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心眉毛一挑,森寒的目光,便是向著剛走進來的林星邪盯了一眼,道:“小子,你這是在罵老夫?‘趙鐵心曾經可是一座古道場的道尊,乃是一方雄主,何曾受過這般的侮辱?
林星邪此時已經跨過了大殿之門,走了進來,雖然看起來還頗為青澀,缺乏穩重,但是卻帶著一股邪氣。
林星邪不像蕭長生,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老實厚道,反而和郭奕有幾分相像,帶著幾分痞氣和邪氣,任何人的帳都不買。
“沒錯,就是罵你。”林星邪穿著大紅袍衫,修為竟然已經達到了星主第三星的境界。
三年的時間,就修煉到星主第三星,這樣的速度,簡直驚駭世俗。
趙鐵心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道祖境,身上的那一股看不見的氣,足以將星主境界的強者壓得跪在地上。
林星邪的身體之中衝出第三變的玄火,抵抗這股力量,依舊筆直的站在大殿的中央,身上汗珠直冒,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蕭長生自然看出了他的險境,臉色微怒,便是一掌向著趙鐵心擊去。
“咻!”
一道人影從左邊的坐席之上飛出,攔在了蕭長生的面前,一把將他的肩膀給按住。玉爺笑道:“長輩教育一下晚輩,長生你就別多事了,這小子初入修仙界不動規矩,讓他吃吃苦頭,是對他好。”
玉爺的境界高出蕭長生一大截,手指就宛如鐵鉗一般,讓他無法動彈。
在場的那些堂主和會主,都是面帶笑意,抱著看熱鬧的心理,這些人個個都是縱橫修仙界數萬年的霸主,加入天下第一道場本就只是形勢所迫,根本就沒有歸屬感。
教訓教訓晚輩,那是理所應當的事,什麽掌教弟子,在他們看來和那些普通的晚輩弟子,並沒有什麽區別。
“玉堂主,你可別做的太過火。”蕭長生本來是不會輕易發火,此時看見自己的師弟被人欺負,心頭躥升起一團無名火來。
玉爺笑著搖了搖頭,道:“長生啊!你師弟的性情太過於乖張,若是不教訓,將來怕是會吃大虧。”
趙鐵心也是咧嘴一笑,道:“說的不錯,沒有實力的人,就要學會尊師重道。”
他鋼鐵一般堅硬的手,一掌向著林星邪拍了出去,直接將他給打得跪在了地上,雙腿骨折,再也無法站起身來。
“老匹夫,你若是落到本少爺的手中,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林星邪牙齒中都帶著血絲,想要強行撐起身體,但是卻又被一掌排在頭頂,直接趴在了地上。
趙鐵心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拍了拍手掌,剛是轉過了身,豁然便是感覺到了一股磅礴威壓加持在了他的身上,宛如一座山嶽撞擊了過來。
“轟!”
趙鐵心的身體微微一顫,被震得連連後退,心中一凜難道是姬幽然出手了。他抬眼望去,只見不知何時,那最上方的雕龍大椅之上已經坐著了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正帶著一雙冰寒的眸子,盯著他。
這雙眼睛宛如兩柄利劍,直穿他的心窩,讓他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給我跪下。”
郭奕冷厲的一聲沉吼,頓時壓得趙鐵心雙腿一彎,被迫跪倒在地上。
趙鐵心也是見過了大風大lang的人,但是眼前這人的力量卻讓他產生無法抗衡之感,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簡直能夠殺人,絕對不在聖人之下。
“我不服,你是何人?憑什麽管我天下第一道場的內部之事。”趙鐵心一掌按在地上,想要強行站起來,但是地面都被他按穿,雙腿卻依舊動不了一分。
而一旁玉爺卻是見過郭奕,知道他便是天下第一道場的真正的掌教道尊,只是他沒有想到曾經的毛頭小子,如今竟然變得這般的強大,簡直就如同一座山嶽矗立。
姬幽然抱著黑色的大劍走了出來,整個人就好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劍,讓那些堂主和會主都給低下了頭去。
這可是一尊真正的聖人,誰都不敢得罪她。
“這位便是你們的掌教道尊。”她頓了頓又道:“郭奕。”
“轟!”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在場的三十六堂主,和五百多位會主,個個都變得臉色古怪了起來。郭奕的強大,他們自然是看在心裡,但是這位道尊有能力帶領大家抵擋住兩億仙道軍?很多人心裡都沒有底!
此時趙鐵心的臉色也沉了下去,自己居然得罪了掌教道尊,那麽日後在天下第一道場必定沒有好日子過,心頭已經生出了脫離天下第一道場的心思來。
郭奕的強大,讓玉爺也是乖乖的退回了坐席之上,老臉陰沉,不知心頭此時在想著什麽。
蕭長生連忙上前去將林星邪給扶了起來,然後退到了一旁。
半晌之後,大殿之中的議論之聲,才算是停了下來,眾人又變得沉默了起來,皆是將目光盯在郭奕的身上。
如此一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男子,坐得穩天下第一道場道尊這把交椅?
