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守護消亡與兩次交易

  羅恩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他沒敢把不滿寫在臉上，也就在心裡默默念叨了幾句偏心——哈利能學的魔法，偏偏他自己就學不了。

  他的這點小心思完全沒能避開托比的目光。

  “魔鬼，魔鬼”他低聲重複了幾遍：“你要知道，韋斯萊先生，即便是邪惡也是需要天賦的。可惜的是，我沒在你身上看到任何天賦。”

  羅恩感覺自己內心的傷口又被扯開了。

  “不過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這也算是一種天賦。”托比突然轉變語調說：“你還沒放棄學習魔法陣，對吧？”

  這是當然的了，羅恩一直想著利用魔法陣發財呢——就像是雙胞胎那樣，誰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攢了多少錢。

  “我這裡有一部分剛寫好的稿子，你拿回去看看。”

  托比將一遝羊皮紙交給羅恩：“等讀完後寫一篇感想給我，長度不少於七英寸，但不許把字體寫的太大，就按平時作業的老規矩來，你知道該怎麽做。”

  羅恩稀裡糊塗的揣著這幾張羊皮紙離開辦公室，他真沒想到自己一時上頭的後果竟然會是被布置額外的作業。

  不過，這好像是海默教授的新書吧？或許可以找赫敏求助，她會很樂意幫這個忙的。

  羅恩在走廊上就把稿子拿出來看了個開頭：
  【在我的前幾本書中已經介紹過了，魔法陣被譽為理性的魔法，需要更複雜的思維，以及出奇的創造力——現在，該講講魔法陣不那麽理性的那一面了。】

  看來下學期又要回到魔法陣課程了，羅恩一想到那些複雜的圖案就感到頭痛，要是他學的足夠好的話早就能賺到大筆的金子了。

  【根據讀者們的評價來看，許多人似乎都認為魔法陣是一種高級魔法——其實並不是這麽一回事，它也曾被用於孩子們的啟蒙教學，有些類似於瓦加度學校擅長的無杖魔法課——總而言之，誰都可以學好魔法陣，也能利用魔法陣做出更多，更加難以想象的事情。】

  【這也是這本書的主題——黑暗魔法陣與巫師。】

  【是的，在魔法陣中也有邪惡的類型，和如今的魔法比較，它們都是極為類似的。但唯一不同的就是哪怕沒有天賦的巫師，依舊能夠勝任使用黑暗魔法陣的職責——因為那被簡化了，變得更簡單，也更加邪惡。】

  【例如守護神咒，這被看成是難度極高的魔法，只有心靈純潔的人才能夠召喚守護神。但在魔法陣中守護神卻完全變了一個樣，它與阿尼馬格斯結合起來了，可以讓巫師自主的變成自己的守護神。】

  【這聽起來似乎和邪惡一點關系也沒有，也非常充滿創造性，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巫師們將守護神與阿尼馬格斯分開學習是有原因的——在巫師嘗試變成守護神的過程中，會徹底混淆施展者的自我認知，分不清自己是巫師還是動物，而且這要比單純的學習阿尼馬格斯嚴重的多（在變成阿尼馬格斯以後也會導致這種現象）。】

  【或許這麽說會更容易讓人理解——五足怪，它們是由巫師變成的，但卻抗拒變回人形，而是以怪物的樣子繼續生活——這就是嘗試變成守護神的失敗後果，我懷疑當初施展這道魔法人就曾得到過相關的魔法陣知識。】

  【不過，或許我們應該慶幸那些人失敗了——因為即便是成功者也會有極其強烈的後遺症，會變得性情不定，具備強烈的攻擊性（如果你見到有類似的巫師請及時聯系霍格沃茨的海默教授，他願意幫助所有不幸的人。）】

  【這還不算完，更關鍵的一點是，但凡嘗試學習這道魔法的人都準備好了謀殺的準備——謀殺自己也算是謀殺，他們會一點點消耗自己的理性，最終變成類似於非存在的結果，也像是魔鬼。】

