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仙術
  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但原本停駐在土之國西部邊境，如今屬於鬼之國東部疆域的鬼之國軍方部隊，並未有撤離的跡象。

  不如說，隨著停戰協議的簽訂，駐守在邊境的鬼之國力量，不減反增。

  這讓原本神經開始放松下來的三代土影大野木，不由得再次緊繃起神經，擔心鬼之國會直接撕毀停戰協議，將整個土之國的西部給掠奪過去，甚至入侵到土之國富饒的中部地區，迫使土之國大名遷都。

  畢竟鬼之國有些小動作還好，但如今一點小動作沒有，只是不斷在邊境增派力量，反而讓大野木感覺到不安。

  哪怕有停戰協議這種東西，也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安全感。

  別看現在岩隱村表面上叫囂厲害，要和鬼之國同歸於盡，但這不過是被逼迫到絕境，不得不做出的妥協之舉。

  因為除了叫喊這樣的聲音，岩隱已經沒有用來鉗製鬼之國的手段了。

  對於這樣的事情，無論是鬼之國，還是土之國，都是心知肚明。

  “看來我一直留守在這邊，大野木是不打算回岩隱村了。這位老爺子還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也太不經嚇了吧。”

  站在一座高大山岩的懸崖處，綾音沒有使用白眼，而是用單筒型號的軍用望遠鏡，觀望遠處的岩隱陣地。

  遠處的岩隱營地，氣氛凝重，充滿了一種令人壓抑的急迫感。在營地附近巡邏的岩隱忍者，每一人都是繃緊了神經，在附近展開巡邏任務，可以看得出，鬼之國戰後對於邊境的軍事調動情況，讓如今的岩隱，依舊寢食難安。

  誰都不會希望放在一紙協議上，認為只要簽訂了那種協議，雙方就真的會和平相處。

  對於岩隱如今神經兮兮的舉動，完全在綾音這位對岩隱方面總指揮官的意料之中。

  不出意料，那位三代土影大野木老爺子，在參加完不久前的停戰談判之後，本人還繼續在前線鎮守，沒有返回岩隱村主持大局。

  為的就是提防她的偷襲吧。

  岩隱村之中，能對她行動造成威脅的，也只有土影本人了。

  塵遁對於她而言，確實有一點棘手。

  那不是能用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力量。

  “據可靠消息，岩隱不久前，偷偷向邊境增援了兩千名忍者，防止我們這邊主動撕毀停戰協議，繼續向土之國進攻。”

  隨行的一位鬼之國上忍說道。

  “我倒是希望能夠繼續打下去，最好是把物產豐富的西部，還有作為文化與經濟中心的中部區域，全部給侵吞下來。”

  綾音慢慢拿下單筒望遠鏡，帶著惋惜的口吻說道。

  雖說鬼之國已經主動打開了土之國的西部局面，再讓機械化部隊稍微向前推進，就可以將土之國西部侵吞，到時整個土之國中部，就會暴露在鬼之國的兵鋒之下……可惜，這場戰爭各方已經進行了調停，短時間內沒有再次起火的征兆。

  “算了，就不嚇唬這位老爺子了。”

  從第四次忍界大戰開始至今，已經兩個多月過去，她在邊境的任務差不多完成，接下來不需要她本人親自在這裡坐鎮，差不多可以返回鬼之國複命。

  帶著隨行的上忍繼續巡視了一段時間，綾音便返回營地。

  當夜，一支百人中隊，在綾音的率領下，朝著西面的鬼之國前進。

  ◎

  “日向綾音從前線離開了。”

  在得知綾音離開前線的消息，松了口氣的不只是和鬼之國直接對峙的岩隱，作為盟友的木葉，也同樣為岩隱松了一口氣，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火影辦公室中，綱手看著從前方傳回的情報，緊繃的神色稍微解凍。

  停戰談判的結果已經塵埃落定，各國都做好了相應的部署行動，但鬼之國後續在邊境進行頻繁的兵力調動，依舊牽引著各個大國還有忍村高層的心臟，讓他們的注意力，很難從這上面轉移開來。

  以鬼之國駐守在邊境的軍事力量，隨時可以發動第五次忍界大戰，將戰火再次點燃。

  直到這個情報的出現，木葉等聯盟方，才算是相信鬼之國沒有了重啟戰端的想法。

  “接下來岩隱那邊，應該可以喘幾口氣了。”

