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乾雍安歷330年。

  一支艦隊順著雲霄天河的分支【雲霄二天河】，一路順遊而下，浩浩蕩蕩的駛向了震澤域的深處。

  只是這支艦隊，沒有一艘船的外形是雷同的。

  有像是一座唯美宮殿形態的，也有像是一支利劍的，還有球形的，梭形的……

  沒辦法，現在神武王氏的煉器總司艦船部，雖然已經掌握了煉製打造虛空渡舟的技術，但是建造任何一艘中大型虛空渡舟都是需要耗費大量資源和時間的，而且售賣價格也不菲。

  再加上隨著遺跡的勘探，不斷有新的虛空舟被發現，市場上對虛空渡舟的需求缺口並不是很大，使得艦船部目前依舊是以消化積累技術為主，隻建造了少量的試驗艦舟來印證和發展技術。

  也是因此。

  這些“頂級掃蕩團隊”自然是撿到什麽飛舟就用什麽了，替換下來的低性能老舟還可以建立探索二隊，或是賣給那些二流探索隊。

  此刻。

  雲霄二天河某一段流域。

  幾艘破爛小舟組成的三流團隊正在距離天河不遠的地方，沿著天河向上遊【前進基地】的方向駛去。

  很顯然，他們這是在回航。

  幾艘破爛小舟的飛行速度很慢，一路上搖搖晃晃，“吭哧吭哧”的非常吃力，可見這些小舟內都是裝滿了“貨物”。

  從這個方向回基地可不能進天河蹭流量，否則會被天河的能量潮推著倒退而行。但是他們又不敢距離天河太遠，因為一旦離開天河范圍，就是無盡的黑暗虛空海，會讓他們完全沒有安全感。

  因此正確的操作方式是沿著天河“岸邊”曲線回歸，只是回航時沒有天河順流加速，速度比去時大約要慢三倍。

  這支小船團隊，是好幾個一品凌虛家族組成的聯合探索船隊，團隊官方注冊名是【遲早撿到神器】，凌雲壯志可見一斑。

  只可惜，受限於實力，他們絕大部分時間就只是撿一些頂尖大佬們不屑或裝不下的邊角料，例如一些星礦殘渣、破敗遺跡的磚瓦等建築材料。一路辛苦拆遷加運回基地，也能賺不少小錢錢。

  運氣好也能撿到點漏。

  但是神器什麽的，就只能想想了。

  頂尖大佬團隊在決定撤離某遺跡時，一般來說都早就將該遺跡翻了個底朝天，來回掃蕩過十次不止，但凡有價值的資源全舔了。

  不過，即便只是些邊角料，磚瓦等建築材料，在如今的神武世界也是值不少錢的。

  畢竟是能從仙盟時代一直留存至今的古董，哪怕是砌牆用的磚頭，也是專門煉製的靈磚，一塊兩塊的確實不如那些仙氣道器值錢，但積少成多，對於他們這樣的三流探索隊來說卻依舊有著不少利潤。

  這會兒，“遲早撿到神器”船隊中，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忙碌著。

  忽然。

  一位負責觀察的凌虛家族嫡脈繼承人驚呼道：“老祖快來看！大佬組團出行啊～～～這是發現什麽隱藏大副本了麽？”

  聽到這話，幾個凌虛境老者急忙湊到千裡鏡前觀看了一番，臉上皆是露出了驚歎之色：“為首那艘是璃瑤大小姐的瑤光劍舟，是【凌雲崛起】團隊。唔，後面那個是仙宮團隊【聖圖不是夢】，還有真魔殿團隊【魔修也有好人】，妘氏皇族團隊【好運來】，魔朝皇室團隊【王氏親族】，唔，還有王氏探索隊【聖光美少女團】、【鯤少后宮團】、【玄武無敵團】……我的天，大佬雲集，這，這，這是要翻天了啊～～！”

  這些團隊的名字一個賽一個中二，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虛空海探索小隊都是自由組團，其中自然會存在很多散團，為了方便管理，每一個基地都會要求這些團隊進行信息登記，以方便管理。這就導致大家需要為各自的團隊取一個團隊名字。