  【這就是黑暗魔法陣，看似美好與充滿創造性的魔法，卻總是會在其他的地方讓你付出代價——不過，也不全是自己的代價，當然可以是其他人的。】

  【換句話說，也就是與黑巫師沒什麽兩樣了。】

  看到這裡羅恩已經不確定海默教授到底要教什麽了，總不能是變成守護神吧，那豈不是把學生們當成代價了？

  直到他看見下一頁的第一行字——

  【只要殺死守護神，就沒人能再變成守護神了。】

  “你怎麽在這？”

  一道聲音自走廊的另一邊響起，羅恩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他顧不得以後海默教授會怎麽懲罰自己，急忙將這幾張羊皮紙弄得皺皺巴巴的一團，塞到巫袍下的肚子附近。

  哈利氣喘籲籲的趕過來，他好奇的問：“你剛剛在做什麽——算了，你.你還好吧？”

  “還行。”羅恩佯裝鎮定說：“球隊隊員的選拔已經結束了麽？”

  哈利點點頭，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安慰的話。

  “你不用和他們一塊訓練麽？”羅恩又問：“才剛剛選好隊員，肯定是要抓緊時間訓練的吧？明天就是比賽了。”

  “是有這麽一回事。”哈利莫名心虛的說：“我是抽空回來的，一會兒還得回去。”

  “那你就回去吧。”羅恩扯出一個笑臉說：“我什麽問題也沒有，我是說真的。”

  哈利漸漸變得疑惑起來，可他確實很趕時間。

  “那我走了？”他最後確定了一遍。

  羅恩用力的點點頭。

  等哈利走遠後，羅恩迫不及待的找到一間空教室鑽進去，他小心翼翼的將剛剛藏起來的羊皮紙拿出來，用手掌細細的撫平，目光都集中在那一行字上——

  【只要殺死守護神】

  下面是羅恩見過的比以往任何一副都要複雜的魔法陣，在書稿中介紹說，只要用自己的血畫好這副魔法陣，甚至可以是提前準備好的，再念出一道【守護消亡】的咒語，就能讓被擊中者的守護神死掉，也包括變成守護神的巫師。

  可.誰會需要用到這道魔法陣呢？
  變成守護神的方法又沒有記錄，那已經失傳了啊。

  而且平白無故的，誰會想要殺死其他人的守護神？

  黑巫師？
  好像也就只有這個答案了。

  羅恩逐漸意識到自己獲得的羊皮紙究竟意味著什麽，只要他能學會這道魔法陣，就可以超過任何一個被譽為技藝高深的巫師了。

  因為他隨時都能終結那群人的守護神。
——
  古代魔法辦公室。

  艾爾提前回來了，它沒看那些新球員們的訓練過程，反正收購一支球隊也不是它的主意，為此花出去的金子還讓它心疼了好一段時間。

  正當它準備一邊享受生活，一邊懷念那些發光的金子時，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有些東西不見了。

  “呀？”它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的書稿？”重新站回到三具骷髏面前的托比說：“那還沒到公之於眾的時候，免得被更多人學會對付我的手段。不過，也是時候送給詹姆一份禮物了。”

  “相信他會喜歡的。”
——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結束訓練的哈利真沒想到自己會在圖書館找到羅恩，赫敏也在，他們兩個人正對著一堆羊皮紙悄悄嘀咕著些什麽。

  “快過來。”羅恩神神秘秘的說。

  哈利好奇的走過去，他發現桌子上的那些羊皮紙有些眼熟。

  “這不是你之前藏起來的東西嗎？”他不解道：“你怎麽又拿出來了？我還想問你來著，上面都寫了些什麽？”

  “他是想自己偷偷藏起來的。”一旁的赫敏不屑道：“可惜在圖書館被我抓個正著，結果他非但不抗拒，還把我一塊拉過來研究上面的內容了——對了，這是海默教授的新書，我才剛看。”

  “誰讓我看不明白的。”羅恩也很無奈。

  他原本是想一個人研究來著，覺得自己的機會終於到了——但可惜海默教授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沒什麽太過厲害的天賦，和學習更是搭不上邊。

