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焦黑，冒著衝天黑雲的大地，已經沒有一處生機存在。

  可怕的爆炸亦是將整塊大地翻開，露出了無數個觸目驚心的坑洞，躺在其中的白絕的屍體，沒有一具保存完好，到處都是白絕殘碎而不堪的肢體。

  想想也是，由鬼之國空軍部隊投下的鑽地炸彈，其威力足以媲美那些高等級、威力巨大的遁術，白絕的身體雖然堅韌，但也抵不過鋼鐵，會在這樣的爆炸中死無全屍，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經過了數輪轟炸，見到整片區域都已經覆蓋了幾個來回，利用飛行忍具在天空高速盤旋的鬼之國空軍部隊成員，也是掃了一眼大地上的慘烈場景，隨即便收回了目光，看也不看早已在戰場外目瞪口呆的聯盟軍忍者一眼，按照遠路返回。

  如果一開始他們還震驚於鑽地炸彈的威力是何等可怕，那麽現在有過數次投擲經驗的他們，在看到被鑽地炸彈轟炸的支離破碎的大地時，心中不能說完全麻木，但也沒有像最初那樣為這種場面動容了。

  甚至覺得，這種炸彈，比起所謂的忍術要好用太多。

  鬼之國空軍部隊接連撤離，然而留下來的，還在戰場外的聯盟軍第一聯隊忍者們，卻還未從之前震撼的場景中回神過來。

  讓他們頭疼不已，甚至可能需要長時間才能慢慢拔除在地下建造軍事工地的白絕，結果在鬼之國的手中，連半個小時都沒有撐過去。甚至他們都沒有使用忍術，只是從天空中投下了一堆破銅爛鐵，就替聯盟軍掃清了前方的阻礙。

  作為‘同盟’的聯盟軍，本該興奮，前提是……鬼之國真的是他們的盟友的話。

  但顯然不是。

  聯盟軍大部分忍者都十分清楚，聯盟軍與鬼之國簽訂的聯盟契約，是為了對付曉而成立。也就是說，在消滅曉之前，聯盟軍會和鬼之國一直合作下去。之後，才是他們分出高下的時刻。

  換言之，鬼之國也是敵人。只不過對付的順序，要遵從先來後到的規則。

  曉是第一位，鬼之國是第二位。

  因此，看著前方戰場的慘烈痕跡，第一聯隊的忍者，包括聯隊長達魯伊在內，都無比沉默，臉上的陰鬱久久也沒有散開，尤其是眼眸之中的忌憚之意，變得比以往更加沉重。

  “根據偵察部隊的調查，在這裡駐扎的白絕有多少人？”

  達魯伊在沉默之後，問出了這個問題。

  一名中隊長回過神來，小聲回答：“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三千名白絕左右。”

  三千人……即使第一聯隊可以拔除，但也要付出巨大的人力與時間。

  而鬼之國憑借他們的空軍部隊，以零傷亡的離譜戰績，在不足半小時的時間內，對三千名白絕完成了毀滅式的鎮壓。

  甚至，白絕們連反抗的手段都沒有展現出來，就被屠殺殆盡。

  “將這裡的事情，向總部那邊匯報一下吧，現在鬼之國是‘友軍’，但打敗曉之後就說不準了。面對這樣的穿透打擊，即便土遁術，也很難抵擋。”

  達魯伊擺了擺手，臉上慵懶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似乎情緒不佳。

  前方阻礙消失，但他感不到任何開心。

  鬼之國過來協助他們，也絕不是因為善心發作，而是他們需要通過聯盟軍達成某種目的……雖然達魯伊不清楚鬼之國想要通過聯盟軍達成什麽目的，但想來對聯盟軍不會是什麽好事。

  “是，聯隊長。”