  立於辦公桌前面的鹿久，久違的露出一絲微笑。

  至於松懈，在鹿久看來完全不可能。

  日向綾音這名擁有可怕實力的忍者是離開了，但麾下的忍者，還有火力凶猛的機械化部隊，仍逗留在前線駐扎下來，想要土之國的西部邊境安穩，岩隱也必須要派出對應程度的力量，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然而在此次戰爭中，岩隱損失了近七千名忍者，人手緊缺。接下來岩隱一邊要循環村子的任務系統，一邊還要派遣大量忍者，防備鬼之國，哪怕進入了對峙期，局勢對岩隱而言，依舊十分不利。

  鹿久只希望派遣過去的上千名木葉忍者，可以緩解一下岩隱此時的燃眉之急。

  “希望如此吧，我現在比較擔憂的是兩天秤老爺子的身體，以他的年齡，可能堅持不了幾年。”

  綱手說出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鹿久默然，對於這種情況，他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那位三代土影的身體之所以衰弱，並非因為疾病，而是因為壽命，是自然規律，非人力所能改變。

  人體最巔峰時期的精力，是二十多歲，通過一些醫療手段，可以持續到三十多歲。

  但四十歲往後，身體的精力就會快速下滑，各項機能都會迅速下降。

  更不用說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能堅持在第一線崗位數月之久，已經十分不易。

  “關於這一點，我們能做的，只有祈禱一下了。對於我之前的提議，火影大人覺得如何？”

  談完了岩隱的事情，鹿久詢問起另外的話題。

  “你是指，你猜測的那個在暗中牽製住鬼之國的某個‘存在’嗎？”

  綱手斟酌了一下用詞，掃視了鹿久一眼。

  鹿久點頭。

  “這種猜測太過於匪夷所思。”

  綱手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我總覺得，鬼之國在這次戰爭中的一些行為十分詭異且奇怪。鬼之國可以在牽製聯盟軍的情況下，依然可以調集力量，將妙木山這樣的聖地殲滅……老實說，他們完全有能力借助自身強大的軍事力量，在這次戰爭中更進一步。”

  誠然，這次第四次忍界大戰，聯盟軍的損失遠遠大於鬼之國。

  但是在鹿久看來，這還遠遠不夠，這些戰果，遠遠不是鬼之國所能做到的極限。

  “確實他們在這次戰爭中的行動過於奇怪，不過把這種猜測，往未知的存在上靠攏，還是有點天馬行空。也許鬼之國只是更想要穩扎穩打一點吧，而且直接吞並掉一個大國，無論是龐大的土地，還是人口，對於鬼之國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隱患。”

  和那些被鬼之國滲透的小國不同，土之國的大名府對於治下的領民，依舊保留著至高無上的正統地位，而且這是千百年來形成的習俗，鬼之國除非製造大量的屠殺，將發出反抗聲音的人全部消滅，否則休想在短期內安穩內部。

  如果這個時候，別國趁虛而入，鬼之國想必會更加頭疼。

  相比起鹿久的那種猜測，綱手更傾向於這種想法。

  對於綱手的見解，鹿久並未反駁。

  綱手的這種說法能夠解釋得通，而且比起他那近乎於直感的猜測更具有說服力。

  想要統治一個國家，不只是把對方的領土侵吞下來，把人口收攏起來這麽簡單。

  尤其是大國人口，人數眾多。只要有十之一二的人員進行反抗，就足以引起可怕的暴動，給管理層造成巨大麻煩。

  “這件事姑且不提，接下來我們這邊，還是重視一下忍者本身的素質吧。不只是忍者學校的畢業考試，中忍考試的及格線，也要進行提高。”

  這次戰爭，讓綱手看到木葉忍者與鬼之國忍者的差距。

  那些技術上的事情，讓綱手暫時無從下手，但忍者本身的素質，這一點必須重視起來。

  忍者本就是精英的代名詞，不是所有人都有成為忍者的資格。

  如果一個村子，隻注重忍者的數量，而開始忽略忍者自身的素質，則意味著忍村的墮落。

  “火影大人，提高考試的難度並不是問題，問題是，大多數忍者沒有時間用來修煉才是關鍵。而且，即使有空余時間，不少忍者也只會用來放松，等待下一次任務來臨。”

  這便是木葉忍者的常態。

  畢業成為下忍後，能夠修煉的時間是非常稀少的。

  大多數時候，都要在隊長的率領下，外出執行任務，為了生活而奔波。

  偶爾有放假，也會拿來休息，散去任務期間的疲憊，接著再次接取任務，周而複始的重複這些事情。

  這樣一來，留給忍者們修煉的時間，無疑會被壓榨縮短。

  根據鹿久的統計，平均到每一位木葉忍者身上，每個月用於修煉的時間，不會超過一百個小時。

  就拿一個普通的C級保護任務來說，趕路需要兩天，到達目的地，可能要花費一天乃至數天的時間，然後又要快速往村子趕，爭取接取到下一個任務，以此獲取更多的報酬。

  任務，趕路，生活中的瑣屑消磨了忍者大部分時間。

  尋常忍者，光是為了賺取生活所需的金錢，就已經精疲力盡。

  “也就是說，需要很多的錢是嗎？”

