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的意想中,自己這一擊應該就能將秋雨璿的十四重劍道擊潰了。
因為相對於上次交手,他的實力提升了太多。
不光吸收的世界本源全都轉化成了清之力,這些年又吸收了大量的道行,境界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
最關鍵的是,自己用著深不見底的清之力,而秋雨璿用的只是體內的普通仙力。
兩者碰撞,秋雨璿的光環一旦落點下風,仙力自然會被清之力徹底碾壓。
而自己的‘本我光環’理所當然要比她的光環境界更高。
但當兩人的攻擊真正觸碰到一起時,他才發現自己想得太樂觀。
面對滅空之匕,秋雨璿的十四重劍道沒落半點下風。
“你竟然創造出了新的力量?”
至的眼內帶著濃重的驚訝之情。
如果只是普通的力量,他隻當一場兒戲。
修煉界不同的力量多了去,什麽妖力、元力、魂力、血之力、物之力、劍之力、死之力……
反正都是萬變不離其宗,全都是歸屬清氣體系下的分支而已。
但秋雨璿此時施展的力量,不但和清氣體系無關,同時也和濁氣體系無關。
因為這個原因,至一時間無法在力量上形成壓製。
“天地間的力量無非清濁,怎麽可能存在第三種?”
借著戰鬥,他細細體悟了一番。
發現秋雨璿這種力量同樣也沒法壓製自己的匕首,顯然層次並沒有高過清之力,這讓他稍稍松了口氣。
而隨著時間推移,他也發現更多特殊之處。
秋雨璿那神秘的第三種力量與她的‘無敵之劍’光環無比契合,兩者形如一體,就像是伴生的力量一般。
至先是疑惑,旋即驚呼了起來。
“你竟然利用光環改變了仙力,創造出了真正屬於自己那個天地的力量?”
是了,只有這個解釋了。
有了理念光環的秋雨璿,自身就是一個小天地。
所以這種由光環改造出來的力量,壓根就不屬於元仙界所在的這片天地,自然也就和清濁二氣無關。
想明白之後,至險些忍不住讚歎出聲。
真是天之驕女啊,秋雨璿踏入‘理念光環’這個領域的時間要比他和初都晚,但她在這個領域達到的高度卻是超過了他們。
那是更高的天賦,還是更加堅定的意志,又或更加強烈的執念,至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當初那四個‘傑作’,先天底子最差的就是秋雨璿,而現在最為驚豔的竟然也是她!
只是……可惜了。
“你缺乏力量的積累,沒有機會再彌補了。”
元仙界被自己吞噬,而秋雨璿又沒法像當初的薑城那樣直接吸收混沌中的清濁二氣。
此女的修為是有限的。
她自身的天地再怎麽驚豔,終歸還是太小了點。
如果修為相當,秋雨璿或許真能戰勝至,但可惜那只是如果。
至現在甚至都不用收回體外世界,就能與她周旋,並且利用四神器和清之力,再次將戰鬥拖入到了消耗模式。
隨著時間推移,戰局漸漸對秋雨璿不利起來。
紀靈涵和藍荑、繆雨等人互望了一眼,隨後同時點了點頭。
“不能再隻當觀眾了!”
“就算我們的實力相差巨大,無法傷到那個魔頭,至少也能干擾一下他的注意力。”
說完,她們率先飄飛而起,向著高空中的至發起了屬於自己的攻擊。
對此,至壓根就沒怎麽在意。
只需要催動本我光環,他就能直接免疫掉其他人的攻擊。
更何況他壓根就不用出手,周邊那些神使以及參與的天羅使忠心護主,看到飛仙門和巫族、玄族要朝自己的神主出手,那叫一個急迫。
“住手!”
“大膽!”
“攔住她們!”
由於擔心攔不住,他們甚至還朝著周邊那些仙人大聲叫喚起來。
“斬殺無敵盟任意一名叛逆,便可成為三等神使!”
“斬殺無敵盟任意一名聖尊,可成二等神使!”
“斬殺無敵盟任意一名古聖級首腦,可成一等神使,將來有資格晉升為天羅使!”
天羅使的權限有多大,在這個世界有多威風,眾人這些年是深度體會過的。
用四個字形容起來就是無法無天。
現在聽到如此機會就在眼前,有些人頓時就忍不住了。
“至可是我們這個位面的支柱啊,對他動手豈不是要毀掉我們的家園?”
“不錯,至要是死了,咱們所有人都要完蛋!”
就這麽區區兩句話,他們就說服了自己的良心,把從前薑掌門的庇護恩情拋在腦後。
“飛仙門的,你們還不住手?”
“飛仙門逆天而行,妖魔行徑,人人得而誅之!”
“沒錯,大家一起上……”
紀靈涵等人本就很難攻擊到至,現在下方突然又飛出來百余名古聖,數萬名聖尊。
雖然對付這些聖尊和古聖沒什麽壓力,但終歸是被拖住了腳步,只能看著秋雨璿繼續孤軍奮戰。
唯一讓她們略感欣慰的,就是從前落仙殿的部分族群沒介入這一戰,比如天族。
隨著時間推移,處在消耗戰之中的秋雨璿逐漸落入下風,自身的力量慢慢開始見底。
眼見著這場大戰即將以她的敗亡結束,兩人交戰的戰場中心突然傳來一聲蒼茫悠長的歎息。
“唉……”
漫天的攻擊猶如被吹開的雲彩,一名身著葛衣頭戴木冠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至和遠處的菱同時驚呼出聲。
“芒!”
“無定古聖?”
至沒有繼續出手,但面色卻是轉瞬沉了下來。
“你不是立誓從此不介入外界風雨麽,怎麽,現在要打破誓言了?”
前些年元仙界被吞噬,被攪得天翻地覆,無定古聖也沒有出山,更沒有被人發現過蹤跡。
以至於薑城等人都猜測他要麽是掛掉了,要麽是像初那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沒想到,他一直都還在。
“至,給大家留一條活路吧。”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至並沒有給他面子,而是再次揮動滅空之匕,準備把他也一起乾掉。
眼內透著悲哀之色的無定沒有被秒。
面對至的神器,他揮出了長長的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