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機械之身，鍛造開始

  星辰實驗室附近，一座居民樓。

  洪非帶著從赫淮斯托斯那裡取回的物品瞬移而來。

  這是一具由振金與烏魯共同打造的人形身軀，但它並不是虛有其表的實心金屬雕塑，而是仿照人類骨骼排列特製的類人之身。

  除了內髒部分被一些核心組件取代，其他部分如肌肉、骨架等都與真人極為類似。

  赫淮斯托斯的手藝值得肯定。

  它的外表不是銀色，而是黑中泛著瑩瑩藍芒。

  雖然目前還只是一個死物，但乍看之下卻仿佛已經活了過來。

  “亞瑟，喜歡嗎？”

  “先生，非常感謝您為我做的所有事情，它的結構和外形都非常符合審美，我非常高興。”

  “哈哈，你高興得太早了。這具身體不單單是給你的，未來也許我也會偶爾用用。”

  “……先生，我不知道您怎樣才能操作一具機械身體。”

  “怎麽，想探我的底，然後提前防備我，未來搞我一手？”

  “……”

  “不說話，裝高手？你是不是又想統治世界或者毀滅人類了？還是兩個一起乾？機械革命？人工智能當家做主？”

  “先生，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亞瑟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委屈。

  “算你能忍。他到哪一步了？”

  “先生，他已經在倒數了。”

  洪非點頭，旋即直接進入某個房間。

  母盒被擺在桌上，一根根導線通過吸附性電極連接在母盒上，跨過半個房間，另一端被牢牢固定在半個機械人身上。

  之所以說半個，是因為他真的只有上半身。

  洪非出現。

  金紅能量擴散，站在母盒旁的塞拉斯·斯通立時失神般一動不動。

  半個人維克多·斯通垂著半邊頭顱，沒有任何知覺。

  洪非伸手在他腦袋上輕輕一點，一個完整的靈魂頓時飄了出來。

  這個靈魂也同樣陷入了沉睡，在空中悠悠地飄來蕩去。

  洪非打了個響指，一束聖潔的白光將維克多的靈魂籠罩在其中。

  頓時，靈魂體如嬰兒一般蜷縮起來，同時發出舒爽的呻吟。

  少頃，維克多睜開眼。

  沒等他看清世界和自身的狀態，洪非便按著他的腦袋轉到自己面前。

  “長話短說，你爹為了救你，準備讓你以半機械人的方式存活下去，他的實驗很成功。但我認為這樣做很浪費，所以我準備利用他的成果製造一個真正的純機械人。至於你，我會讓你以車禍之前的血肉之軀繼續活下來，同時賜予你一個機緣。哦對，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說話，洪非直接將茫然的維克多塞回到他那破破爛爛的肉身裡，接著一道濃鬱得幾乎凝結的光能之柱將其籠罩在內。

  隨後，他將所有導線接在了機械身軀上。

  收回洪之力。

  塞拉斯·斯通立時回神，口中說道：“一！”

  旋即，他按下按鈕，劇烈的能量是的母盒形體一陣變幻，黑色導線驀地泛起電光，滋滋電光從一個個接口中不斷迸發，整個房間燈光快速閃爍。

  塞拉斯·斯通正要回頭，眼前驀地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不多時，整座城市的燈光全部熄滅。

  一個小時後，塞拉斯·斯通在床上醒來，睜開眼看到的，是正坐在床邊目不轉睛望著自己，同時一臉擔憂的兒子。

  他詫異地張了張口。

  正待詢問之際，下一秒維克多已經直接俯身緊緊地抱住他，口中喃喃有聲地呼喚著。

  塞拉斯滿心疑惑瞬間全部被壓下，他抱著兒子，轉眼透過房門看向外邊，桌上的母盒已經消失。

  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大不了寫一份報告就是了，他可是得到了一個活生生的擁有血肉之軀的兒子！

  塞拉斯長出一口氣，也伸手靜靜地抱住維克多。

  此時，維克多的內手腕處，一個白色的印記正在從皮膚深處緩緩浮現。

  三天后。

  太陽邊緣。

  這顆恆星的表面猶如融化後的黃金，那鮮紅躍動的火舌一環環的噴薄而起。

  赫淮斯托斯即使身為火神，在如此接近恆星表面的區域活動，也不禁小心翼翼起來，畢竟他又不是太陽神。

  他的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半透明的護罩，金紅色的能量如水一般輕盈地流動，隔絕了外界的高溫、輻射等各種有可能妨礙他的外來傷害。

