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頂大仙手執蒲扇,身穿僧袍,袒胸露乳,披頭散發來到了方鑒面前,面帶微笑:“哎呀,鴻清真君,這麽多年不見,您的道行可是越來越精深了啊。”
說完,金頂大仙雙手合十,給方鑒行了一禮。
方鑒稽首回禮,然後朝金頂大仙笑道:“大仙,我們以前見過嗎?”
“哈哈哈,當然沒見過。”金頂大仙手中蒲扇搖擺道。
方鑒道:“那道友為何說我們多年不見?”
“夢裡見過嘛。”金頂大仙看著方鑒道:“鴻清真君大名如雷貫耳,貧僧做夢夢到也是很正常的嘛,只不過鴻清真君你比夢中那個要偉岸多了。”
“.”方鑒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道友,這袁氏一族是你度化的吧?”
金頂大仙點點頭,道:“是啊,沒錯,怎麽這麽大陣仗,他們犯什麽天法了?”
方鑒說道:“倒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刺殺了天庭一品仙官,太玄都省的太玄總計佑光仙師。”
“啊?”金頂大仙搖著蒲扇的手微微一顫,然後一臉震驚地道:“一品仙官?”
“對。”方鑒點頭道。
金頂大仙撓頭,“這這.阿彌陀佛。”金頂大仙高誦一聲佛號,然後朝下方站立的那些袁氏族人看去。
袁奉台也立即帶領袁氏族人朝金頂大仙躬身行禮道:“拜見金頂大仙。”
金頂大仙聽到他們的拜禮聲不禁一陣頭皮發麻,他隨意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這事貧僧管不了,請鴻清真君處置就行。”
“金頂大仙,我們是無辜的,我們是被連累的”袁奉台還欲再解釋,但金頂大仙卻歎了口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刺殺天庭仙官是重罪,貧僧幫不了你們。”
說罷,金頂大仙又朝方鑒說道:“鴻清真君,您依天律處置就行,貧僧沒有異議。”
方鑒微微一笑,道:“道友雖然沒有異議,但本君有一事要請教道友。”
“哦?”金頂大仙疑惑地看著方鑒道:“鴻清真君請講。”
方鑒道:“袁可去刺殺佑光仙師是果,那麽造成袁可去刺殺佑光仙師的因在哪裡呢?是不是道友度化袁氏一族進入閻浮大世界呢?”
“哈哈哈哈。”聽到這話,金頂大仙立時大笑了起來,“鴻清真君可真會開玩笑,傳法度人,不涉因果。”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看來這個因不在道友這裡了。”方鑒點頭說道。
金頂大仙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但方鑒卻看著他額頭上的冷汗說道:“道友怎麽流汗了?”
金頂大仙呵呵一笑,道:“趕路太急,有點熱。”說著便飛快搖動手裡的蒲扇。
“那麽,這個因應該在誰身上呢?道友是佛門大德,佛法精深,還請道友不吝賜教。”方鑒朝金頂大仙問道。
金頂大仙愣了一下,然後認真地看了方鑒一眼,接著說道:“勞鴻清真君垂問,貧僧也不好不作答,只是貧僧不清楚此事全貌,不敢貿然下定論。”
方鑒道:“這好辦,子路道友,你為金頂大仙詳細介紹一下這件事的原委。”
子路拱手領命,然後向金頂大仙簡略地介紹了一下佑光仙師被刺殺的經過。
金頂大仙聽完後,當即做出了判斷,“鴻清真君,貧僧以為,這件事的因有兩處:一處在殺死甄嫣之人的身上,他們是導致袁可去產生報復家族想法的罪魁禍首。第二處是那個售賣法器的人,是他給了袁可去刺殺一個太乙玄仙的能力。”