  負責這方面的中隊長，點了點頭，離開了隊伍，返回分部據點和總部的情報部進行聯絡，並且將之前拍攝下來的照片，以最快速度發送到總部的首腦們手中。

  除此之外，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也需要聯盟軍首腦們新的指示。

  相信他們對於這裡現在發生的事情，絕不會無動於衷。

  ……

  正如第一聯隊的各位中隊長所想，第一時間得到草之國前線戰報的聯盟軍總部，一下子瞬間炸開了鍋。

  他們剛剛還在思考，如何快速拔除那些白絕，在草之國戰區建立起來的地下軍事工地，結果這個想法還未誕生，在地下建造軍事工地的白絕，就遭到了鬼之國的摧毀。

  擺放在聯盟軍前方的是，是一片坦途。

  只是這個坦途的建立，和聯盟軍沒有一點關系，因為這是鬼之國替他們掃平的。

  而且，看著這樣的暢通道路出現，聯盟軍總部的人也是一陣心驚。

  三千名白絕，不到半個小時殲滅，還是位於地底的白絕……這種快速斬殺戰績，怎麽看都顯得十分異常。

  一般來說，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聯盟軍不用犧牲，就減員了三千名白絕，可以進一步推進戰線，逼到曉的大本營門口。

  可是……現在高興的卻是有一點驚悚的意味在裡面。

  “鬼之國為什麽要幫助我們？是震懾我們不要起小心思，還是說……”

  四代雷影開始思考起這件事。

  盡管草之國發生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鬼之國做出這種舉動，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麽？
  所謂的聯盟，又不是真正的聯盟，並且還是各自為戰。

  三千名白絕，憑借第一聯隊的戰鬥力，雖然可以拿下，但也要付出一些傷亡才行。

  鬼之國會這麽好心，過來幫助他們聯盟軍嗎？
  答案是否定的，鬼之國這麽做，定然不是為了協助聯盟軍，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為了達成某種目的而展開行動。看似幫助聯盟軍，但他們已經開始在棋盤上落子，推動著聯盟軍前進。

  這種被人指揮的感覺，讓四代雷影十分不爽。

  “不管怎麽樣，起碼他們震懾的目的是達到了。也許還有別的可能性，但是由於情報太少，想要查看清楚，還需要更多作為論據的訊息。”

  鹿久摸著下巴，開口說道。

  他的想法和四代雷影一致，不相信鬼之國會這麽好心，平白無故過來幫助聯盟軍。

  一定有什麽，是他們沒有察覺到的。

  就在他們這邊愁眉不展時，那邊負責與各個部隊通訊聯絡的山中亥一，突然身體一震，像是得知了什麽重大消息一樣。

  不只是亥一，其余負責維持情報通訊的感知忍者，也都是如此。

  “怎麽了？”

  注意到這些人輕微的身體動作，綱手目光探望而來，開口詢問道。

  作為情報部長的山中亥一以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潛入鳥之國的偵察部隊，剛剛傳信，說鳥之國的白絕部隊，已經全線潰敗，白絕部隊開始全力潰逃向雨之國。”

  “什麽！？”

  聯盟軍的首腦，還有參謀部的成員，都是一臉驚容。

  鳥之國白絕部隊全線潰敗？
  怎麽潰敗的這麽快？

  根據他們的情報得知，在那裡駐守起碼有兩萬多名白絕。

  這才開戰不到兩天時間，堪比兩萬名中忍戰鬥力的白絕部隊，如何能被鬼之國壓製到這個地步？

  在他們昨晚睡覺的時候，鳥之國到底發生了什麽？鬼之國又在那裡做了什麽？
  “從昨天晚上起點開始，鬼之國就開始徹夜對鳥之國白絕部隊，進行覆蓋式轟炸。數支空軍部隊連續在鳥之國投放了一夜的炸彈，將四分之一的鳥之國大地燃燒起來。同時他們又出動了兩支機械部隊，再次對戰區進行火力覆蓋，輪番清洗可能殘存的白絕。面對這樣的攻勢，白絕部隊根本無力抵擋，只能以最快速度逃出鳥之國。根據偵察部隊的目測，逃回去的白絕可能十不存一。”

