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課程
  隨著聖誕節的臨近，城堡裡也多出了許多布置。海格又開始搬運起他那些很大的冷杉樹了，將它們放在門廳，禮堂，也有的出現在公共休息室。

  “用不著你們幫忙。”他呼哧呼哧的將一棵特別大的冷杉樹放到禮堂的門口，哈利感覺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震了震。

  “今年的布置好像有些不一樣。”赫敏感興趣的說：“比之前都要更加華麗一些。”

  “那是當然了。”海格擦了下額頭上冒出的熱汗，他歡快的說：“慶典，所有人都在期盼慶典，我早就等不及了，這可是我第一次以教授的身份參加聖誕晚宴，結果一下子就來了這麽多人，說真的，我都快緊張的受不了了。”

  “用不著擔心。”哈利安慰道：“你是一名非常優秀的教授，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喜歡你的。”

  哈利說的都是真心話，自打嗅嗅開始，海格就沒再弄出鷹頭馬身有翼獸那樣的事件了，也沒有學生再在課堂上受傷過。

  這真是萬幸——羅恩時常這樣感慨道。

  海格感動壞了，甲殼蟲一樣的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

  “等你們有時間了，也應該去霍格莫德村看一看。”他說：“那裡的布置比學校還要有趣——據說馬戲團也到了，他們打算提前在周末安排演出，多賺些旅費什麽的。”

  “都有什麽表演？”羅恩雙眼放光的問。

  “等去了你們就知道了。”海格笑著說：“提前透露就沒有驚喜了——好了，我得先回去一趟才行，免得牙牙又把盧娜帶到不應該去的地方。”

  沒錯，作為霍格沃茨的正式教授，海格也選擇了一名專門給他上課的學生。

  他的第一選擇原本是哈利的，就算拋開之前的經歷不說，哈利也是第一個成功做到和巴克比克交流的學生，算得上是很有天賦。可惜的是海格沒想到哈利竟然被鄧布利多校長選中了，那就沒辦法了。

  赫敏其實也很好，但海格還是落後一步，被麥格院長抽走。

  至於剩下的羅恩——這可不是因為海格不喜歡羅恩，而是因為弗雷德和喬治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少麻煩。

  按照他的話來講——禁林裡不需要出現更多的韋斯萊了。

  於是，在課堂上表現突出的盧娜就進入了海格的視線。海格發現這個小女孩似乎和什麽動物都能相處的來，尤其是在一次和夜騏的接觸中，那簡直把他嚇了一跳——幼小的夜騏們竟然對盧娜十分親昵，而且盧娜還能看見它們，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只有一件事時常讓海格覺得苦惱——那就是每當他忙著其他事情，等回來時發現牙牙和盧娜都不在之後，總是能在禁林裡找到二者。

  幸虧一次受傷的事件也沒有發生過，否則的話海格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鄧布利多校長交代了。

  為此他還教育了牙牙好久的時間。

  還能是因為什麽呢？

  肯定是不安分的牙牙把盧娜帶壞的啊。

  “孩子們，孩子們！”

  隔著小木屋老遠，海格就大聲喊道：“你們還在嗎？”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糟了。”海格不敢相信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牙牙和盧娜就又不見了——

  嗯？
  他朝木屋旁邊的籬笆瞥了一眼，發現雪地上有嶄新的腳印。

  終於，等接近許多後，他聽見了兩道說話聲。

  “是海格回來了？”

  “應該是，他去搬聖誕樹了，說過很快就能回來。”

  “汪汪汪。”

  牙牙歡快的撲過來，海格探頭往裡面瞅著，發現除了盧娜以外，金妮居然也在。

  “原來你們在這。”他安心了許多，好奇的問：“不過你們在做什麽？又有新的論文要寫了嗎？”

  “不是。”金妮說，她原本是蹲著藏在籬笆附近的，現在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雪痕，有些頭痛的說：“我們是來尋找線索的。”