  一開始大家的團隊取名都中規中矩，仙宮團就叫“仙宮團”，可是隨著一部虛空探索類的小抄本，在神武世界的爆火，一切都變了。

  這部小抄本不但吸引了大量熱血家族前來破滅之域探索發財，也使得一些團隊為了蹭小抄本那些團隊的【運氣】，而模仿式的取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什麽副本啊、組團刷本啊、開荒啊、舔乾淨遺跡，大佬團隊、撿垃圾等詞匯，都是因那小抄本而傳播開的流行詞。

  “快，咱們再快一點回基地，立即處理掉這些垃圾，跟上大佬團隊的節奏。”

  “來不及了！大佬們是順流，速度都好快。”

  “那就把垃圾都扔掉！跟上，咱們跟著大佬喝湯去！”

  這支三流團隊無比興奮，立刻把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垃圾全傾瀉在了虛空海，而後屁顛屁顛跟在了大佬團隊身後。

  類似的情況自然不止這一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二流三流團隊，開始遙遙跟在大佬們身後，準備吃點殘渣。

  遠遠望去，這場景就像是一大群小魚兒跟在了一群鯊魚後面，極為壯觀。

  當然，虛空海內的遺跡距離往往都很遠，王璃瑤發現的這座【震澤劍宮】遺跡自然也不例外。

  此去，大約還有三十年的航程。

  ***
  數年之後。

  大乾雍安歷334年，冬天。

  洛京。

  定韻神宮。

  神皇專屬書房【省身閣】。

  那張用十七階神木料鍛造的書桌上的裂縫早已經被補好，但哪怕是同種木料，每一棵樹的紋理也都是不同的，哪怕工匠已經很用心修補了，仔細看依舊能看得出修補的痕跡。

  書桌後，蒼平神皇坐在百萬年前傳下來的混元道木椅子上，目光冷冽如劍地看著薑離火和姬九霄，滿肚子憋著火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此刻的情緒很糟糕。

  當日姬九霄和薑離火“拜訪”歸元別院時發生的事情，自然早就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傳回了洛京，他也一早就派人關注了姬九霄和薑離火的行蹤。

  但大概是因為姬九霄傷得很重，他和薑離火兩人回程路上走得很慢，一路輾轉了許多年，直到如今才回到神都。

  結果就是，兩人一入京，就接到了蒼平神皇的旨意，命兩人即刻入宮覲見，不得有誤。

  兩人自然不敢抗旨，隻好匆匆入宮。

  面對蒼平神皇那怒不可遏的眼神，薑離火和姬九霄兩位聖尊是大氣都不敢多喘半下。

  他們齊齊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立正挨打的模樣。

  因為剛回洛京還沒來得及回家就被召了過來，兩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尤其是姬九霄，臉色慘白，眼眸無力，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

  也是難怪，他被打得瀕死，肉身和神魂都受到了重創，自然不是光靠幾枚十一品回天聖丹就能在短短八九年內恢復的。

  而此刻的省身閣內，除了他們兩個外，還有不少神朝的核心重臣也在場。

  他們多數都是古聖族的代表人物，也是神朝利益的共同分享者。

  除了姬氏重臣姬觀潮，和薑氏重臣薑炫火外，大家的臉色都有些不爽，好似在責備姬九霄兩人闖了大禍一般。

  而姬氏的觀潮老祖，以及薑氏炫火老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具是沉重之中透著幾分憂慮。

  同時，姬氏老祖姬太昌的神魂投影也再次被請了過來，此刻已經站在了蒼平神皇下首最前面的位置。

  只不過，他此刻臉上的臉色比蒼平神皇都要陰沉。

  也是難怪，短短時間內家族接連出事，而且出的還盡是些丟人現眼的醜事，他堂堂姬氏老祖豈能開心？
  最重要的是，最近這些年他正忙著調兵遣將，劍指魔域大本營。

  距離從神皇這裡得知滅世大統領重傷的消息不過短短十幾年，他便已經如閃電般趁機攻佔了兩個邊緣魔域！

  如今，正是他意氣風發，欲立不世奇功，名留青史的時候，卻又被家族破事給弄了回來。

  一時間，省身閣內的氣氛有些緊張，就連空氣都仿佛凝滯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蒼平神皇終於開了口。

