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老湯姆

  哈利從未覺得睡得如此安穩過。

  他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拿下了魁地奇世界杯的冠軍，是查德裡火炮隊的大功臣，還以英雄般的身份成為了秋·張的男朋友。

  “該起床了，哈利。”

  他被輕輕推醒了，一睜眼就看到格傑恩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這是他的父親，如今完全變了副模樣，而且眼神也和昨晚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兩個人在大早上的晨曦中默默對視了一小會兒。

  “原來這不是夢.”哈利欣喜的說，又像是在夢囈。

  “當然不是夢了。”詹姆微笑著回道，他非常明白哈利此刻的心情，因為他也曾有過這樣的日子。

  但相比較起來，哈利的生活可要比他精彩多了——當然，詹姆指的是魁地奇比賽的規模，而不是他在找女朋友的目光上有所欠缺，這一點誰也比不上他。

  睡在客廳裡的男孩子們紛紛起身，安琪拉也去臥室中把女孩子們叫醒了——這些人得早點和家人們匯合，免得讓家長擔心。

  他們在簡單洗漱了一番後就挨個走到門口，貼心的艾爾先生正在那裡等著他們，會幫他們除掉所有宿醉的證據，例如身上的氣味什麽的。

  當哈利再次看到秋·張時，他的臉紅了，秋的臉比他還要紅。

  “這麽說，我們只有等到開學的時候才能見面了嗎？”

  “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唔.唔.”

  艾爾注視著這兩個不太熟練的小情侶，它不耐煩的在小板子上唰唰唰寫了幾下，寫給他們看——

  【記得給我寫信——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麽要對彼此交代的嗎？要不要親一個再分開？】

  秋害羞的低下頭，但哈利瞧見她的雙眼突然變得特別明亮。

  哈利被這一幕嚇傻了。

  “呀”看著秋又羞又怒跑開的背影，艾爾為不爭氣的哈利遺憾的搖搖頭。

  “可真有你的，夥計。”

  “這種事還得由女孩子主動開口嗎？”

  “昨天你贏下冠軍的氣魄哪去了？”

  韋斯萊三兄弟的言語既諷刺又犀利，最後赫敏看著他的目光更是失望至極：“伱就是這麽談戀愛的？”

  “閉嘴，你們幾個！”哈利氣的不得了，惹得屋子裡的幾個人壞笑起來。

  在挨個與其他人告別後，羅恩和赫敏故意留在最後面，哈利也找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詹姆問：“我我一會兒是不是該跟你走？可以嗎？可以不要讓我回到德思禮一家嗎？”

  “你怎麽結巴了？我又不是秋。”詹姆拍著臉紅到不得了的哈利的肩膀：“放心，我肯定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的，不過你的去處有待商榷——你也知道，我現在還沒房子呢，以前倒是有一個，但我也不確定我們該不該回戈德裡克山谷居住”

  “我明白。”哈利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說道：“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記起來了，包括我在嬰兒時的記憶，那裡確實會讓人心情變得糟糕。”

  “你連這都記得?”詹姆驚訝的說：“原來是托比教給你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算了，肯定是和那些稀奇古怪的課程有關，不過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找到莉莉，就算回去也得等到我們一家人團聚再回去——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麽了。”

  哈利怎麽可能聽不懂詹姆的暗示。

  “你要去找媽媽？”他驚喜的問：“能帶上我一起嗎？”

  “那我們可就得隨時帶著複方湯劑了，一天都不能落下。”詹姆笑著說：“你現在已經是大明星了，無論走到哪都會被人認出來。等你的變形術什麽時候達標了才行——所以我打算先讓你寄宿在韋斯萊一家，最多也就這個假期，等以後就可以安穩下來了。盧平倒是很願意照顧你，但他的小秘密讓他有所顧忌——順便這也能讓你避開記者們的麻煩。”

  哈利沒有因為這種事就和詹姆鬧脾氣，他十分清楚詹姆說的都是對的——他現在可太容易被認出來了，也是頭一回把閃電傷疤的知名度給壓了下去。

  “這麽說，你這個假期都要跟我們住在一塊了，聽起來不賴。”羅恩在聽到消息後說：“或許我還可以幫你出出主意，給人回信什麽的。”

  “就憑你？”赫敏對此表示深切的懷疑：“你有很多戀愛經驗嗎？哈利，你可千萬別讓他搗亂——雖然你已經很差了，但我感覺他比你還要差。”

  哈利尷尬的扯了一下嘴角，他是真笑不出來。

  “用不著你操心！”羅恩氣憤的反擊道：“而且誰說我是要給秋·張回信了，我指的是克魯姆——你和他不是筆友嗎?”