  “什麽線索？”海格更好奇了，心裡面有些奇怪竟然會在他的屋子附近尋找線索，而不是禁林。

  那裡不才應該是學生們最願意搗亂的地方嗎？

  可這一次，金妮卻支支吾吾著不肯說出原因。

  她不是弗雷德和喬治，要不是因為有盧娜拉著，也不會在以前有過偷偷去禁林的經歷。

  金妮只是對她失去的記憶感到好奇而已。

  她原本是打算放棄的，因為海默教授在課堂上說過，她現在上的課程是與靈魂有關，但那段經歷對她是有害的，所以才會被消除掉。

  然而，金妮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僅僅只是隨口疑問，幾乎就從盧娜口中得到了答案。

  雖然金妮忘記了，但盧娜還記得——尤其是潘多拉，她比任何人都要記得更清楚一些。

  “你是遭遇了壞人。”潘多拉當時在筆記本上寫道：“但要不是因為那次經歷，我和盧娜也就沒機會認識你了。”

  這和二年級時一次偶然的掉包有關，盧娜把筆記本中的湯姆·裡德爾錯認成潘多拉。

  金妮則是把潘多拉當成了湯姆，為此她還想過偷偷潛進拉文克勞學院的宿舍，打算把湯姆的日記本重新偷走，再把潘多拉還回去。

  事實上，金妮還真的這麽做了。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有這麽大膽的一天！
  但是，這也讓她對那段失去的記憶更加好奇了。

  為此她回到小木屋旁的雞舍附近——潘多拉告訴她，金妮曾經透露過自己來過這裡，衣服上還沾染著雞的羽毛，似乎是攻擊過它們。

  眼看著金妮不肯說話，海格的眼神頓時變得懷疑起來，他問：“你們該不會是打算偷偷做壞事吧，孩子們？”

  “讓我想想看”盧娜語出驚人的說：“好像還真差不多——唔。”

  金妮連忙捂住她的嘴巴說:“沒有，怎麽會呢，海格。”

  海格仔細盯了她們一會兒，他突然走到二人身前，身子龐大的像是一座小山，看的金妮膽戰心驚，她從沒想過海格會有一天變得這麽嚇人。

  “你們告訴我。”

  海格彎下身子，他嚴肅的說：“是不是牙牙帶頭的？”

  “它終於變成和艾爾一樣聰明了？”

  金妮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她低頭看著正在原地撒歡的牙牙，又轉頭瞅了盧娜一眼。

  盧娜到底是怎麽給海格上課的啊？——
  “《古代魔法與有趣的動物們》，唔，你們看過這篇文章了嗎？”

  在晚餐時，羅恩一邊咬著肋排，一邊指著《唱唱反調》上霍格沃茨專欄的一篇報道說：“是海格寫的，可我怎麽就是看不明白呢？你們瞧瞧這一句——【鷹頭馬身有翼獸是否有可能帶回來一隻月亮蟾蜍，如果有技巧高超的騎行者的話，它沒準真的飛到月亮上面去。】海格說的都是些什麽胡話啊？”

  “我早就讀過了。”赫敏平靜的說：“給他上課的人是盧娜，所以我一點也不驚訝海格會寫出這種文章，應該只有很少的人才能讀懂。”

  “我就讀不懂。”哈利在一旁說：“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去聽聽盧娜是怎麽給海格上課的，他居然沒提到火龍！這真是不可思議。”

  羅恩立馬傻傻的樂呵起來，他把啃乾淨的肋排放下，隨便用紙巾擦了擦手，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對了，你們還有零花錢嗎？”

  “我可以借給你一些金子。”哈利無所謂的說：“反正我也沒什麽機會能花出去。”

  “我爸媽聽說我要留在學校，就又給了我五加隆。”赫敏也接著說：“你要幹什麽？打算和弗雷德和喬治那樣做生意嗎？提前說好，我可不準備入夥。”

  “你們可真有錢。”羅恩羨慕的說：“不過我還沒想過要做生意呢，誰知道弗雷德和喬治會不會賠的精光——是霍格莫德村，到時候看馬戲團表演的時候應該是需要花錢的吧？既然你們還有零花錢就好了，我之前也攢了一些，到時候再去蜂蜜公爵買一些冰老鼠——你們怎麽了？為什麽都不說話？”

  羅恩困惑的看著二人。

  赫敏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尷尬起來，她歉意的說：“抱歉，羅恩，我可能去不了了，海默教授給我寫了一份書單，必須得在慶典開始前讀完才行——否則的話到時候就太影響興致了，都沒法好好和那些來頭大的客人說話，我還想著要一份斯卡曼德先生的簽名呢。”