  另一邊的青補充說明，聲音顫抖的十分厲害。

  從他的語氣來聽，顯然因為鬼之國的進攻力度而感到震駭。

  一夜之間，消滅了上萬白絕，逃回去的白絕甚至不足原有的十分之一。

  可以說，入駐在鳥之國的白絕部隊，已經徹底崩潰了。

  “鬼之國傷亡如何？”

  四代雷影抓住重點，目光死死盯著情報部隊的各位人員，昭示他內心的不平靜。

  “有一部分人員受傷，但偵察部隊沒有親眼見到鬼之國出現死者，不過即使有，可能也不多。”

  亥一壓抑住內心的驚駭，開口回答出這個讓他們也難以置信的情報。

  “……”

  五影開始消化這個令他們震驚的情報，房間內的氣氛也是肅然凝滯下來。

  “原來如此。”

  這個時候，作為參謀部人員的鹿久和麻布依，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視了一眼。

  見到五影的視線轉向他們，鹿久平穩說道：“鬼之國協助我們，是因為他們進攻的步伐太快。現在，他們已經完成了對鳥之國地區的控制，相信用不了幾天，他們就可以消化完鳥之國這個戰利品。這樣一來，他們在短時間內攻入雨之國，這件事已成定局。只是這樣一來，被拖在雨之國外的聯盟軍，反而會因為進度太慢，沒辦法和鬼之國會師，和曉展開決戰。”

  那就意味著，鬼之國將獨自面對曉的首領，還有他手上的六頭尾獸。

  那和白絕部隊不一樣，甚至可以說，面對那樣超凡脫俗的忍者，工業熱武器的作用，恐怕微乎其微。

  即使鬼之國能夠打贏，也必然損失慘重。

  而還在和白絕糾纏的聯盟軍，若是不主動進攻，反而作壁上觀，完全可以最後漁翁得利。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獨自承受所有壓力，鬼之國必然要讓聯盟軍也快速參與進來，不能置身事外。

  “……”

  五影張了張嘴，有些啞然無語。

  也就是說，聯盟軍的存在，可能拖累了鬼之國的進攻腳步。

  鬼之國嫌棄他們戰線推進速度太慢？

  五影的臉色變得十分微妙，尤其是四代雷影，身上都開始冒出細密的電流，顯然整個人的內心，也開始陰雲密布，雷霆電閃起來。

  麻布依無奈看了一眼四代雷影，明白這是自家老大，因為被別人瞧不起，而產生的憤怒姿態。

  四代雷影，是自尊心極強的忍者，同樣也不懂得向別人示弱，一直想要將自身最強大的一面，展示在眾人面前。

  如今鬼之國赤裸裸投射過來的輕視，不讓他發怒才是怪事。

  “雷影，別中了這種程度的挑釁。”

  大野木眯了眯眼，提醒雷影冷靜。

  對方是聯盟軍首腦，絕不能失去鎮定自若的心態，否則對於聯盟軍來說，會是一場災難。

  “我清楚，土影，我並沒有生氣。”

  四代雷影身上的氣息平複下來，但沉悶的語氣，很明顯還是介意。

  “原來是打算用在關鍵時刻，讓鬼之國那邊看一看我們聯盟軍的實力……但既然他們做出如此對策，那就和他們比一比，哪邊更快進攻到曉的總部吧。”

  聽到四代雷影說出這句話，大野木等人就知道，四代雷影腦中根本不知道冷靜兩個字怎麽寫。

  “我覺得雷影大人的話語有道理，想必見識到這種場景的第一聯隊，士氣可能會有些低落。計劃上的安排，雖然有些提前，但戰局本就是千變萬化，沒必須遵循既定的規則。這也是為了前方忍者們的士氣而考慮，不能讓鬼之國那邊佔盡先機。”

  鹿久這般說道。

  鬼之國這個盟友一定都不讓人感到放心。

  僅用了兩天時間不到，就把鳥之國的兩萬名白絕幾乎全殲，這種壓製力，實在是驚人。

  因此，聯盟軍強勢回應一下，也沒有什麽不妥。

  四代雷影點了點頭，看向麻布依。

  “那就這樣吧，麻布依，用你的天送之術，將四門查克拉大炮送到前線，同時，出動一千名可以操控飛行忍具的忍者，推動草之國的戰線。”

