之前一樣屬於哥譚市的地標建築，不過這次的大樓高度更誇張，在整個哥譚市都顯得鶴立雞群。

  所有人都知道這裡是韋恩集團的地盤。

  雖然沒有多少普通人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但是他身為大富豪的現實本就足夠令他聲明響徹。

  頂樓，室內游泳池。

  泳池一側就是大樓外側玻璃，在這裡游泳潛水總是能有一種特殊的刺激感。

  那些普通的人類富翁喜歡這樣尋求刺激，布魯斯這個蝙蝠俠更是此中高手，不管是英雄還是富人，他都做得很好。

  “在這裡看哥譚，似乎更容易發現它的變化。”洪非漂在水裡看著樓外略帶感懷地說道。

  女巫站在岸邊隨他的眼神注視著外面，不過她卻沒有什麽感觸，因為在她活躍的那個年代，人類是神明的奴仆，她沉睡了太久，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那麽極端，但對普通人類對輕蔑或者說是忽視早就已經深入骨髓。

  於是，她看著看著就走了神，腦子裡不知道又想什麽去了。

  洪非揮手將一片水花打向她。

  女巫沒有防備和警惕，一時不察竟被水花打濕了。

  她低頭看了看沾水的一雙腿，旋即面無表情地望著洪非。

  洪非聳了聳肩。

  “別走神，我們馬上要打仗了。”

  女巫並不是真的在意洪非的惡作劇，聞言後立刻說道：“戰爭，這個宇宙永恆的主題。”

  “當然，只要有人，或者說只要有生命，只要有欲望存在，那麽鬥爭和戰爭永遠不可避免。”

  女巫對此很是讚許，她想了想，腦袋一偏，光亮的眼眸中忽地生出好奇之色：“雖然你一直在跟我們所有人強調這場戰爭的重要性和困難性，但是我又偏偏總會在你臉上看到輕松的神色，難道說，你其實很有把握？”

  洪非驀地一笑。

  “把握？我卻是有幾分把握，不過我的把握是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不受任何影響，而不是對戰爭的勝利懷有絕對把握。”

  女巫不解。

  洪非繼續解釋，但卻是一句反問：“地球很重要？”

  女巫也反問：“難道不是？”

  洪非笑了起來：“地球……好吧，它卻是挺重要的，因為我也習慣了生活在地球上，雖然迄今為止我還沒有在別的星球上生活過，可它畢竟是故鄉不是嗎？”

  女巫點了點頭。

  哪怕她以前想過要毀滅人類，也沒有想過要毀滅地球，雖然以她的能力不一定能做到。

  雖然人類還沒有步入大宇宙航海時代，但是母星的意義和故鄉的意義是一樣的。

  只是，洪非話鋒接下來陡然一轉：“可地球……也不止一個啊。”

  聞言，女巫立刻挑起眉毛。

  地球當然不止一個了。

  dc有很多地球，漫威也一樣，因為他們的多元宇宙概念，每個宇宙都有一個地球。

  況且，在此之外，洪非記憶深處仍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特別的地球。

  那是他誕生的地方，是他無法抹除和忘卻的第一故鄉。

  “所以你並不在乎這個地球，也不是真的在意這場戰爭的輸贏？”

  “我既在乎，也不在乎。”

  在乎，是因為拯救地球、拯救宇宙是洪非的目標，這個目標背後的思考本身並沒有多麽偉大，只是非常單純地為了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得自我實力的提升。

  不在乎，是因為假使事不可為，那洪非也不會以舍生取義的方式來力挽狂瀾，或者用自己的生命去為這個宇宙陪葬，他會非常乾脆地直接離開。

  不過這種話，大概只能跟女巫這類存在說了。

  如果洪非把自己的這些想法向那些正在訓練的正義聯盟超級英雄們說出去，保證話還沒說完，士氣立馬就要大跌，甚至反目成仇都不是不可能。

  某些人肯定會反過來認為洪非是在以地球乃至宇宙的未來為賭注故意製造戰爭。

  洪非遊到泳池邊走了上來。

  他躺在椅子上，問道：“他們的表現怎麽樣？”

  “還可以。”

  “那就是不太令人滿意？”

  女巫頓了頓，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麽程度才能讓你滿意，我只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完成了既定的目標，甚至連露易絲·萊恩那個女記者現在也能熟練地使用你的能力。”

  洪非想也不想便道：“那就一步步地提高他們的目標，如果總是讓他們達成目標，很容易會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努力已經足夠了，但我知道，他們再怎麽提升，都遠遠不夠。”

  “我會讓亞瑟調整的。”

  “嗯……我想想，也許我們可以玩兒點刺激的？”

  “你什麽意思？”

  “簡單，比方說，讓布魯斯失去阿爾弗雷德，讓克拉克親手擊毀一架飛機，讓閃電俠不小心在跑動的時候把人撞成一灘碎肉等等之類的事情，總之，什麽樣的意外最能夠刺激到他們，最違背了他們的初心，那就讓他們去經歷什麽樣的事情。訓練訓練，不單要練，更要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充分領會到教訓。”