  “你要他的簽名做什麽？”羅恩沒法理解赫敏的想法：“那很值錢嗎？”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赫敏像是吟唱般說道：“這還是盧娜教給我的，你也應該好好了解一下學校的創始人才行。”

  “他們可不會注意到我這種普通的學生。”羅恩哼哼的說，用胳膊攬過哈利的肩膀：“看來就只剩下我們了——”

  可是哈利卻悄悄把羅恩的胳膊推下去了。

  “我也去不了了。”

  羅恩的表情就像是親眼見到了八眼巨蛛——嚇得不得了。

  “別告訴我你也是準備去圖書館的！”他驚恐的說：“這是什麽詛咒嗎？我就知道赫敏這種愛學習的人腦子都不正常。”

  “嘿！”赫敏不滿的說：“什麽叫腦子不正常？”

  “因為你們會的魔法很多啊。”羅恩壓低了聲音說：“那和傻蛋比起來，你們是不是就更容易生出野心了？這還是我從之前的拿一系列報道中看明白的——你們知道我說的是誰，格林德沃，還有——你知道的。”

  他擠眉弄眼起來，裝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哈利和赫敏交換了一個眼神，現在的羅恩怎麽看都像是他自己說出的傻蛋。

  “不是圖書館。”哈利說出自己早就編好的借口：“是海德薇，它在戲劇上出現了不少失誤，到時候還得和艾爾先生一塊排練才行，我也得到場。”

  “哦。”羅恩苦惱的說：“為什麽偏偏是這種時候，而且海德薇造成的麻煩和你有什麽關系啊？又不是你去演。”

  赫敏眼神古怪的盯著哈利，她心裡面已經在懷疑起哈利又是要去見塞德裡克了。

  “聽著。”她突然說，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把話講清楚：“我想要對你說的是，沒什麽事情能影響到我們幾個人的關系。”

  哈利迷茫的看著她，羅恩裝出一副長滿雞皮疙瘩的樣子：“你看吧，我就說她腦子不正常了。”

  “閉嘴！”赫敏氣憤的說：“吃你的雞腿吧，活該金妮不喜歡你。”

  “雞腿怎麽了？”羅恩也生起氣來：“再說金妮不喜歡我又不是我的問題，明明是她有一堆哥哥，根本喜歡不過來。”

  “唔”哈利猶豫著說：“難道不是因為你太普通了嗎？別這麽看我，這可是你自己剛剛才說過的。”

  羅恩用力瞪著哈利，他咬牙切齒的說：“等我也學會魔鬼，你就知道什麽叫不得安寧了。你沒法永遠把它當成借口的。”

  哈利和赫敏又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現在十分確定，羅恩就是他自己口中的傻蛋了。
——
  夜晚，哈利獨自一人離開公共休息室。

  他心裡面覺得對羅恩與赫敏有些抱歉，因為他必須得瞞著這兩個人，不能告訴他們自己要去上海默教授的新課程。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海默教授可是說過了，就連鄧布利多校長也必須得被瞞住，否則的話，否則的話
  誒？
  哈利突然想起來，海默教授好像沒說過否則的話會變成什麽樣啊。

  這好像還是海默教授第一次沒有說出具體的懲罰，連禁閉都沒有了。

  海默教授到底打算教他些什麽呢？

  哈利忐忑不安的來到古代魔法辦公室的大門前，他躊躇了一小會兒，想辦法讓自己盡快變得平靜下去。

  足足有半分鍾後，他把門敲響了。

  無聲無息，大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

  海默教授正站在窗前，他仰頭望著天空中就快要補滿的月亮，頭也不回的問:“你準備好了麽，哈利？”

  哈利有點被這一幕嚇到了，但他很快就響起盧娜被奇跡般復活的母親，然後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這比什麽辦法都要來的有效。

  “我準備好了，教授。”哈利堅定的說，已經做好了無論怎樣都會接受的準備，哪怕是變得邪惡。

  “很好。”托比轉過身子，他用嚴肅的目光盯著哈利說：“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大門在哈利身後關上，他聽見海默教授繼續對自己說：“第一節課，召喚出你的魔鬼——”

  “然後把它吃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