  他一甩手，就將一堆雜志丟到了姬九霄等人面前：“你們都看看最新期的【真相】。如果對方所言不實，是在映射汙蔑你們姬氏和薑氏，本皇替你們做主封查了那雜志。”

  也難怪蒼平神皇滿肚子憋火了。除了姬九霄兩人乾出的勾當外，最近【真相】雜志竟然把歌頌神皇的連載小說給暫停了，從各種角度報道起了姬氏和薑氏違法亂紀的破事。

  要知道，那篇小說可是他從一百篇文章中精心挑選出的，最符合心意的一篇，不僅字數最多，文筆不俗，內容也是寫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充分體現了自己的英明神武。

  當然，他可不是因為小說停了而生氣，實在是那些被報道出的違法亂紀的破事實在太氣人了。

  當然，【真相】雜志這一次還挺給兩族面子的，沒有直接指名道姓，用的都是化姓化名。可但凡是對東霞神朝政治局勢稍微有點了解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個掌管軍武裝備製造和銷售的乃是姬氏，而掌管軍需丹藥的那個家族是薑氏！

  “王守哲不講信用，他答應不外傳的！”

  看到雜志中的各種報道，薑離火先是震驚和不敢置信，隨即卻是出離憤怒起來。

  雜志中的描寫雖然各種添油加醋，各種渲染，可的確是以事實為根基，若非有人泄露消息，別人誰能對當時的細節知道得這麽清楚？
  “你還怪人不講信用？”蒼平神皇冷笑不迭，“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是王守哲外傳的？雜志上寫的清清楚楚，消息來源是神秘讀者投稿，以及雜志社自身調查的情報。”

  這這……

  薑離火一陣無奈和憋屈。

  “陛下息怒。”見得情況對自家不利，薑氏的炫火老祖連忙顫顫巍巍的上前朝蒼平神皇躬身一禮，求情道，“此事離火和九霄雖然有錯在先，但也的確是那王守哲故意設局激怒九霄聖尊，最終才造成如此惡性後果。還請陛下……”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嬴氏老祖，當代天柱聖王就忍不住跳了出來，冷嘲熱諷道：“炫火，你怎麽知道人家是故意的？你少在這裡轉移話題撇清關系，九霄聖尊是三歲小孩嗎？若是沒有殺人心，豈會如此容易被激怒？”

  聞言，其余重臣也紛紛點頭，附和起了嬴氏老祖的話。

  一來，此番陛下的憤怒已經表明了立場和態度，站嬴氏就是站陛下。

  二來，大家也都眼饞姬氏的軍武裝備買賣和薑氏的軍需丹藥買賣，好不容易有此良機，他們也想著能不能趁機挖出一塊來肥一波自己家族。

  當然，最重要的是，無論是哪個神皇都最忌諱麾下世家抱團太緊密，如此自然會影響到神皇的話語權。因此，他們這時候自然不敢站姬氏和薑氏。

  也許，若是姬氏或是薑氏單獨做這件事情，陛下還不會如此憤怒。

  可一個掌管軍武裝備，一個壟斷軍需丹藥家族，卻利用這兩個壟斷產業聯手興風作浪，無疑是徹底觸動到了陛下的底線。

  “陛下，以及諸位同僚。”

  這時，姬氏觀潮老祖終於出列，朝著蒼平神皇和在場諸人深深一禮。

  他蒼老的臉上神色緊繃，眼底滿是無奈和心累，顯然姬昆侖和姬九霄的連番出事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他語氣沉肅：“此事無可爭辯，的確是九霄和離火錯了。我們姬氏向來不會包庇犯錯的族人，該入罪入罪，該責罰責罰。不過，我看九霄神魂和肉身太過虛弱，不如先讓他回去服一枚【生死道丹】，將命救過來再罰。”