方鑒聽完後,不由點頭說道:“道友不愧是佛門大德,與我所想的一致。”
“榮幸之至。”金頂大仙立即說道。
隨後,方鑒轉過身來,朝袁奉台及五長老袁奉階宣布道:“你們可聽到金頂大仙的話?袁奉台、袁奉階,此時首因在你二人身上,你二人要坐主罪。本君現在依《天條·散仙律》第二條:凡散仙修士妄對仙官行凶、並致仙官死亡者,處謀逆天庭之罪,處斬。”
聽到方鑒的宣判,袁奉台和袁奉階頓時愣住,然後二人立刻大聲叫冤。
“拿下。”方鑒指著二人說道。
下一刻,八方雲雷將軍祖青立刻帶著數名雷將走上前去,欲將袁奉台二人拿下。
但袁奉台又豈是坐以待斃之人,只見他祭出法寶‘震山鍾’,抬手一震便將祖青等雷兵震飛了出去,整個大殿頃刻間崩塌,而周圍那些袁氏族人也都在震山鍾的威力下被震飛出去。
“什麽狗仙官,你判的什麽天律?!老子殺小妾犯什麽法?什麽惡因善果,老子不信那一套,狗官,受死!”袁奉台大喝一聲,一身金仙法力轟然爆起,手持震山鍾直朝方鑒砸去。
方鑒面不改色,目光淡淡地看著朝自己砸來的震山鍾,而他身旁的金頂大仙卻動了。
只見金頂大仙邁出一步,手中蒲扇輕輕一扇,一陣狂風須臾吹起,直接將那氣勢洶洶的震山鍾給吹了回去。
‘咚’
震山鍾被狂風吹回砸在了袁奉台臉上,袁奉台痛呼一聲,然後一臉震驚地看向了金頂大仙。
兩人同樣是金仙,但實力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這就是大教正傳和散仙的差距。
“孽障,還敢向鴻清真君行凶,還不束手就擒!”金頂大仙厲喝一聲道。
袁奉台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直接轉身朝山外飛去。
金頂大仙看他還想逃走,立時從袖中取出一個金缽丟了出去,只見那金缽金光一閃,接著狠狠地砸在袁奉台背上,天空中的袁奉台頓時吐出一口鮮血,然後直接從天空中墜落了下來。
隨著袁奉台墜落在地,雷將們立刻一擁而上,取出縛仙索便將他死死捆住。
而袁奉階這時也已被拿下,他倒沒有反抗,不是因為他不想反抗,而是他完全處於懵逼的狀態。
“不用審了。”方鑒敕出一道符詔遞給項垣,然後朗聲說道:“將袁奉台、袁奉階就地正法,打散元神,魂魄拘押送往地府,交由十殿閻君審問。”
“遵法旨!”項垣躬身領命,然後手持符詔走上前去。
“冤枉啊,我們是冤枉的。”
“你們冤殺好人,你們會遭報應的!”
‘轟隆’
隨著一道天雷劈落下來,袁奉台和袁奉階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們的肉身道行和元神直接被天雷打碎,隻留下魂魄被雷將拘押下來,隨後送往地府受審。
親眼看到袁奉台和袁奉階被處死的袁氏一族族人一時間噤若寒蟬,袁奉台的正妻萬盈霜和長子袁可應,次子袁可來三人更是抱在一起,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袁氏一族一個族長,五個長老,現在死了一個長老,還有四個長老呢?出來。”方鑒走下滿是廢墟的大殿台階說道。
很快另外四名長老便在天將的催促下站了出來,隻一個勁地朝方鑒揖拜認罪。
方鑒將袁氏一族的九族名單送到了二長老面前,道:“恭喜,你們的九族保住了,不過看起來你們似乎要重選一個族長了。”
聽到這話的二長老和另外三位長老猛然一怔,隨即狂喜無比,這代表他們能活下去了!