  說著，四代雷影又看向了其余五影。

  “你們幾個覺得怎麽樣？”

  “可以。”

  “那就這樣吧。”

  “鬼之國既然這樣做，那我們不回應一下，也就太失禮了。”

  其余五影微微點頭。

  “老夫覺得這樣還不夠。”

  一直坐在那裡悶聲不語的三代水影，這時突然出聲。

  “第三代，您何出此言？”

  照美冥驚訝的看向三代水影。

  其余五影也是看向三代水影。

  雖然對方是前五影，但卻是和三代土影大野木一個時代的忍者，也是土影大野木平生勁敵之一。

  這樣的忍者即便老邁，也依然具有強大的威懾力。

  也許精力不如年輕時期，但對於術的理解以及運用，絕對超過了過往。

  “查克拉大炮的威力老夫不知道有多強，一千名操控飛行忍具的忍者，雖然火力不俗，但配備的並非是鬼之國那種特製的鑽地式炸彈。因此，對於白絕僅能威懾一番，無法做到毀滅性打擊。另外，你們不覺得聯盟軍現在太過保守了嗎？鬼之國已經把自己的最強精銳派到了前線，而我們五影卻還坐鎮後方……因此，老夫鬥膽請求，讓老夫這位前五影，前往前線督戰，以更快速度佔據草之國，建立穩定的進攻路線。”

  三代水影容顏蒼老，但說話時卻擲地有聲，有種讓人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縱然是年過七十，也終究是一代水影，無法將他當做尋常忍者看待。

  “不行！”

  照美冥臉色一變，不容置疑的否決這個提議。

  其余五影也是同理，他們當代五影還在，讓一個早已退休的水影第一個前往前線，這讓他們當代五影情何以堪？
  “鬼之國已經拿出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即便是為了前線的士氣考慮，此時也不該如此消極應對。老夫相信這副殘軀，還是有些威懾力的。老夫的水遁之刃，連尾獸的身體都能斬開，區區大地也不在話下。”

  三代水影如此說道。

  “太麻煩老前輩了，這種事還是讓我們當代五影效勞吧。”

  綱手苦笑了一聲。

  她當然知道讓三代水影前線草之國，可以更快擊潰白絕部隊。以水遁之力，斬開大地，攻擊到地底的白絕，對於這位前水影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這可能嗎？
  就算是面子上，他們這些當代五影也絕對抹不開。

  “沒錯，不如讓我過去一趟吧。有一位五影在前線坐鎮，可以最大程度的鼓舞人心。”

  四代風影羅砂這時提議道。

  “可以，那就拜托你了，風影。同時，第二聯隊和第三聯隊的前線指揮權，也暫時交到你手上。”

  四代雷影對於羅砂的主動請纓，也沒有意見。

  對方的磁遁之術，可以將大地化為砂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地底的白絕，讓他們無所遁形。

  而且，羅砂的磁遁，防守戒備，還有大范圍的攻擊招式，是想當全能的血繼限界。

  有他前往坐鎮前線，可以減輕前方不少壓力。

  羅砂鄭重點頭。

  “那麽，在座各位，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姐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一點？”

  已經淪為焦黑荒地的鳥之國地區，一整片的森林，在戰火的摧殘下，已經從地圖上抹除。

  就連連成一片的山脈，都仿佛被人用刀刃，硬生生削平了好幾座，露出平整而光滑的切面。

  遠比聯盟軍得到的畫面，更加震撼人心。

  這樣的畫面，不要說聯盟軍，就連跟隨而來的鬼之國忍者，都是忍不住色變。

  想不到戰爭，可以把大地破壞成這個樣子。

  “彩，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婦人之仁了？”