  女巫聽的神色越來越怪，等他說完以後，女巫盯著他的臉龐半晌沒有應答。

  洪非睜開眼：“怎麽了？”

  女巫緩緩搖頭：“你剛才說這些話的時候，像極了地獄裡那些魔鬼。”

  “魔鬼要有我這麽厲害就好了。”洪非打趣一句，又道：“說真的，我不是開玩笑而已，他們雖然都是超級英雄，但有的人自信過頭，有的人善意能把人溺死，有的人不到關鍵時刻永遠在搞笑。這合適嗎？”

  女巫無從辯駁。

  洪非接著說道：“除了剛才說的那些，還要想辦法提高他們的應變能力，我指的是，在艱難抉擇下，到底該拋棄什麽，又該保留什麽。”

  女巫無聲一歎：“我恐怕沒有能力做到你希望的事情。”

  “這個簡單。”洪非坐起身來，輕輕拉住女巫的手腕。

  女巫本能地輕輕一抽，洪非沒有撒手，繼續往自己身邊帶過去，女巫放棄掙扎。

  站在洪非面前俯視著他，女巫感覺被握住的手腕仿佛被投入到了火焰中一樣異常灼熱。

  少頃，洪非松手。

  女巫頓時看到手腕上的金紅印記。

  她很清楚這代表了什麽。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洪非便又伸出食指，他的指尖溢出點點燦爛星光，與女巫皮膚接觸後瞬間滲入。

  刹那間，女巫感覺自己的身軀和靈魂都發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我用以前的能力列表，研究出了一個全新的特殊能力，它用黑暗天幕為底，以心靈感應、蠱惑眾生等技能為輔，當然那更重要的是我剛剛放在你身體裡的東西，不誇張地說，它幾乎能做到任何事情，能統合任何力量。有了它們，你可以做到我剛才說的一切。”

  女巫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印記，同時柔聲開口：“他們肯定會知道這是你的意思。”

  “沒關系。”

  “他們也許不會當面提出，但難免會心生怨念。”

  “我並不介意他們中有人對我心存隔閡，甚至我允許他們恨我，也允許他們想要殺了我。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首先要把天啟星放在第一位。”

  “如果有人不這麽想？”

  “我不介意人手欠缺，但我很在意有人在關鍵時刻變成豬。我一直很讚同一句話：戰爭開始之前，人們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準備後勤，也不是知己知彼，而是要盡最大努力以最高優先級的態度將己方陣營中的‘聖母’徹底清理乾淨。”

  女巫思慮良久，最後點頭認可。

  “那我現在就去。”

  “嗯，順便把荒原狼送來見我。”

  “好的。”

  女巫瞬移離去，很快一道傳送門在洪非身旁打開，身高傲人的荒原狼垂著頭顱謙卑了走了出來。

  沒幾步過後，他便如推金山、倒玉柱般面向洪非跪了下去。

  洪非搖頭：“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我的忠誠告訴我應該這樣做。”

  “所以你的忠誠大過我的意志，那你到底是真的忠誠還是假的忠誠？”

  荒原狼一時間愣住了，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也不止該如何動作。

  洪非面帶輕笑地站起身來。

  “走吧，我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隨著洪非的步伐，面前一道傳送門悄無聲息地出現。

  轉眼，兩人來到一座無垠的曠野荒漠，地表上滿是沙塵碎石，偶有焦苦如死的灌木點綴。

  “別眨眼。”

  洪非說了一句話，而後手掌驀地向下一按。

  無形之中，強烈的氣機轟擊大地，地面經過一陣狂亂的震顫之後，驚人的突變立時發生。

  只見，以洪非腳下為中心，地表突兀地升起宛若岩漿一樣的鮮紅痕跡，它們快速向遠處擴散，瑰麗的紋路轉眼便佔據了整片平整的曠野。

  它們美麗、雄偉、壯觀，它們分割、對稱、統一。

  它們一同構成了一張精致無比的圖卷，而從其邊緣分析，這幅圖案還遠遠算不上完成。

  此時此刻的荒原狼早就已經徹底失了神，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瞠目結舌，心臟狂跳不止，腦海中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是一個原本普通的日子，天啟星的又一次征戰。

  非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天啟星的主人達克賽德親自率軍出戰。

  這本該是一場充滿勝利榮耀的戰爭。

  可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達克賽德敗了，他受傷而歸。

  荒原狼看到了他的失敗，發誓要為他討回勝利，但天啟星卻失去了那顆星球的坐標。

  當荒原狼第一次感受到母盒召喚時，他就知道自己找到了那顆星球。

  不過他並不確定達克賽德追求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在這裡，因為他還沒來得及驗證就被人搶了。

  現在，搶了他的人，親手為他揭開謎底。

  “怎麽樣，刺不刺激？是不是想要立刻通知達克賽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