二長老立刻接過宗譜玉簡,與另外三位長老躬拜於地道:“謝鴻清真君恩典,謝鴻清真君恩典。”
“平身吧,既然是修仙家族,就要好好治家,切莫再步袁奉台的後塵。”方鑒淡淡地說道。
四位長老立刻再次拜道:“是,謹遵鴻清真君教誨。”
隨後方鑒又對一名雷將道:“把甄嫣帶去見袁可去,讓她們母子好好見一面。”
袁可去是肯定活不了的,但方鑒很有人情味,讓他死之前再見一見自己的母親甄嫣。
不久後,袁可去哭的死去活來、渾身抽搐地被天兵拖出了房屋,然後押上了雷雲。
而在後面則傳來了甄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送她回地府,轉告十殿閻君,如果她沒有什麽大的罪業,就讓她早點輪回轉世吧。”方鑒對押著甄嫣的雷將說道。
雷將聞言,當即躬身唱喏道:“是,真君。”
隨著甄嫣被押回地府,方鑒下令此案了解,天兵天將收攝天威,撤去大陣,返回天庭。
子路和嶽飛在上了一重天后向方鑒拜辭,然後便帶著南天府的天兵天將返回了南天府,金頂大仙則跟著方鑒去了天庭。
返回天庭之後,方鑒立刻下詔,將袁可去送上斬仙台。
“袁可去殺害仙官,罪大惡極,傳詔,將袁可去送上斬仙台:雷火滅形,誅魂滅神。”方鑒發出了司法天神敕詔。
袁可去在被押上斬仙台的時候哭的極其悲傷,原本他覺得自己能坦然面對死亡,但在見過母親甄嫣一面之後,他後悔了。
“無論你以前受了多大的委屈,這都不是你刺殺仙官的理由。”方鑒對哭成一灘爛泥的袁可去說道。
“天庭穩定,三界才有穩定。如果人人都來挑戰天庭的統治,三界如何穩定?”方鑒冷冷地道。
隨後他不再多話,直接下令道:“行刑。”
‘轟隆’
一道天雷轟然落下,洶洶雷火燃燒起來袁可去發出了痛苦的悲鳴聲,僅僅數息之後,袁可去便已神形俱滅。
“結案,存檔。”方鑒對項垣說道:“此案其余的問題我會在小朝會上向五禦大帝君及諸位帝君稟奏,雷部可先上一道奏疏發往神霄玉府。”
項垣恭身領命,然後拜辭方鑒,亦帶著雷兵雷將們返回雷部去了。
“鴻清真君,那貧僧也告辭了。”金頂大仙雙手合十對方鑒說道。
方鑒點點頭,朝金頂大仙拱手道:“有勞道友行走這一番了。”
金頂大仙擺了擺手,笑道:“鴻清真君言重了,我等皆是天庭臣子,天庭有事,自當赴命。”
說罷,金頂大仙合十一拜道:“貧僧告辭了。”
“道友慢走。”方鑒稽首道。
金頂大仙離去之後,方鑒便命天兵天將們回去,然後再次帶著黑孩兒下界去了,這一次他一定要揪出那個售賣寶銃法器的幕後之人!
方鑒下了三十六重天進入南瞻部洲,那售賣法器的神秘人最近一次出現是在大唐國,想必他現在應該還在南瞻部洲。
但是怎麽找呢?方鑒隱去身形,來到了那日神秘人給袁可去售賣法器的山巔上面。
方鑒站在山巔上沉思良久,最後盤坐下來,運轉《紫虛易術》開始演算天機。
但見方鑒身上仙光烈烈,忽地‘嘭’然一炸,方鑒悶哼一聲直接被從山巔懸崖上炸飛了下去。
“老爺!”黑孩兒驚呼一聲,趕緊飛身追著方鑒飛下山峰,只見下方騰起一片煙塵,黑孩兒看到方鑒落在地上,把周圍砸出了一個十余丈深的巨坑,而方鑒正躺在這巨坑的正中央。
黑孩兒趕忙飛入巨坑內將方鑒扶起,方鑒此刻也是頭昏腦漲,渾身灼痛無比,以他宣力武神的肉身竟然都受到了如此重創。
“老爺,你怎麽樣?”黑孩兒將方鑒扶起後問道。
方鑒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盤坐起來,服用了療傷仙丹,然後運轉法力稍微恢復了一下傷勢,然後張口說道:“大意了,有人搞我。”
“是誰?”黑孩兒問道:“什麽人竟敢對老爺動手?”
方鑒搖頭道:“不知道,但此人道行肯定在證道太乙金仙以上。”
現在普通的太乙金仙想陰方鑒是基本不可能的,但證了大道的太乙金仙就不一樣了,三千大道都是用大道和天道規則來進行攻擊,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好在方鑒肉身夠強,如果肉身再弱一等,那剛才不死也得重傷。
“不過可以肯定,此人是個證得五行中的‘火行’大道的神仙。”方鑒一臉憤怒地說道:“狗日的燒得我好疼啊,看來下次不管做什麽,先把混沌鍾頂頭上再說。”
黑孩兒聽到這話有些奇怪:“火行大道,天地間誰證得了火行大道?”