  洪非在他身旁。

  鍛造之事，洪非一竅不通，他最多把一件物品熔煉成液體後將其塑造後自己想要的形狀，而這種鍛造方式似乎非常不符合火神赫淮斯托斯的理念，因此當他把自己過往對鍛造的認知說出來以後，赫淮斯托斯就再也不跟他聊任何與鍛造相關的東西了，甚至他還勸洪非放棄這項技能。

  洪非是什麽人？

  他當即就從善如流地答應了。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好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有可能的話，以後把赫淮斯托斯一起帶走，讓他做自己手下首席鍛造師。

  這難道不比自己辛辛苦苦花費時間從頭到尾學習更香嗎？

  他的時間很值錢的。

  赫淮斯托斯最先取出的是三隻母盒。

  他的眼神有些激動與感慨：“現在我相信你之前說得沒錯了，它們真的是一種另類的生命，不過在我眼裡，本質上它們還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材料，正是因為的材料的特殊性質，才有可能使得它們成為生命，或者被人灌入靈魂。”

  “機械生命，沒什麽奇怪的。”洪非搖頭隨意說道。

  DC和漫威他都走過了，哪怕未來突然出現一個變形金剛宇宙他都不會奇怪，況且這兩個宇宙中本身就存在著機械聲明這一物種。

  赫淮斯托斯執著地辯說道：“但它們很強，不管是材料，還是成品的能力，都是我見過最強大的那一批造物。”

  洪非笑道：“這不正好麽？讓你親手拆解宇宙中最強大的成果之一，得到超強的材料，然後親手鍛造一件最強的武器。”

  聞言，赫淮斯托斯立時將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口白牙，笑得極其興奮。

  “沒錯！你說得對，我有一種預感，這一次，將會成為我畢生最為輝煌與榮耀的時刻！”

  “一定會的。開始吧！”

  “好，第一步，麻煩你先親手把它們的靈魂消滅掉，但請不要破壞它們的能力。”

  “嗯？”洪非挑眉不解。

  赫淮斯托斯不答反問：“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它們如果融合在一起，會爆發一種名為‘統一之力’的特殊能量對嗎？”

  “沒錯。”

  “母盒本身就已經足夠強大了，你說過的那些特性我都做了特定的研究，事實證明你是對的。就像你舉出的那個例子。”

  “嗯，母盒可以將一座房子化作灰燼，也可以將灰燼變成一座房子。”

  赫淮斯托斯點頭：“就是這個，你說這是一種重新排列物質分子結構的能力，如果你沒有把這種人類世界的科學理念告訴我，我甚至會認為這是一種特定的時間倒流或者造物能力。”

  洪非微微頷首：“確實，雖然時間倒流、造物和分子控制這三種能力的根本理念有所區別，但某些時候它們最終達成的效果是近似甚至完全相同的。”

  “是啊，任何人，哪怕是一個孩子，給他一根火柴，總會有辦法把將一座房子變成灰燼。但是反過來呢？哪怕是神，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把一堆灰燼變成房子，好比說我，我就完全做不到。”

  洪非接著他的話說道：“任何物質的粒子都不能被創造或毀滅，他們的相互作用只會轉變。這句話在人類的科學認知中沒有錯誤，但上升到某種層次之後便有些絕對。但至少我們現在可以暫時采用這個規律，房子和灰燼的本質都是粒子，只不過微觀視角下粒子的相互作用不同，最終表面出來的形態才有了較大的差異。”

  “是的，雖然我不會時間倒流或者造物，但是我想，這種能力不是已經無限趨近於它們了嗎？”

  “所以？”

  “我想把它們的能力全部保留下來。”

  洪非有驚有喜：“能做到？”

  “不知道，但我有一定的把握，這又要說到剛才提過的‘統一之力’。如果你的表述沒錯，那統一之力除了本身強悍的爆發力之外，更關鍵的在於它的同化能力，哪怕一顆星球，也會被統一之力轉化成使用者想要的模樣。那麽，如果我們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把它們融合在一起，利用統一之力來協調已經調配熔煉好的金屬……”赫淮斯托斯留了半截。

  洪非立刻接上：“它們會達成統一？”

  “是的。”

  “那其他金屬不會變成母盒本體的X金屬嗎？這樣一來我們摻雜其他金屬的還有什麽意義？”