  鳥之國東半區，鬼之國建立起來的駐地要塞之中，一姬站在嶄新高大的圍牆上，看著前方已淪為地獄繪景的群山與森林，漆黑的瞳孔中，光芒幽幽，用平靜至極的語氣說道。

  “我只是擔心姐姐你這樣做，在之後會把鳥之國變成無人居住的沙漠荒地。”

  彩當然不是為白絕的死亡而感到傷心，雖然一萬多白絕的死亡數量，的確也很驚人，但彩也知道那是敵人，心中也許殘存著同情，但使命也會讓他無情對敵人揮下屠刀。

  在這種戰亂時期，好事可以做，但好人絕對不能當。

  但是，他擔心的是這些富有生機的大地，本可以可以養育無數人，一旦遭到摧毀，以後那些回歸故土的人們，拿什麽來播種，獲得糧食？
  如果被炸毀的只是一些荒地就罷了，但這次被轟炸的地方，有不少是良田和城鎮。

  畢竟白絕們躲藏的地方，並不只是荒野。

  它們想要利用這些戰略資源區，拖延鬼之國的腳步。

  但是，面對曉的這種算計，一姬直接無視了。

  無論是可以駐扎的良田也好，還是那些往後需要重新住人的城鎮，一姬都派遣了部隊，一個不留的炸毀，連同白絕一起消滅，將他們最後的僥幸也扼殺在腹胎之中。

  “老頭子將前線的指揮權交給我，現在我是這裡的總指揮官，怎麽打是我的事情，就算你是我弟弟，你也只需要服從命令就行了。如果不滿意我的做法，可以向老頭子那邊申訴。要是老頭子那邊受理，或者給出明確的要求，我會認真考慮一下的。否則，前線的戰事，我會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向前推進戰線。”

  一姬黑色的瞳孔中沒有波瀾，對於眼前自己造成的傑作，也沒有愧疚。

  “接下來，你帶領自己所屬中隊去周圍掃蕩，雖然大部分白絕被殲滅，但仍有漏網之魚留下。”

  “是。”

  彩微微吐了一口氣，收起了腦海中複雜的心思，背著狙擊步槍轉身離去。

  “對弟弟是不是太嚴厲了？”

  清脆的女聲傳來，是一名和彩有著相同眼瞳，一頭黑色直發的日向族人。

  雖然真實年紀很大，但由於身體嬌小的緣故，導致外表看上去極是年輕。

  正是在荊棘小組中任職的日向葵，一姬的直屬部下之一。

  “仁慈之心沒什麽不好的，再說，他也只是對那些未來重返故土的鳥之國人憐憫，而並非對敵人產生猶豫，那就足夠了。”

  一姬掃了一眼對方。

  “是啊。不過，組長你這一舉動，倒是減少了我們這邊不少傷亡。要是在城鎮中和白絕展開巷戰的話，我們這邊的損失，也會像聯盟軍那樣吧。”

  日向葵看著前方荒蕪的大地，歎了口氣。

  那裡原本是一座無比繁榮的城市，現在已經是一片焦土。

  原本不少人都打算進入城鎮，和白絕拚死肉搏了，但在一姬這位前線總指揮的指令下，全部毀於一旦。

  雖然鬼之國還是出現了一些傷亡，那些操控飛行忍具的自爆白絕還是有些棘手，但傷亡對比聯盟軍那邊，算是極輕的了。

  “前往草之國的空軍部隊如何了？”

  一姬目視前方，不答反問。

  “他們已經在返回的路上。幸運的是，他們聽從了我們這邊的安排，提前把他們的偵察部隊人員撤回來了。”

  日向葵笑了笑說道。

  “是嗎？要是他們一意孤行，對我們這邊的忠告嗤之以鼻，不打算撤回偵察部隊，就可以把他們的偵察部隊和那些白絕一起埋葬掉了，還可以讓他們找不到借口反駁。真是可惜了呢。”

  一姬可惜的聲音，隨著輕風飄散，消失。

  日向葵心頭一顫，她就知道一姬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吧，比起當家的那位，這位在絞殺敵人方面，似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樣來看，軍方的下一個時代，多半也是鬼之國的鷹派們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