方鑒搖頭道:“不要猜,這種事猜不來的,天地間能證得火行大道的人多了,你能猜得準嗎?”
黑孩兒點點頭,道:“也是,但是老爺,這人會不會和那個賣法器的神秘人是一夥的,說不定是同一個人?”
“有可能。”方鑒點頭道。
黑孩兒問道:“但我們要怎麽把他揪出來呢?”
方鑒略一沉思,道:“等我再來演算一番。”
說完,方鑒再次飛上了山峰之巔,然後盤坐下來,祭出混沌鍾頂在頭上,道道玄黃寶光從混沌鍾上垂落下來護住方鑒,然後他便開始繼續運轉《紫虛易術》演算天機。
‘嘭’
在方鑒開始演算天機的那一刹,混沌鍾外突然再次炸起一團赤焰,但這一次直接被混沌鍾鎮滅,連一絲一毫的波瀾都沒掀起。
而正在演算天機中的方鑒卻眉頭緊皺,雖然絕天大劫已經結束,但大衍之數再次將天機攪得一片混亂,方鑒隻演算了三十息左右,就感到體內一陣氣息翻湧,元神就跟陷入沼澤一樣,他的氣機和法力也陷入遲滯,寸步難行。
“呼!”
很快,方鑒收攝道法,睜開雙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不行,天機晦澀難明,難以演算。”
黑孩兒聽到這話,想了想,問道:“老爺,要不要把那隻小白鼠帶過來。”
“小白鼠?”方鑒抬頭看了一眼黑孩兒,道:“你是說白白?”
“是的。”黑孩兒道:“您不是說他福緣通天嗎?也許帶在身邊對於您找出幕後黑手有很大的幫助呢?”
方鑒聽到這話,頓時點頭說道:“嗯,有道理,你馬上持我符詔,去洞真府把白白接過來。”
說完方鑒敕出一道符詔遞給了黑孩兒,黑孩兒接過符詔當即領命而去。
隨後方鑒便在這鐵孚嶺中持坐靜養傷勢,並等著黑孩兒將白白接來,順便觀察一下這個袁氏一族。
經過方鑒的觀察,這個袁氏一族在袁奉台等人死後,開始變得非常低調起來,期間金頂大仙又來了一次,並帶走了兩個願意進入佛門修行的袁氏一族子弟。
半月之後,黑孩兒終於將白白帶到了南瞻部洲鐵孚嶺。
方鑒看著眼前圓滾滾的白白,笑道:“怎麽才半個多月不見,你又胖了一圈?”
“吃得好。”白白拍著圓滾滾的肚皮說道:“不知道怎麽回事,洞真府給我們妖怪的靈食比以前多了許多。”
方鑒笑道:“難道這樣不好嗎?”
“這樣好極了。”白白懶洋洋地道:“只是鴻清真君您把我接過來,我就吃不到了。”
方鑒哈哈一笑,說道:“你只要好好跟著我,我絕不少你靈食。”
白白聞言,立刻上前說道:“那就先把吃的給我,隨時都要吃的。”
方鑒道:“你別急,我這就讓這個黑哥哥去給你買。”
白白點點頭,道:“好,多買點啊!我很能吃的,還有我娘,我以後要拿回去給我娘吃,還有蠢頭蠢腦和翻來覆去”
方鑒立刻取出十萬劫玉交給黑孩兒道:“你去天河坊,就照這些劫玉買靈食,能買多少買多少。”
黑孩兒接過劫玉,點頭應道:“是,老爺。”
說完,黑孩兒立時化作一道金光上天去了,而白白這時轉過身來對方鑒說道:“可以叫你爹嗎?”
“.”方鑒愣了一下,道:“你為什麽要叫我爹?”
白白說道:“你不是慈父嗎?我是孝子啊?還有我娘也挺漂亮的,而且現在也是孑然一身,你可以.”