  於是，僅僅在堅持了幾個小時候，羅恩就選擇了更加容易接受的方式——還是找人幫忙好了。

  哈利接過赫敏剛剛讀完的那些羊皮紙看了起來，他們三個人都上過盧平教授的守護神課，很快就明白書稿中寫的內容究竟有多麽驚人。

  “居然還有能夠殺死守護神的魔法.”哈利忍不住驚歎道，羅恩連忙提醒他小點聲，不管怎麽樣，他還指望著自己能偷偷學會這道魔法陣呢，好給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好看。

  “我怎麽覺得”赫敏疑惑道指著那副魔法陣的圖案說：“這越看越像是一頭動物，你們有這種感覺嗎？有些像是馬”

  “我倒覺得像克魯克山。”哈利扭過頭說。

  “管它是什麽呢。”羅恩氣急敗壞道：“你們到底要不要幫忙，誰都說不準海默教授什麽時候就會把這些書稿拿回去了。”

  赫敏立即把那幾張羊皮紙捧的緊緊的：“這可不行，還有，你是不是要寫感想來著？一定要好好寫，萬一海默教授一開心再給你更多的書稿就太妙了。”

  只有哈利的反應和羅恩差不多：“你又被留作業了?寫不完會怎麽樣？被關禁閉嗎？”

  羅恩已經開始後悔找他們幫忙了。

  與此同時，鄧布利多忽然找到托比。

  他剛一走進辦公室就說：“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要追擊格林德沃同夥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托比轉過身來，他揉著發酸的脖子說：“阿不福思，還有瘋眼漢，他們會一起尋找雷古勒斯串聯的同夥——但雷古勒斯已經被詹姆救走了，我還以為你會放棄這個決定的，畢竟線索從我手中斷掉了。”

  “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鄧布利多意有所指的說：“盡管你沒有告訴我具體的原因，但我很清楚你不是哪種會輕易失手的人。但是，我確實有了新的線索，不是阿不福思和瘋眼漢告訴我的，而是隆巴頓夫婦。”

  “他們今天就來了？”托比好奇的問：“我給他們的球票明明是明天的。”

  “他們確實來了，但沒有打擾任何人。”鄧布利多繼續說：“在偷偷看完納威的選拔後他們就來找到我，順便給我分享了一個消息。”

  “該不會又是再背著我偷偷給你告密吧？”托比不滿的說：“虧我還在魔法部給他們找了兩份工作。”

  “不。”鄧布利多搖搖頭，他嚴肅的說：“他們確實想要找你的，但被我阻止了，因為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由我來告訴你比較好。”

  “到底是什麽消息？”托比也跟著變得凝重起來。

  “是弗蘭克。”鄧布利多說：“他在籌備高布石比賽期間遇到了一樁極其怪異的事情——據當地人講，你的魔法球出現在一間酒吧裡，而持有者留下了一則簡短的口信。”

  “是詹姆？”托比立馬皺眉問道：“他說什麽了？”

  “他的口信和你有關，但沒有提你的名字。”鄧布利多緩緩複述道：“【有些人不應該對這件東西施展儀式魔法的，他早已被刻上詛咒，早晚有一天會把大腦變成八爪章魚，以怪物的身份從腦殼裡爬出來。】”

  看著神情古怪的托比，鄧布利多又說：“這就是所有的內容了，另外那間酒吧我已經去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多余的線索。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來一件事——你似乎曾說過，在你身上的魔法陣其實是一道儀式魔法，有這麽一回事麽？”

  “大概吧。”托比漫不經心的回道。

  “這道儀式魔法與魔法球有關？為了佔有它？那個時候你知道它是由大腦做成的麽？”

  “這件事很重要嗎？”托比不耐煩的說：“不然你想讓我怎麽做，乖乖在湖底等死嗎？”

  “你還說過——”鄧布利多緊緊盯著他說：“你有過一道猜測——或許是湖底的居民故意設計讓闖入者這樣做的，為得就是有一天將魔法球重新帶回到魔法界。”