眾人並不擔心郭奕會真的殺了趙鐵心,畢竟趙鐵心的坐下有著上萬億的修士,其中對他忠心耿耿的也不在少數,殺了他,必定會引起大亂子。
趙鐵心的心中也是這麽想的,鷹隼的目光之中帶著恨意,帶著鐵指環的手狠狠的一拳轟在了大殿的地面之上,叫囂道:“掌教道尊,我不服。我教訓一個不懂禮貌的晚輩,並不是什麽大事,你憑什麽要我下跪?”
每一個堂子的地位都相當的高,就算是見到掌教道尊也是不用下跪的。
“放屁,師尊,是這老匹夫先對師兄無禮的。”林星邪從蕭長生的手中掙脫開,就要瘸著腿,挽起衣袖,去搧趙鐵心兩巴掌,但是才走出兩步,便又是跌倒在了地上。
趙鐵心冷笑道:“老夫叫的是蕭長生的名字,話語中沒有一個髒字,我哪裡對他無禮了?”
郭奕坐在高高的雕龍大椅之上,翹著二郎腿,摸了摸下巴,臉上帶著笑意,道:“趙堂主,說話還真是滴水不漏,都活了幾萬年的人了,居然還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計較,你這幾萬年,怕是活得不怎麽樣?”
郭奕這話帶著諷刺之意,就好像在說,你這幾萬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趙鐵心自然看出了郭奕想要袒護自己的弟子,怒目道:“郭奕,我奉你為道尊,那是給你面子,別以為有幾分本事就了不得,若是離開了我們三十六堂的勢力,你天下第一道場就是一個空架子。”
趙鐵心這話,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坐在下方的玉爺此時微閉著雙目,神氣的說道:“道尊,你這麽做的確是寒我等的心,趙堂子對天下第一道場那是盡心盡責,你一句話就是讓他跪在了大家夥的面前,顏面無存,若是以後我們三十六堂的其它人也是一句言語不合,就被你跪在這大殿之中,我們以後還怎麽有臉見修仙界的同道?更重要的是,到時……怕是就沒有人敢待在天下第一道場了……”
玉爺的心機深沉,說話更是圓潤得體,這話比趙鐵心的話更加具有煽動性,讓那些個堂主和會主都是點頭稱是。
“玉堂主說的沒錯,道尊,你這麽做的確是太寒大家的心了,趙堂主只是教訓一個晚輩而已,你何必這麽大的怒火。”
“道尊,此事的確錯在你的身上,你必須得向趙堂主道歉,不然大家心中不服。”
“大敵當前,我們可不能內亂,道尊,你可要三思啊!向趙堂主道個歉,配個不是,大家以後還是自己人。”
眾人都是紛紛進言,一張嘴還沒有落下,另一張嘴邊又是張開,整個大殿都吵鬧了起來。
趙鐵心嘴角微微挑起,臉上帶著笑意,若是郭奕能夠向他道歉,那麽今後在天下第一道場誰人還敢惹他?
於是他便接著道:“掌教道尊,屬下念你年少無知,而且又是第一次來到天下第一道場,若是你能夠向我誠心道歉,還是會原諒你的。”
這話簡直囂張到了極點,就好像他才是掌教道尊一般。
郭奕坐在雕龍大椅之上,笑道:“你……要我給你道歉?”
“正是這般。”趙鐵心道。
場下的各大堂主皆是將目光盯向郭奕,臉上帶著幸災樂禍之色。若是郭奕向趙鐵心道歉,那麽便是屈服在了他們眾堂主之下,將來這個道尊的話聽不聽也沒什麽關系。
若是郭奕不向趙鐵心道歉,他們就聯起手來發難,逼迫郭奕讓位,反正他們的坐下有著龐大的勢力做後盾,根本不懼怕郭奕能夠將他們怎麽樣,大不了叛出天下第一道場。
“噗!”
突然原本還跪在大殿中央的趙鐵心,整個腦袋飛了出去,脖子之中衝起滾燙的血柱,將大殿中央給染紅一地。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誰人竟敢斬殺趙鐵心?
只見那大殿的中央,此時正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絕色女子,冷厲怒目,她纖細的手指拍了出去,將趙鐵心的身體都給打成了血霧。
青黎兒臉上帶著狠戾之色,又是將目光盯在了玉爺的身上,一隻鬼厲的手抓探出,將原本坐在一旁的玉爺的心臟給抓了出來,捏得粉碎。
“一個個要翻天了不是?”青黎兒的目光掃視著眾人,又是有幾個蠢蠢欲動的會主被她給抹殺,碎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血腥狠辣的一幕,頓時將在場所有人都給震懾住,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被嚇得不輕。
一出手便是捏死了兩位堂主,八位會主,血濺滿地。
林星邪抓住蕭長生的手臂,激動不已:“這師娘我喜歡,太帥了!”