  “生死道丹？”蒼平神皇冷笑了一聲，“本皇在戰場立下大功，卻因為投影被毀神魂遭受重創，須得每隔千年服用一枚生死道丹來慢慢療養，沒有個八九千年怕是很難痊愈，前後總計需要九枚！你們姬氏要有多余的生死道丹，優先供應給本皇吧。”

  當初，蒼平神皇投影犧牲時之所以權衡再三，原因便是在此。

  他神魂受重創後想要痊愈，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這……”

  姬觀潮有些猶豫了。

  姬氏除了姬太昌老祖隨身攜帶有兩枚外，家族中一共也就還有兩枚生死道丹，數量十分稀少。

  主要是平日裡也不太用得上這東西，就現在這四枚，還是一代代老祖長年累月攢下來的底子。

  “呵呵~~本皇為人族立大功，不配用生死道丹是吧？反而是姬九霄這種罔顧神朝律法的罪人，比本皇更重要麽？”蒼平神皇笑得很冷。

  “陛下神軀自然是比罪人更重要。”姬太昌的投影急忙開口補救，“我手上倒是還有兩枚生死道丹，先給陛下療傷用。回頭咱們各大世家和皇室再湊兩三爐原料，請太初道主再出手煉製一番，必定不會耽擱陛下療傷。”

  聽到這話，蒼平神皇的臉色舒緩了許多，語氣也一下子變得客氣起來：“姬大元帥的心意本皇領了，不過大元帥現在正在戰場建功立勳，這生死道丹還是留著自己傍身吧。”

  他剛才那麽說，實則也只是想埋汰一下姬氏而已，皇室和國庫本就有些許庫存，夠他眼前用了。

  何況他乃是神皇，又是因公受傷，國庫中即便沒了庫存或是原材料，也可以出公款去收購或煉製，還真沒有到要短了他生死道丹的地步。

  “陛下若有需要，可隨時開口。”姬太昌也不敢勉強，隻得微微一禮，旋即退下。

  只是那句建功立勳，似乎又讓他心中很不舒服，臉色似乎有些陰霾。

  剛才神皇甩出的一遝雜志，讓他回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他身在戰場，消息難免滯後，尤其是一些不那麽重要的消息，他往往要隔個十年八年才知道。這真相雜志上刊載了歌頌蒼平神皇豐功偉績的連載小說只是，他也才知道不久。

  姬太昌知道，自己這一次是佔了陛下的光，在打順風仗。

  可也沒有雜志上描寫的那般不堪，那個什麽神秘筆者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說什麽以現在虛空海大戰場的大好局勢，就算是派條狗去當大元帥都能贏！

  還有剛才那雜志上，也轉述了當時王守哲對姬九霄說的話，說什麽——你們家平天神王姬太昌駐守虛空海戰場這麽多年，雖然說他缺乏戰略眼光，戰術手段也平平無奇，但好歹也替東霞人族鎮守了那麽多年邊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麽？

  姬太昌不太喜歡吵架，但看了這些內容，仍是仍不住想懟那王守哲一臉。你有本事，你來當這個大元帥？

  這時，蒼平神皇又是看向了九霄，語氣相當不客氣：“說起來，本皇記得九霄你已經兩萬九千來歲了吧？大羅境修士壽元三萬六千年，按你的年紀，原本也就只剩下五千來年好活了，依我看真沒有必要浪費生死道丹，不如就這麽去了，免得還浪費家裡糧食。”

  一個聖尊即便是不往上走，僅僅是維持一身血脈精元和境界不跌落，一年的消耗至少也得達到將近二十極品靈石的樣子。

  百年下來，耗費的資源就得達到兩枚混沌靈石，五千年下來，就要耗費足足百枚混沌靈石的糧食和丹藥。

  如此恐怖的消耗，也是那些聖尊老是攢不下錢來的根本原因。

  如果不是有龐大的勢力支撐，或者自身的賺錢手段足夠過硬，哪裡能支撐得住如此消耗？
  蒼平神皇這話，就是要姬九霄死啊～！

  “陛下啊～”姬九霄一下子急了，連忙開口求饒，“我知道我錯了，我可以去戰場上將功贖罪。”