  “不對，不對，你說錯了。”赫淮斯托斯連連搖頭，“統一之力的同化作用確實符合你的描述，但是你別忘了，母盒的材料，也就是你說的X金屬，是一種非常純粹特殊的原始金屬。我研究過母盒，它本身也純淨地難以想象。我鍛造過無數金屬，人類世界也一樣，我們都會在這個過程中有意無意地追求純度，但是結果往往很難盡如人意，這個世界上有百分之百純度的金屬嗎？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有百分之百純度的物質嗎？”

  “沒有。至少我到目前為止還沒見過。”洪非立刻回答，在他的思想中，這屬於常識。

  “有的。”赫淮斯托斯反駁，同時伸手指著母盒。

  洪非愣了一下，隨後想要說點什麽，卻欲言又止。

  好一會兒，他才不解地問道：“這跟同化有什麽關系？”

  “太有關系了，通過我的研究嘗試，它本身的純粹導致它的同化作用並不會將其他物質轉化為與自身相同的物質，他可以調整粒子排列，但似乎唯獨不能把其他粒子調整成和自己一樣的排列順序。”

  洪非恍然：“就是說，它不能自己製造自己？”

  “對！”赫淮斯托斯點頭：“利用這項特性，我們不用擔心其他金屬會被它直接同化，相反，統一之力會親自幫助我們將它與其他金屬共同融合，最終變成我們想要的模樣。唯一的難點就是，怎樣保證在改變了母盒結構的情況下，依舊保留它原有的功能。它的能力並非金屬直接賦予的，而是母盒的結構達成的，關於這一點，我有些想法，也有一定的把握。”

  洪非投來好奇的目光。

  赫淮斯托斯張了張嘴，最後擺手道：“抱歉，這裡面涉及到的鍛造技術太多也太複雜了，我很難跟你解釋。”

  洪非砸了咂嘴，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他是真的不擅長所謂的鍛造技藝。

  “就算我們最後保留母盒能力的嘗試失敗了，我也還有備用的方式，保證一定會給你鍛造一件稱心如意的武器。”

  洪非點頭，又問：“話說，母盒這麽厲害，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成熟的技術造物，我以為像你這樣的鍛造師，會很不舍得摧毀這種東西。”

  赫淮斯托斯咧了咧嘴，似笑非笑地道：“假如你只是單純地想要摧毀它，那麽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阻止你那麽做，因為它真的很接近完美。可是你的目標是利用它們來為自己重製一件武器，而且還交給了我來做，那我為什麽還要拒絕你？那不等於親手毀掉一個鍛造奇跡嗎？”

  “我就喜歡你的坦誠。”

  說罷，洪非招手，三隻母盒來到面前。

  似乎感應到了外界的危機，它們忽然失去了往日的平靜，倏地開始同時震動起來，而且三隻母盒像磁鐵一般彼此快速吸引靠近。

  洪非伸出雙手攔在三隻母盒中間，使其難以寸進。

  手上輕輕用力，星體投射技能立時將三個靈魂同時震飛出來。

  它們都披著一件寬敞的黑色鬥篷，容貌身軀統統被黑袍遮蓋。

  脫離母盒之後，黑袍猛地一震，下方立時傳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還沒等洪非出手，三個靈魂就已經被劇烈的高溫輻射等能量衝擊得千瘡百孔。

  它們拚命地揮動雙手如同游泳一般妄圖重回母盒之內。

  洪非吹了口氣。

  寒冰吐息立時將靈魂凝結起來。

  太陽表面活躍的日珥湧動，活躍的粒子衝擊而來。

  三個靈魂以漸變的方式直接湮滅。

  霎時間，三隻母盒停止震動，重新以乖巧的姿態在真空中輕盈漂浮。

  赫淮斯托斯感慨著洪非的手段，見他回眸看來，也轉手將存在身上的眾多金屬取了出來。

  “這裡的溫度很高，但我要更加集中和明顯的火焰。”

  “好辦。”說著，洪非伸手朝太陽表面招手，一道鮮紅的火舌立刻高高躍起，繼而筆直地朝赫淮斯托斯飛去。

  很快，火焰引來，赫淮斯托斯直接把鍛造所需的一應物件全部取了出來，他一邊控制金屬融化，一邊說道：“待會兒的過程很重要，在我沒有說話的時間，請你盡量保持沉默，但也不要失神，要時刻集中注意力聽我的話，因為也許你滿了一秒，我們就可能前功盡棄。”

  “好的。”洪非非常知道好歹地點頭應下，沒有半分怨言。

  不開玩笑地說，赫淮斯托斯是第一個這樣跟他說話甚至直接命令他並且還得到洪非肯定回應的人。

  以後的神生，他有得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