  這下子，就連哈利的目光都變得懷疑起來：“在世界杯結束以後，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了。可難道你最喜歡的選手不是我嗎？為什麽總是盯著克魯姆不放？
  ”

  幸好這時他們已經趕回到了韋斯萊一家的帳篷附近，羅恩瞧見韋斯萊夫人正站在門口盤問著雙胞胎昨晚為什麽沒有回來，他急中生智的喊道：“媽媽，哈利要在假期裡和我們一塊住——他還戀愛了！”

  伴隨著叮裡咣當的一陣聲響，鍋和碗都從金妮的手中掉在地上，她呆呆的看著羅恩，又不敢置信的看著哈利。

  “哦，糟糕。”羅恩一下子停下腳步說。

  “你看我就說吧。”赫敏衝哈利遞過去一個眼神，她不屑的哼了一聲：“可千萬別讓他搗亂，你早晚會後悔的。”
——
  “看來我們也要說再見了。”

  在球員帳篷門前，小天狼星與盧平都來了，詹姆在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後看向安琪拉與艾爾：“托比已經走了嗎？我還有和球隊有關的事情要和他談一談。”

  “不用了。”安琪拉拒絕道：“托比猜到你會離開球隊，他會放你自由的，我們一會兒把消失櫃拿走就會離開。”

  “給他自由？”小天狼星目光變得有些不善：“這麽說，那個家夥已經變得這麽肆無忌憚了嗎？連這種話也會說出來。”

  “他同樣猜到了你會這麽講。”安琪拉平靜的複述道：“可你猜猜看，現在誰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長，誰又是一個連家都不敢回的人。”

  “哇哦。”盧平果斷的站出來打斷道：“我還真不知道托比的佔卜能力已經這麽厲害了——他該不會把我這句話也猜出來了吧？”

  安琪拉瞥了盧平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還真是這麽一回事——這種時候，盧平肯定會主動站出來避免爭端的。

  “托比還讓我告訴你們，等你們有消息了盡量及時通知他，千萬別再落到任何人的陷阱裡。”

  小天狼星剛想要反駁，就聽見安琪拉繼續補充道：“不止是和莉莉·伊萬斯有關的消息，還有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如果你們發現他，務必要通知托比他的蹤跡——最好是在告訴鄧布利多以前通知他。”

  艾爾肯定的點點腦袋，示意安琪拉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就連語氣都模仿的很像。

  在艾爾與安琪拉帶著似乎快要破碎的消失櫃離開以後，三個人沉默了一小會兒。

  最終還是由小天狼星主動打破沉默說：
  “看來我們都沒聽錯——”

  “他打算殺死他。”
——
  霍格沃茨，古代魔法辦公室。

  “你說什麽？打算殺死誰？是我聽錯了嗎？”

  托比幾乎把耳朵靠在了一動不動的老湯姆·裡德爾面前，就是為了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在經歷過昨晚的比賽以後，這個家夥似乎終於開竅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不再那麽呆愣，而是會對外界的影響產生一些反應。

  就是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

  托比耐心的等待了幾分鍾的時間，他的付出並沒有白費掉。

  “殺死.殺死.湯姆殺死.湯姆裡德爾.”

  托比震驚的抬起頭，他默默注視著老湯姆的雙眼。

  “你是指要自殺？還是.要殺死你的孩子？”

  他十分確定，當聽到“孩子”這個詞時，老湯姆的眼球微微轉動了一下——這已經是老湯姆有史以來最大的反應了。

  “梅林啊”托比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了。

  “海默副校長。”

  托比一聽到這個稱呼就腦子疼，實在是鄧布利多在說出這個稱呼時總是一副要刻意疏遠他的樣子——這可不是什麽好事，說不準會專門對付他。

  好在今天不是鄧布利多在敲門，而是如今的新校長——米勒娃·麥格校長。

  在大門打開後，麥格站在門口，她僵硬又刻板的表情融化了不少，帶著罕見的笑容慶祝道：“恭喜你的球隊贏下了世界杯，不過——”

  她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就維持了一秒鍾的時間，讓托比都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是時候回歸到工作了，托比，作為副校長，你得負責一部分召新生入學的工作，還得把這些入學通知書挨個寄過去，包括學生們要買的書單，以及在新學期要用到的用具——另外，你的新書準備的怎麽樣了，需要我把那也加在書單上嗎?”

