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神龍出世，壽老扯淡

  卡瑪泰姬。

  斯特蘭奇每日跟在小王身後打雜，他的眼神總是如饑似渴，這幅欲求不滿的模樣讓其他法師見了他就直接繞道而行。

  剛擦完桌子，斯特蘭奇看了看小王，猶豫半晌終究還是忍不住道：“王，至尊法師什麽時候回來啊？”

  小王合上手中的魔法書籍，冷冷地盯著他道：“今天你已經問了我七次，這是第八次，我的答案還是一樣，不！知！道！”

  嘭！
  一聲脆響，斯特蘭奇將浸濕的抹布重重地摔在桌上，怒氣衝衝地道：“不知道，不知道，你的答案永遠都是不知道，那你究竟知道點什麽？！”

  小王輕輕抹掉臉上的水珠，不徐不疾地道：“我知道面對至尊法師要尊重，而且他是卡瑪泰姬的主人，我們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去探究他的行蹤。”

  “那我呢？我怎麽辦！我已經來了很久了！你們總是讓我等，再等下去我的手真的快廢了！”

  小王瞥了一眼那雙滿是疤痕且微微顫抖的雙手，渾不在意地道：“我同樣說過，你的問題在魔法面前什麽都不是。”

  “那你教我魔法好不好，我求你了！”說著，斯特蘭奇都快要給小王跪下了。

  小王倏地起身將他攔住，一臉嚴肅地道：“只有至尊法師才能決定是否能夠傳授你魔法，抑或什麽時候傳授你魔法，他沒有回來，就證明現在還不是應該傳授你的時間，你應該繼續等待，但我建議你在等待的時間裡做好準備。”

  “準備？”斯特蘭奇有些發懵，“什麽準備？我需要怎麽做？”

  小王皺了皺眉，一臉嫌棄地道：“當然是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準備，你是個成年人，不是孩子，你的腦子不會自己轉嗎？”

  說罷，他收起桌上的書徑直轉身離去，留下滿臉思考的斯特蘭奇。

  出了門後，小王臉上也露出些許不解之色，路上恰好碰見了莫度。

  莫度笑著打招呼道：“嗨，王，怎麽了？你看起來有些苦惱？”

  被打斷思路的小王抬起頭來，看到莫度之後他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心裡仍舊感覺有些古怪。

  須知，在第二宇宙的莫度可是走向了反叛的道路，並且對卡瑪泰姬的法師們出手不留情，原因僅僅是他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法師太多了？

  雖然那個莫度和眼前的不是一個，可小王還是忍不住有些歎息。

  小王放下心中所想，淡淡地道：“沒什麽，莫度。我只是在想，至尊法師為什麽還不回來？”

  提及至尊法師，莫度的笑容微不可察地發生了一絲變化。

  現在的至尊法師不是古一，而是古一死前親口指定的凌靈，那個甚至都不會卡瑪泰姬魔法的……強者。

  莫度只能這麽說，畢竟凌靈不是普通人，他強的有些過分，讓他多數時候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

  “哈哈，至尊法師怎麽想的我們沒辦法得知，不過我倒是有個猜測。”

  “哦？什麽猜測？”小王頓時來了興趣。

  莫度陡然降低聲調，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隨後才在小王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道：“你說，至尊法師會不會把他已經是至尊法師的事情給忘了？”說罷，莫度拍了拍小王的後背，當即邁步遠離。

  而聽到這句話的小王則是瞬間呆立當場。

  雖然這麽想對至尊法師好像有點不太尊重，可跟隨凌靈許久的小王卻莫名地認為莫度說對了！

  要不是忘了，怎麽可能那麽長時間都不回卡瑪泰姬呢？
  哪怕凌靈和卡瑪泰姬以前一直沒有什麽密切的聯系，可看在古一在天之靈的份上，總該過來看一眼吧？

  事實是，莫度和小王猜對了！

  凌靈真的把這件事忘了，初次得知自己變成了至尊法師時，凌靈確實非常驚愕，但後來為了自己的冥界擴張計劃，他就直接把這件事情給拋在了腦後。

  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之後，小王邁開腿返回自己的住處，他準備親自前去尋找凌靈，然後順便給凌靈提一提這件事，畢竟至尊法師是卡瑪泰姬的絕對象征，至尊法師不在，卡瑪泰姬很多法師都難以心安，包括小王在內。