  綱手將問題回歸到了本質。

  歸根究底，大部分忍者都不是富裕階層。

  “不止如此，這樣的風氣已經進行了很久，想要一下子改變，說不定到時候會適得其反。如果火影大人堅持這種做法的話，我認為可以把范圍縮小，在某個特定區域進行試點。”

  “你是說暗部？”

  綱手頓時明白了鹿久的意思。

  由於暗部是火影直屬部隊，這支部隊對於火影的忠誠度是木葉之中最高的，而且會堅定不移執行火影的策略。

  這個方法讓綱手頗為意動。

  但隨即他又皺起眉頭。

  “這樣做的話，人數是不是太少了一點？況且，暗部們平時也都有重要的工作。”

  雖然由於警備部隊的成立，暗部們不會再去搭理村子裡的一些雞毛蒜皮小事，但巡邏村子的工作，依然要暗部進行巡視。

  這樣一來，能夠脫離繁重任務的暗部，數量絕不會多。

  即便如今暗部的規模，再次擴大了兩個分隊，但綱手依然覺得人手不足。

  “那就繼續擴增暗部的人手。”

  鹿久想了想，這樣回答。

  “鹿久，伱這是想讓我聽那幾個老東西在耳邊不停嘮叨嗎？”

  綱手苦笑了一聲。

  這個提議確實讓她感到心動。

  然而當時擴增了兩個暗部分隊，就有相當一部分存在很大異議了，要是繼續讓暗部擴張下去，她可以預想到一群老東西來堵自己的恐怖場景了。

  “嗯……其實可以暗中召集人手，然後對外堅稱如今的暗部，主戰人員只有一百零四人，其余的都是打雜的後勤人員即可。”

  鹿久的提案，令綱手頓時沉思了起來。

  身為火影，養一點點私兵，也是合法的吧。

  ◎

  木葉，臨近死亡森林的一處訓練場。

  此時鳴人正身體盤膝坐在密林之間，雙手保持合十的姿態，眼睛閉緊，全身上下都被一股異常的氣息所籠罩。

  而且這股氣息讓鳴人，變得愈加縹緲，仿佛與這裡的空氣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

  最終，在鳴人的眼睛處，一抹淡淡的橙黃色眼影浮現，讓一直觀察鳴人身體變化的深作仙人，頓時吃了一驚。

  一陣子不見，他發覺這幾天的鳴人，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脫胎換骨似的。

  無論是自然能量的修煉，還是更進一步的仙術，對方都以一種十分匪夷所思的速度前進。

  那種獨特的眼影，正是人類學會妙木山仙術的前兆。

  可以說，只要出現了這種東西，掌握妙木山的仙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不過，這道眼影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

  僅僅在鳴人眼睛的位置，維持了不足幾秒時間，就快速從鳴人的眼睛上消失。

  接著鳴人體內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仿佛失去了平衡，一股暴走般的狂暴氣息，從鳴人體內狂噴而出，整個臉型開始臃腫，像是一隻肥肥的蛤蟆……

  砰！
  深作仙人毫不猶豫拿起手裡的黑棒，敲打在鳴人的後背上。

  “啊！”

  鳴人如同過去修煉自然能量時那樣，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閉眼狀態中蘇醒過來。

  敞露開來的後背肌肉上，多出一條深長的紅印，正是被黑棒擊打出來的痕跡。

  為了能夠把鳴人體內失控的自然能量全部打散，因此這一擊深作仙人打得十分用力，生怕鳴人會被暴走的自然能量，變成蛤蟆。

  “好疼啊，我說深作爺爺您能輕一點拍上來嗎？”

  鳴人屁股向後，四肢撐地，以極度不雅的姿態跪在地上，回頭幽怨的看了深作仙人一眼。

  每一次都打得這麽用力，他的脊骨遲早要出問題。

  “這是為了能夠把小鳴人你體內失控的自然能量全部打散，不得已而為之。而且，你剛才雖然進入了短暫的仙人模式，但在我看來，沒有掌握熟練的情況下，就冒然進入那種狀態，是十分危險的行為。你的自然能量控制還不過關，下次不要這麽貪功冒進了。就算想要變強，也不必急於一時。仙術修行，最忌焦躁，需要靜下心，不能被任何的雜念困擾。”