  “去戰場將功贖罪？”嬴氏老祖嘴角一勾，又是冷嘲熱諷起來，“以現在戰場上這大好局勢，你這是去搶功勞吧？陛下，老臣也要去戰場立功！”

  聽到這話，其余重臣也反應了過來，紛紛請命，表示要去虛空海戰場上拚一把老骨頭！
  他們這態度，仿佛是在印證雜志神秘筆者說的話，“誰上誰都行”！
  “行了～都莫要吵了，此事本皇已經有了計較。”蒼平神皇擺擺手，“咱們神朝在【無盡天淵】附近那座【混沌山】最近剛好缺礦工了，姬九霄和薑離火就去混沌山挖混沌石吧。”

  去無盡天淵的混沌山挖礦？
  姬九霄和薑離火齊齊色變。

  那地方非但危險，且時時刻刻都處在各種複雜的能量風暴之中，挖混沌山時須得不斷運轉玄氣抵抗各種風暴不說，混沌山還無比堅硬，須得一點點慢慢鑿磨。

  那是一樁極為辛苦，甚至痛苦的工作，在那待的時間久了，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像是在度過末日一般。

  誠然，挖混沌山很賺，運氣非常好的時候還能挖到各種頂尖煉器材料、仙靈石，甚至還有極小的可能性能挖出混沌靈石，混沌精華等寶貝來。

  而且鑿磨出來的混沌碎石也很重要，可以碾磨成碎渣，用神朝的【混元天火爐】煉製成【混沌磚】。

  那是一種極為重要且價值非凡的建築材料。

  就像這蒼平神皇最常待的省身閣內，牆面用料，還有地面上鋪設的，便是混沌磚，便是連聖尊想要打破也很吃力！
  一些頂尖的防禦設施、擂台、以及一些極為重要的建築，諸如庫房、藏寶閣之類的，同樣會用混沌磚。

  可以說，挖混沌山是一本萬利的賺錢工作。

  可再賺，那也是屬於神朝的共有資源，直接進國庫的！
  那地方，也只有一些十分缺錢的聖尊為了讓家族延綿下去，或是為了培養特別優秀的家族傳承人，沒辦法時才會咬咬牙報名去挖混沌山。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身體強壯又比較窮困的異族也會為了部族，去混沌山打工。

  為了吸引更多的強者過來，神朝官府也會給他們不少獎勵，不僅包吃包住還包丹藥消耗，這樣拚死拚活一千年下來便能額外攢出個三五十枚混沌靈石。

  不過即便如此，也很少會有強者願意多留，一般都是挖完一千年山就立刻迫不及待拿錢離開了。

  沒辦法，這是拿命和健康拚出來的錢。若是太過長期在那邊挖山，久而久之必然會傷及根本和壽元，人的精神狀態也很容易出問題。

  蒼平神皇這處罰，簡直比把他們送入炮灰營還要殘忍。

  就在他們面如死灰時。

  蒼平神皇冷笑著繼續道：“基於你們犯下的錯誤，造成了巨大又極其惡劣的影響，本皇現在正式發配你們兩個去挖混沌山。薑離火作為從犯，需要挖出價值三百枚混沌靈石的物料，姬九霄作為主犯，需要挖出價值六百枚混沌靈石的物料！什麽時候挖完，什麽時候結束發配！”

  什麽！？

  薑離火和姬九霄險些癱軟在地。

  尤其是後者，簡直是面如死灰。

  挖出價值六百枚混沌靈石的物料？這是在要他的命啊！

  一個聖尊，就算運氣再好，想挖出如此價值的物料也得兩三千年的樣子，若是運氣不佳，到他壽元耗盡能不能挖完都還是個問題！
  更何況，就算運氣好挖個兩三千年就攢夠了價值六百混沌靈石的物料，那也要在混沌山待兩三千年！他真的能熬住不會崩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