  另一邊，凌靈正在盯著黑暗神書猛瞅。

  他的雙手十指間各自夾著一道細膩柔韌的黑色絲線，絲線隨著手指顫動，點點赤金靈光隨之在線段上來回遊走傳遞。

  少頃，凌靈放開手掌，黑線當即猛地向黑暗神書內部收縮，一切複歸於平靜。

  方才，凌靈正在嘗試以黑暗神書作為根基來構建一個實時信息傳遞網絡，既然旺達不需要黑暗神書，那秉著浪費可恥的原則，凌靈便向將它利用起來。

  不過黑暗神書的具體表現實在令人失望，它的本質雖然足夠強大堅韌，能夠完美地承受起信息交換過程中所產生的強大壓力，可它畢竟是一本西索恩用來蠱惑人心的魔法書，信息傳遞中總會出現各種誤差，而且還會變著法地在字裡行間添加一些影響心智的黑魔法，凌靈倒是有辦法消除這個影響，只需要把書裡那個弱智一樣的靈性抹掉即可，但如此一來勢必會引起西索恩的察覺，得不償失。

  皺了皺眉頭，凌靈將黑暗神書重新打回伊戈的體內封存起來。

  歎了口氣，凌靈揉著眉心起身朝著海灘走去。

  海風吹拂，浪卷沙灘。

  洛娜和史蒂夫還沒從亞特蘭蒂斯回來，凌靈倒不是擔憂談判破裂，而是覺得這倆人是不是在亞特蘭蒂斯已經玩得樂不思蜀了。

  想當初凌靈在修仙世界第一次前往海底深處的時候，同時心中激動萬分，海底的世界，往往比陸上更加神秘難見，而且海洋深處各種瑰麗神奇的存在亦是層出不窮。

  人類世界的超級英雄法案推行得如火如荼，變種人被隔絕在外，所以緬因州顯得十分安靜。

  遠處的海上，凌靈還能看到懸掛著鳳凰旗幟的軍艦在劈波斬浪。

  凌靈當時認為人類世界是為了將變種人徹底推到人類種族之外，但現在想一想，其中未必沒有擔心變種人和這支航母艦隊的原由。

  緬因州在美聯邦的右邊，加利福尼亞州即現在的洛浦特神國在美聯邦左邊。

  駐扎緬因州的是鳳凰第一艦隊，駐扎洛浦特神國的是鳳凰第二艦隊。

  也就是說，哪怕沒有凌靈存在，兩支航母艦隊，加上變種人與阿斯加德人的組合，也夠那些家夥喝一壺的。

  海灘上，凌靈緩緩踱步，腦中不斷思索著該如何才能將三千宇宙連接起來，並且以後更多宇宙更多宿主出現之後，又要如何將他們無縫地嫁接到原有的網絡中來。

  忽地，凌靈身後出現一道金黃色的光圈，傳送門成型後，小王滿臉喜氣洋洋地抱著龍蛋跑了出來。

  “老師老師！破了！破了！馬上就要破了！”

  聞言，凌靈目光聚焦在龍蛋之上，只見已經被染成了純金色的蛋殼表面出現了一個極其輕微的裂痕，並且還有宛若實質般極其耀眼的金芒從中迸射而出。

  話說，凌靈已經拿到這顆龍蛋好些年了，這回總算是真的要破殼了。

  凌靈伸手一招，龍蛋被一股輕盈的力量托舉起來放置在海邊一塊礁石之上。

  兩人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可龍蛋除了偶爾輕微地晃動一下之後便再無反應。

  許久過後，小王忍不住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凌靈眉頭一動，劍指隔空點出，純淨的赤金能量立時灌入龍蛋之中，瞬時，龍蛋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龍蛋上再次破開一道清晰的裂痕，綻放出來的強烈光芒甚至比大日的輝耀還要亮眼。

  旋即，龍蛋表面迅速張開一道道裂縫，金光幾乎覆蓋了整座沙灘。

  伴著轟隆一聲巨響，一個修長蜿蜒的身軀猛地從龍蛋中脫身而出，金鬃金鱗，威武不凡。

  昂！！

  浩浩蕩蕩的龍吟之聲響徹蒼穹，破碎的蛋殼化作金光一並衝上高空，統統被眼前這條金色神龍吸入口中。

  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

  凌靈看得不禁輕輕點頭。

  眼下的形象，終於符合他內心真正的神龍了。

  但見天空上的神龍擰轉頭部迅速向下衝擊而來，那一對碩大的金黃雙眸充斥著難掩的喜悅之情，眨眼的功夫，它衝入海中，身軀蜿蜒遊動，正是龍歸大海！
  片刻後，海面轟隆一聲炸裂開來，神龍落到凌靈和小王面前，閃動著滿滿靈性的雙瞳望著二人，眼中滿是感激。