“慢著!”方鑒立刻製止了白白的話頭,道:“你和黑孩兒一樣,叫我老爺就好了。”
白白有些失望,“哦,好吧,老爺。”
方鑒對這個小家夥有些無奈,好在白白並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小孩,被方鑒拒絕了以後就不再提此事了。
“對了,老爺,我感覺最近我變厲害了,以前他們打我我還會痛,現在我好像不怎麽怕痛了。”白白忽然說道。
方鑒微微一訝,道:“有這回事?你過來我給你看看。”
說著方鑒蹲下身來,用法力檢查了一下白白的身體,隨後方鑒就驚訝了,“這鋼筋鐵骨?”
“什麽?”白白疑惑地看著方鑒問道。
方鑒雙手仔細捏了捏白白的雙臂和肩膀,最後確定地道:“你煉成了仙人才有的肉身‘鋼筋鐵骨’。”
“啊?”白白一愣,道:“可是我根骨都沒了,根本無法修行啊?怎麽能煉成仙人才有的肉身呢?”
方鑒沉默良久,最後說道:“只有一個解釋:‘福緣’,你身上的福緣太逆天了,所以才能以不能修行的凡靈之軀,修煉出仙人的鋼筋鐵骨肉身。”
“.那,我現在是凡人還是神仙呢?”白白問道。
方鑒道:“你是一個擁有仙人肉身的普通凡妖。”
白白聽到這話,頓時滿臉興奮地道:“太好了,那我造反有望啦。”
“.”方鑒抬手在白白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你怎麽總忘不了你的造反大業。”
白白一臉認真地道:“這是我家祖傳藝能,不能忘的。”
“.”
接下來方鑒又和白白在鐵孚嶺等了一天,黑孩兒才駕著金雲返回南瞻部洲。
“給你,這裡面的靈食夠你吃十年的了。”黑孩兒將手中裝得滿滿當當的儲物袋丟到白白面前說道。
白白道:“我用不了這個儲物袋,你把裡面的吃的取出來裝到我的儲物袋裡。”說著將自己背上的儲物袋轉過來並拉開了袋口看著黑孩兒。
黑孩兒拍了一下額頭,道:“你真的煩。”
但他還是將那條儲物袋裡的靈食全部攝了出來,並全部裝進了白白的儲物袋裡面。
白白的儲物袋這時也裝得滿滿當當,他直接將儲物袋掛在脖子上面,這樣方便他餓了隨時都能取靈食吃。
“好了,走吧。”方鑒對白白說道。
“去哪裡?”白白抬頭問道。
方鑒道:“你帶路,你去哪裡我們就去那裡。”
“好。”白白點點頭,然後往前走了一步,發現前面是懸崖,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回身看著方鑒問道:“我的肉身從這裡跳下去會摔死嗎?”
方鑒搖頭道:“不會,但會疼。”
“哦。”白白應了一聲,然後直接縱身就從鐵孚嶺上的千丈懸崖跳了下去。
“哎!”黑孩兒嚇了一跳,連忙化作一道金光追了下去。
方鑒微微一笑,然後也化作一道仙光飛下了懸崖。
方鑒落下懸崖後,抬起頭來只看到黑孩兒在半空接住了白白,然後他就愣住了,“咦?你肉身不對,鋼筋鐵骨?你不是沒有根骨嗎?怎麽會有仙家肉身?”
白白道:“老爺說是我的福緣。”
黑孩兒聽到這話直接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道:“是我多事了。”然後他雙手一松,白白瞬間自由落體墜落下來,‘轟’地一聲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哦喲.真的好疼。”白白痛叫一聲,然後從坑裡爬了出來,緩了半天才從地上站起身來。
但很快他又興奮地活蹦亂跳起來,然後朝方鑒和黑孩兒招呼一聲,轉身邁開小短腿就跑了出去。
“我感覺他不像老鼠,有點像狗。”黑孩兒看著白白背影評價道。
方鑒抬手在黑孩兒後腦杓上拍了一下,道:“少說風涼話了,走吧。”
於是一隻小白鼠領著兩個神仙,踏上了尋找幕後黑手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