  恍惚間，托比仿佛從麥格校長臉上看到了赫敏·格蘭傑的影子。

  直到麥格再次催促起來，他才在晃晃腦袋清醒後回道：“哦，新書，對，我差點把這件事都忘了。我是準備了新書，也把下學期的課程內容都安排好了——”

  “是什麽？”麥格打斷問。

  托比越來越確定自己沒看錯了。

  麥格校長好像也變成了自己的書迷。

  “大概是——算了，我直接送你一本好了，讓我找找看在哪——這了。”

  托比在凌亂的桌子上找到一本前不久才寄過來的樣本，在一貫黑色的封皮上刻印著這本書的名字——

  《古代魔法與古代巫師》
——
  魔法部，威森加摩審判室。

  這一次所有的威森加摩成員都到齊了，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盡量避免發出任何聲音，全都在用目光默默注視著那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阿不思·鄧布利多。

  僅僅是宣布兩個消息花費不了太長的時間，但帶來的影響確實無比凝重的——魔法部部長福吉失蹤了，就連小矮星彼得也被人救走。

  這一次倒是沒人再大聲訓斥福吉的無能了——畢竟就連他自己也被抓走，也不知道福吉在看到這一幕後會不會感動的掉眼淚。

  “開始投票吧。”斯克林傑言簡意賅的說，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同意阿不思·鄧布利多擔任部長職位的請舉手。”

  他掃視了一圈四周，自己緩緩將手舉了起來。

  隨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幾乎沒用多久的時間，審判室裡的所有人就都把手舉起來了，一個都沒有落下。

  “早就該這麽做了！”一名年老的威森加摩成員激動的喊道。

  鄧布利多把眼神投過去，他的目光很平靜。

  “反對阿不思·鄧布利多擔任部長職位的請舉手。”

  所有人都將手放下了。

  “我宣布，任命有效。”

  斯克林傑將目光轉向鄧布利多，用眼神詢問他是否準備來發表一場演講鼓動人心——福吉剛上台時就是這麽做的。

  “福吉是一位很聰明的部長。”

  鄧布利多的嗓音傳遍了審判室裡的每一個角落。

  “我很少會這樣評價一個人——但是在他上任的期間，正是魔法部為伏地魔——請不要恐懼這個名字，我的朋友們——那時部裡正為伏地魔惹下的亂子焦頭亂額，福吉也是在承擔的極為沉重的壓力情況下才上台的。”

  “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部長。現在我們都清楚了，在食死徒中有許多高貴而古老的家族成員，該如何處理他們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那時的魔法界承受不住又一次的戰爭，但福吉的圓滑很好的解決了這個難點，為我們爭取了不少喘息的時間。”

  “接著，他十分清楚在剛上任時很難讓其他人聽從自己的命令，於是他想了一個妙招——那就是給我寫信，並主動外傳他是在向我尋求意見。這是一種主動貶低自我的做法，但事實證明他的選擇一點也沒有錯，我也確實知道了他每一天的三餐都吃了些什麽，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豐盛，甚至是過於清淡。”

  “盡管你們十分清楚我在後來與福吉之間的矛盾，但是很難說究竟是誰錯了，我們都只是在堅持自己的觀點而已——而且，時間也確實會改變一個人。”

  “但有一點是不會變得——那就是全體威森加摩成員的決議，你們代表著魔法界的大多數巫師，清楚的知道我們正在面臨怎樣一個困境。”

  “先生們，以及女士們，這是一場還沒有打起來的戰爭，可惜的是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準備時間。”

  “但請你們盡管相信，這一次，你們的選擇同樣沒有錯。”

  “我曾打敗過格林德沃，這一次，我們也將會徹底擊敗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