  小王深深地出了口氣，做了那麽長時間的護蛋者，他終於能夠真正卸下這副擔子了。

  凌靈一抬手，神龍的身軀頓時從百米之長迅速縮小，轉眼變得與兩人齊高，凌靈手掌虛握著向後一抓，頓時一道道金線從龍身上蔓延出來。

  神龍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反抗。

  一個個光點在金線上迅速穿梭，神龍的腦中頓時接收到了眾多毫無意義的詞語，而另一邊，凌靈的表情則是逐漸興奮。

  很快，凌靈眼中精光爆發，他終於找到了一台超級合適的多元宇宙服務器。

  沒錯，就是這條龍。

  一個活著的生命充當多元宇宙信息中轉站，不但可以用它此時強大的身軀來抵抗壓力，同時還相當於一個在線的信息審核員，一個隨叫隨到的二十四小時GM。

  完美！

  凌靈松開金線，啪地一鼓掌，口中說道：“很好，以後你就跟我混了！”

  神龍愣了一秒，突然搖頭。

  瞬間，感覺到身軀一冷的小王默默後退半步。

  凌靈齜著牙上前，手掌輕輕落在神龍頭頂：“你再搖一下試試？”

  神龍立時不敢動態，不過它還能說話。

  “我是昆侖的守護者，我應該留在昆侖。”

  凌靈頓時笑道：“哈，昆侖？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昆侖了。”

  可神龍也有些倔強，他非常認真地道：“不，昆侖永遠都在，哪怕它改了名字，也依然是昆侖。”

  凌靈眼眸一轉：“看起來就算你還是一顆龍蛋的時候，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也有感知？”

  神龍老老實實地道：“當然，我知道你做過的一切。”

  “所以，你還是那個壽老？”

  “你可以這麽稱呼我。我非常尊敬向您一樣的強者，但是守護昆侖是我的責任，世代輪回皆如此。誰也不能改變。”

  “既然你知道我做過些什麽，那我就不得不好奇了，到底是什麽給了你這麽跟我說話的勇氣？”

  “是責任！”神龍眼神鄭重：“昆侖的傳承自上古一直沒有斷絕，我們守護著世間最後一片淨土，這是千萬年來不變的事實。”

  “所以你吸收了我讓你吸收的東西提升自己，接著又要轉頭回去那個什麽昆侖？”

  “我對您的幫助非常感激，我能體會到這幅身軀的強大，它讓我的力量有了質的增長，以後，您但有需要我乃至整個昆侖的地方，我們絕對不會拒絕。但很抱歉的是，我確實無法在此長留。”

  “唉！”

  隨著一聲長歎，凌靈驀然間收回手掌，神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然而，轉眼間寒光驟起，筆直地滲入神龍的腦袋，而後，那一對威嚴的雙眸也立時失去了神采。

  凌靈一抓一收，一條身形細小且十分虛幻的龍魂被他握在手中，龍魂不斷扭曲著身體掙扎不停，但卻沒有半點聲音傳出。

  “拿了我的東西，看著你好幾年，結果剛破殼就想走，談什麽尊敬和感謝，你這不是在跟我扯淡麽？你怕不是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麽來到我手裡的？”

  當年，夏侯凰一人掀翻昆侖，衝入龍穴將化成龍蛋的壽老直接取了出來，最後轉手送給凌靈。

  說白了，它是戰利品。

  可它還當自己是人人敬仰的神龍壽老，居然拿了好處就想跑，如此行徑，豈不可笑？
  掌中，龍魂也瞬間感應到了死亡的威脅，它立時軟軟地趴在凌靈掌中，腦袋不斷叩下，顯然是在求饒。

  “我還以為你活得夠久，現在應該不怕死了。”

  龍魂快速搖頭，滿眼哀求。

  嘭！
  五指合攏，如同氣泡破裂，龍魂立刻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消弭一空。

  小王愣愣地看著，不敢吭聲，只不過這一幕也叫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珠子。

  凌靈回身道：“有什麽話稍後再說，我得趁熱帶這條龍去冥界整個靈魂，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說罷，凌靈抄起龍身飛天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