  托比不說話了，他想要知道鄧布利多問這些問題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格林德沃已經告訴我原因了。”

  鄧布利多出乎意料的說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將魔法球帶走，但凡有人這樣做到了，那麽詛咒會隨時伴隨著持有者——直到此人為所有受到迫害的麻瓜出身者們復仇。”

  “這是真的麽，托比？”

  托比依舊不是那麽專注的說：“所以眼見挑撥我不成，格林德沃開始在你那搗亂了？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麽樣呢？這還能比死神的詛咒更加麻煩——”

  沒等托比把話說完，鄧布利多突然打斷道：“可是你和我都知道，死神也是由受到迫害的麻瓜出身者變成的。”

  “這就是它的願望？為所有人復仇？這和你在尼斯湖底下的經歷是一回事嗎？”

  “告訴我，托比，你究竟與死神交易了什麽。”

  正在休息的艾爾也吃不下去豆子了，它緊張的盯著二人，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打轉。

  托比沉默了一陣子。

  “你好像忘記了我頭一回面對死神的時機，校長。”他說：“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學，根本不知道尼斯湖這回事，什麽都還不清楚呢。”

  “可是還有盧平。”鄧布利多冷不丁說：“你親手消除了他在那天晚上的記憶，包括在變身成狼人後變身成死神的經歷。而且盧平也說過，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見過艾爾，艾爾是在後來才出現的。”

  “你不僅見過死神，還與它交易過兩次。第一次差點害得你殘害了兩條無辜的性命，而第二次，無論是艾爾，還是魔鬼，都是你損毀自己靈魂的開始。”

  “現在，剛剛好，詹姆又把復活石給你送過來了，這件物品也是和靈魂有關，或許也與他的目的有關。”

  “你要把復活石帶走？”始終沉默的托比突然問。

  “抱歉，托比。”鄧布利多抽出魔杖說，就在艾爾被嚇得即將尖叫出來之前，鄧布利多又忽然將魔杖調換了一下位置，將杖尖指向自己。

  “或許這件死亡聖器更適合你一些。現在，把復活石交給我，你絕對不能擁有它。誰也不知道靈魂有缺陷的人在使用它之後會是什麽下場，我們不能犯這個險。”

  托比沒有立馬去接這根最強大的魔杖。

  “你自己就不會使用復活石麽？”他反問道：“而且你就不擔心——我直接這麽問好了，你居然肯把老魔杖交給我？為什麽？就憑一個由格林德沃說出的不知真假的消息？讓我想想最開始警告我的人是誰，哦，原來是您自己啊。”

  鄧布利多絲毫沒有生氣的表現，他平靜地說；“這與格林德沃無關，而是僅僅因為我也曾差點被分到斯萊特林。我了解你的想法，無論復仇是否是真的，但靈魂的缺陷沒法彌補。你已經猶豫了一整天的時間，是時候把它交給我了。”

  “至於老魔杖，正相反的，你是我最不會擔心的人，因為我知道你有多偏愛自己的魔杖——不能自欺欺人，這是你從中學到的，它與你之間的聯系非常緊密，沒法光憑第二根魔杖就斷開。”

  托比糾結了幾秒的時間。

  “您說的沒錯。”

  他松開被袖口遮掩的左手，手心裡正是那顆被他攥的緊緊的復活石。

  在交換完各自的死亡聖器後，托比像是虛脫了一樣靠坐在沙發上。

  “我沒法不好奇.”他低聲辯解道：“我想要知道是否能復活詹姆的靈魂，確定他到底有沒有死掉，還有莉莉的下落.我知道這是陷阱，但是”

  鄧布利多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復活石。

  陷阱在他手中依舊是陷阱，格林德沃之前的警告還圍繞在他耳邊。

  “但是沒人能夠抵擋這種誘惑。”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他默默放棄了嘗試復活阿利安娜的想法，將這塊黑色的石頭隨意放在口袋裡面。

  “我現在能夠理解你的想法了，托比，古代魔法確實無比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