  深作仙人意味深長的警醒鳴人。

  “我知道了。我已經找到了那種竅門，不會讓深作爺爺您失望的，等著瞧好了。”

  說著，鳴人繼續盤膝坐下，雙目閉緊，保持雙手合十的姿態，開始提煉周圍的自然能量。

  看著鳴人迅速的再次進入狀態，深作仙人也不由得感歎，在面對修煉的態度上，鳴人和自來也截然不同。這種專注認真的程度，深作仙人僅在極少的忍者身上見到過。

  ◎

  尖銳的鳥鳴聲，在無人的狂野上響起。

  隨時，是一聲轟隆的巨響，在雷光的轟鳴下，一塊十幾米高大的巨大岩石，轟然從底部爆碎開來。

  望著被自己雷遁忍術一擊轟碎的巨大岩石，佐助此時手裡依舊舉著雷光，只是那道鳥鳴聲變弱了許多，不複之前的嘹亮，讓佐助眉頭一皺。

  “融合的還不夠徹底嗎？”

  就在剛才，他在仙術的修煉上，有了新的進展。

  原本紋絲不動的自然能量和查克拉，在重吾的協助下，有了融合起來的征兆。

  自然能量與查克拉融合，才有資格形成仙術查克拉。

  只有學會利用仙術查克拉，忍者所使用的力量，才能稱之為仙術，進入所謂的仙人模式。

  在仙人模式下，忍者的速度，力氣，神經反應，忍術，幻術都會帶來全方位的提升。

  而這種提升，也是仙術忍者，拉開與尋常忍者差距的最關鍵因素。

  佐助想獲得這樣的力量，就繞不開融合仙術查克拉，進入仙人模式。

  否則吸收再多的自然能量，嫻熟使用再多的自然能量，對現在的佐助而言，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佐助散去手上的千鳥，千鳥的威力確實得到了提升，但提升的幅度，並不如想象中理想。

  果然，仙術不是那麽好掌握的力量。

  就算能夠熟練使用自然能量，距離仙術依然存在著一段不短的路途。

  “是我心態上還是太過急躁了嗎？”

  佐助閉上了眼睛，壓抑著內心因為仙術帶來的身體躁動。

  過於強大的力量，會讓忍者迷失自我。

  看來這幾日，還不能過於急切的去完善自然能量和查克拉的融合。在心境沒有平穩下來之前，在最後的關卡上，說不定也會發生一些不可預知的意外。

  看到過重吾發狂嗜血的樣子，佐助心中對於自然能量和仙術的看法，也更加警惕。

  在這種緊要關頭，無論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啪啪。

  鼓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緊接著是腳步聲。

  和兜的腳步聲不同，這種腳步聲，如同蛇在爬行，伴隨著嘶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用過多猜測，佐助也知道是誰過來了。

  之前一直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也是這個人帶來的。

  “找我有什麽事嗎，大蛇丸？”

  如果說過去需要傲慢，來獲得大蛇丸的欣賞，那麽，此時佐助針對大蛇丸的態度，便是發自內心的傲慢。

  惦記宇智波血脈的肮髒蛆蟲。

  苟活在黑暗中的陰影之蛇。

  這便是佐助對大蛇丸的全部詮釋。

  況且，即使從武力上和大蛇丸對決，佐助自覺即使不敵，但輕松購脫逃並不是問題。

  他早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木葉下忍了。

  這便是佐助可以用冷硬的口吻，與大蛇丸直接交流的自信。

  “呵呵，只是來恭喜一下佐助君你距離仙人的境界，再次靠近了一步。果然我的猜測是對的，重吾對你學習仙術十分重要。”

  大蛇丸沙啞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傳出。

  “別說這些廢話，我的心情現在有點不爽，你最好別過來惹我。”

  並非是商量，而是以命令的口吻下達指令。

  對於佐助不客氣的態度，大蛇丸也不惱怒，而是嘴巴張開，一條藍色的長蛇從大蛇丸嘴巴鑽出，緊接著鑽出半截身子的藍色長蛇，張開了自己的蛇嘴，一隻沾染著透明黏滑液體的卷軸，從長蛇的口中吐出。

  大蛇丸拿起這隻沾染黏滑液體的卷軸，走到佐助的面前，將卷軸遞出。

  “這是什麽？”

  “鼬，還有木葉那幾個和宇智波滅族事件相關的高層們情報。雖然你現在還無法向他們復仇，但實時跟進一下總沒有壞處。”

  大蛇丸這麽說道。

  佐助忍著惡心，將布滿了黏滑液體的卷軸從大蛇丸手裡接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